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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江花月夜(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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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献给意琦行与绮罗生
虽然这是我第一篇的长文,掌握的不够好
但为了庆祝绮罗生的复活,就丢脸一次吧!


1楼2013-01-02 19:25回复

    许久许久,直到快夜尽黎明之际,林内才渐起一阵浓雾。而随著雾的愈来愈浓,一股熟悉的牡丹花香也慢慢的飘进了意琦行的鼻子里,好一阵子,雾才渐渐散开,而远方,一边白色的身影,正轻摇璞扇,穿花拂柳般的迤逦而来。

    「剑宿,我已经等你很久了,你为何在此伫足,是还在气我的失约,所以等我来迎接你吗?」

    意琦行望著来到眼前的熟悉笑靥,意识一阵恍惚,「绮罗生,你不是在守孝吗?怎麼会出现在这里?」

    「为何不能出现在此?一留衣他们都来了,牡丹花也要开了,只差你一个,所以我来寻你了。快点,不然要赶不上喝酒赏花的时间了!」

    语罢,绮罗生笑著伸过手来,想拉住意琦行的手,但彷佛记著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的意琦行,却退后一步,一脸犹疑。

    「怎麼了?有什麼不对吗?」

    绮罗生一脸疑惑的仰起了头,看著意琦行,那双妩而不媚的桃花眼也一眨一眨的,煞似可爱。而手也再度伸了过来,但意琦行又是一退,脸上一片茫然。

    「我似乎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待办?」

    「有事会比我们兄弟之间的聚会更重要吗?你来不来?不来,我便先走了,以后不可怨我不理你了。」

    似乎被意琦行接二连三的拒绝给惹恼了,绮罗生斜睨了他一眼,开始蹙起了眉,一脸揪然不乐,转身欲去。而见不得绮罗生不快的意琦行立刻急了,伸手抓住绮罗生甩袖欲去的手。一声绮罗生,让转身欲走的白色身影顿时转嗔为喜,廻身又是一拉,但乍现的剑光却让他的笑容霎时凝结在脸上,刺过来的匕首也顿在半空中。

    「你是什麼时侯发现的?」

    一句问话,言词温和的清俊少年变成了语带挑逗、妩媚惑人的白衣少妇,只是脖子不断泌出的鲜红和落地的匕首,都再再显示出她的末路。


    4楼2013-01-02 1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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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小小的幻术而已,难道你认为这样就可以暪过我意琦行吗?你太过自信,也未免太轻视我了。」

      闻言,虽不解眼前的狐妖为何如此的自信,意琦行十分不悦的回答。虽然就此女的所做所为,除恶是理所当然,但他会下狠手的更大原因,还是因为她试图冒充绮罗生来杀他,他绝无法容忍此类事情的发生,就算是假的也一样。

      而听完意琦行的答案,白衣少妇只是幽深一笑。

      「呵!我堂堂天狐一族至高的幻术,竟会被你一个黄口小儿说是一个小把戏,你....不可饶恕!」

      一声凄厉,眼前的白衣少妇顿时变成等人高的白色妖狐,背后八条膨松的尾巴像开屏的孔雀一样鼓胀开来,而一双妩媚的黑眸也褪成了血红,庞大的妖氛如同上古的荒兽再临人间一般,强悍无比。而心知不妙,意琦行立即换了数个方向,闪过如蛇一般窜来的白色巨尾,而从狐身冒出的缕缕黑色咒气,也让他手忙脚乱了一阵,直到他终於空得出手出剑时,怀中不小心被勾落的秋香色香囊却止住了二方的攻势。

      「这是.....牡丹花香!」

      快了意琦行一步,巨狐抢过快委落在尘埃上的香囊,而交锋数次,见抢不过它,投鼠忌器的意琦行也不再急著再出手,而是紧盯著它的动作。

      只是,巨狐满腔的怨愤似乎被什麼所缓和了,转眼间又从原本的狐身幻化为人身。尽管脖子上的血痕依旧,但满脸复杂的望著手上香囊的少妇却毫不在意,好一会儿,才哈哈大笑。

      「呵!这是天意,这竟是天意!.....



      5楼2013-01-02 1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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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一脸莫名所以的意琦行,只是一边继续注意著少妇手中的香囊,一边小心凝神防备。

        方才的一阵乱斗,他总算明白过来了。他刚刚一指封喉的并不是什麼普通的妖狐,而是有著天狐血统,修为近千年的白狐。只是这上古神兽不知是那根神经不对,竟选择用人间妖狐的妖法修行,更用幻术对付他,而不直接和他对打,才会失手死在他的手上。

        ...真是莫名其妙!

        好一阵子,等白衣少妇笑够了,而将黎明的天空也瞬间阴沉了下来,甚至还响起了阵阵闷雷声时,她才转头望向意琦行。

        「小子,我问你,这个香囊是谁给你的?」

        「这与你何关?」

        「哼!这与我无关,却与你有关,你若不说,等我的父亲来时,你休想我会为你求情,哼哼,到时你就死厄难逃了!」

        「哼!天狐一族又如何?想伤害我的兄弟,就算是天,我也不允。」

        第一次被人称小子的意琦行,心里本就十分的不快,又被人如此威胁,骨子里的狂傲都被激起来了,立即反讽了回去。只是见他如此的嚣张,少妇却不怒反喜,笑著晲他一眼。

        「看不出来,小子你这麼呆却是一位有情人。」

        而说时迟,那时快,本在远方急遽翻滚的乌云,也风驰电闪而来,一座镶金雕王的墨黑马车从闪电不断的云中冲出,落在林中,激起无数的尘埃,同时,一阵恍若古神的威压也罩住了意琦行,让实力远远不及的他立时口吐朱血,不支倒地,而在他模糊的眼前,一名黑衣男子正搂住满身是血的狐女,阴沉的望向他来。

        但此时,离死不远的意琦行,心里竟没有任何情绪,只是有些感伤的想著,绮罗生,恐怕这一次要换成我失约了!


        6楼2013-01-02 1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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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事起

          意琦行并不知道他昏迷了多久,但当他一醒来发现他仍在原来的密林里,他是有点讶异的——尽管他仍身负重伤。

          不过,在未死的情况下,他也仍旧因循他武者的本能,扶地而起并打量起眼前的情况及对手来。

          只见之前重伤他的黑衣男子正坐在车辕,冷冷地注视著他,俊美的脸庞隐隐透著怒意,但身上的威压却比初见时逊色了不少,而在他身后,被林风频频吹开的帏幕里,那位应死的妖女也静静的躺在马车里半含著宝珠,生机薄弱。

          「人类,你可知以往像你这麼无礼的注视我的人,会有什麼下场吗?」

          黑衣男子十分不悦的盯著马车底下的男人。

          他之所以生气,不仅仅是他毁了他女儿唯一的重造机会,也因为他的大胆。一位小小的人族,竟敢妄想把神族当成他的对手。当然,更因为他似乎真的看出了那麼一点玄机。

          而无视於黑衣男子话里的威胁,意琦行只是傲气依旧的回视了回去,眼里满是自信。

          「他们有什麼下场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很清楚阁下已经错失了杀我的最佳时机了。」

          闻言,黑衣男子略收怒意,开始透出一股兴味。

          「哦!何以见得。」

          「就凭你现在的修为,以及你凝而不实的身影。」

          而面对意琦行肯定的答案,黑衣男子只是支下巴,不怒反笑。


          7楼2013-01-02 1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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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小子,能看到这种程度,你不简单。没错,受了上神的结界的影响,仅以一缕分魂劈界下凡的我,修为已经受限了。所以,若单论修为,现在的我也许没十分的把握能一举杀掉你,但我既然敢这样来,又岂不会做二手准备。我不杀你,只是因为你还有活著的价值罢了。」

            言罢,黑衣男子自袖中掏出了意琦行之前失落的牡丹香囊,抛还给意琦行。并在意琦行疑问的眼神下,留下二段话。

            「转告香囊的主人,我给他的二十年时间已经到了,时间宝贵,劝他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以免到时害人害己。另外,小子,好好的看清楚这个香囊,别以为你真能窥破我天狐一族的幻术,若是没有它,黄泉路上早就多了你一人了,哼!」

            什麼意思?

            意琦行接下了香囊,思索了一下,还不明其意的想追问个清楚时,一抬眼,马车与人却如风吹雾散一般,早已不见踪影,徒留下手上淡淡的牡丹花香,以及满腹的惊疑。

            好一会儿,意琦才收起了手上的香囊,拿出七修的联络烟火,对空燃放,尔后便坐下来,掏出身上绮罗生为他准备的丹药服下,一边运功,静待一留衣与律弹铗的到来。

            没想到他也有用到这二物的一日。……不管了,就算是待会要被一留衣他们笑话,他也要尽快赶到东京。只有见到绮罗生问明一切之后,他才能放心。

            看著信烟燃尽的竹筒,意琦行一边想起当初绮罗生笑著硬将信香等一些救命物品塞到他身上的情景。

            「我知道你是伟大的剑宿,救命请援与你无缘,但好坏这也是我辛辛苦苦做的,就看在我被薰得满身烟火的份上,至少放一些在身上留做纪念吧!」

            而远方,一留衣大惊小怪的声音,也由远而近的飘来。

            「真的是意琦行,我没眼花吧!才一天而已,该不会白日见鬼了吧!快一点,弹律铗,快帮我看一看,今天的日头是不是从西边出来?还是天上已经下起了红雨了?……」


            8楼2013-01-02 1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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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三日后.傍晚.东京城东.汴河边的甜水巷

              临近谷雨,甜水巷,这历年此时皆是人来人往的花园巷弄,却因邻近门口一溜高悬的白灯笼和漫天纷飞的淡黄冥纸,而摇曳出一片萧瑟的阴冷氛围。

              故而,当一留衣一行人踏入此巷弄时,心里的不安感又更盛了些。

              那一天会合听闻意琦行的描述后,一留衣二人心里也是一惊,因此,待意琦行草草的压下内伤后,他们一行三人便马不停踏的往汴梁赶来,没想到一踏进这里,见到的便是这种凄凉的景象,再联想到路上行人乍闻他们此行目的时纷纷奉劝的言词,心里更是著急。

              「流殇园!这,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去那里,那附近这一年来死了不少人。」

              「那里听说常有凶残的鬼物出没,毁家灭门、食人啃骨,非常恐怖。连大白天都没人敢去,官府的人也不敢去那里查案,你们还是别去那里沾惹秽气比较好。」

              「整个甜水巷都没人了,你的朋友不可能还住在那里。算了,你们要去便去吧!万一要是出事了,别怪我没事先警告你们。」

              ………。

              也因此,一见到流殇园的匾额,一留衣一行人也不叫门,就直接登门踏户的一边叫著绮罗生的名字,一路往水气最重的湖边直奔而去。

              而园内,与门口、街上风吹叶落、杳无人息的清冷气息相反,却是处处奇石垂柳、小桥流水、湖水拍碧草的水乡景致,映照著数千株殊色各异,含苞待放的各色牡丹花,颇有一番荒野寂寞独自开的幽芳意味。

              这内外两极的景象,不但弄得一留衣等人一头雾水,在湖边的墓旁祭拜的绮罗生,乍见一年多未见的七修诸兄弟就这麼突如其来的出现在他眼前,也是一脸惊异,连手上倒到一半的酒壶都忘了放下,直楞楞的给三人包了个结实。


              9楼2013-01-02 1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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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宿,一留衣?这,你们怎麼来了,又怎麼知道我在这里?」

                闻言,意琦行与一留衣对视了一眼,才又各自打量起久未见面的绮罗生来。

                一年未见,绮罗生依旧如暂别时的俊美非凡、温润如玉,只是往常平静的眉目似乎笼上了轻愁,玉树般的身形也轻减了不少,尽管绮罗生极力遮掩,但神色中也隐隐的带出了几分疲惫来。看来,这里是真的出事了。

                「绮罗生,你的话听起来怎麼有一股蓄意隐暪的意味?难道你当初是故意不让我们知道你的居所?」

                一留衣一开口就犀利异常,弄得绮罗生不由得苦笑了起来。

                「隐暪什麼?我又有什麼好隐暪的?一留衣,我看你是下棋下得著魔,想的太多了。我只是想不到你们会寻来此地而已。」

                「哦!只是如此吗?」

                意琦行接口问道,清冷得彷佛能直视人心的眸子扫视著绮罗生的浑身上下,看得绮罗生的心里暗自惊心。

                真是怕什麼来什麼?一个牙尖嘴利的一留衣就很难招架了,再加上洞澈人心的意琦行,这,真是天亡我也。

                「本就是如此,不然你们以为还能有什麼?我只是回来守孝而已,三年后便回去了,看你们这麼心急火燎的,我还以为是渊薮出事了。」

                「渊薮有我和意琦行在,能出什麼事?倒是你住的这条巷子,竟然一整条都挂起了白灯笼,连蚊子也没有一只,再看看你家,这麼大的地方就只有你一人,真是不可思议。」

                一留衣摇头晃脑的又追问起来,再加上意琦行在一旁虎视眈眈,让绮罗生不由得直冒冷汗,只能老实说出这一年来这附近鬼怪频传的事实。但被问到,既然真的闹了鬼,他为何还住在这里?他只能推说是为了守孝。那为什麼不为民除害?他又苦笑道除了,只是鬼怪一直冒出来,怎麼也除不尽而已。……一直到被追问到,那为何不传信回渊薮让他们知晓?答不出来的绮罗生只能留下一句,时间晚了,要帮他们安排住处,打点接风宴,便拉著最不善言词的律弹铗飞快的走了,心虚的意味十足。


                10楼2013-01-02 1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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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望著绮罗生落荒而逃的身影,一留衣和意琦行也不由得摇头叹息。

                  「连你受伤了也没有发现,看起来小绮罗这次的麻烦不小,恐怕不容易解决。」

                  一留衣摸摸下巴,下了一个十分中肯的定论。而相对於一留衣的一派轻松,意琦行却是满脸的阴沉。

                  「事情到手了,面对就是!但在此之前,我要先弄清楚原因以及绮罗生到底在隐暪什麼。」

                  「那好吧!那附近的变故由我和律弹铗来探听。」

                  一留衣耸耸肩,果断的分配起任务来,并一边瞅著意琦行波涛汹涌的蓝眸,一边为绮罗生默哀。

                  小绮罗,不是兄弟我不帮你,是你太迟钝了,连意琦行为你压下内伤你都没有注意到。我只能请你自己保重,希望今晚过后你还能留个全尸。

                  心里百分之百肯定,鬼怪都比发怒的意琦行要好对付的一留衣,很没义气的决定了今晚一定要离这二人的房间远一点,以免到时殃及池鱼。……开玩笑,意琦行会对绮罗生留情,可不会对其他人留手,到时被迁怒了还得了。


                  11楼2013-01-02 1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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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故事

                    夜里,用过接风宴后,一留衣和律弹铗便一前一后的离席去园内溜弯,顺便去挑一个合自己心意的居处,而意琦行也一如往常的跟在绮罗生的身后,随他回到他的房间。

                    早预感意琦行会安窝在自己的房间,心思繁乱的绮罗生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麼也没说。

                    从去拎酒席的路上,律弹铗的欲言又止、到用餐时大伙的静默,再加上他后知后觉的发现意琦行身体和精神上的异状,绮罗生再迟钝也明白,他似乎犯了一个大错--意琦行他们这一路上一定发生过什麼。

                    但明白的太晚,主场优势已失,现在,他也只能静待意琦行的出招了。

                    也因此,当一入房门,意琦行再不压抑他满腔的怒意,把他圈在房门边,抵著他直瞧时,绮罗生尽管心里咯噔了一下,但还是有一种终於来了的解脱感。故而,望著两边把他包圆了的手臂,绮罗生也只能认命的仰头与意琦行对看。

                    「绮罗生你知道吗?你一说谎,你的手就会忍不住攥得紧紧的,眼睛也会不由自主的闪避别人的目光,而你的背后更会不断的冒出冷汗。所以,现在吾再给你一次的机会,让你实话实说。」

                    「吾......

                    绮罗生张口欲言,但意琦行又伸手按住他接下来的话,先声夺人的道。

                    「其实,在吾出发来东京找你的那一夜,我就遇到二名天狐族之人。一位白衣狐女,一位黑衣狐君。所以,别再试图欺暪我了,绮罗生。」

                    闻言,绮罗生倏然一惊,立刻伸手摸向意琦行的脉搏。「你身上的伤,是那一位黑衣狐君所为?」


                    12楼2013-01-02 1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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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意琦行见绮罗生显而易见的关心,脸色稍霁,身上的冷意也降了不少。「那个人说,他与你约定的二十年时间已经到了,叫你别再做无谓的挣扎。绮罗生,告诉我,这句话是什麼意思?」

                      而听了意琦行的转述,绮罗生握著意琦行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良久,才又悠悠的叹了一口气,与意琦行的目光互相胶著了起来。直到看得意琦行心软了,忍不住放下箝制的手,他才拉著意琦行坐到桌边,略带感伤的望著桌上的烛火,似回忆又似在叙述旁人的故事一般的说道。

                      「我也不知这个故事是真的还是假,不过,听说我的母亲出身天狐族,是一只罕见的九尾天狐。在上古人神开始分界之时,她为了一段感情而滞留在人界,静静等待她的情人再度转世,直到二十八年前,她终於等到她所要等待的人,并且与他共结连理生下一子。」

                      「这就是你吗?」意琦行柔声问道。绮罗生也回视著他,点了点头,又继续目光迷离的说著。

                      「就在她产子后的第四年春天,她的丈夫进京来赴考了。一切就如同她所期望的,他考上了状元,而且才华洋溢的他还得到当朝丞相的赏识,丞相打算将他最疼爱的小女儿嫁给他,但她的男人并没有拒绝,而是隐暪了他已经成亲的事实,抛妻弃子、另结新欢,从此再无音讯。」

                      「然后呢?」意琦行紧皱著眉头,语带关切。而绮罗生又再度看了他一眼,然后望向远方,继续云淡风轻的陈述著。

                      「之后,就如世上所有的薄情郎故事一样,狐女带著她年仅四岁的儿子来京城寻找她的丈夫,而狠心的丈夫不但不相认,还***来意图杀掉她母子,掩盖事实。也许,是千余年的等待所换来的结果太过不堪,最后,狐女发狂了,她化为狐身,屠戮了那一家人并生食了那位负心汉的心肝后,便离开了。」

                      说完,绮罗生并不再言语,只是凝视著摇曳的烛火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只是,这个故事并不能满足意琦行。所以,尽管伸手轻抚著绮罗生细致的眉目,意琦行却又强硬的将绮罗生的脸转向他,好直视他几欲飘离的目光。

                      「但你说的只是狐女的故事,吾想知道的是你的故事。所以,你呢?故事中的你最后又是如何?」


                      13楼2013-01-02 1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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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吾…」绮罗生见几次的躲避又被意琦行强行扳回目光,数次后他平静的眼里终於流露出莫名的哀伤,略带暗哑的道。

                        「我被发狂的母亲抛弃了,她将我留在满是血腥的宅院,便头也不回的走了。我追不上她,只能在此独自求生。然后,没多久我便被路过的兽花老者所收留了。」

                        这就是我的故事。绮罗生淡淡的说道,并掩下眼帘。而不等他隐藏好所有的心绪,一双炙热的手也覆上了他微凉的双手。

                        「在吾的面前,你不需要遮掩你的情绪,如果你需要安慰,我的肩膀随时都可以让你倚靠。」

                        乍闻意琦行的话,绮罗生心一动,垂下的眸光几乎忍不住要再往上挪。但他还是忍住了,尽管他可以感受到投射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是如何的温暖,甚至灼人,但身为男人的自尊,实在不容许他去另一位男人的身上寻求慰藉。

                        而之后,意琦行也没有再继续的追问下去。两人就像以往住在叫唤渊薮一样,一前一后的潄洗过后,又一内一外的躺在床上闲聊著别后种种,直到一方撑不住睡著了,才一起熄灯就寝。

                        只是,望著黑暗中意琦行累极熟睡的脸庞,绮罗生其实并没有睡著。而是又伸手把住意琦行的脉搏,面带忧色的思索了许久。

                        果真带有暗毒,这,......唉!看来若真无法解毒,也只能求他看看了。

                        ----

                        而在远方的一处洞府,黑衣男子一边施术救治著重伤的狐女,一边看著水镜中在流殇园里上窜下跳的拍死鬼怪的一留衣二人,脸上不住的冷笑。

                        「叫你继续撑呀!哼!一个二个都不省心,什麼捞子的自由恋爱、养育之恩、兄弟情深,当我神兽繁衍很容易吗?哼哼!这一次我不把你们二个都抓回去,我就不姓涂。」

                        一想到唯二的二条血脉都选择顶著一身的唐僧肉滞留人间,黑衣男子的脸都黑了下来。像穿花蝴蝶般不断的打著法印的手,更忍不住的往水镜直招呼过去。

                        「鬼怪老子多的是,看看是你先累死还是我的口袋先空了....... 哼哼哼!」

                        而一旁,虚弱的狐女也一脸无奈的看著一身冷冽的老爸,气势惊人的在镜前指点江山,尽管她想开口求情,但颈子上的伤却让她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的瞅著水镜上的白色身影,又悲又惭又是怀念的暗暗垂泪。


                        14楼2013-01-02 1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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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决择

                          清晨时分,快累趴了的一留衣和律弹铗,无精打采的啃著方才才从街上买回来的肉夹馍。心里不由得佩服起绮罗生的毅力来。实在很难想像日日过著这种打怪的生活,持续一年多的日子!即使绮罗生说之前出现的频率并没有最近这麼的高,但还是光想就让人头发昏。

                          切!他们才打了几日而已,就开始怀念起以前在渊薮陪意琦行练剑的生活来了。

                          开玩笑,意琦行再强,也不会没日没夜、神出鬼没的偷袭你吧!更何况还次次搏命!像这种连吃饭、洗澡、出恭都要绷紧神经的生活,怎是一个惨字了得。

                          难怪绮罗生憔悴成那样,只是,如果还要再这样下去,恐怕铁打的身子也会挺不住。

                          「我看还是传信给其他七修吧!大家轮流一下,这样比较有撑头。嗯!这样一年练下来,下次再和外七修切磋时,一定可以把他们打得当狗爬。」

                          一留衣摸摸下巴,开始一边在桌上画起了轮值表,一边幻想起将来踏在迷眼等人头上狂笑的一日。

                          但还没等一留衣把信鸽像天女散花一般的放了出去,重伤一直迟迟无法痊愈的意琦行,便阴沉著脸,摇摇晃晃的出现在他的面前,打破了他的美梦。

                          「一留衣、律弹铗,你们有看到绮罗生吗?」

                          「绮罗生?他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怎麼了?」

                          「绮罗生他一早就不见了,只留下一张纸条。」

                          纸条!一留衣和律弹铗的目光同时从意琦行黑得可以拧下水的脸,挪到他攥得死紧的手上。果然,那一张早已皱成一团的白纸上,挺拔的写著一句「吾去求药,不日便回,勿忧勿寻!」,而意琦行的另一只手中,又是那一只绮罗生常用来哄意琦行的秋香色牡丹花囊。


                          15楼2013-01-02 2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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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我就知道会这样。」一留衣不禁抱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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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而另一方面,踏著晨光缓步而行,绮罗生也来到城外一处人烟稀少的密林中。一路出城,望著满城人潮来潮往的在竞逐牡丹,领略人间这难得的喧嚣与狂热后,他毅然决然的掏出从前外祖父送给他的玉符,一把捏碎,望著一道光迅速的往天际电闪而逝,尔后,他流转的紫眸,才开始感伤的回视著眼前的一切。

                            他原以为只要自己肯努力,一定能在封印解开前攒足自保的能力,以半狐之身,好好的在人世间修行、生活。但这一年来空了的巷弄和疲惫受伤的兄弟们,却让他明白了世事的无奈。

                            他终究不能自私,尽管他是如此的渴望这人世间的暖意,但若这些只能用身边人的鲜血与生命做为交换,那这份温暖他也不敢触及。不过,能在最后的时日里再见到意琦行与一留衣他们一面,这就已经足够了。

                            也因此,看著眼前随白雾出现的墨色马车,他也不再像从前那般的抗拒,仅是不舍的巡视一回身后的东京城一眼,才慢慢的登上车辕,让马车载著他到未知的目的地去。

                            ----

                            数刻后,狐君洞府里

                            黑衣狐君瞅著自马车上踏下的白色身影,心里不住的得意。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千年的图谋终於一朝得偿了,虽然这时间是久了点,结果也差强人意,不过没关系,神兽缺什麼也不缺时间和密法。只是,尽管心下欢喜,他的脸上仍是一脸的冷凝。

                            「你捏碎玉符是打算回归了吗?」


                            16楼2013-01-02 2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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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甫下车的绮罗生一听到这话,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狐君身后的那一抹熟悉的白色,才又正视起眼前的外祖父来。

                              「孙儿是特别来请外祖赐药的。」

                              言毕,果然一整个洞府里的气氛都沉了下来,眼前祖父的眸子里也满是怒意。

                              「你说什麼?你再说一次,你要为谁求药?」

                              「孙儿请外祖父赐药予孙儿的好友『意琦行』。」

                              「哼!赐药给意琦行!绮罗生吾孙,你可知若不是外祖及时赶到,你之好友险险就杀掉你的母亲了?」

                              「孙儿晓得,但请外祖看在孙儿的薄面上,饶过意琦行此回,若是祖父肯赐药,孙儿愿意接受任何的条件。」

                              绮罗生言罢,一拱手,单膝也落了地。这一举动不止震憾了狐君,更让狐君身后尚不能言语的白衣狐女闻之落泪,硬是强撑起虚弱的身子,哀哀的恳求起父亲来。

                              「父....父亲....女儿也求你......父亲....

                              而看著女儿和外孙这儿女情长的模样,更让黑衣狐君气不打一处来,呼吸都浊重了起来,好不容易才强忍了下去。简直是不想则已,愈想愈气!

                              要不是愈是高贵的神兽血脉愈是难以繁衍,他努力了万余年,就只生出了这个一个宝贝蛋,他还真想直接灭了眼前这个孽女。明明给她订了一门好亲事,她却偏偏爱上了低贱的人类。人类,那是什麼?那只是上神的玩具而已,是能婚配的对象吗?结果,愈是阻止她愈是不听,还偷偷的留在人间等他转世,更与他生了个孽种,让人更火大的是,她还把整个神兽传承都传给了他。


                              17楼2013-01-02 2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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