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重翻《翡翠娃娃》,也在贴吧里逛了一大圈。好些姑娘的分析帖都很到位,入情入理,看得人畅快淋漓。 在此先一表感谢与钦佩之情。
第一次看《翡翠娃娃》时,不过是个半大不小的女孩,于情之一字,似懂非懂,但是当时,已为胭脂的经历感慨不已,那些在电视机前随剧中人痛哭的下午,我再不能忘记,大概也再不会有。多年后,我仍然可以清晰地记起,胭脂抱着酒坛子,伫立闹市的场景,巧笑嫣然,却又凛然不可侵犯。
生离死别,聚散离合,那是日常推移所形成的常态。年幼时未曾经历,只是以剧中人之哀乐为哀乐,心里或以为这样的生活充盈着热切与无奈。这大概是扎根于幼小心灵的人生基调。
如今细细再看一遍,留意起各种人物和剧情的安排,更爱其剧情的巧妙不俗,细节的自然和动人,从而去探究种种情节和对话背后的精思和意义,细味之余,忍不住要下笔写一写,我心中的《翡翠娃娃》,种种的美好与无奈。
(PS :很多年以前,知道有续集后,《情人保镖》和《天之骄女》也都追着看完了,但是始终没有第一部那样的刻骨铭心。《情人保镖》的主线个人并不是太喜欢,人格分裂与杀人迷案,反而入了俗套。《天之骄女》中何晴的出场如明星闪烁,造型和演技都非常让人心动,与铁衣的爱情也真纯美好,可始终是“曾经沧海难为水”。)
一、回归日常的情义
有段时间我偶尔会去想,《翡翠娃娃》作为一部武侠剧,究竟有怎样的特殊性?某一天,突然觉得似有所感:就我所阅读和观看的武侠小说和武侠剧的经验,主人公的成长,武功的增长,各种化险为夷、匪夷所思的经历,当然也包括情感的经历,基本构成了一部武侠小说(剧)的主线,也就是说,传奇性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特点,在这个基础上,侠义和情义才在其间展开。
可是,《翡翠娃娃》并不如此。虽然它的主线也离不开一份武林至宝,这是大力提升武功的秘器,但是翡翠娃娃在剧中仅仅是道具而已,对于剧中的重要人物,并没有直接产生效用。
主人公长风镖局的少局主郭旭,一开场是个洒脱不羁、玩世不恭的翩翩佳公子,不愿承担镖局的重任,人生的重心只在诗酒花柳,按采玉的话说,就是只管自己的潇洒快活。当然,在这点上郭旭又表现出与一般纨绔子弟不同的一面,例如剧情开始就渲染出郭旭在京城的名望和地位——这也是位有情有义、有胆有识的人物,他的玩世不恭,只是不同的人生追求而已。对于郭旭,他在整部剧中的经历、变化,并不表现在武功增强,而是在人生追求、情感方面的改变。吧里有个帖子是讨论《翡翠娃娃》里的武功排名,最终讨论的结果,郭旭大约排在第6、7名的位置,排在郭旭之后的辛力、铁衣其实也跟他相差无几,这对于一部武侠剧的男主人公而言,是相对少见的。其实我更想说的是,“武功”在《翡翠娃娃》已经只是一种符号,而并不是主导。郭旭,甚至于其他人物,都没有在武功上有过度的表现和增长,也更没有因此而带来的剧情的转折和改变。这是《翡翠娃娃》作为武侠剧很特殊的一点。
编剧用了几占一半的剧情,来表现郭旭从不愿保镖到勇于承担的转变,整个过程流畅而自然。郭旭接镖的初因在为好友邓忍保一份纯真的情感,这是他自觉作为朋友的道义,并没有长远打算,以致采玉要搬出“凡事一旦开了先例,必须循例而行”来激发他真正挑起镖局的重任。在得知楚楚下落不明时,郭旭还准备打退堂鼓,幸而因此而知道了镖局多年来惨淡经营的窘迫境况,才认真地去思考自身的职责所在。夜访铁衣,当他的面烧掉那幅“难成大器”的对联,是郭大少心路转变的重要见证。而一直到出镖的那一刻,小彭王爷来送行,问郭旭对“保镖”二字的理解,他也只是说:“受人钱财,替人消灾”而已。此时小彭王爷就自身所感,慷慨发表了对“保镖”二字的广义理解,将其上升至保妻儿、保百姓、保家国,郭旭表示醍醐灌顶,至此,郭大少从逃避责任到勇于担当的转变才算圆满地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