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龙的世界吧 关注:36贴子:1,449

【火影同人】宇智波鼬麻油记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这个故事献给某位大神,此文就是在看完一系列神文之后诞生的吐槽品种。


1楼2012-05-21 10:56回复

    叹口气,我不情不愿地说:“如果你肯老老实实地不要乱来,我会尽量帮你。”
    他点点头,我稍稍安心了一点点,但是依然紧紧地将刀子抓在手上。在他开口之前,我抢先说:“天就要黑了,我得赶紧下山,不然晚上的树林没法睡觉。”
    “跟我来。”他说,转身示意我跟上去。
    脑残才会跟!自小到大哪个人不是被自家父母念叨着“不要跟陌生人讲话”、“不要跟陌生人走掉”长大的,我跟他说话都已经犯了大忌我还跟他走!
    见我没动,他回头瞅着我。
    我指着下山的方向:“是这边才对。”
    他皱了皱眉,我坚持着。开玩笑,与其跟着他走到远处再死,那我宁可选这里,起码不累。再说……我握紧手里的刀,在这里硬拼的话,就算不能赢,我也还有机会;可是如果跟他走,遇见他的同伙我必死无疑。
    “……请你别误会,”他转过身来尽量和蔼地说,“我只是想带你到前面的山洞去。”
    山洞!我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黑乎乎的血盆大口:“我要下山!”我坚持地道,“从这里走两小时就会有山路,我们可以搭便车。”
    “要下雨了。”他说。
    见你的鬼。我腹诽,你当你是天气预报?
    见我背靠树干满脸戒备的样子,他似乎很伤脑筋,出乎意料地却没有试图用强。
    “我要下山。”我再次强调,“下山之后我会帮你。”
    他张了张嘴,然后雨点啪嗒啪嗒落下来,打在我和他的头上。
    很好,他不是天气预报,这货简直是东海龙王。
    他看着我,我看着他。
    “如果你还是坚持要下山的话……”他沉吟着说,看着我,“这雨一时半会不会停的……”
    这我自然知道,夏初的雨,要么不下,要么就是通宵达旦。尤其山区,更是雨量充沛。
    光线更暗了,暮色中他的脸被雨水淋湿,更显苍白。密密的山林里,周围满是淅沥沥的雨声,夜幕四合,那一点苍白越发显得刺眼诡异。
    他忽然不再像一个身手高强的逃犯,反倒向着幽灵的范畴倾斜。
    没空考虑这些了!我的衣服经不起这么折腾,我可就这么一套衣服呀!
    “你是坏人吗?”我突然问。
    多简单幼稚的问题,但是往往可以收到奇效。此刻的他就是活生生的例子。皱着眉,他诧异地看着我:“我……”
    我等着,可是他并没有说下去。
    “好,带我去你的山洞。”我说,抬手擦了擦额头的雨水,手中的刀刃划开幽暗的光线闪耀在我和他之间。
    他沉思地看了看我,没有废话地转身带路。
    果然是个山洞,阴暗、森寒,我走进去的时候忍不住问:“你逃出来几天了?”
    他抬手示意我坐在洞中一块干净的石头上:“你误会了,我并不是逃犯。”说完之后又想了想,“……好像也不能这么说,某种意义上我确实是逃犯。”
    如果没看错,他脸上刚刚掠过的是一丝落寞。
    一个哲学系的逃犯,我点点头,取下背包转着眼珠子瞬间打量了下四周:“你的同伙在哪里。”
    “都说你误会了……”他头疼地看着我,“这个待会儿再说,要不要烤烤火?”
    我耸耸肩。没有同伙最好,虽然一对一我也不是对手,但是心情上会好很多;还有,我很好奇一个幽灵如何生火。
    鬼魂都是怕火的,不是么?
    结果这个鬼魂当着我的面吹了口气,洞中瞬间便多出一堆熊熊大火,火光下他若无其事地看着我:“饿不饿?”
    


    4楼2012-05-21 10:58
    回复
      2025-08-12 13:36:52
      广告
      不感兴趣
      开通SVIP免广告

      “请爱护环境。”我斜着眼睛说,“就算你是忍者也不可以随便乱丢垃圾。”
      他愣了下才明白我在说什么,出乎意料,他很顺从地走过去将垃圾捡了起来:“对不起。”
      知错能改,是个好同志啊。我感叹着伸手接过垃圾塞进背包后挂着的垃圾袋:“没什么,慢慢你会习惯的。”
      他走在我旁边,半晌说:“在我们那里,野外是不讲究这些的。”
      “谢天谢地,这么说城市里你不会这么做的是吧?”我松口气,递给他两片口香糖,“要知道,乱丢垃圾在我们国家可是要罚款的呢。”
      接下来是扫盲时间,我边嚼口香糖代替刷牙边大概解释了下关于罚款和城市生活的一些注意事项,临时也记不得那么多,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想到哪讲到哪,他沉默地听着,偶尔问几个问题,很认真的样子。
      我大大地被感动了:从小到大,咱说的话什么时候被人这样重视过?从来只有咱毕恭毕敬地听父母老师老板训话的份,几曾有过这般领导的感觉?我越说越来劲,几乎没把《刑法》和《公民道德规范》讲成章回体长篇评书,只可惜咱不是念法律的,只能说说最常识性的法律法规。
      喘气的工夫我一面喝水一面指导他将口香糖的残渣包起处理,宇智波鼬非常听话地照做:“听起来跟我的世界差不多,只是细节上非常繁琐。”
      “你懂什么,生活在于细节,细节决定成败。”我接着教训他,“别以为吃饱穿暖就是生活,身为男人如此没品会被人鄙视的!”
      他微微一笑:“鄙视……吗?”虽然笑着,但是毫无欢意。
      真好奇啊!!好想知道他的故事,可是,陌生人问那么私人的事情不好吧。我左思右想还是决定等他自己告诉我。
      下山很顺利,山路上走了半天才搭上辆过路的小客车,又破又挤,还死贵。在家千日好,出门万事难。其实这话不对,有钱在哪都不难,如果我很有钱,大可撒出一把红票子包下一辆车停在山下等我;没钱的话房租水电吃喝拉撒衣食住行,在家不难?哼。
      到底还是小家子气,我应该这么想:有钱的话直接买下周围这片地的使用权,修条贯穿山脉的马路,自己开辆越野车,这些山爱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或者干脆在山里修个别墅,雇着一群佣人,生活物资每天让直升机前来空投。
      这是个功利的世界,人们笑贫不笑娼,谋生越来越容易也越来越难。所以我同情身边这个显然第一次见到汽车的家伙,背井离乡,空有一身本事,却得对我这样一个事事不如他的人言听计从。
      用词不当了……反正就那么个意思,我同情他。女人总是容易同情那些落魄的英雄豪杰,他们的境遇越是惨就越是招人疼,这是天性,我也不能免俗。
      宇智波鼬是个非常安静的男人,沉默,理智。一路上他聪明地没怎么说话,只是默默观察着周围的人,倾听他们的谈吐,还有,看着车窗外的风景。这种破车自然不会开空调,我甚至怀疑这车有没有空调这个物种,好在窗户都开着,山区的风呼呼灌进来,很凉爽。我看着他的侧脸,突然意识到他是长发,刘海向后飘拂着露出光洁的额头,居然有点希腊雕塑的味道。
      他注意到我凝视的目光,转过头看向我。
      “你这个额头长得很好,”我感叹地说,“很艺术。”
      他轻轻地笑了:“你真是个怪人。”说着笑意敛去,若有所思,“是不是艺术家都这么奇怪?”
      “你好意思说我怪?”我悻悻地白他,目光扫过他的手。
      “……我说,”我瞅着他的手一点儿也不客气地批评,“虽然很有个性,不过我建议你还是把指甲油擦掉吧,一个男人涂什么指甲油,还居然是黑色的!”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不知从哪取出那把长长的矛尖一样的武器就要开刮。我飞快地两手按住他小声叫:“收起来!”
      “怎么了。”他听话地收了起来,然后才问。
      “不可以随便亮刀子!”我轻声说,收回手的同时注意观察周围的乘客们有没有人已经发现了我们这边的古怪情形,“法律规定我们是不能带刀子的,你随便在公共场合亮刀子,我们会被当成抢劫犯的!”
      他静静地看着我:“但是你也有刀。”
      “我那是为了防身!”
      他看起来并不像是明白了,但是没有多问。一个不会执着于为什么的男人,惯于服从的男人,很好,我对他的好感又加多了几分。
      取出削铅笔的小刀递给他,看他把那层可怕的黑色指甲油刮掉,我轻轻地说:“其实要怎么样都是你的自由,我没有要干涉你的意思……”
      他点点头:“我明白。”
      


      10楼2012-05-21 10:59
      回复

        第四章 旅途
        我惆怅地望着安检门,几步之遥,天人永隔。忍不住令人发出一声长叹:尼玛!既生刀,何生门!
        骂完了毫无用处,还是得接着想折。我把手插进上衣口袋,暗暗抚摸着刀身厚实坚硬的轮廓……也许只能丢掉它?可是……
        宇智波鼬想了想:“把你的刀给我。”
        我诧异地看着他,他微微一笑。倒不是相信他,只是……死马当活马医?那是我最心爱的刀子,我不想丢掉它。
        “悄悄的,绝对不能让人发现。”我说,一面取下刀子放入他口袋,“还有你的,身上各种金属武器都不能带进去。”
        他点点头走开去,我无聊而紧张地想:万一他被抓到,我就直接进安检门,然后一口咬定不认识他……啊啊!我刚刚应该把刀子上的指纹擦干净再给他的!!完了完了!!
        正在心中惨叫,宇智波鼬若无其事地走了回来:“进去吧。”
        我吃惊地看着他:“你——把我的刀处理掉了?!”
        “放心,”他轻声说,“进去吧。”
        将信将疑地走进安检门,我特意把贴在旁边公告栏上的通缉犯照片狠狠地看了几眼,还好,那是个面部特征很明显的粗犷男人,与我旁边这个白面斯文男完全不是一个类型。
        鼬依旧耐心地站在旁边等我看够才问:“那是什么?”
        “通缉令。”我带着他走到候车室找位子坐下。
        他嗯了一声,没有多问。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感觉身边气温低了几度似的。这才初夏,车站应该还没开空调吧?我毫无意义地四处张望着客流量不大的候车厅,等待这件事,无论什么时候都很令人厌烦。
        我从包里取出书本开始看。
        “稍微等我一会儿可以吗?”鼬问。
        我点点头:“车子还有半小时才开,尽快回来。”
        他起身走开了,我扫他一眼,心想八成是去厕所什么的,便又埋头看我的书。
        几分钟后他走回来,取过我的背包,把什么东西放了进去。我抬起头,他淡淡地说:“你的刀。”
        我迅速抢回背包打开查看,没错,是我的“坦克”,但是他是怎么办到的?莫非他会隔空取物?还是说他能穿透物体??
        哇塞,那可就牛掰了,直接一伸手从银行金库往外面摸钱啊有木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啊有木有!!半山别墅不是梦啊有木有!!!
        我的想象力一路疯狂地向着不靠谱的方向奔驰而去,大约那种狂热从眼神儿里面透露出来了,宇智波鼬问我怎么了。
        “没……嘿嘿……你怎么弄进来的?”
        此刻我脸上的笑容一定非常吓人,直接导致他把身体往后让了让才道:“没什么,用了影分【】身术……就是类似昨晚那种变出一个人来的招数,让他带进来的。”
        我哪有这么好糊弄!接着追问下去:“那他是怎么弄进来的?”
        “直接走进来。”
        “从哪?”
        他忽然狡猾地笑了:“秘密。”
        真不够意思!!我“切”了一声,想很有骨气地无视他,但毕竟好奇,眼神儿老是往他身上晃。
        他很坦然地任我扫视,唇角一个极浅的弧度。
        “得意什么,臭小子,小心我把你丢在这自生自灭。”我小声嘀咕。
        那个弧度加深了。我去!所谓忍者到底是人不是,这什么听力!
        想到这里我又按捺不住好奇心了:“你就告诉我啊!说不定能从这件事上找到你将来的出路呢!”
        宇智波鼬看着我,忍耐再三,还是笑了:“就那么好奇吗?”他的目光很温暖,似乎在看一个任性的孩子。
        我莫名其妙地觉得脸上热辣辣的,忍不住板着脸说:“你到底讲不讲!”
        


        12楼2012-05-21 11:00
        回复

          “那边。”他抬手指着门口。
          我看过去:“出站口?可是那里有人看着,不会让你进来的啊。”
          “幻术。”他说。
          我的眉毛越拧越紧:“所以说这个所谓幻术到底是什么啊?催眠吗?”
          “类似,”他想了想,“但不一样,比如说我可以让你睡着,也可以让你醒着看到我想让你看到的任何画面。”
          把眼睛眨了又眨,我试图消化他说的东西。醒着,看到他想让我看到的画面?“试试,”我要求,“试一下。”
          他抬眼看了看候车室的滚动看板:“不是说要开车了么?”
          我跟着看过去:“还有十分钟检票——你认识我们这边的文字?”
          他摇摇头。
          “那就给我看看你的世界吧,”我说,“那个什么幻术的时间你可以控制的吧?给我看几分钟就好了,说不定我能认出来那是什么地方呢?”
          他无奈地看着我:“叶申,那么你记住,待会看到的都是幻象,千万别当真啊。”
          我猛点头,兴奋得要死。
          也没见他有什么举动,我眼前的画面忽然变了,入目竟是一片诡异的绿色。我见过森林,但是森林的绿不是这样,不是这种生机盎然的嫩绿。面前这片森林显然过于浅淡,不像现实世界那样浓厚。
          画面推移,一扇巨大的木门敞开在我面前,看起来像是某个要塞或者堡垒的大门,门上还画着巨大的螺旋状图案。进入大门,道路两旁是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低矮建筑,开着各种店铺,行人还挺多的,发色和眼睛的颜色各式各样,服饰非常简单。
          我正在琢磨这到底是哪个国家的衣服,画面已经消失了。
          “小气鬼!”我叫,“这就结束了?”
          “检票了。”他说。
          直到上车坐在座位上,我还在回想那群人的古怪模样和衣饰。
          鼬礼貌地让我先坐下,然后问我:“你以前见过类似的世界吗?”
          我摇摇头:“这个世界绝对不在我的世界上,看那群人就知道了。我这里没有粉红色头发的人,更没有没事在屋顶飞来飞去的……忍者?”
          他垂下眼睑,应该是失望了吧,不过他并没有露出那种情绪,只简单地说知道了。
          车开了,我看着书突然想到他不识字,那这一路上岂非会很无聊?我们习武之人一般不会在陌生地方入睡,尤其他这种穿越者,四个多小时呢,难道就让他这么傻呆呆地耗过去不成?
          MP3早没电了,手机他肯定不会玩——对了,手机,我忘了跟老庄打招呼!
          我丢下书本从背包夹层把手机挖出来,开机。鼬在旁边奇怪地看着我手中会发光还会响的东西:“这是什么?”
          “秘~~密。”我得意地说,哈哈大笑,“手机啦,你们那连这个也没有吗?”
          他好气又好笑地看着我,摇了摇头。
          我很大方地把手机凑到他面前:“用这个可以和远在别处的朋友说话,也可以直接发短信联络,还可以看电影听音乐,很方便的小东西。”
          鼬看着我飞快地在键盘上按出一个个字符,非常感兴趣的样子,于是我答应等他一学会我们的文字就教他玩手机。至于电影什么的,因为手机快没电了就先不给他看了。(已经足足用了五天,虽然为了省电一直关机可毕竟智能手机电量太不给力。)
          给老庄发了报平安加回程的短信,我把手机丢回背包,接着考虑如何消磨路上的这四个钟头。没音乐不能看书,车上的电视应该是坏了司机一直没开,貌似只剩下聊天一条路了啊。
          如何开头呢?我想来想去,还没开口,他倒是先说话了:“我的世界,传递信息一般用忍鹰。”
          “什么?”
          “忍鹰,一种老鹰。”他很耐心地解释,“各个村子专门饲养用于通信的鸟类。”
          “村子?鸟类?完全是原始社会啊你那边。”我侧了侧身子,“那你们出门怎么办?骑马?马车?飞?”
          “……走路。”
          


          13楼2012-05-21 11:00
          回复

            请无视上面最后那句话,我只是发发牢骚。彼时彼地我做出了我认为对的选择,那我就会承担随之而来的任何后果。一个成年人,如果不能为他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的话,他就不配活着。
            洗漱过后我下楼去车库推出我的电动车,风驰电掣般开往仓库。我喜欢速度,喜欢劲风擦过脸庞的感觉,喜欢马尾在脑后翻卷的感觉,喜欢清晨的太阳和煦灿烂地照在我的脸上。
            宇智波鼬打开门的时候明显地愣了一下,我把路上买的杂粮煎饼卷和鲜豆浆丢给他,自顾自走进去:“早,快点吃,吃完了跟我练功去。”说完走进画室把这次去天目山写生的成果夹在墙上那厚厚一沓旧作里,然后自己也开始啃早饭。
            “这个很好吃。”宇智波鼬吃完之后说,“但是可不可以下次不要放芥末?”
            “那是辣酱。”我简单地说,“下次你可以自己去买,钱在客厅杂物柜的抽屉里。”
            我带着他向离家不远的露天溜冰场走去。毕业之后我曾经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当时为了练功跟溜冰场的老板混熟了。老板姓王,是个已经退休了的工人,他跟他的儿子媳妇一起承包了这个溜冰场,平时就他一个人住在这儿看场子。
            “王叔叔早,”我礼貌地叫人,“要我帮忙吗?”
            正扫场子的老王一见是我立刻眉花眼笑:“呦,小叶啊,好久不见,去哪玩去啦?”
            我非常自觉地接过他手中的大扫帚:“没去哪,就在家休息了几天。你去休息吧,我来。”
            他狡猾地看了看我身后的宇智波鼬:“好好好,你们忙。”边说边走,两手背在身后得意洋洋地哼着黄梅戏。
            这老头!我笑了笑,把扫帚塞进宇智波鼬的手里。他看着手里的扫帚说:“我刚刚听到你说你来。”
            “是呀,”我走去场子对面取来另一把扫帚,“赶紧的,时间不等人,一会儿还有事。”
            于是我们沉默地扫着溜冰场,竹枝划过地面发出“唰唰”的摩擦声,突然想起电影《太极张三丰》里天宝君宝用扫帚打架的场面,他们真奢侈,这么贵的工具,打坏了怎么办?
            其实也没什么可打扫的,光滑的磨石地面没有杂物垃圾,而灰尘用这种扫帚是根本扫不干净的。我们很快结束了扫除开始晨练。鼬很厚道地没有使用幻术和他的特异功能,只是与我拳脚相加,他很快,很强,我完全不是对手。
            把师父教我的各种套路招数全用上了还是没能占到一点便宜,喘气的功夫我看着对面他纹丝不乱的发型和清洁无汗的脸,心里非常想骂娘。
            “变态宇智波鼬,”我真的骂了,“你到底要逆天到什么地步?”
            他噗哧一声笑了,向我走过来:“别这么说。”
            “那要怎么说,”我愤愤不平地直起腰,“我累死累活练了这么多年的功夫居然逼不出你一滴汗,你叫我情何以堪?!”
            他抿着嘴:“你没有查克拉,自然不是我的对手。”
            查克拉?那是什么玩意头??我追着他问,他解释了一大套听得我晕乎乎的,简单说起来的话应该是类似武术中的所谓内力,什么发自丹田始于脚底游走全身……反正各种玄乎各种逆天就对了。我叹了口气打断了他:“果然你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大概是从哪本武侠小说蹦出来的吧。那种东西在我们这个世界是不存在的。”
            “所以我说了,你不可能打败我么。”他笑着说,“你体术虽然很好,可是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使力的方法不对,体内的九门也都没有开,所以……”
            我差点没一脚飞过去。我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那我这十几年都在干嘛?做广播体操吗?!
            穿越过来的神人什么的最讨厌了!
            我瞪着他,好奇心强烈到遏制不住:“你到底有多厉害?”
            “我一点都不厉害,”他温和地说,“只是你太弱了。”
            我真的一脚飞过去了,他笑着闪开,与我再次打在一起。
            两小时的晨练之后我得出了宇智波鼬非人哉的结论,回到画室狂灌了一通水之后我瘫在沙发上,看他斯文地捧着杯子,心中一阵阵绝望。
            当年初次看到莫奈的荷花池的时候也曾经有过这样的感觉,高不可攀,遥不可及,终我一生都无法企及的高度。羡慕,妒忌,绝望,然后认命做一个画匠。在大师面前,我总是绝望的,因为自卑。
            大家一样从小学习从小训练,有些人可以成为一代宗师而有些人只不过是混饭吃或者美其名曰“爱好、陶冶情操”。说穿了不过是能力不够,伪装得自己很谦虚一样,何必呢?我妒忌,我羡慕,我绝望。
            


            25楼2012-05-21 11:06
            回复

              第十章 阿殒
              我带着宇智波鼬慢悠悠地往回晃,不是我突然转了性,更不是我脆弱的心灵被刚刚那幕血腥吓坏了——电动车电量不足了而已。
              不能享受速度的快感,我很不爽,于是开始拿身后的家伙撒气:“喂,既然不打算揍他,干嘛非要让我跑这一趟?在家直接用幻术不就得了?”
              “我觉得你需要先冷静冷静。”他的声音在背后悠悠地传来,半途被风一吹,再混在马路的嘈杂声里,就快听不到了。
              我向后拗着脖子,他大声重复了一次,我不服气地切了一声:“你就会做没用的事!闹了半天,老庄怎么办?!”
              他似乎叹了口气,似乎,风大,我听不清楚。
              “叶申,那是她的私事。”鼬说,“你看不出来吗,她根本不想离开他,而想要一个人的本性有所改变是不现实的。”
              本性,狗改不了吃屎,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知道的,自然知道,我只是不忍看着老庄痛苦。
              他再烂再挫,老庄爱他,打不得动不得,这是个死结。我们已经为这事纠结了整整两年了,从当年见他第一眼,我就讨厌他;管他是不是浓眉大眼貌比潘安,若不是老庄执意求我放水,当年的五道关在我那早就拍飞他了。随着时间流逝,我们几个对于那个人渣的存在已经麻木,当年郑重其事约定好的择偶关卡也变成纯粹的胡闹取笑。
              四个女孩子郑重其事窝在沙发上讨论择偶细节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一眨眼却已是满面尘灰。我们没有办法说服老庄,老庄没有办法说服她自己,于是看着她日益沉沦,平时笑得那样疯,掩饰着心底不为人知的创痛。
              她已经放弃了,周围的人也不得不放弃她,唯独我,不识时务地每次一听到那些事就忍不住炸出来。
              也许……我忽然觉得宇智波鼬可能有办法,不然他为什么出现呢?他这么厉害,我们无法解决的难题交在他手上也许就会迎刃而解?
              “你说得对!”我前倨后恭地说,“可是……总会有办法吧……是你的话?”
              他没吭声,我回头只看到他随风飘曳的额发还有希腊式的额头。刚张嘴想问,手机响了。
              我把车子停在路边,鼬礼貌地走到远处等我,整个人如镶嵌在夜幕中般没有存在感。
              听着电话我的眼神直瞪瞪地转向鼬,他奇怪地看着我,向前迈了一步,刚好踏入路灯下。灯光洒在他发梢鼻尖,还有长长的眼睫毛——我刚刚发现他有这么长的眼睫毛——光线穿透发丝和睫毛,它们呈现出半透明的色泽,洒到眼睛的时候,便全部被那双深不见底的黑潭吞没了。
              如此深邃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希腊式的额头,垂在额前脸旁的黑发——有种妖异的美感。他的美,带着一丝女性的阴柔,还有九分男子的强势,揉合成某种协调的无声魄力。我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琉璃会说看着他觉得安稳,女人的直觉,不是善恶之分,而是纯粹男女性别上强弱的感知。他很强大,力量也好,灵魂也罢,就算他再安静内敛,强势的气质早已从他皮肤每个毛孔丝丝外泄。
              迟钝的是我。
              “叶申?”见我放下电话,他走过来叫我,“是老庄吗?”
              “宇智波鼬……”我依然愣愣地瞅着他,“你这扫把星。为什么你出现才两天,就发生了这么多事?”
              他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闪过,太快了,我没有抓住。
              “告诉我,怎么了?”他沉声问,声音不急不缓,但是有力。
              我闭了闭眼睛:“是阿殒,说琉璃喝醉了跟人打起来,被警【】察带走了。”
              他无言地看着我,我无言地看着他,然后我笑了。
              “见鬼,你这家伙,如果我听老妈的入教了这会子一定把你当成魔鬼,”我冲他晃晃拳头然后垂下胳膊长叹,“祸不单行啊。”
              “那么,你会怎么对付魔鬼?”
              我漫不经心地拧开钥匙:“也许钉在十字架上烧死。”
              他看着我重新跨上车子,并没有跟过来。
              “干嘛?”我皱眉,“等我请你?”
              “……叶申,”他安静地说,“如果你介意,我会离开。”
              上帝!!我诅咒了一声,抬手揉了揉眉心。我早就知道自己不善交际,却没想到已经糟糕到这种地步了。
              “对不起。”我说,“我心情不好,刚刚乱说的,你别往心里去。”
              


              30楼2012-05-21 11:08
              回复

                老庄杀上门来的时候我们正在吃饭。我围着围裙去开门,她一见我劈头就喷:“死女人!你谈个恋爱魔症了?钱都不赚了?我们喝西北风?!”
                我退开让她进来,试图解释:“这几天有点事,不过我明明已经画了一半了……”
                “那就赶紧把另外一半画出来啊!我还等着要呢!”她走到客厅才看到顶着两个熊猫眼头发湿漉漉肩膀上挂着毛巾穿着我的浴衣立在餐桌旁的鼬。“你们——”她看看他再看看我,一脸恍然大悟。
                我绷着脸伸手扭住她两边腮帮子:“把你脑子里那些龌龊的思想丢出去!老庄!不然对你不客气!”
                “你已经够不客气的了!”她挣脱我,揉着脸抱怨,这才转向鼬,“小鼬鼬,近来可好?”
                鼬冲她点点头,简单地嗯了声。他心情一定很不好,不然礼貌如他不会这样怠慢女孩子。
                


                37楼2012-05-21 11:11
                回复
                  2025-08-12 13:30:52
                  广告
                  不感兴趣
                  开通SVIP免广告
                  “你愿意吗?鼬?”我忍着笑尽量认真地问他,“人体模特报酬很高喔。”
                  他问我什么是人体模特。
                  “就是光着身体让人作画,别误会,这是艺术。”我和老庄斜着眼睛溜着鼬的浴衣领口,再彼此交换一个眼神,笑得很猥琐。鼬显然完全不相信我的解释,抬起拳头放在嘴边清了清嗓子,客气而正式地拒绝了这个提议。
                  他脸红了吗?还是刚洗完澡的缘故?
                  说笑完了还是得谈正事,我跟老庄商量着能不能先让他在店里帮忙几天。那家店是我跟老庄合资开的,我负责出货,她负责销售,店面和账目一直是她在搞。
                  “多个人帮你擦桌子扫地扛扛沉东西也好啊,”我努力说服她,“你不是一直喊着说那些画又大又重你扛不动?以后都让他扛,你只管收钱就好。”
                  她咕哝着说:“扛不动还不是扛了,你这没良心的也不能帮我。好吧,那就来店里吧。”说着说着她又猥琐地笑了,“小鼬鼬,明儿来喔!姐姐罩你喔!给你带好吃的喔!”
                  我作了个呕吐的表情,她抬手打我,我们在家里蹿来蹿去追逐打闹,把小壁虎激动坏了,跟着我们狂奔。老庄这棒槌怎么可能追得到我,没一会儿就气喘吁吁地瘫在沙发上了。
                  “叶申,你手机响了。”鼬正在收拾碗筷,对我们的疯闹熟视无睹,头都不抬地说。
                  我走进房间去接电话,这一次是师父打来的。
                  “逆徒,后天有空么?”师父永远这么爱我,口口声声逆徒逆徒的,却从没将我清理出门户。
                  我抱住话筒撒娇:“师父!我好想你啊师父!”
                  “少来,快说,有空没空?人家等回音呢。”
                  “咦?又有?多少钱?”
                  师父报了个数字,我十分满意:“有空,太有空了,小人随时听候您的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嗤,我看你是随时听候钱的差遣吧,逆徒!”师父笑着说,“还是那么油嘴滑舌的。最近偷懒了没有啊?回头我可是要考试的呦!”
                  惨了!我急忙堆起狗腿的笑容:“啊啊师父,徒儿我前些天刚去了趟天目山采风,去了两个礼拜才回来,考试什么的就下次吧?”
                  “撒谎鼻子会变长的,逆徒!”
                  那边轻声笑着就想挂断,我急忙追问还有没有适合男人的职位,师父诧异地说:“有是有,干嘛这么问?”
                  “有个朋友需要赚钱啊,他功夫很好的,”我使劲儿推销宇智波牌,“我跟他过招被瞬杀了。”
                  


                  39楼2012-05-21 11:12
                  回复

                    “师父,”我边敲门边叫,“我来了!”
                    她慢悠悠地来应门:“说了多少次了,就是学不会,按门铃啊逆徒!”说着抬眼看着站在我身边宇智波鼬问,“这位就是你电话里提到的朋友吗?”
                    “我是宇智波鼬,请多指教。”鼬有礼地躬身打招呼。
                    师父点点头应了声:“幸会,我是黄袖。”便抬手请我们进去。
                    师父的家很少请人来玩,她比较爱清静。她的家位于某栋普通低层住宅的顶楼,是两套房打通后改建的。跃层式,顺着木楼梯上去的话上面还有个大阁楼,养满花草。进门先是一座水墨苏绣大屏风,绕过去才是长得吓人的客厅。整个客厅的吊顶极高采光极好,吊着一只巨型璎珞水晶灯;我们所在的这半个客厅里舒适的布艺沙发前一只镂刻着莲花的水晶茶几上摆着泡好的水果茶和各式小蛋糕;沙发对面是电视墙和音响设备;另外半个客厅用璎珞珠帘挡着,那是师父练功的地方,铺满长毛地毯,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啰嗦了这么多其实我就是想告诉你们我的师父是个根本不理会所谓潮流和品味的人,一切随心所欲,怎么喜欢就怎么搞。这一点在她家那乱七八糟的古怪装修上体现了个十足十。
                    其实看她那套打扮大约也能看出来几分,正常的二十七岁女子谁会穿着汉服待客?又不是茶艺社的茶博士!
                    我照例先凑到楼梯旁的那只用半人高的歙石雕刻出整枝荷叶荷花的鱼缸边喂鱼,师父一面为我们倒茶一面叫我少喂点少喂点,她每次就怕我撑死她那些宝贝鱼。
                    鼬接过茶道谢,含蓄地没有盯着师父看;我就没那么好的礼貌,丢下鱼食蹦过去摸她头上的青玉簪子:“师父?不迷旗袍改迷汉服了?”
                    “轻点轻点,我的簪子!”她嗳嗳地叫着,“好看不?”
                    “好看。”我早把簪子拔下来把玩,笑嘻嘻地卷起自己的马尾就想往上插。她看我笨手笨脚的样子就伸手帮我,插好后端详了端详,“这颜色对你来说太素了,我那还有支檀木镶桃红螺钿的,给你罢?”
                    我拔下簪子还给她:“我要来干嘛,给了我三天就搞坏了。”
                    “逆徒!”她笑骂,“给你东西你还嫌!”
                    我溜达到沙发上坐下,喝了口茶然后歪倒:“师父,人我带来了,随你拷问哈。”
                    她白我一眼:“没规矩,我还没问你呢,被人瞬杀是怎么回事?偷懒偷过头了吧,丢我的脸!”
                    “哪有!”我委屈死了,“不是国军不努力,乃是敌人太强大!不信你自己试试去!”
                    我手一抬指着鼬,师父的目光冷电般射过去,他平静地喝着茶完全无感的样子。
                    “阁下师承是?”师父轻声问,她看起来云淡风轻的样子,其实最护犊子了。我抱着靠垫嘿嘿笑着,等着看热闹。
                    鼬轻轻搁下茶杯:“我不是这个国家的人。”
                    “他是日本人,”我赶紧帮着圆谎,“师父,他真的很厉害呦,你试试就知道了嘛。”
                    师父哼了一声,又骂了句逆徒,起身款款将汉服脱下,内里果然是一袭黑色练功服。我蹦下沙发狗腿地帮她挽着衣服簪环,一面火上浇油:“为徒儿出气啊师父,伦家伤心死了在这里。”
                    “一边站着,没出息。”她说,冲鼬点点头,“以武会友,点到为止,请赏脸。”
                    鼬起身默默跟过去,两人赤足站在地毯上。我忽然有些担心:师父脾气并不算好,真输得太难看的话万一她不肯帮我们怎么办?
                    但是此刻要阻止已经晚了,师父一脚扫向鼬的脖子,不等势子使老便突然折回弹向他左腰;同时蹲身做好了被格挡后变招的准备。真不愧是师父,就是比我老谋深算。嘴里说着点到为止,可如果是一般人被她这么一脚呼中的话不飞出去才怪。
                    鼬不是一般人。
                    他闪开了那一脚,与师父在地毯上腾挪交战。我知道他没有动真功夫,无论是速度还是力度。他真是个聪明人,比我聪明得多,在我一时兴起想看师父出糗的时候他已经决定手下留情给师父留足面子。因为有能力,所以不拆穿我的恶作剧,什么也不说,默默化解。
                    这人一直令我汗颜,功夫倒在其次,那份涵养真是无与伦比的。
                    过了二十余招,师父停手了,冲鼬点点头:“承让。”
                    鼬恭敬地欠欠身,两人回到沙发边,我赶紧伺候师父更衣,谁料她抬手示意不必了。师父说:“叶申,你们拍戏那天可别迟到。”
                    


                    42楼2012-05-21 11:13
                    回复

                      第十四章 过五关斩六将
                      宇智波鼬看着我笑:“这么不甘心?那要不现在去吃?”
                      “我又不是猪!”我喷完了他依旧不甘心,“你很腹黑啊宇智波鼬,明知道我憋足了劲想宰你一顿的,居然想用区区一碗米线糊弄过关?”
                      “下次去好了。”他不甚在意地说,很腰缠万贯的样子。我真想提醒他那几张薄薄的钞票根本经不起两下折腾,但是我决定把这个提醒延后——起码等我宰完了那顿大餐再说。
                      雨虽然早已停了,路面却还湿漉漉的,我的鞋子和袜子也都还没干,走一步潮叽叽得难受。这里是市中心,离家还有很远,但是再去跟汹涌的人潮挤公交或挤地铁都很麻烦,我挣扎了下,决定步行一会儿再坐车回家。
                      和鼬并肩沿着新街口的大路慢慢走,行人很多,商场的灯光将附近照成了不夜城。雾蒙蒙显得很污浊的天空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地上的水洼被人踩来踩去得碎成粼粼的光晕,吵闹的音乐,人声,这是城市特有的感觉。
                      闹市区的路边永远少不了乞丐,都是残疾人,暴露出自己身体的缺憾博取路人的同情换取钱财。或跪或坐,身边一个破碗或茶杯,里面丢着几个硬币。
                      鼬取出一张纸币放下去,我没有劝阻,但是打算过会儿跟他解释一下职业乞丐背后的暗箱操作。这位仁兄穷得叮当响自顾尚且不暇,他居然还有闲心去管别人!
                      很快他就会知道在闹市区展示他的仁慈会有什么好下场,很快。
                      我将双手插在裤兜里闲闲地看着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扑过来抱住宇智波鼬的大腿:“叔叔,买一朵花送给你女朋友吧!”
                      出现了!闹市特产之二:卖花童。这群孩子的年龄普遍在五到十岁之间,很多都是被人贩子拐骗出来的可怜孩子,他们一整天必须都在外面卖花,如果没有卖出去或者收入很少,回去之后会被大人痛打或者饿饭的。
                      鼬诧异地看着那孩子,停住了脚步。
                      “叔叔,买一朵花送给你女朋友吧!叔叔,买一朵花送给你女朋友吧!”男孩子机械地重复着,将鼬的腿和几朵玫瑰紧紧地抱在怀里,两只手更是死死地拽着他的裤子,唯恐他逃走。
                      也是,是我也要死死抱住他,这年头这种冤大头上哪去找,过了这村就没这店喽!
                      我笑着在旁边看热闹,鼬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我冲他挤挤眼。
                      “小朋友……你先放开我好不好?”鼬试图蹲下去与那孩子平等地对话,未果,那孩子实在抱得太紧了。
                      “叔叔,买一朵花送给你女朋友吧!”小机器人如是答,视线或左或右游移不定,却就是不敢看着鼬,自始至终口香糖般粘在他腿上。
                      他只好半弯着腰看着他问:“多少钱——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男孩子显然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了,坚决不上当,闻言越发抱得个紧:“叔叔,买一朵花送给你女朋友吧!十块钱一朵!”
                      终于有新对白了,我叹了口气。这样的场面说起来挺戏剧化的,却是市区每晚上演千百次的老戏码;看得多了,也就麻木了,再渐渐变得冷漠。所谓的水泥森林,到底住着的都是些什么呢?
                      鼬有些悲伤地看着那孩子,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取出一张钞票递给他。男孩子先伸手接住钱,紧紧地捏住,这才松开手递了一枝玫瑰花给鼬。
                      我心中忽然有点泪意:鼬无论如何都不像是一个灭了自己家族的男人,既然他那么做了,不管是什么理由,他心里该是份什么样的感觉?
                      孩子拿到钱之后便不再理睬鼬,退后几步搜寻下一个目标。鼬直起身子默默看了他一会儿才将目光转向我,随手将花递了过来。
                      我接过花闻了闻,随手撕开包装纸折断过长的花枝插在衬衫胸前的口袋里:“很难受吧?你以为你帮助了他,他却根本只当你是冤大头。”
                      “有点。”他苦笑着与我继续向前走,“这个世界跟我的实在很不相同。”
                      “住久了也就习惯了,”我说,“谁都是这么过来的。”
                      他了然地瞥了我一眼。是,我以前也干过类似的蠢事,善良的,愚蠢的……倒不是说后悔了,而是觉得不值得。一份善良与信任的付出,结果被人利用,那感觉实在不好。
                      我停住了脚步。
                      “鼬,你还没逛过我们的商场吧?要不要顺便进去见识下?”我问,冲着金鹰大厦侧了侧头。
                      “你还是赶快回去比较好吧。”他的视线扫过我的鞋子。
                      


                      44楼2012-05-21 11:14
                      回复

                        他点点头,我们陷入沉默。其实宇智波鼬是个不会聊天的人,我一直挺喜欢他的沉默,毕竟我身边那群女人实在太闹了。
                        列车飞速前进,窗外的灯在黑暗里拉出一道道痕迹,无聊的感觉爬了上来。我看着列车里的电视机播放的小品百无聊赖,周围太吵了,根本听不到对白。
                        不远处,一个拄着拐棍穿着破旧蓝布外褂的老头儿走了过来,胡子拉碴的,每走过一个人身边就冲人家伸手,不给钱就哼哼。宇智波鼬震惊地看着那个老头儿慢慢走到他面前,哆嗦着但是坚决地对他伸出手来。
                        他维持着那副震惊的表情看着他,老头儿等了一秒钟,然后开始哼哼:“好人一生平安,给点吧。”
                        管不了满车人,我仰头狂笑出声,颤抖不已地倒在鼬肩膀上。他被我撞得身子微微后仰,然后稳住,似乎是被我撞得回过神来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却没说什么,到底还是取出一枚硬币放在了乞丐的手中。
                        乞丐走后我的狂笑依旧没有停下来,没声音,但是笑得直打颤。鼬的肩膀任我靠着,半晌,很无奈地说:“要出人命了。”
                        听了他的话我笑得更厉害。
                        “叶申,”他轻声说,“别笑了,人家都在看你。”
                        “看去呗,又不是见不得人。”我说,抬手揉了揉笑出来的眼泪。可怜的宇智波鼬,威风八面的神人居然在这种小事上束手无策,我可怜他,真的。
                        抬起头来,这才知道他所谓的“人家都在看我”是什么意思。那种谴责的视线,就像我亵渎了纯洁的神,或者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一样。
                        该我横眉冷对千夫指了是吗?我冷着脸,把那群伪君子一个个扫过来。刚刚乞丐走过的时候没见他们有几个给钱的嘛,这会儿因为我的狂笑就故作圣洁地鄙视起我来了?真是小人。
                        鼬向旁边挪了挪身子,遮住了我的视线。我抬起头来,他正仰头看着行车线路图,见我抬头便随口问:“我该在哪一站下?”
                        为我遮去那些视线……他是故意的吧。
                        “小行。”我说,心情好了很多。抬手取下胸前的玫瑰——花瓣的边缘已经被热气蒸得有点发黑了——插在他领口。
                        他诧异地看着那朵花,我笑了:“带回去养两天。”
                        他抬手取下花朵,看了看,依旧递给我:“男人不适合花。”
                        戴项链的男人不适合花——好吧,我又把花拿回来。快到站了,我说:“我要下车啦,你别坐过站。明天六点见。”
                        他点点头,犹豫了下,说:“你的伤……回去拿上点药,最好再吃点感冒药。”
                        “哪有那么娇贵。”我已经无力再同他争执我的强弱问题。后腰上火辣辣地疼,脚丫子潮嗒嗒地难受,地铁里人满为患空气污浊……我想出去。
                        回家后脱掉鞋袜我直接扑倒在床上趴了一会儿,内心强烈地挣扎着就这么睡了还是去刷牙洗脸。终究忍不住,还是起床洗漱了才回卧室,找出消炎的药膏在后腰上抹了点儿,钻进被子就睡了。
                        我又做梦了,梦里铺天盖地的火焰,烧个没完没了,满天还到处乱飞着黑色的乌鸦群。它们哇哇叫着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我心惊胆战地躲着随时有可能会出现的鸟粪,期待着这个足以媲美好莱坞奇幻大片的梦境继续下去。只可惜好美工遇见了个烂导演,来来去去就这么一格图片,再也不肯换。
                        我是被敲门声吵醒的,迷迷糊糊地下床摸去开门,宇智波鼬正皱着眉站在门口,看见我时他微微一愣。
                        “来了?”我说,转头就往回走,“随便坐,我好像睡过头了,你稍微等下我梳洗下就来。”
                        “叶申,”他按住我肩膀,“你发烧了。”
                        我扭头不耐烦地瞪着他:“又来了,都说我——”
                        他坚定地推着我走进浴室。确实,镜子里的我满面通红,一看就知道正在发烧。
                        我呆呆地抬手搁在额头上:“真的发烧了……原来那个梦是这个原因啊。宇智波鼬,你还真是只乌鸦,起码乌鸦嘴。”
                        “家里有药吗?”他把我推回卧室,看着我钻进被子,“就别贫了。”
                        因为身体好的缘故,我并没觉得头晕或者头疼,只是觉得身子有点轻飘飘的。告诉了他**的位置,我躺着看他走出去找药,又开始犯困。
                        “吃了药再睡。”他回来的时候一手拿着药一手拿着杯子。我叹口气爬起来吃药,他取过床头柜上的手机递到我面前:“打电话跟老庄说一声,我一会儿自己过去。你最好跟家里人联络下,让他们来照顾你。”
                        我把空杯子给他接过电话:“不用啦,我睡一觉就好了。”
                        “叶申,”他皱着眉,“你可能是伤口感染,不要任性。”
                        “又来了!都说了我——”
                        “叶申!”他大喝一声,吓了我一跳。这小白脸化身包青天站在我床边,面如玄坛,凶神恶煞,我毛了。
                        “喊什么!比嗓门大啊!”我欠身起来大叫,“都说没事了!”
                        他死死皱着眉,良久,闭上眼睛叹了口气:“抱歉,请你先打电话通知老庄吧。”
                        哼哼哼,输了吧。我得意洋洋地倒回枕头上打电话。老庄这老母鸡一听说我生病了比乌鸦男还咋呼,虽然还在吐槽我,但是我几乎都已经看到她拍着翅膀原地来回扑腾的拙样了。她说一会就来照顾我,被我拒绝后又说叫阿殒来照顾我。我想了想,如果再不答应把老庄招了来,一只老母鸡加上一个包青天我一个人实在有点扛不住;阿殒这孩子又细心体贴,于是就答应了。
                        老庄坚持要先来看我,正好可以顺便把鼬领过去。我挂断电话,简单地将安排告诉了鼬,他这才把拧成麻花的眉毛松开。
                        “你睡吧,她们来了我会开门。”鼬说,我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他退出了房间关上了门,我就又睡着了。
                        正睡的香,忽然觉得被子被人掀开了,一只手轻轻将我的睡衣下摆向上掀。好你个宇智波鼬!刚给你发了好人卡你就晚节不保趁人之危啊?!我一手抓住那只毛手的手腕,双眼睁开:“干什么!”
                        “哎呦你轻点啊手要断了!”阿殒惨叫着使劲儿把手往回拽,“醒醒啊叶申,是我是我!”
                        


                        46楼2012-05-21 11:14
                        回复

                          第十六章 鼬的关怀方式
                          鼬将筷子放在桌上,老庄早已起身去厨房重新拿了筷子出来用,大家继续吵吵闹闹地吃饭。我把碗里的米饭当成鱼子那样使劲儿嚼,全当这条鱼姓宇智波。
                          饭后琉璃去卫生间认真地补好了妆出门上班去了,我送她到门口,目送她那妖娆的背影消失在楼梯下,叹了口气。
                          “琉璃等等我啊!我要搭车!!”阿殒这时候突然想起来了,冲到楼梯口向下惨叫。琉璃的声音懒洋洋地自楼下传上来:“三分钟,过时不候。”引来阿殒更大声的惨叫。她兵荒马乱地冲回客厅收拾她的笔记本电脑和背包,再一阵风般卷下楼去,连再见都忘了对老庄讲。
                          我摇着头关上门。小壁虎正在它的饭碗边埋头苦吃;老庄还在厨房洗碗;宇智波鼬想进去帮忙又被撵出来了,正拿着块抹布擦桌子。我走进厨房:“辛苦你了,今晚的菜钱从总账里头扣吧——不准收利息啊!”
                          “小气鬼那样,”她横我一眼,“不用啦,今天的菜是小鼬鼬付的钱。”
                          我小小地惊讶了一下,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走出了厨房。
                          鼬正等着我,他指了指那瓶药酒说:“晚上你试试,应该会有效。”
                          我想起刚刚他看标签的事,小声问:“你已经看得懂这些字了?”
                          他点点头,我叹为观止。
                          “这玩意儿你带回去吧,”我说,“我用不着这个。”
                          “这是琉璃特意送给你的。”
                          “所以我不是收下了吗,但我确实用不着留着在家发霉啊?”我走到沙发上坐下,拎起酒瓶抛到他怀里,“再说你的腰应该也肿着呢吧。”
                          他愣了下,然后走到我旁边坐下,轻声说:“我不要紧的。”
                          “不要说得这么荡气回肠。”我眯了眯眼睛离他远一点,“刚刚的事我还没忘呢,你吃错了什么故意找我的茬?”
                          鼬的眼神立刻再度充满笑意:“刚刚的什么事?”
                          “喂!!”我大叫。
                          老庄在厨房里一点声音都没有,我保证她这三八婆一定正竖着耳朵偷听。
                          “叶申,”鼬温和地看着我说,“你是个女孩子,不能老是像个炮仗一样一点就着,更不必因为我而自卑。”
                          因为他只是个纸人,来自虚幻?可他毕竟存在着。
                          我向后靠在沙发背上:“我是个活人,有七情六欲,骄傲自卑什么的都是情绪的一种,会有很正常吧。”
                          “今天在店里,我和老庄谈了谈关于你的事。”他说着又开始微笑,“你还真是——”
                          “战绩辉煌。”老庄举着两只沾满泡沫的手走过来倚在沙发背上看着我笑,“我可是把你小时候的那些事全都说了,小鼬鼬很喜欢听哦。”
                          家贼难防啊!!我抬手去撕她的嘴:“谁要你多嘴!”
                          “别迁怒,你们聊,我接着洗碗。”她笑着闪回厨房去了。
                          鼬笑着拦住我的手:“她是关心你。我昨天不知道你受伤了,不然也不会让你吃那么辣的东西。”
                          他是在说昨晚的米线吗?米线不辣还有什么可吃的,真是。我又不是第一次受伤,吊威亚擦破点皮算什么大事,哪里就那么娇贵起来了。
                          “还有你昨天穿着湿鞋子冻了一下午加一晚上,我应该早点让你回家不该让你在街上乱晃的。”见我不吱声,他的自责还没完没了了,“我应该看着你吃了药再走。”
                          “喂!”实在忍无可忍,我打断了他的话,“你当我是什么?婴儿还是小P孩?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好不好?我完全有能力照顾我自己!”
                          他淡淡地说:“显然照顾的不怎么样。从老庄的故事里我已经很清楚地了解了你这人根本没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哪有!”我再次抗议,“我明明很宝贝自己的老命的!”
                          “有几个女人会在大夏天的中午跑出去跟男生一起踢足球的?”他慢悠悠地开始举例,“有几个女人会动不动就跑出去跟男生打架?还有——”他忍着笑意说,“有几个女人连裙子都没穿过?”
                          老庄不怕死地在厨房里吆喝了一嗓子:“所以她一直没人追,人送外号‘霸王龙’,俗称男人婆。”
                          我气极了,也喊回去:“老庄!你皮痒了是不是!”
                          


                          50楼2012-05-21 11:16
                          回复

                            发觉自己被他唬住是第二天早上的事了。我正迷迷糊糊地刷牙,突然就想通了整件事不对劲的地方:如果他要杀我,还管我一天吃几顿饭,发不发炎自不自卑,还帮我按摩个毛线的后腰啊!!
                            我真正被这个混球的精湛演技吓唬住了啊有木有,居然老老实实地趴着让他大吃……好吧是按摩后腰,就算真的很有效,(今天早晨红肿已经消退了大半),我毕竟还是被他吃了豆腐!
                            想到他在我背后贼笑的样子我真有种想仰天咆哮的冲动,草草洗漱完毕便飚车杀到仓库去扁人。
                            见到我的时候宇智波鼬一点儿都没有惊讶,他极其淡定地对我说了声早安,弯下腰拍了拍正往他身上扑的小壁虎,再直起身子微笑着问我好些了没有。
                            这家伙的眼睛真邪门啊!怎么就能够装得下如此浓厚的笑意!?
                            “宇智波鼬!”我咬牙切齿地念他的名字,“你这混球!吓唬我好玩吗?”
                            他笑着抬手揉了揉我的头顶,我躲了两下竟然没躲开:“胆小鬼。”
                            “闭嘴!”我大叫着一脚踹过去,他闪出门外,我追上去,顺手把门关上了。我追着他奔入溜冰场,小壁虎在我们身后紧紧地跟着,我们两打得难解难分。很久了,很久没有如此酣畅淋漓地练功,我极其专注地攻击和防守,比起上一次与他的晨练,这一次我明显沉稳了许多。
                            “进步多了。”鼬说,避过我撞膝的同时接住我的肘击,“时间不早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收势站好,我不甘心地说:“你还是没出汗。”
                            他看着我笑:“走吧,吃饭去。”
                            被他这么一说,我肚子还真饿了。唤回跑到溜冰场外面溜达的小壁虎,我们去了早点铺吃烧饼油条。咸咸的油条,刚出锅的脆,沾着甜甜的豆浆好吃得要命。我一口气啃了四根,鼬六根,他喝了两碗豆浆,连小壁虎都吃了两只茶叶蛋。
                            宇智波鼬坚持由他来结账,我不肯,后来他说就算他请客吃别的东西那顿烧烤大餐照样不会赖,我就高高兴兴地让他付了。
                            回到画室鼬收拾了一下屋子便出门去店里帮忙了,我洗了把脸坐到画架前开始工作,只用了半天就将上次画到一半的《云海》完成了。画完之后我伸个懒腰站起身,看到小壁虎正躺在阳台的太阳底下睡懒觉;见我起身,那条懒狗居然都懒得抬头,只翘了翘尾巴尖意思意思糊弄我。我气愤地走过去抬脚踩在它肚皮上,它高高兴兴地翻了个身四脚朝天地任我揉搓,还歪着个脑袋卖萌。
                            “猪头狗。”我都忍不住犯困了,打着哈欠就去卧室准备睡午觉。滚倒在床上的时候忽然看到墙上有一幅画——是我在山洞里闲来无事画的鼬的速写,他居然贴在墙上。
                            我看着画中的男子,男子看着身前的火焰,红与黑渐渐融合成为一片。
                            感觉是刚刚才睡着就被吵醒了,我睁开眼睛先瞄了眼床头柜上的闹钟,果然是刚睡着。宇智波鼬正看着我笑:“叶申,起来吃饭了。”
                            “哈?”我还没醒过神来,“什么饭,刚刚不是吃过了吗?”
                            “午饭。”他说着转身走了出去,“快起来吧。”
                            我掀开被子爬起来:“为什么回来得这么早?”
                            他正在将塑料袋中的一次性饭盒一个个取出来:“原本是想回来睡一会儿的,不过……”他瞥了我一眼,“你吃完了接着睡吧。”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炒面?”我接过他递来的饭盒,惊喜地看到自己最爱吃的香肠炒面加荷包蛋,忙大快朵颐。
                            “老庄说的。”
                            提到老庄,我倒是想起来了:“对了,《云海》已经完成了,一会儿你帮我带去给老庄,让她装裱下再带回来,不准卖啊。”
                            他奇怪地问:“不准卖?可你们开的不是卖画的店吗?”
                            “是没错。不过主要收入来自老庄的装裱手艺,我的画只是顺便挂在那里代售的,”我伸筷子从他的面里抢了一块香肠送进嘴里,“我只卖一般的作品,最喜欢的画我是不卖的。”
                            鼬并没阻止我的抢菜行为:“所以画室里才会堆了那么多成品吗?”
                            “哪里多?”我白他,“真正好的画作必须经得起时间的磨砺,很多画当时看着好,看得久了却会失去魅力。已经有很多被我淘汰掉了,这些也不知道能够剩多久。”
                            他很认真地听着:“淘汰掉的那批画你怎么处理了?”
                            “不知道,老庄带走了,也许卖掉了吧。”我接着吃面,“她是不是挺能忽悠的?店里生意还好吗?”
                            “问的多买的少。”鼬想了想,“还是买古董的人更多些。”
                            我差点没把嘴里的面条喷出来:“快别提什么古董,那些全是假货好不好,哪有几十块就能买到的古玉几百块的铜佛,拜托你有点常识好不好?”
                            他一脸震惊的样子,我觉得他真的是个土包子,假古董都流传多少年了,我就不信他那个世界没有干这一行的。
                            关于这个问题我问了他,他说有,只是没想到我和老庄居然是做这种生意的。真正是迂腐之谈,在夫子庙这种游客扎堆的地方还有什么比卖假古董更好赚吗?如果不做这一行,我一个才毕业两年的穷学生又怎么会有财力养活他这么个穷光蛋。
                            可能被月球背面的残酷现实吓到了,宇智波鼬没有再说什么。饭后他跟我去画室取《云海》的时候先一张张地翻看着我那些堆在墙角发霉的宝贝画。
                            “叶申,”他叫我,“这是什么地方?”
                            我一面将《云海》卷起捆扎一面歪过头去看他手里的画:“喔,黄山嘛,黄山的竹海松涛,是不是很漂亮?”
                            他非常认真地看着那幅画:“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风景。”
                            “当然啦,AB是日本人嘛,他怎么会画这样的风景。”我将捆好的《云海》交给他,“你好好赚钱,有机会我带去你玩。”
                            鼬垂下眼睑,抬起的时候冲我笑了笑,“你睡吧,我回店里了。”
                            


                            52楼2012-05-21 11:18
                            回复
                              2025-08-12 13:24:52
                              广告
                              不感兴趣
                              开通SVIP免广告

                              第二十章 岂有豪情似旧时
                              故事再开始的时候我正坐在老妈家中百无聊赖地听教训。有时候我真心觉得自己和她上辈子一定是仇人,不共戴天的那一种,逼得上帝实在没法子了才将我们用这样的方式捆在一起。仇恨是被血缘冲淡了,那份合不来却随着彼此年龄的增长愈演愈烈。
                              最近一年多老妈的生活重心终于从她的上帝转移到了我的身上,隔三差五就电话追魂:“叶申,周末相亲不要忘记了!”
                              小壁虎在家里晃悠了一圈满意地走到我身边,我伸手去它背上抚摸,老妈一眼看到,立刻说:“你都多大人了?还天天玩狗?将来跟狗结婚不成?!”
                              “真服了你了,什么事都能扯到结婚上去。”我皮皮地说,“其实跟它结婚也很好啊,这么多年我不也是这么过来的。”
                              “你就犟吧!将来有得你苦头吃。”她愤愤地咒我。这句咒语她从小念叨我到大,至今尚未灵验过;也罢,未来还有几十年,她还有机会。
                              她忽然狐疑地看着我问:“丫头,你说实话,是不是外面有人了?有的话就带回来看看,我就不烦你的神了。”
                              我的心微微地一点儿刺疼,忙笑着说:“老妈,你这什么用词,不要说得我像个已婚爬墙的行不行?”
                              “少废话,到底有没有?”
                              “报告,没有。”我搔着小壁虎的耳朵吊儿郎当地说,“天天窝在家里画画哪有机会有啊?”
                              她拿我一点办法也没有,只管气呼呼地说:“那明晚就去相亲,这次是周阿姨介绍的,是个军官,照片我看了,挺帅的小伙子。”
                              “这年头,略为平头正脸的都是帅哥。”我说,“明晚没空,我要城战。”
                              “结婚重要还是你那破游戏重要?!”她鼻子都快气歪了。
                              我站起来软绵绵地挂到她身上撒娇:“哎呀,换个时间不行吗?跟他说我要准备画展,我要准备作品,不然说我大姨妈来了也行。随便找个借口改天见呗,改天我一定去,周末绝对不行。”
                              “改天你就去?”她被我开出的条件吸引住了,“改哪天?”
                              “除了周末哪天都行。”我说,“明知道每个周末我都要城战,干嘛非要约在周末?老妈,叫他改时间,如果婚前连这点要求都满足不了,那我不如不结婚了。”
                              我那亲亲老娘狡猾地笑了笑:“那好吧,今晚六点,老地方。”
                              这老狐狸,居然以退为进。她根本从开始就跟人家约好了是今晚,刚刚偏偏用周末来威胁?
                              我瞪着她,她目光炯炯地瞪着我,我想起帮里那群家伙,叹了口气:“知道了。那人长得是圆是扁?”
                              老娘喜滋滋地取出照片同我研究。果然是个平头正脸的“帅哥”,我将照片收起,抬腿就想走人。
                              “这次你不会再认错人吧?”老太太将我送到门口,“有照片再认错,那你就是故意的。”果然又开始提那件乌龙事。
                              


                              62楼2012-05-21 11:23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