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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心绣口还是无病呻吟——由作业而展开的联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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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爱玲小说中运用的古典词语受到普遍关注,评论者对此褒贬不一,有人认为是奇词妙语,锦心绣口;有人认为是陈词滥调,无病呻吟。】


1楼2013-02-13 15:02回复
    做寒假作业到一半,猛然发现了张的名,一时欣喜后却略感酸涩,忍不住停笔沉思。张的文风,用词都是魅力所在,许多张迷便是因为华美的修辞而爱上她的。但也不乏被人冠以无病呻吟之类名号。曾听得“一切好诗都是内心情感的自然流露”,想必好的文章也有相似门道,人们批判文学作品,也常常用“造作”、“浮夸”云云,由此看来,文章,只怕还是真情实感的好。非真情实感不能打动人,好的文章便可贵在那浑然天成上。
    “ ‘天然’者,天之自然而有,非人力之所成也。”
    “古人云‘天然图画’四字,正畏非其地而强为地,非其山而强为山,虽百般精而终不相宜”
    ——《红楼梦》
    这两句原是红楼十七回大观园试才题对额里的,清客与宝玉说天然,明涟挪至此处,实在是因为自己说不出好歹,虽然不是说文章,也应当不会差太离。
    张在散文中写过,于她是偏爱那些读来铿锵的词藻的,但我却没有发现因为想用这些个词却生硬堆砌的例子来,不管前期后期,文章中的“情”是不变的。是否是因为善用比拟(还是因为心思缜密?),行文流水这四个字,用来形容她的文作实在再恰当不过。
    先是一条河流,才有落英缤纷于水中,夹岸绿柳依依等美景点缀左右。 只要没有喧宾夺主,为何天然一定要去雕饰?
    如今许多年轻作家就常常出现“为赋新词强说愁”的状况,使读者读着就有轻飘飘,不着实的感觉,浮夸由此来。张的出身、成长过程,感情经历,都非常丰富,也奠定了文章真实感的基础,再加上她本就善于观察,心思又细,往往小处风景也不放过,什么都敢说,因此还有种张力。读者很容易在她的散文、小说中找到共鸣感,觉得非常亲切:
    常常觉得不可解,街道上的喧声,六楼上听得分外清楚,仿佛就在耳根底下,正如一个人年纪越高,距离童年渐渐远了,小时的琐屑的回忆反而渐濒亲切明晰起来。
    ——《公寓生活记趣》
    看不到田园里的茄子,到菜场上去看看也好——那么复杂的,油涸的紫色;新绿的豌豆,熟艳的辣椒,金黄的面筋,像太阳里的肥皂泡。把菠菜洗过了,倒在油锅里,每每有一两片碎叶子粘在蔑篓底上,抖也抖不下来;迎着亮,翠生生的枝叶在竹片编成的方格子上招展着,使人联想到篱上的扁豆花
    ——《公寓生活记趣》
    能够爱一个人爱到问他拿零用钱的程度,那是严格的试验 ——《童言无忌》
    啊,出名要趁早呀,来的太晚,快乐也不那么痛快。个人即使等得及,时代是仓促的,已经在破坏中,还有更大的破坏要来。
    例子不多举,我相信许多人在阅读过程中都会有会心一笑的经历,不管是苦笑,微笑,感慨、释然的笑,总之,当看到了很多作家没有写过的小事情被这个女人用一种亲切如朋友的方式絮絮叨叨说出了,大概都会心生喜欢。
    除了着眼点不落俗套,还有一处极为出彩,就是她配合极好的联想力与比拟。(语言表达无能星人……希望大家能理解我想说什么。。)
    她善于将虚渺的事物具象化,连心情、气氛都可以,这实在很迷人,比起毫无情调的直接描写,或者差一大截了提似没提,张爱玲却能把他们形容的一个缝也没有。这难得的画面感轰隆一声,简直要人拍着手大叫“就是这样的”。
    年轻的人想着三十年前的月亮该是铜钱大的一个红黄的湿晕,像朵云轩信笺上落了一滴泪珠。陈旧而迷糊。老年人回忆中的三十年前的月亮是欢愉的。比眼前的大,圆,白。然而隔着三十年的辛苦路望回看。再好的月色也不免带点凄凉。 ——《金锁记》
    童年的一天一天,温暖而迟慢,正像老棉鞋里面,粉红绒里子上晒着的阳光。——《童言无忌》
    回忆这东西若是有气味的话,那就是樟脑的香,甜而稳妥,像记得分明的块乐,甜而怅惘,像忘却了的忧愁。 ——《更衣记》
    时代的车轰轰地往前开。我们坐在车上,经过的也许不过是几条熟悉的街道,可是在漫天的火光中也自惊心动魄。就可惜我们只顾忙着在一瞥即逝的店铺的橱窗里找寻我们自己的影子——我们只看见自己的脸,苍白,渺小;我们的自私与空虚,我们恬不知耻的愚蠢——谁都像我们一样,然而我们每人都是孤独的。——《烬余录》
    我特别喜欢“时代的车……”这段,因为每当坐在车上经过街道,看着行道树、店铺、橱窗都会有连自己都抓不住的心思一闪而过。人往往都是一样的,闪现的感情总是“一闪而过”,但在张,不仅没有,反而还更加盛大,饱满而美丽了。
    张爱玲的文章是连着地的,不是轻飘飘的一片云,那种为人称道的华美之所以不易模仿(我不曾见过好的),或许就因为它的华美不光是由美丽的词语带来,更是在于岁月的沉淀和语言运用的成熟,在于作者其人的厚度。毕竟小龙女的空灵不是那么难以塑造,但林妹妹耍着小性子都没被掩盖的仙气,却不是能够仿造的。
    张一直在追寻一个“天然”,但我却觉得她早已经做到了,不过越到后期,程度越深而已。


    2楼2013-02-13 1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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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大家!
      本恐污了大家的眼,但既然写了放上来大家说说也不是坏事
      总之格式还是好乱,因为赶着作业说得也不清楚,希望不要喷人,讨论就好。
      言语不能,希望不要嫌弃。。

      萌妹收尾~!


      3楼2013-02-13 1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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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爱玲的言语都是言之有物的,用字遣词的精妙,同期的作家很少人可以达到。说她“无病呻吟”的人,恐怕连这四个字的真正意思还没弄明白。


        IP属地:上海4楼2013-02-13 1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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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人说太正常了,管那些人是真的觉得无病呻吟还是嫉妒。。。这个说不清楚。


          IP属地:四川6楼2013-02-13 1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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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锦心绣口 这题我做到过啊!


            7楼2013-02-13 1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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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与非有很多,只要自己心中已有定夺,又何须太过在意别人的评价呢


              8楼2013-02-14 1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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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首简单的小禽歌 吵起村头交配的白鸽 我想我很适合养几只大白鹅 随便再养只八哥 你知道 就算大雨让整个鸡棚塌掉 我有二吨饲料 受不鸟 别人家鸡饿得乱叫 被迫跑来咱家鸡窝乱搞 就算整个村儿里的鸡都死掉 我也不会奔跑 到最后 嘴里都淡出个鸟 骑电驴到镇上买禽流感疫苗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3-02-14 2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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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玲用女子文笔的外壳包裹一双男人的眼睛,看出来的世界是艳丽的,自私的。


                  11楼2013-02-15 1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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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喜欢楼主~
                    文风和文笔都美极了,默默关注你好久了_(:3/∠)_
                    求认识QAQ


                    13楼2013-02-16 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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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海南14楼2013-02-16 1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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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见过世面,没有敏锐的感悟力,没有深刻的理解力,没有面对现实的勇气,
                        这样的人动不动说别人无病呻吟不是很正常咩


                        15楼2013-02-16 2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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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读张爱玲,大段的描写总是跳过只看情节,再读觉得一笔一笔像是画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3-02-23 0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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