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雅柏菲卡
从出生开始,我童年少年的所有记忆总是围绕着我的老师,我的……鲁格尼斯老师。甚至,我青年初期的记忆也总有他的影子,后来我才知道,他的存在已经渗入了我所有的,最美好的年华。
在他逝世后,这么,这么久的年岁里,我仍想着他。一天天地数,他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才能再看到他……有时候,我就在腐烂的玫瑰尸骸里寻觅着他,但是我知道,他已经不在了,不会再用那温暖宽厚的手抚摸我的头或者接触我的手指了。
雅柏菲卡自出生以来,便与他的老师,双鱼座的鲁格尼斯有着羁绊,最深刻的羁绊。这点直到他们结下双鱼座的瑰红血绊后更是重要的,无法忽视的存在。这就是生命吗?如此脆弱,在鲁格尼斯老师倒在他怀里时,雅柏菲卡的心嘣嘣跳着,这就是生命,而我们生命的草图却不是任何东西的草稿。
老师好像……睡着了——为什么每一个黄金圣斗士都要经历一次这样的梦境呢?有一次,雅柏菲卡这么问教皇。
赛奇回答:“因为每个人都有羁绊,都有自己最想要的东西。看清了那些,也就无所畏惧了。”
雅柏菲卡记得那些夜晚,那些夜晚,老师是完全属于自己的!他跪在鲁格尼斯身边,听到那个男人微弱的呻吟……最近,老师的脸色很差,是不是没有好好睡觉呢?他不由地俯身碰了一下鲁格尼斯的双唇,然后马上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弹开。我,我在做什么……?雅柏菲卡用手扇着脸,满脸通红。
他这副模样是很漂亮的,可惜他一点儿也没有自觉。他反而觉得他的老师——鲁格尼斯老师的脸色此时如同初开的魔宫玫瑰,美得异常,让这个处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大孩子再度靠了过去。
他的老师,现在在发烧——原因是什么呢?
他记得头一次缔结瑰红血绊时,自己也是这样发烧,老师就在床前,忙里忙外地照顾他。现在,轮到他关照老师了。
就一会儿,让我再碰一下老师的……唇,一下就好……这么想着,雅柏菲卡将自己的脸贴在鲁格尼斯脸上,再度碰了碰鲁格尼斯的嘴唇。
高烧中,鲁格尼斯微微喘了口气,从他的口腔中溢出高温的玫瑰香和浓郁的,令人晕眩的麝香,起先,雅柏菲卡只敢稍微吸几口这样的气息,但是,他渐渐放松下来,啜饮着鲁格尼斯的唇……再度放开时,两人唇间连着一条细细的银线。
要是老师知道……强烈的犯罪感让雅柏菲卡不安。他将头埋入了那个男人的胸膛,老师……除了小时候,5岁以前,这么多年,老师从未让他贴得这么近过,更别说拥抱他。
他在老师身边睡着了,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还死死拽着老师的手,这使这个大孩子的脸更红了。他不敢吵醒老师,只是小心地把手放开……鲁格尼斯老师,您发现了吗?发现我……对您……
在第二个夜晚中,鲁格尼斯仍是高烧未退,雅柏菲卡衣不解带地照顾着他。
“老师,很荣幸和您缔结这——瑰红血绊!”他听到回忆中自己稚嫩的声音,那声音里带着幸福。啊,我爱您,鲁格尼斯老师。您……爱我吗?
在这个夜晚,雅柏菲卡的身体贴合在鲁格尼斯身上,他抱着老师的身体小心翼翼而又颤抖地磨蹭着,仿佛这是被禁止又无比甜蜜的果实——伊甸园夏娃采摘下的禁果。他只是个大孩子,对下一步怎么做完全没有经验和印象,不过事实证明,只要有本能,那就足够了。完事后,鲁格尼斯喘息着,却好像一点儿也不惊讶,好像这件事他早就料到了。
“老师,您爱我吗?”雅柏菲卡抱着他,用孩子执着的眼神询问。
“不……”这个回答使孩子的神色黯淡下去。但他并没有因此放弃,反之鲁格尼斯老师在他心里的分量更重了。男人嘛,总是喜欢追逐的,即使男孩子也同样,他们早已被打上了父辈的烙印。
可是,鲁格尼斯老师……他没有等他,而是日复一日地更加憔悴了。老师的身体……发生了什么事?有时候,雅柏菲卡会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