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又开了,这一回不仅带进了寒风,还卷进几片落叶。贝乐的眼神亮了又暗:这回是盛许。
“咦?怎么穿这么少,不冷吗?”阮诺诺热情招呼盛许坐自己身边来,俩人打球相识,比较投缘。
盛许只套了件卫衣,一头湿漉漉的短发快结冰碴子了。落魄潦倒地打个喷嚏,他挨阮诺诺坐下,阴测测地斜了小俞一眼,“冷!怎么不冷?”
冯趣丢给他一件外套,关切地问:“你脸上怎么青了一块?”
“我被老板锁在浴室关禁闭,翻窗户从二楼爬下来的。”盛许哆哆嗦嗦地穿上外套,而后摸了摸脸,“没事,爬水管时被树枝拍了一下。”
“咳咳咳!”小俞干咳着打断他,赶紧装了一碗热汤递过去,哄道:“乖,快吃,快吃。”言下之意:老实点!有话回家说!有仇回家报!
一口气喝完汤,盛许暖和了些,开始多话:“江兆唯呢?”
小俞口语道:“还没回来。”
“这餐不是给他接风洗尘吗?”
“嘘……”
一声“嘘”,尾音未落,门再次开了,寒风枯叶加上尘土味儿呼号着窜进门来,一位陌生男人呆立在门口。
冯趣纳闷:“你谁啊?”
陈跃进接话:“我们家不买保险。”
那男人一副精干的打扮,穿的朴实单薄,黑夹克牛仔裤大背包,没有半分累赘,皮肤黝黑身形矫健,长宽脸高鼻梁,眼睛一眯眯,头发短得快贴近头皮——全屋人都沉默了,觉得他有点眼熟。
贝乐心口一跳,嘴里的酒差点喷出来:那鼻梁,还真是和江兆凡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那男人的目光越过每一个人,最终钉在贝乐脸上,笑了,露出一口白牙,小眼睛更小了,“哎呦我的贝勒爷,你还是这么高贵美艳,真是磨人的小妖精!”
“哇啊啊啊啊啊啊——是小唯——”妞爷捧脸惊恐地尖叫:“难怪在机场我认不出他!”
“你……”冯趣目瞪口呆:贱小子走时是拔高了几公分,但也没这么高啊,而且那时明明是一支风吹两边倒的麻杆!
“我的天啊!”淡定帝也淡定不能了:“你这两年是吃了激素吧?”
小俞亢奋地抱了他一把,“怎么不接电话?看把贝乐急的!”
江兆唯哀号:“出机场找不到跃进,想打电话,才发现手机被偷了……”
当年江兆唯复读也没能考上个靠谱的学校,灰溜溜回到国王坛帮工,没多久江兆凡又来国王坛,费尽口舌怂恿弟弟去当兵。贝乐颤抖着放下酒杯,在众人几乎快掀掉屋顶的惊呼狂吼声中,他痛苦而纠结地扭过头不忍直视:早知道会变异成这样,就不允许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