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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空之境界》小说连载 - 第四章 伽蓝之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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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听说三楼单人病房那个患者的事了吗?"
"当然听说了。在昨天晚上就传得沸沸扬扬了。从那个向来不开玩笑的芦家医生起大家都乱成一团,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不过,真的很难以置信,那个患者竟然醒过来了呢。"
"不是不是,我不是指这件事。不过,也的确是那个女孩的事,是在她醒来之后的事。你猜那个患者从昏睡中醒来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真是吓死人了,竟然自己去戳自己的眼睛。"
"…什么嘛,是真的?"
"嗯,虽然在医院里谁都不肯提这件事,但我是从芦家医生身边的护士那儿听来的,应该不会有错。据说是那孩子趁医生不注意的时候,用手从眼皮上使劲戳了下去,哎呀呀。"
"等一下,那个孩子两年来一直昏睡着不是吗?那按理说应该不会动才对呀。"
"按理说是那样的。但是那孩子家不是很有钱吗?刚一入院就要求我们作特别护理,所以她的关节什么的并不算僵硬。不过虽说是特别护理,毕竟不是本人在活动,关节也没有灵活到能自由动转的地步。多亏如此,最后她的双眼倒是保住了。"
"…那也很了不得啊。在护校也学过吧,虽说卧床比较轻松,但身体会渐渐衰弱下去。要是一直睡了两年的话,那几乎连作为人类的机能也会丧失掉的。"

 


"所以医生也大意了么。对了,叫什么来着?就是眼白出血的那个症状。"
"球结膜下出血。"
"对,就是那个。一般来说是能自然痊愈的,但因为是差一点就引起绿内障的外伤,现在眼睛仍然看不到东西。据说现在依患者本人的意思用绷带把眼睛包扎起来了。"
"唔。那么,那个患者从醒来后一次也没见过阳光呢。…从黑暗再到黑暗吗。这可不寻常呢。"
"是很不寻常哟。话说起来,还有别的问题呢。怎么说呢?失语症?大概那种感觉吧。根本没法好好说话,所以医生就请来了认识的言语疗法士。我们医院,似乎没有那种人呢。"
"对啊,荒耶医生上个月辞职了呢。
不过…那样一来,那个患者应该是谢绝探视了吧?"
"似乎是那样吧。到精神状态安定下来之前,据说连父母都限制见面了。"
"是吗。那样一来那个男孩子就可怜了。"
"谁啊?什么男孩子?"
"不知道吗?从患者入院以来每周六来探视的那个孩子。其实从年龄上讲不该叫男孩子了吧。很想让他看一看那个孩子呢。"
"啊,是那个男孩子啊。是呢。在现在来说这可是鲜见的真挚呢。"
"是啊。这两年来,只有那个孩子一直守护着患者呢。所以说…患者能醒过来这个奇迹,我想多少是托了他的福呢。……做这工作已经这么多年了还说着这种事,我还真是奇怪呢。"

 




1楼2007-01-23 19:48回复
    而织本人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不满。他通常在睡觉,在剑道练习等场合被叫起来,很无聊似的把练习之类的包揽下来。

     

    ……虽然完全像是主人和仆人的关系,但实质并非如此。式与织归根到底是一个人。式的行动也即是织的,将织自身的嗜好压制住也是他本身的愿望。
    ……是的。织是杀人鬼。虽然据我所知没有这种经历,然而他确实有着把人类这种与自己同类的生物杀死的欲望。
    作为主人格的式无视这个欲望。一直将其压抑住。
    式与织相互无视对方,对于对方却又是无可或缺的存在。虽然式很孤立,然而由于有名为织的另一个自己存在,她并不感到孤独。
    但是,这种关系崩坏的时候还是来了。
    两年前。…式还是高中一年生时。
    至今为止从未想过使用肉体的织,开始提出希望出到表层这个愿望的某个季节…。
    从那开始式的记忆就暧昧了。
    现在的我,无法唤出从高中一年级起到遭遇事故时式的记忆。
    能想起来的只是…伫立在杀人现场的自己的身影。
    看着流淌的紫黑色血液,喉间咕咕地响着的我的身影。
    然而比起那个,还有更为鲜明的映像。
    红色的,如同在燃烧着一般的傍晚的教室。
    最终把式毁坏掉的,那个同班同学。
    式与织想要杀掉的,一个少年。
    式与织想要守护的,一个理想。
    那是,应该从很久远的过去就发觉的。
    从漫长的睡眠中醒过来的我,只有他的名字,还没有回忆起来。



    夜幕降临,医院里安静下来。
    偶尔走廊上会传来拖鞋的声响,让我感觉到自己仍然清醒。
    在黑暗之中…不,本来就身处黑暗之中。
    什么也看不见的我,痛感到自己的孤独。
    过去的式的话,恐怕不会有这种感觉吧。
    自身之中还拥有另一个自己的式。但是织已经不在了。不…我连自己是式还是织都无法分辨。
    在我之中没有织。仅仅是因为这样,我认为自己是式。
    "哈……这么矛盾。任何一个人不在了的话,我连自己是哪一个都不知道。"
    试着嘲讽一下自己,然而一点也没有慰藉胸口的空虚。哪怕是能感到一点悲伤,这颗没有感觉的心也会发生一些变化吧。
    是自己也不明白的原因。
    正因为我谁也不是,才会感觉两仪式的记忆不属于自己。
    纵然拥有名为两仪式的空壳,其中的内容物被洗去了也就毫无意义。……到底,在这片空无中,进去了什么东西。
    "…我。要、进去、、了。。哟。"
    忽然,听到了这个声音。
    窗子似乎被打开了,有风流过。
    是多心了吗?我把紧闭的眼睛转向那边。
    在那里…有人。
    白色的雾霭,在轻飘飘地摇动着。
    理应看不见的我的眼睛,只能捕捉到那片雾的轮廓…
    那片雾,总觉得像是一个人类。不,人类怎么可能像水母一般没有骨头似的流动着。
    充满恶意的雾,直线向我走来。
    仍然无法自由动转的我,呆呆的等着。
    即使这就是名为幽灵的存在,我也不感到害怕。
    确实是没有恐惧这种东西存在。纵然是再奇怪的东西出现,只要有形体,我就不会感到害怕。
    而且…若是幽灵的话,那就是和现在的我相似的东西。没在活着的它,和没有活着的理由的我没有什么大差别。
    雾触碰着我的脸颊。
    全身的温度急速地降下去。背上流窜过的恶寒如鸟爪一般锐利。
    纵然有不快的感觉,我依然呆呆地注视着它。短暂的接触后,雾像撒上盐的蛞蝓般融化掉了。
    理由很简单。雾接触我差不多经过了五个小时。时间已是凌晨五点。早晨来到的话,幽灵就会融化掉吧。
    由于一直清醒着,我重新睡了起来。


    4楼2007-01-23 1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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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伽蓝之洞/

      1

      苍崎橙子听说到名为两仪式的人物,是在刚入六月的一个晴朗的午后。
      她心血来潮雇佣的新职员是两仪式的友人,为了打发时间而和新职员聊天是这件事情的开端。
      话题是关于名为两仪式的那个人物在两年前由于交通事故陷入昏睡状态,虽然有着生命活动却完全看不到恢复过来的迹象,这种事情。而且并不止如此,似乎那个人连肉体的成长都停止了的样子。明明有生命活动却停止生长是不可能的,橙子一开始并不相信。
      "……嗯。不能成长的生物就是死掉的东西了。不,时间的压力就连死人也会被波及到。尸体完成了名为腐败的的成长就会回归于尘土吧。明明能动却不成长的,大概只有供人使唤的自动人偶吧。"
      "但是这是真的。式从那时起一直看不出年岁的变化。像她那样不明原因的昏睡状态还有别的例子吗?橙子小姐。"
      对于新职员的问题,橙子哼了一声,抱起了胳膊。
      "是呢。在外国有个很知名的例子。当时一个刚新婚不久的二十岁女性陷入昏睡,经过了五十年又苏醒过来。听说过吗?"
      对于橙子的话,新职员摇了摇头。
      "那个,那个人醒来后变得怎么样了呢?"
      "据说是极其正常。五十年的睡眠就像不存在一般。她依然保持着二十岁的心智醒过来,使她的丈夫万分悲伤。"
      "…哎?万分悲伤,是怎么回事。妻子醒过来了不是应该高兴吗?"
      "说过了吧。心智仍是二十岁可肉体已经成长为七十岁了。在昏睡这一段期间内。因为活下去本身就是一个劣化的过程,所以唯独在这方面毫无办法。
      那样一来,七十岁的妻子认为自己仍是二十岁而缠着丈夫带他去玩。丈夫因为按时活过了七十年还无所谓。问题是妻子。不知道时间概念而虚耗了五十年的她,无论怎样说明也无法认识这个现实。并不是因为不愿意而不去认识现实,而是真的没有能力去认识现实。
      要说悲剧也的确是悲剧。面对背负着满是皱纹的身体说着要去游乐场所的她,丈夫含着泪阻止的这个场面。然后必然会这么想。要是有这种事的话,还是不要醒过来为好。这样。
      如何?像幻想小说一样的悲剧呢,实际上在过去可是真有其事的。有什么可以作为参考的吗?"
      对于橙子的话,他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哦,能想象出来吗?"
      向着一脸捉弄人似的笑容的橙子,他微微点了点头。
      "……哎,一点点。有时会想到。式,会不会是因为自己而醒不过来的。这样。"
      "似乎有理由才这么说的呢。好吧,反正也是打发时间说说看吧。"
      面对着真的像是为了打发时间才说出这句话的橙子,他生气地背过脸去。
      "我拒绝。橙子小姐,你的那种毫无感觉的样子才有问题吧。"
      "什么嘛,提起来这个话题的不是你吗。好了好了快说吧。我也不是单是因为兴趣才问的。鲜花那个家伙,在电话里老是提到式这个名字。要是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岂不是没法回答了?"
      一听到"鲜花"这个名字,他的眉毛便拧了起来。
      "这个之前我就想问了呢。我妹妹与橙子小姐,是在哪里认识的?"
      "在一年前的旅行途中。被卷进了一件猎奇事件时,不小心被她看到了真面目。"
      "……算了。鲜花可是很纯真的,可不要教她一些有的没的。那家伙,本来就到了不安定的年龄了。"
      "鲜花的纯真,吗。确实那个可以说是纯真吧。算了,和妹妹不合是你的问题与我无关。比起这个说说名叫式的那个孩子的事。"
      看着从桌子上探过身来的橙子,他叹了口气说起来。
      名为两仪式的友人的性格,以及那种特异人格的存在方式。
      他与两仪式是高中时代的同学。在入学前对两仪式这个名字感兴趣的他,在和她成为同学后又成了友人。对于几乎不结交友人的式来说,比较亲密的人就只有他而已。
      但是,由于在他们高中一年级时发生的杀人魔事件,两仪式起了微妙的变化。她把自己是双重人格者这种事,以及另外一个人格有着杀人嗜好这种事向他挑明了。
      实际上,三年前的猎奇事件究竟与两仪式有着什么关系还是个谜。就在谜即将揭晓之前,她在他的面前遭遇了交通事故,被送进了医院。
      


      6楼2007-01-23 1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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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个三月之初,冷雨飘洒的夜晚。
        那样一连串的故事,在橙子听来不过是下酒菜的那种程度。但是随着故事的深入,她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以上就是我与式的整个来龙去脉了。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
        "…所以才没有成长吗?把生命预留出去什么的,又不是吸血鬼。"
        橙子扬起一边嘴角笑了。
        "那么,那个孩子的名字怎么写?用汉字就一个字吧。"
        "是算式的式,这个怎么了?"
        "式神的式,吗。这个名字缀在两仪后面。不错嘛。"
        将方才一直叼在嘴里的香烟在烟灰缸里拧熄,橙子像忍不住似的站起身来。
        "医院是在郊外吧。多少有点兴趣了,所以稍微去看看。"
        没等我回答橙子已经离开了事务所。
        莫非在这种地方也与那个东西有关,那还真是命运啊。这种感觉让她咬起了嘴唇。

         

         

        2

        两仪式醒过来,是从那开始几天以后的事情。
        连亲属都很难见到面的情形,即是表示一般的探视是不可能的。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新社员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阴郁、且孜孜不倦地埋头于事务工作。
        "好暗啊。再怎么说。"
        "是。差不多也该买电灯了吧。"
        连看也不看橙子一眼,他回答道。
        认真的人想得太多了也会做出相当出人意料的事情。这个青年也是这一类人吧。预想到这一点的橙子再次搭起话来。
        "不要想那么多。感觉你今天打算去非法侵入似的。"
        "不可能的。因为那间医院,配备了与研究所同等级的警备系统。"
        很干脆的回答,看来就连警备系统都调查得很详细了。
        要不要让好容易才进来的新社员变成犯罪者呢?橙子耸耸肩。
        "……本来不想说的,看你这个样子还是告诉你吧。我呢,正好作为换班从今天起在那间医院工作。我会尽量打探两仪式的近况,所以现在你还是安分一点。"
        "…哎?"
        "所以说,我被召为医生了。虽然一般是会拒绝的不过这一次可不是别人的事了。我想在你出手胡来之前,为你先做这点事。"
        橙子很无聊似的说着。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一直走到橙子面前握住了她的双手。
        被握的双手不由自主地上下摇动着。……看不出来那是否是在表示感谢,橙子有点困惑地看着他。
        "你的兴趣还真奇怪呢。"
        "我很高兴。很惊讶,橙子小姐也有普通人的温柔和情分呢!"
        "……不是普通人的,我看这种事情你还是不要说出口比较好。"
        "可以可以,我太肤浅了。啊,所以今天才穿西服呢。非常帅气,非常合适哟。差点认不出来了,哎哎!"
        "……只是普通的衣服啊,算了。多谢夸奖了。"
        明白再说什么也是白费的橙子迅速打断了对话。
        "因此,不早点走不行。那个医院本来就有些奇怪了。你就在这里专心看家。可以吧?"
        这句话让兴奋到现在的他如平常一般冷静下来。
        "…你刚才说奇怪,是那个医院吗?"
        "啊啊。有着施展结界的预先准备。似乎有我以外的魔术师介入了。其目的应该不是两仪式。否则两年之间随时可以动手。"
        很露骨的谎言,但堂皇地说出来反而没有让他生疑。
        "……哎。结界什么的,是像这栋大楼二层的那种东西吗?"
        "啊啊。所谓结界有等级上的差别,可以说是隔离一定区间的东西。从真的做出一堵墙的东西,到用看不到的墙覆盖起来之类的东西。最上等的是虽然什么都没有却给予对方无论是谁都不可以靠近这样的强制暗示。
        这栋大楼也一样。有着没有来到这里的目的的人不会意识到这里的这种暗示,在谁也不会注意到这里的情况下张开着结界。模仿华丽的异界造成与周围异常的结界,那是最低最低等的。"
        感觉不到异常的异常,守护着她的工房。使任何人在地图上都会看漏的结界。卓越的魔法师所筑成的世界,如同毫不起眼的邻家。
        但是…那个结界被这个新社员无意中给破解了。不知道苍崎橙子这个人的话就不可能发现的这栋大楼,被他非常轻易地发现了。
        ……算了,这大概也是她肯雇佣他的一个理由吧。
        "……那么,医院的结界是危险的东西吗?"


        7楼2007-01-23 1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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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好好听人说话。结界自身并没有害处。结界这个词原本就是佛教的用语。
          那是彻底把外界与圣域隔离开的东西。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变成了魔术师护身术的总称。
          记得吧,刚才说过的最上等的结界是一般人根本感觉不到异常的'向潜意识下命令的强制观念'。最高等的能够将空间遮断,但是一旦到了那种程度就不是魔术师而是魔法使的境界了。现在,在这个国家里只有一个魔法使,首先她就不会去做这种结界。
          不过,在那个医院里张开的结界非常精巧。就连我一开始也没有发觉。我认识的人里有一个制作结界的专家,这是与那个家伙同等级别的制作者呢。
          不过制作结界的专家多是哲学家。几乎不做伤害同行之类的行为,首先可以安下心来吧。"
          ……是的,结界自身是没有危险的。问题在于在与外界遮断的空间之中做些什么。
          那个医院的结界不是向外而是向内张开。也即是说,医院内不管发生什么事谁也不会注意,这一类的吧。比如说即使在深夜里有一间病房爆炸了,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吧。
          橙子没有说出这件事。差不多到时间了。看了一眼手表,她向门外走去。
          向着那纤细的背影,他开口了。
          "橙子小姐。式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橙子摇了摇手作为回答。向着连头也不会的她,他又提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对了。那个,刚才你提到认识的那个专家是谁啊?"
          橙子突然停下了脚步。
          她考虑了片刻之后,回过头来回答道。
          "我说你。一说到结界的专家,那一定是和尚的工作吧。"


          3

          橙子作为临时医生被招到这件医院已经过了六天。
          每次向他传达两仪式正逐日恢复的喜讯时,橙子不能说是没有怀着某种不安的。
          也即是,现在的两仪式与过去的两仪式是两个陌生人的统一,这件事情。

          "每日两次的复健运动和脑波检查似乎是她的日课。到退院前差不多就可以探视了,所以再稍微忍几天。"
          从医院回来的橙子一边解开橙色的领带一边坐到桌子上。
          迫近夏天的这个傍晚。
          夕阳,将没有电灯的事务所的内部染成深红。
          "一日两次的复健运动,只是那样吗?式可是一直睡了两年呢。"
          "即使患者没有醒每天也会帮她活动关节的缘故吧。而且特别护理也不是运动。每天能有五分钟就不错了。说起来,复健运动也不是医学的专业用语。本意中有着把作为人的尊严恢复这层意义。所以只要让沉睡至今的两仪式有自己还是人类的实感就可以了。身体的回复,那是另一回事。"
          在这里停顿了一下,橙子点燃了香烟。
          "但是呢,问题不在于身体方面而是精神方面。那个孩子,现在不是以前的两仪式。"
          "…丧失记忆,是吗?"
          看来已经有觉悟了,他战战兢兢地说着这种傻事。
          "嗯,怎么说呢。我想人格本身还是和原来一样。两仪式自身并没有变化。有变化的是式那一方面。也许是对你有冲击的事情呢。"
          "是吗,到现在多少也能习惯了。请说的详细一些。式……那个,怎么样了?"
          "啊啊。坦率点说吧,她已经空了。
          至今为止体内还拥有另一个自己的式。但是现在织已经不在了。不,她现在连自己是式还是织都弄不清楚吧。
          醒过来的她之中,织已经不在了。由于这一点她的心中变成了空白。恐怕…那个孩子,已经不能再忍受那个空洞了。……心中空荡荡的。像洞一般,不止空气,连风也能吹过。"
          "织不在了…为什么?"
          "大概是代替式死掉了吧。
          总而言之,在两年前的事故中两仪式死了。因为无疑是勉强活下来的,先假定她死了。
          两仪式作为另一个新的人再生于两仪式的肉体中。对于现在的式,过去的式以及由其派生出的现在的式不过是个陌生人。
          谁也不会对别人的历史产生实感。大概,那个孩子现在也是在自己不是自己的这种感觉中度过夜晚的吧。"
          "……陌生人什么的。那么式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吗?"
          "不,还记得哟。现在的她毫无疑问是你所知道的式吧。她能够活下来,是因为拥有名为式和织的个别且同格的人格。
          两仪式由于事故精神死了。那时出面承担死亡的是织。因此她虽然死了,但脑内还残留着式。

           


          结果是,没有精神死。式由于两仪式已死的这个事实陷入持续睡眠,但因为死掉的是织所以她还活着。
          所以…昏睡了两年,生命活动却没有成长。这就是明明死了,却还活着的缘故。
          但是,复活的她与以前的式在细部上有差别。并不是记忆丧失这种程度,必要时还可以利用原先的记忆这种样子。
          不能说是陌生人或别人,但是现在的她与至今为止的式是不同的。可以看作是名为式和织的人格混合而成的第三种人格吧。"
          ……但是,事实上那种事情是不可能的。
          在式身为两仪的前提下,既没有与作为半身的织相融合,也不可能独自填补织留下的空洞。
          没有把这个事实说出口,橙子继续说道。
          "但是,纵然假设她作为陌生人复活了,她也是两仪式。无论再怎样没有拥有自身的实感…那个孩子还是两仪式。虽然现在仍然还抓不住活着的实感,但是总有一天她会认识到自己就是式。
          蔷薇就是作为蔷薇而存在。只是改变培育的土和水是不会开出别的花来的。"
          所以别为那种事情烦恼,她喃喃地补充着。
          "最后,只有用什么把空虚的洞再填补上吧。
          她没有记忆,只能重新积累现在来做成一个新的自己。那是谁也无法帮忙来建造的伽蓝。别人根本无从插手。总而言之,你只要像以前那样对待她就可以了。听说那孩子就快退院了。"
          将吸尽的香烟扔到窗外,橙子举起双手伸了个懒腰。
          骨节豪快地响着。
          "真是的,还不是因为做了不习惯的事。香烟都变味了那也没办法。"
          没对着谁,她长长地叹着气说道。


          8楼2007-01-23 1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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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如往常般结束了早上的诊察后,我听说今天是二十日。即是说从我醒来已经过了七天了。
            身体顺利回复的我明天就可以退院了。并且听说双眼的绷带明天早上就可以解下来了。
            七天……一周来。
            其间我得到的东西屈指可数。
            失去的东西却过多,连失去什么都暧昧起来。
            父母也好秋隆也好,大概都像以往一般没有变化。但对我来说他们就是毫无关系的人。因为就连名为两仪式的我都变了,失去了所有的一切,也是无可奈何的。
            把手放在覆住双眼的绷带上。
            失去的东西换来的,是这个。
            两年来…以活着的状态接触"死"的我,拥有了能够看到那种无形的概念的体质。
            从昏睡中醒来初次映入眼帘的,并不是吃了一惊的护士……而是她颈部上的线。
            人也好,墙也好,空气也好…无不在其上看到不吉且静谧的线。线总在流动,没有一定。
            然而确实是处在那个个体的某处,似乎马上就会从那里渗出"死"来一般的强迫观念。
            甚至产生了那个和我说话的护士从颈部的线开始崩坏这样的幻视。
            当我理解到那到底是什么东西的时候…我用自己的手把这双眼毁掉了。
            两年来不曾动过的两腕稍一用力便传来激痛,尽管如此我仍然要做。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我的腕力仍然很弱,在未及彻底毁坏双眼前便被医生制止了。
            他们得出的结论是因一时混乱而产生的突发性冲动,所以也几乎没有询问我自残的理由。
            "很快…眼睛就会好了吗。"
            要是那样的话还是免了吧。那种世界我再也不想看的二次。
            什么也没有的世界。在那里"存在"的时候,是非常平稳而又满足的。
            …真是难以置信。醒过来后回想起来,竟是再也没有比那里更令人讨厌的地方了。那种黑暗,纵然只是沉睡的我所做的噩梦…在那里单是不断地坠落也会让我无法忍受。
            还有,维系着那里的这双眼。
            我用指尖抵住眼球。
            之后,只要如挥落竹刀般简洁地用力的话,这指尖就会…。
            "慢着慢着。我说你倒是想开一点啊。"
            突然,有话声传来。
            我将注意力转向门的方向。在那里的…是什么?
            有什么人毫无声息地靠近了。一来到我的床侧,那个人停了下来。
            "直死之魔眼吗。就这么丧失掉的话可太可惜了呢,式。首先,毁坏掉的部分还是能看到的。就如同诅咒一般,即使丢掉也还是会再返回来的。"
            "你…是人类吗?"
            对于我的问题,那个人似乎觉得很好笑。

             

            啪的一声,打火机窜出火苗的声音响起。
            "我是魔术师哟。是特意来教给你这双眼睛的使用方法的。"
            似乎听到过的声音,……这个人,毫无疑问是之前那个生活顾问。
            "这双眼睛的使用方法,吗……?"
            "啊啊。虽然只是比现在略强一些的程度,但比不知道要好多了。仅仅是看一眼就能让对方的死具现出来,这种魔眼可是凯尔特的神明才拥有的。消失的话太可惜了。"
            那个女人继续补充着意义不明的话。
            "所谓魔眼就是在自己的眼球上进行附加某种附属效果的灵性手术之后的结果,不过像你这种情形是自然出现的呢。应该是原本就有这种才能,借此次事件的机会将才能发挥出来了。仅就我听说过的情况而言,名为式的孩子在过去不就能看到事物的深处了吗。"
            ……说得好像从以前就认识我似的。
            但是正如这个女人所说,很早我就意识到,式从过去起就一直注视着远方。看着人时也不是看着表面,而是去捕捉其深处拥有的东西。
            式本人或许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吧。
            "那个呢,一定是两仪式在无意识中实行的自我制御法吧。你只看到表面是不行的。
            万物莫不存在破绽。因为没有完美的东西,才会存在毁坏全体从一再造的愿望。
            你的眼睛呢,能够看到那破绽。就像显微镜一般吧。灵性的视力过强。能看到我们无法认识的线,并且,曾与死长期接触的你也能够用脑来理解那个的本质。最后,便成为了能够看到死的这个事实。不只如此应该也能接触到吧。生物的死线这种东西,在活着的时候会不断变换其位置。能够确实看到它的这种能力,与仅凭看一眼就能杀死对方的魔眼没有什么大差异。你要是想把那个给破坏掉的话不如给我好了。我会按价值付报酬的。"
            


            9楼2007-01-23 1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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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即使没有眼睛也还能看得到。那我就没有毁坏眼睛的理由了。"
              "正是呢。你按理说是不会活着的。要烦恼也就到此为止好了,两仪式。
              差不多也该醒来了。你本来就是我这一边的人吧?那么…就不要再做什么像普通人一般生活下去的梦了。"
              "……"
              ……这句话,在某种意义上,是决定性的。
              但是,我感觉自己绝不能去承认这一点。
              我现在要拼命去反击。
              "活着的意志什么的…我并没有。"
              "哼。因为心是空的吗。但是你也讨厌死吧?因为你已经认识了那一边的世界。明明就处在连凯特尔的卡巴里斯特都无法抵达的深处了,麻烦的女人。
              好吧,你的烦恼很简单。就是作为陌生人再生了吧。其实只是织不在了而已。确实,式和织是一体的。织不在了的话,那就已经是与原来不同的人了。纵然假设你是式,那也已与以前不同了。
              但是,那也不过如此。
              然而你,完全没有活着的意志却只是逃避死亡,完全没有活着的理由却害怕死亡。在既不选择生也不选择死的境界间摇摆不定。把心变得空无一物。"
              "……你说得像是什么都知道,实际上…"
              我侧眼看着那个女人。突然…应该什么都看不见的双眼,确实捕捉到了那个女人的轮廓和黑色的线。
              死,从那个女人的线一直延伸到我自身。
              "看到了吗。因为有空隙还是能做到这种程度的接触。对于这里的杂念们来说,你的身体可是特别上等的器。没有醒过来的话迟早会被那些家伙诅咒死的。"
              诅咒死?是指那个白色的雾吗。
              但是,那个已经不再来了。
              "杂念什么的,不过是死后仍然残留下的魂的碎片。没有意志,只是漂浮着。但是碎片也会渐渐集成块成为一个完整的灵。对于那帮家伙来说没有意志,只剩下了本能。想返回以前的自己。想要人类的躯体。这样吧。
              在医院里杂念很多。它们成为浮游灵追求着身体。正因为它们的力量微弱,一般人既感知不到也接触不到。能够感知到无形的灵的只有灵能力者。以灵视为业的术者能够不被他们纠缠而保护住自己的躯体,所以并不害怕浮游灵。
              但是…像你一样心中有空洞的人很轻易地就会被附体。"
              那个女人侮蔑似的说道。
              原来如此,那个雾来我这里的理由就是这个吗。但是,要是那样的话为什么它没有附我的身呢?它要是进入我的身体的话,我应该是无法抵抗的。


              "…真难看呢。咒刻的护身符从此以后就失效了。真是够了,果然是性格不和呢。之后就随你的便吧。"
              扔下这句恶毒的话,女人离开了床边。
              在关上病房门前,女人又说道。
              "不过呢,织真的死得没有意义吗,两仪式?"
              我无法回答。
              真的…这个女人,尽是用我竭力避开的事来刺伤我。

              ◇


              10楼2007-01-23 1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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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地面就近在眼前了。
                死者的躯体被叩落在地上。
                而我的躯体则在落地之前向水平方向跃了出去。
                在医院中庭飞溅的尘土中我用四肢着了地。
                尸体落在病房大楼前的花坛里…我则滑到了相当距离外的中庭。
                纵然以在道场中也没做到过的神技着了地,在三楼高的重力压迫下我的四肢还是被震麻痹了。
                在我周围的是中庭里的树木,和纵然发生这种事也依然悄无声息的静夜。
                我毫不动弹,只是感受着喉咙传来的疼痛。
                啊啊…我,还活着。
                还有…那个死者,也还没有死。
                既然不想死的话,那应该做的事情就很明白了。
                在被杀前去杀。只是这么一想就让胸前的空虚消失了。与此同时,种种的情感也渐渐淡薄起来。
                "什么事嘛。"
                独自嘟哝着。
                因为这件事,我醒觉了。
                对啊…以往烦恼着的我真是个笨蛋。
                答案,明明就是这么简单…。



                "吓我一跳。你是猫吗?"
                声音从式的正后方传来。
                式没有回头,拼命忍受着着地的冲击。
                "是你吗。为什么在这里。"
                对于式的问题,自称魔术师的生活顾问用满是无聊的口气回答道。
                "因为要来监视你。只觉得应该是今晚所以来碰碰运气。喂,没有休息的时间了。到底是医院,还是能找到好用的尸体的。那些家伙,只能由灵体进入有实体的东西才能发挥力量。所以打算借用尸体把你杀掉后再附身。"
                "那个也好这个也好,都是你布置好棋子吧。"
                仍然俯伏在地面上的式说道。在那里,之前的迷惑已如微尘般毫无形迹。
                "哎呀,已经知道了吗。嗯,这个确实是我的失误。虽然为了让灵体无法进入而制作了结界,但是为了绕开结界它去借了个身体。一般来说,那些家伙应该没有这种智慧才是。"
                魔术师愉快地笑起来。
                "那么,你好歹做点什么。"
                "明白。"
                啪的一声,魔术师打了个响指。
                不知目不视物的式是如何见到的。
                魔术师用香烟的火在半空中刻着文字。文字像放映机一般与死者的躯体重合起来。
                单凭直线形成的遥远的所在,遥远的世界中的魔术刻印。呼唤刻印的回路稼动着,突然…倒在地面上的死者的躯体燃烧起来。
                "手头现有的媒介太弱了呢,这个。"
                魔术师自语道。
                被火炎包围的死者缓缓站起身来。
                不知为何完全折断的双足移动起来,似乎只凭筋肉行动似的晃晃悠悠的向式走过来。
                火炎,不大工夫就消失了。
                "喂…你这骗子。"
                "不是那样的。要破坏人类那么大的物体可是很困难的。还活着的话只要把心脏烧掉就解决了。但是对死者行不通。正因为死了,没有手腕和没有脑袋都没有关系了。手枪那种程度的暴力是不可能把人类抹消掉的你懂吗?要让它停止的话非得引来火葬场那般的火力…只有把法力高深的和尚带过来了。"
                "别在那边说明了。简而言之,是你没那水平吧。"
                式的发言,似乎使魔术师受到了极大的创伤。
                "你也没那水平吧。死者已经死了的话是杀不掉的。偏巧用我手头现有的武装虽然能杀人但却没法让人消失。在此还是先逃跑吧。"
                魔术师向后退去。
                但是,式却没有动。
                并不是因为从三层落下把脚摔断了。
                她,只是嘲讽般地笑着。

                "虽然死了但还是存在着,那是'还活着'的尸体吧。那么…"

                从俯伏的姿势站了起来。
                那是曲起背来袭向猎物前的,肉食动物的姿态。
                她触着自己的喉咙。
                血在流着。皮肤绽裂。被绞伤的痕迹依然残留着。…但是,还活着。
                那种感觉,让人恍惚。

                "那么…我这就去杀给你看。"
                轻轻地,解开了覆住眼睛的绷带。

                黑暗之中,直死之魔眼就在那里…

                纤细的双足踏着地面。
                对于奔跑近来的式,死者伸出双腕。
                但那就像一张纸一般,她用单手将死者撕裂。
                从右肩起的袈裟斩,式的爪自左腰穿了出来。
                她的指骨就这么被绞成几段,但死者的伤不知要重多少倍。
                死者如同被切断了操纵的丝线一般倒在了地面上。
                即使如此似乎只有左腕还被丝线缠络着一般,倒在地上的死者抓住了式的脚踝。

                 

                 


                那只手腕,被式毫不犹豫地踩碎。
                "死掉的肉块,不要站在我的面前。"
                式无声地嗤笑着。
                活着。之前只是欺骗着自己的心罢了,只有此刻才非常清晰地感受到活着的实感。
                "式!"
                魔术师叫着,向式投出了什么。
                那是通体银色,毫无装饰的一柄短刀。
                式拔起插在地上的短刀,俯视着螳螂般动弹不得的死者。
                就那么,她用短刀向着死者的咽喉刺了下去。
                死者颤抖了一下后就不动了。…但是。
                "笨家伙,要杀的话去刺本体!"
                比起魔术师的叱诧还要迅捷,异变出现了。
                式刺向尸体的瞬间…从尸体中飞出了一片雾。
                雾像逃生一般拼命地…消失在式的身体里。
                "……"
                式跪倒在地上。
                之前由于式存在着意识而无法附身的它们,趁着式因杀人时获得的高扬感而忘我的一瞬间侵入了她的体内。
                "被将死了吗,这蠢才。"
                魔术师跑了过来。
                但是…式的身体做了一个手势。
                那是不要靠近的意思,所以魔术师停下了脚步。
                式的身体用双手握住短刀,将刀尖对准自己的胸口。
                用强韧的意志,将已然空虚的眼神取了回来。
                牙齿坚定地咬住了嘴唇。
                刀尖触到了胸口。
                她的意志也好身体也好…压迫得亡灵无处可走。
                "这样就逃不掉了。"
                不是对着谁,只是向着自己这般说道。
                式直视着在自己内侧蠢动的异物。
                被贯穿的是式的肉体。
                但是,那只是将不应存在的杂物杀死而已。式确信绝对不会伤及自身。
                于是,她向双手注入力量。
                "我,要杀死懦弱的我。
                我决不会把两仪式…交给你这样的东西。"
                短刀,滑进了她的胸口。


                12楼2007-01-23 1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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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色的刀刃被拔了出来。
                  没有出血。她所有的,只是胸口被刺的疼痛而已。
                  式甩了甩刀,像是要挥去沾在刀上不净的灵。
                  "你说过的吧。要教给我这双眼睛的使用方法。"
                  她的语气坚定起来。
                  魔术师很满足似的点着头。
                  "是有条件的。我教给你直死的使用方法。作为交换你要协助我工作。我已经没有使魔了,又正好需要人协助。"
                  式并没有回头望向魔术师,只是静静地流泻出这样的话。
                  "那个,能杀人…?"
                  连魔术师也不禁战栗似的低声回答。
                  "啊啊,当然。"
                  "那么我做。随便使用吧。反正,我也没有除此以外的目的了。"
                  悲伤的式,就那样慢慢地倒在了地上。是因为之前的疲劳吗…还是由于刺穿自己胸口这种逞能的事呢。
                  魔术师抱起她的身体,注视着她暝睡的面容。熟睡时略带微温…如死者般冻结的脸。
                  魔术师长时间地眺望着那副面容。
                  终于说出声来。
                  "没有目的,吗。那也是很悲惨的。你仍然还是错误的。"
                  式的身形十分安稳。
                  像是厌恶似的,魔术师说道。
                  "伽蓝之洞可是要用很多东西去填补的。这个幸福的家伙,之后的未来到底会怎样呢。"
                  说着,魔术师咂了下嘴。
                  把心底的话说出口的自己还真是不够成熟呢。
                  ……真是的。那种东西,明明已忘记了很久了。

                   

                   

                  /伽蓝之洞

                  向着梦中坠落,意识模糊时仍然在不停地思考着。
                  已经不在了的织。已经独自一人的我。
                  他为了什么交换过来然后消失。
                  他是为了守护什么才消失的吗。
                  追溯两仪式的记忆,终于明白了。
                  恐怕…织是为了保护自己的梦。
                  他那幸福地活下去的梦
                  那是那个同班同学吗。
                  还是令他把他作为自己想成为的人的,那个少年呢。
                  那已经无从知晓了。
                  织,是为了他和两仪式都能存在而消失的。

                  …给我,留下了如此深邃的孤独。



                  清晨的阳光射进来。
                  已经回复了视力的我的双眼,从那温暖的睡眠中睁开。
                  我是睡在床上。应该是那个魔术师妥善处理好了昨夜的事情。
                  不,那都是些小事。现在比起那种事,只想好好考虑一下他的事情。
                  我维持着侧卧的姿势,头也不动地感受着清晨的空气。
                  因为光而醒过来,那已经是多久不曾体验过的事情了。
                  淡淡的所有欲。只是新鲜的阳光,就把心底的阴暗照亮起来。
                  现在我所拥有的是暂时的生命…


                  已经无法返回的另一个我,如同融化般,在光之中消失了。
                  两仪式的存在,和他梦见的东西一起消失了。
                  如果能够哭泣的话,我也很想流泪。
                  但是眼睛始终干涸。哭泣只有一次…因为这种事情流泪是错误的。
                  纵然已经无法返回,我也不会再后悔第二次。
                  就像在朝阳下渐渐淡薄的阴影一般。
                  只是干干净净地消失,他应该也是这样期望的。



                  "早上好,式。"
                  身旁传来声音。
                  只是将头向一边侧过。
                  在那里的,是很久以前就认识的友人。
                  黑框的眼镜,毫不修饰的黑发,真的是一点都没变。
                  "还记得,我吗……?"
                  声音微微地颤抖着。
                  ……啊啊,记得的。你一直在等待着式。
                  只有你,一直守护着我。
                  "黑桐干也。像是法国的诗人。"
                  听到我的话,他笑了起来。
                  完全像是相隔一日后在学校见面那样,如常的笑容。
                  在那之中隐藏了多少努力,我并不知道。
                  只是…他也依然,记得那个约定。
                  "今天是晴天真是太好了。我来带你回去。"
                  眼中盈着泪水,他尽量装做自然地说道。
                  对于空荡荡的我来说,那比什么都温暖。
                  比起泪眼而更欣赏笑颜,就选择这个友人。
                  比起孤立而更认可孤独,就选择织。
                  …尽管我,还没有去选择过哪一方。
                  "……啊啊。存在着无可或缺的东西吗。"
                  我呆呆地眺望着和阳光一般温柔的他的笑容。
                  直到看够为止。
                  …尽管那种事无助于填补我胸中的空洞,但是现在除此以外我什么也不想做。

                  ……温柔的他的笑容
                  因为那是,和我记忆中的存在相同的笑容。


                  13楼2007-01-23 1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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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楼2007-01-24 1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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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楼主!
                      格式很和我口味!
                      因为原来看的网页后面一截看不到了,
                      但是看到楼主的贴真的非常幸运!
                      谢谢!


                      15楼2009-03-01 1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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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_∩)O谢谢


                        16楼2009-04-09 1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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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镓惧埌鐪熺殑寰埚紑蹇冿紝璋四阿銆


                          来自手机贴吧17楼2013-06-30 0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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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占前排~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3-06-30 0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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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好ID


                              IP属地:四川19楼2013-06-30 1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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