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
原作：莲
原载：平八さんちの蔵（http://www.h2.dion.ne.jp/~ren/）
翻译：viv


按自己的意愿生活，究竟有多大意义呢？未来早已被暝暝中的什么安排好，人们企图改变命运之河流向的种种做法，不过是徒劳地挣扎着随波逐流而已。
这种想法，恐怕多数人都曾有过，我也不例外。一次次地在现实上撞得头破血流，便再也无法坚信努力当得报偿的信条。每当意识到自己迄今为止所作的巨大牺牲并未换取相应的价值时，就只剩下心浮气燥，甚至觉得自身的立足点都逐渐分崩离析。自己怕是做什么都只能半途而废吧？——这样的想法一经产生，当初所选择的生活方式也无可避免地变成了负担，成了为挽回自尊才不得不继续从事的义务性活计，在自己的选择上耗费了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终究却只是一事无成，退守原地。
萎靡不振，是我当时心境的生动写照。头脑变得麻痹、麻痹而僵化，身体表面也仿佛被裹上了一层硬硬的厚皮。恰在那个时候，我在意想不到的场所遇到了他。

初秋的国际机场，我背着简单的行李穿过候机大厅，向出口走去。
刚刚结束了从尼泊尔到泰国的采风，乘坐泰国的国际旅游航班到达台湾。此时正值黄昏，落日溶金般的光辉自大厅敞亮的落地窗中一泻而入，景象甚是壮观。我不由自主地放慢脚步，将之与记忆中各地的黄昏景色相比较。
走到出境口附近时，一个穿着不似观光游客的青年吸引了我的视线。他稍稍避开近旁一群西装革履的公司职员，默默地，坐在休息区内。率先吸引我注意的，倒不是那似曾相识的面貌，而是他脸上浮现的，难以言喻的表情。
怎么说呢，似乎并不像在考虑什么，只是怔怔地凝视着面前的虚空。
过了一会儿，他表情舒缓下来，随即从公文包中掏出一副磁力棋盘，以流畅熟练的手势快速地摆着黑白子。我这才想起他是我中学时代同一社团的学弟。
“进藤君？”
没多想，我径直走到他跟前。
“你、不是进藤光先生吗？”
“我是…请问……”
他有些困惑地望着我，露出仿佛在记忆中拼命搜寻的样子。
“不记得了吗？我是…”
瞥见自己映在他身后玻璃窗上的影象时才恍然大悟。这副打扮，也难怪他认不出。
已经快一个月没理发了，当然也没时间仔细刮须。几乎过肩的头发随便地束在脑后，装束也是便于长途跋涉的实用类型。
想到这儿，我从防水马甲的口袋里取出黑边眼镜，只有这个还和过去一样。
果然。看到眼镜，对方立刻从椅子上站起身，惊呼道：
“——筒井前辈！？骗人的吧…——！？”
音量夸张到引得所有过路旅客均驻足观瞧。他后知后觉般窘地涨红了脸。这一刻，那不可思议的表情已彻底消失不见。

“意外。前辈这身装扮…真够别具一格的！”说话间，进藤再次露出钦佩的表情。
他预定搭乘的航班尚未抵达，而我、由于还没决定往后的行程，想先在台北滞留一晚，时间上很宽裕，只要能在天黑前找到住的地方就好。这么着，两人便从自动贩卖机那儿买了饮料，坐在候机大厅一角的长凳上闲聊起来。
“但是没有收入啊，连搞创作的钱都筹集不到。”我轻轻叹了口气。
生活上的开支，能省则省，最后几乎到了身无长物的地步。如今、唯一的财产，就只剩脚边这架照相机了。
“…我呢，刚出道时给别人做了一段助手和杂役。不过现在是自由业者，总算有精力搞点自己的创作了。慢慢来吧，只要能学到东西，收入少点儿没关系。
进藤望着我，惊讶地瞠起原本就已经够大的双眼。这孩子果然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不拘小节。就世俗的眼光看，他的反应算不算失礼呢？不过、我倒不怎么介意。
“没想到……抱歉，我对摄影的事儿、不是很了解……”过了会儿，他才轻声道。
“别在意，一段时间不见的朋友，听了我的经历也都觉得很吃惊很有趣呢！”
随后，我讲起自己在贫瘠的东南亚四处流浪时的见闻。以前也有过很多次采风的机会，每当我向朋友说起旅途中的趣闻，大家都只当是笑料听听罢了。谁知进藤却听得津津有味，有两次竟笑得前仰后合。
看他那忍俊不禁的表情，仿佛就这么听上几个钟头也不会腻似的。
我问起他来台湾的事由，原来是到台北参加国际锦标赛的。
“参加国际比赛吗？太厉害了。这么说，你做职业已经快十年了吧？我们可真是天差地远喽。”
察觉到我语调中透露出的不同寻常的意味，他稍稍收敛起笑容。
“但摄影师，怕也不是一般的职业吧？……”他问，单纯的话语中夹杂着微妙的探询。
“哪里。和职业棋手不同，并非通过考核选拔。不过，假如像我这样，只懂得摆弄相机就能成为出色的摄影师的话，大家也用不着奔波劳碌了。”

纯属不着边际的抱怨。
原本没打算发这些牢骚的。但几个月下来又是尼泊尔、又是泰国的东奔西跑，却没觉出自己有多大长进；随身带回的，无非为数不多的底片，而且为了行路方便，拍摄得不太成功的也已经或烧或扔了。心里着实不是滋味，很想跟人说说话。
“…我，在大学二年级的时候，退学了。”
进藤没插话，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原因我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突然想到外面去做点事情，尝试各种各样的东西。所以，从学校出来之后，拜入了很喜欢的摄影家门下，接着就闷头扎进去，好长一段日子什么都没干，只是专心拍照。至于是否要以此为业、如何安身立命，或是否打算做摄影艺术家这类事情，却是想也没想过……”
几乎所有人都对我突然决定退学的事深感困惑、有的还很担心。我没向任何人说明自己想法这件事，想必对周遭的人造成了很大程度的伤害。
从高中开始，加贺就时常就我的所作所为毫无顾忌地大加嘲讽。因此，我那时硬是憋着劲儿什么也没对他说。后来，他特地跑来找我质问原由、但最终却还是被我轻描淡写地回绝了。
我忘不了他当时的表情。他仿佛不认识一般目不转睛地盯视着我的脸，眼神中流露出我从未见到过的懊悔和痛心。
“到目前为止，曾经对那么多东西如醉如痴，但那又怎么样呢？比如围棋，且不说才能问题，假使当初真能下定决心一路走下来，以我的个性，也难免会因厌倦而中途放弃吧。真是不可思议…曾经那么着迷的东西…。就像现在一样。”
我微微一笑，垂下头。
当初，实在不甘心在大学里耗下去。为什么呢？说不清楚，只是想式着做做自己想干的事。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评价我。
“但是最近，却突然拍不出象样的东西了。我沮丧了好一阵子，甚至如今也时常在想，原来自己也只有这个水平而已吗……”
其实，在持续了几个月的流浪生活后，真是一点都不想回日本。正因如此，才在台湾游游荡荡。回去就得面对各种麻烦，还有亲人朋友。光想都觉得头痛不已。
…瞧瞧我都跟他说了什么呀！我恍然惊觉。为什么，会对进藤抱怨这些呢？时至今日，这事我没对任何人讲过，就连加贺也没有。但却对一个十年没见的外人倾吐一尽，况且，还在这种行色匆匆的旅途中。难道，就因为再次相遇时他的那个表情吗？最初那种，不可思议的表情……
虽然不甚明了，却忍不住想要一吐为快。
“或许，选择自己的爱好作为职业，根本就是个错误……”
“…真是、这样不成……”
我心头一触。
“你，莫不是从未想过辞去棋手的工作吗？”
“这么说、…”他垂下眼睑轻叹道：
“…并非，没想过的……”
说着他抬起头，以轻松开朗的语调说：
“不过筒井前辈，我很想看看你拍的照片，可以吗？”
那明快的嗓音仿佛令周围的空气也为之一变。

旅行袋里塞满了底片，但洗出来的照片却只有几十张而已。我在曼谷有个朋友，这些照片就是借他的暗房冲印的。那当时间紧迫，自己根本都没怎么仔细看过。
他从信封中取出照片，一枚接一枚地审视。我则坐在旁边有些紧张地看着他。自己的作品被初次鉴赏时，任谁都多少会有些紧张吧。
进藤当然没有察觉到我的紧张，他不紧不慢地翻动照片，还时不时发出“嚯”、“好厉害呀”的感叹。随后，他手上的动作一滞。
“啊…”
是哪张让他如此在意？我凑过去想看个究竟，却发现是我极少涉及的题材。
那是枚天体照片。是我把快门设置在手动档，拧上滤镜，将底片暴露在夜空下数小时所拍到的景象。
“这是、星空？”
“哦，这个嘛…”
这是在加德满都拍摄的。
那天夜里，我像氧气不足的金鱼般，被困在自我厌恶的洞底，辗转反侧，无法成眠。
于是支好三角架，便索性坐在一旁径自仰望漫天星斗，直至天明。
照片上，星光以北极点为圆心，划出同心圆状的轨迹。自然，这类拍摄角度在天体摄影中算不上是独辟蹊径，然而在目睹星辰划过天际的时间里，却有一种内心得到舒解的感觉。
这张照，绝非惊世杰作，甚至连劣作也算不上。它只是一种心灵象征……仅只对我个人才存在价值的。
我并不长于拍摄天体写真，想解释那只是一时的随性之作，最后却又作罢。因为他好象很中意这张照片似的。
“…好漂亮……”
看了很久，他突然开口道：
“——…天元……”
“诶？”
“啊、不…其实…”
惊觉自己竟无意间说溜了嘴，他抓抓头发，有点为难地看着我。
“…因为，天元也是在‘星’中间的……呃，我、我真是，什么都能和围棋联系起来，实在是不好意思。…但是，真的、好美。”

天元。
天之源。（*注）
孕育万物的，宇宙创始……

他的话不可思议地，敲进我心里。
进藤又一次将目光移向手中的照片，静静地说：
“刚才的话，是真的……”
“诶？”
“就是、想要放弃围棋的话…是真的想过，不止一次的。”
我吃惊地望着他神情肃然的侧脸。
“为什么…我也、说不清啊……从未仔细想过，这种事…”
果然，那表情。和刚见面时一模一样。
似乎无法安于眼前业已开拓的一方天地，而是一味地凝望着广袤无垠的宇宙，无时无刻不在试图超越，寻求着融于其中的什么。
我对他的话未置一词。

不经意间，令人怀念的光景浮现在脑中。那时候，喜欢一件事物的感觉怕是要单纯得多、直接得多吧。
尤其是他打算报考院生时，那最后一场一对三的比赛。当时大家的表情，如今还历历在目呢。在交手前，我就明白自己已不是他的对手；可印象更深的，还是对局过程中他那无比专注的神情，和自棋盘上直逼过来的迫人气势。就连作为对手的我，都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欢快雀跃的情绪。那种昂扬斗志、绝非中学的围棋社团就能够满足的。他向往的，是更广阔的天空。事后我就想，说不定真该好好地感谢加贺。
进藤身上一直有种奇特的气氛，他似乎总是倾向于将内在及外在、有形或无形的东西，通通聚拢到自己身边。现在也是，将来、想必也会如此。或许，那就是他的才华所在，如同源源不断满溢而出的水流般，正是这种气质，令我的内心震颤不已。

想到这些只在一瞬间。他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
“…但是，好象也到了不得不认真考虑的时候了…对于、围棋……”
说着，他像很久以前那样扬起笑脸，笑容中透出全无无戒心的单纯。

没多久，他要搭的班次就到了，我送他到出境口。
“筒井前辈，谢谢你。…不过这个真的可以给我吗？”
他晃晃手里的照片。
我笑了。
“别客气。如果觉着用得着就拿去吧。啊、…就算没用也无妨。送给你了。…天、元…吗？……很有意思的标题。假如能举办个展的话，就用这个标题好了。”
“个展！…虽然还是不太清楚，但是真的好厉害啊！”
“哈哈……”
走到登机口，进藤又转身冲我挥了挥手，这才步入拥挤的人流中。直到他的身影消失，我都一直站在那里。
——即使没用也好……
我惊异于自己安然的态度。
或许，我只是想证明自己活在这里而已。
就算被说的一文不值也没关系，我还是会持续下去吧？继续去捕捉事物新鲜的风姿，用自己手中的镜头。那些曾经撩拨，甚至摇撼过我心灵的光影物态，我想让世人也看一看。我希望，有谁能认真地驻足凝视，这就够了。

天元。
对了，是“星”。棋盘上的九星……
几乎忘记了。
那真是一段不可思议的日子。每一天、每一天，心灵都被喜欢下棋的感觉填得满满的，生活也变得充实无比。
或许，真的已经足够了。我并不觉得、喜欢过什么的经历是可耻的。这就够了。

环顾人潮涌动的候机大厅，感觉这里的气氛倒和日本、和久违的东京那人群嘈杂的气息有几分相似……加贺……他如今、正在做什么呢？原先我并没有料到自己一时的任性会伤害他。很想告诉他，我现在很好。真的、很好……我总算还活得有声有色。因为我，一直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
好不容易来一趟台北，就拍些照片吧。哪怕只是那些整洁亲切的，最平凡的街角，也自有其美丽的地方。我向机场出口走去，心里一阵没来由的轻松。现在的我，总算能为自己拍些东西了。


译注*：原文为“天の源”。在日文里，“元”和“源”这两个词的讯读音相同，且都有发端和起源的意思。

忘记打上“完”了。
汗……|||


偶快要受不了《十》那种暗无天日的虐光倾向了！！！（不知还有没有人记得那篇…|||）啊~~~光啊！不如让姐姐一刀捅了你还干脆些！所以5月5日就翻些轻松的东西来凑数了，汗哪~~~

说到《十》，偶原本是为了能从《北斗杯》的打击中恢复过来才看同人、翻同人的。 现在反倒让自己现实生活中的情绪跟着同人一起郁闷、再郁闷，这怎么行？！所以偶打算放一阵儿，原本期待五月份能看到《十年后》正篇的大人们，非常对不起，某V这里郑重道歉了，非常抱歉！

看到传说中的大神了！！
哈哈～～

连发了三天烧？？ viv！！身体最重要！！！　　好好休息啊一定！！！

某爻不会勉强和让viv为难的，所以，想放就放下先吧，亲．

终于靴子的反应，汗，不要理她就是了．

好了，某看文去了．

抱抱．亲�

啊哟，viv，终于又见到你了，飞扑,咬住袖子不放ing！

《十年后》偶一直很期待哩，又是前传，啥时给偶看正文啊！

啊，不说废话了，偶先去看文了^^!

看完了！
真是敲打内心的文呢。
说到追逐梦想，都会热血沸腾吧。
可这个梦想会在自己的心中盘踞多久呢，会不会有厌倦的一天？谁都没有答案。

需要面对的是现实生活中一个又一个的难题，穿梭在这个霓虹闪耀的城市森林中，生存……是永远无法卸下的重担。
儿时的梦想，已经离得很远了。
嗬，我扯远了。可以理解筒井和光的迷惘呢。
芒芒宇宙，谁是闪耀的九星，何人能独霸天元？

光需要继续走下去了力量呢。

从没想过光会对围棋的前途迷惑。一直相信他是单纯到永远的孩子。
是啊人生数十年，怎么会没有不迷茫的时候呢？
喜欢棋魂，就因为那里面的人都目标明确，坚定不移。
真的很喜欢大人带来的别样的光呢～～

最近脑子缺氧，先写这些，等我来氧气了再添。
呵呵和～～
大人辛苦咯～～

PS：某个只可看文不写文的家伙，小心哦～～小心惹急了我写秀砚同人！！

天元呢……
如果水谷不放弃围棋的话……
如果水谷更用心一点的话……
如果水谷不那么贪懒的话……
如果……
水谷哭了�

吐血～～刚才发的帖子居然没贴上去！

我再试下

该死的百度，我刚才写的东西全没了，哭～～～～

 重来重来。

 是篇看后感触颇深的好文啊～

 我自己也常常会莫名地烦躁不安，不知道是自己生活的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抑或是我自己的问题，为什么我始终没有办法按照自己的意愿去生活，为什么老是会半途而废，为什么很努力地去做了，却得不到想要的结果。

 就像前面砚说的那样，说到追逐梦想，总是会热血沸腾的，但这样单纯的一往直前的心态，又能维持多久呢？

 自己曾经一厢情愿地认为，只要努力了，就可以达到想要的一切；能够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是最快乐和满足的。现在回头看看，这样的想法是太天真幼稚了。生活的真实，是隐藏在表面平静水流下的暗礁，常常要被碰得头破血流了，才知道自己走错了方向。

 有时候觉得，碰壁了，或者失败了，其实不是最可怕的事情。最可怕的是，一次又一次的不如意给人带来的那种难以言状的挫败感，和那种深深的无力和绝望。这种情绪常常会让人怀疑自己，甚至讨厌起自己来，觉得再怎么挣扎，都抵不过命中注定的定数。

 所以很能理解文中筒井和光的那些情绪。我一直很崇拜那些自始自终目标坚定明确，义无反顾朝前冲的人，在我看来，能始终坚持自己选择的道路，这需要莫大的勇气和坚强。不过我也相信，更多的时候，我们其实没有迷失，我们要的是和筒井他们一样，找个时间和地方，好好地想一想自己存在的目的，想一想以后的方向。

 筒井提到的叶濑国中围棋社的那段时光，我认为是光下围棋以来最快乐，最没有负担的一段日子。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拥有过那样一段宝贵的记忆吧?专属于年少人的，最单纯，最热血，最不计较得失与成败，只一心一意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的时候，连想到都会微笑，并且能够从中汲取重新振作的力量。其实，这也是生活给予每个人的礼物，能够拥有这样的时光，是种很大的幸福。

下面是题外话时间：

VIV大，辛苦了呀！！！身体要紧，一定要多保重啊～我还等着看正篇呢～

大人翻译和文字的功底，从这篇文章里可以略见一斑～开篇那些个晦涩的长句子，大人翻译得很流畅精彩啊！佩服！

筒井和加贺好像很暧昧～～～

原作里的光，除了佐为消失那会儿，我一直觉得他是目标明确直接的，居然连他也开始怀疑自己所选择的道路，哎呀呀，可想而知这正文里把他折腾得够呛～我是既想看，又不忍心看，矛盾啊～～～

啊，期待看得《十年后》正篇啊

VIV翻得好好的说,惭愧惭愧...同样学日语的砂月同学就....
平时跑到日站上就一头扎进GALLARY里面去了,看到原文还是很心有余悸啊...
而且看到情节展开缓慢的的文,且又是原文的...就有一种原始的冲动(zZZZZZ...)然后又再次逃到图片区去了...

决定了 偶也要向V大看齐~~向着原文~~~突入~~(找字典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