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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刺(军文) 作者:蘅家二少 欢迎帮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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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绝,S大国防生,毕业后分配到L军区某机步师装甲步兵连,中尉副连长。
萧白,Q大学生,大二时参军入伍,目前为我军某特种大队中队长,少校衔,档案中大部分经历保密,据不靠谱传言其家世很牛,将门虎子。
他们的爱情从不是儿女情长的风花雪月,
那是鲜血洗礼军刀磨砺后的生死与共!



1楼2012-02-20 18:01回复

    “吵吵什么啊,吵吵什么啊,叫魂啊?妈的,老子才睡了多大一会儿啊,至于这么叫唤吗,你小子皮痒了是吧?”等风小了,叶绝才挠着后脑勺那几撮不听话的头发骂骂咧咧的出来,当兵还没有小半年,他别的技能没什么提高,部队里这兵痞习气他倒是长进了不老少,骂起人来越是比读大学的时候犀利,要说自己那时候是校群骂联盟的东方不败,自己现在回去了估计怎么着也得是独孤求败的水准。
      “叶、叶连副……”看到叶绝的身影后,康子那双绿豆小眼瞬间圆了两圈,猫着步子小心翼翼的走过去,伸手帮叶绝把膝盖上那并不明显的尘土拍了拍,动作语气都极尽谄媚之能事。
    “怎么了啊这是?”叶绝心里冷笑一声,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问着,这个康子处事相当圆滑,向来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会儿这么殷勤八成是没什么好事儿。
      “叶连副啊,其实是连长找您来着,”康子还是哈着腰,说话时候时不时抬起眼来小心翼翼地看看叶绝。
      “什么事?”叶绝收了凉呼呼的笑容,换上个正经的表情,想想自己也真是够坑爹了,成天到晚的要在这帮和自己一样的新兵蛋子面前装官腔装领导,***的和自己性子太不合了。
    “刚刚连长来突击检查内务,”康子眼疾手快的帮叶绝把地上横出来的几根断树枝扫开,绿豆眼滴溜溜一转,笑的很不好意思:“我有点东西被连长收走了……”
      这下叶绝停下了脚步,他向来是知道的,这个康子手里有好些不干不净的东西,那都是部队明文禁止不让带的,之前好几次内务检查都被这小子蒙混过关了,这次还居然真被连长给翻着了。
      “什么东西,你看的这么宝贝啊,你之前那中华红塔山的策略行不通了?行不通也找你们班长去啊,找我干什么,”叶绝挑着眉毛,笑的不动声色。
    “这谁不知道,只有您才在连长面前说的上话啊,”康子伸过手来想给叶绝捏捏肩膀,却被他皱着眉头偏了过去,好笑的看着康子,叶绝简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见叶绝没表态,康子有点急了,半张脸凑过去靠近了叶绝的耳朵,压低了声音说:“叶连副,您帮我这一次吧,这玩意要是真上交了,我肯定要受处分的,我可不想刚来部队就被赶回去,那样的话我爸非得打断我的腿不可,您好人有好报,您就帮帮我吧……”
      叶绝被他缠的实在是烦了,转过身来使劲一甩手,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康子:“你到底被连长收了什么?”
      “这,这我真不能说,”康子嬉皮笑脸的,不过额头却有几滴冷汗,忽然间他笑的很诡异,慢悠悠的靠过来,咬着叶绝的耳根,声音压得更低了,“叶连副,您之前打了一排的赵诚的事儿可是连长给您压下来的,赵诚都伤成那样了,这事儿要是爆出去了,对您多不好啊。”
    “你——”叶绝一时气结,死死瞪着康子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干黄的皮肉贴在脸颊上,额头上的那几颗小痘痘正往外泛着油光,怎么看怎么是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冷冷瞪了这厮半天,叶绝嘴角一挑又笑了起来,“威胁我,啊?”
      “这我哪敢呢,这不是连副您老人家最善良嘛,”康子还是笑,油光光的额头几乎让叶绝有种这人是不是上辈子就泡在油里的错觉。
      “成啊,你等着,我帮你要了试试,先声明,要不要得回来我可不保证,”叶绝眯着眼睛笑的云淡风轻,可心里早把这混蛋扒皮上刑挫骨扬灰一万遍了。
    自己打了赵诚的事情,按理说全连只有自己、连长、指导员和那个被打的倒霉催的知道,刘大康这个黄鼠狼真不知道是哪里得来的消息。
      说起来,自己打赵诚那厮完全是丫自己咎由自取,谁让那欠抽的混蛋居然敢打自己的主意,真是抽死一百遍都是轻的,同/性/恋这么恶心的东西居然有人真敢往自己身上套,真当他初中那三年的武术是白练的啊?!
      妈的,太岁头上动土,找死!
    不过那次自己确实是下手狠了点,听连长说赵诚那**在医院里足足躺了有一个月,想到这,叶绝摇着头笑了起来,很清淡的笑容可却没带一点内疚。
    


    3楼2012-02-20 1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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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20 16:3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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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楼2012-02-20 1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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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第二章 ...
          连长站在原地,身姿笔直,几乎是用一种军姿的庄重在看着叶绝,他在等一个答案,等这个新兵蛋子,等这个自己最操心也是最上心的排长给他一个答案,那一瞬间,他甚至有一种在托付身后大事的错觉。
          自己在五连待了只有三年,这三年的时间里他费劲了心机拼尽了老命,无奈怎样的努力都不能让五连摆脱被裁撤的命运,其实裁军这也算是个很正常的事情,军人更是要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可是他堂堂五连长——李峰,不想这么眼睁睁看着五连就这么没了,就像这漫山遍野枯草下掩盖着的黄土,风一吹就散了,散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那个时候这片荒芜的土地上将不再有五连的连旗,不再有曾经响亮的连歌,不再有每个清晨战士们挥洒而下的汗水,什么都没有了,曾经的一切就再不见踪影。
        李峰自认不是一个矫情的人,他是西北黄沙里养出的汉子,天性豁达,对着漫漫长空就着一碗酒都能觉得兴起的人。可是在有些特定的时刻,他还是想要留下些什么,只要一点儿印记也好,如果不能够在这片土地上刻下曾经的功勋,至少让他将自己认为最好的兵送出去,送到一个更为广阔的天地去,带着属于五连的血液在那里驰骋。


        7楼2012-02-20 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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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绝能感受到连长目光里的深情,是的,那是一种近乎于浓烈的深情,如果这眼神放在像李诚那样的军营败类里,他会觉得这眼神让自己很不舒服,只想要一拳过去打碎那人满嘴的牙,可是这样的眼神放在连长的身上只让叶绝觉得沉重。
            那里有一种他现在还不能明白的情怀,他只莫名的觉得今天的连长有些不对劲,很热血很澎湃很不像平时的他。
          “李连……”叶绝一旦有什么困惑或者想要耍赖的时候就会用这种哼哼的语气叫唤李连,李峰心里只觉得有些好笑,但是面子上还是绷着,声音短促有力的像是在发布命令:“叶绝!利刃的选训定在下个月十号,五连将力荐你为参选人员,你有没有信心完成任务,为五连争光!”
            这是一个问句,李峰却用一种斩钉截铁的陈述语气砸了出来,一下下的就像是锋利的冷兵器。
          “有!坚决完成任务!”又是一个端正的立正,叶绝下意识的喊了出来,他心中暗嘲自己果然被部队同化的厉害,这才多长时间啊就养成了这么一个保证完成的破习惯,这要让以前的朋友看到了不得笑死自己。
            “好,你出去吧,之后我会把相关材料给你送去,你现在可以去休息了,”李峰挥挥手,示意他把门关上。
          临出门前,叶绝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过身来讪讪的笑着:“连长啊,您到底收了康子什么东西啊,这小子可是吓坏了,您就还给他吧……”
            代替回答的是一瓶隔空砸来的矿泉水,叶绝急忙弯腰躲了过去,随后直起身子来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李峰一记犀利的眼刀扔过去,没好气的说:“那小兔崽子收藏了整整一大包的安全套,还他妈的全都缝在枕头里,真tmd丢人!”
            “哈?”叶绝反应过来之后就笑喷了,捂着肚子笑的简直是捶胸顿足,等到感觉李峰瞅自己的眼神不大对了,他立马站直了身子,“啪”得敬了一个军礼,果断转身过去推门出去,不过临出门前,他还是背对着李峰,问了一个让他自己都非常困惑的问题:“李连,你为什么要选我去?”
            身后的李峰想也没想,华丽丽的扔出来一句话立马就让叶绝内牛满面,顿觉责任重大,那时候连长特嚣张特风骚地说:“老子看了一辈子的兵,眼神比咱们师长还毒,你小子天生就是个兵王的料子,***的给老子努点儿力,别让老子后悔自己看走了眼!”
            


          8楼2012-02-20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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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等熄灯号吹响,叶绝就翻身躺在了自己床上,这个连长照顾自己给腾出来的单人间本来是二楼最角落一个堆放杂货的小隔间,还记得自己刚来的时候不习惯那种十个人的大寝室,一晚上一晚上的睡不着觉,后来还是连长发现了,硬是给他挪了这个单间出来,虽然小了点,可好歹能让他睡的踏实。
              再这么往前想想,这里的日子虽然每一天都只是单调而又简单的训练,可自己这么久的支撑下来,连长他对自己的照顾不能不说是居功至伟的,这一点上他就应该做点什么,去报答自己这个连长。
            再说了,他叶绝虽然是个天生的懒人,训练五公里越野,他怎么着都能给自己减个半公里,就连紧急**,他都能多睡一分钟,然后踩着合格线站到队列里。
              他对自己这种天性里的懒散再了解不过了,可懒散并不代表着对自己没有规划,事实上他的规划从大学起就一直很明确,只是这所有的规划自从被发配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之后就被打乱了,他本来是梦想着去另一个军区的两栖侦察营的,只可惜跟自己同期的一混蛋仗着自己老爸有关系,把这个机会抢走了,而自己则成了同期国防生中最坑爹的那个,有时候叶绝也想过这世界tmd的不公平,他得要靠着自己的努力去改变,他要是训练出色了,他还不信自己就混不出去了,可是这点小梦想也tmd破灭了。
            刚到五连的时候,叶绝确实训练拼命,各个训练科目不止在新兵蛋子里就是在老兵油子里,他都是第一,可是那么几天之后,他被人堵在厕所揍了一顿,说是揍其实并不合适,应该说他只是被人逼着活活吞了一本书,那是部队里给人手一册的纪律条例,他一边吃一边听着那帮混蛋说:
              “你tmd当自己是老几了?他妈的让你mb的能耐啊,瞪什么眼啊!瞪什么啊!老子告诉你,下回你要是再在训练里拿了第一,就不是吃书这么简单的事儿了!找zao呢是吧,mb的!”
            后来叶绝知道了五连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他们训练演习都要让某后台硬朗的公子爷拿到第一,那位爷也就是象征意义的在五连走个过场,五连只是一个跳板而已,人家不到半年肯定要调到机关去吃香喝辣的,可即便这象征性的过场,人家也得拿个好成绩不是,你叶绝是什么人,不就是一个国防生,一个被扔到这破地方的穷学生,你能耐什么呢?
              那以后,因为明白了,就是因为太明白了,叶绝才越发的懒了,这些事情连长其实也是知道的,可他能改变的事情也太少了,太少太少了,人有时候就是要认清这个事实,谁都别拿自己太当回事,有时候你觉得自己很牛了,总会有比你更牛掰的人存在。
            而这次所谓的特种兵选训,叶绝用脚趾头猜都能猜到连长是顶着压力的,可他还是挑明了说要自己,叶绝不知道自己该用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这样一份期待,这样一份信任,他只是觉得心头有什么东西在搔刮,那隐藏了太久的热血似乎在蠢蠢欲动。
            从连队到团部是一百二十公里,从团部到师部是三百五十公里,这距离有时候很长,但有时候也很短,叶绝那时并不会想到,这样一次看起来似乎很平常的出发会给他的生命带来多大的改变。
              那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那里有他未曾梦想过的一切。
            战斗,信仰和理想!
              那里是他未曾想象过的最好的未来!
               作者有话要说:*利刃是一个现实存在的特种部队,隶属二炮某部,不过文里的这个“利刃”是我虚构的,跟现实中的那个没有关系
            *选训参考国外的特种部队已知的一些步骤,大体来源于一些纪录片和电影小说什么的
            *咱没当过兵,yy部队难免有失偏颇,见谅
            *部队发安全套的这个事情是确有其事,就像特种部队会拿卫生巾来垫鞋垫防潮防汗,大号的安全套还可以拿来装小的怕水的装备,方便快捷啊……


            10楼2012-02-20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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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第三章 ...
              跟来的时候一样,只不过顺序颠倒了一下变成驴车倒汽车,汽车倒火车,并没有因为是去参加利刃的选训而又什么不一样的待遇。
                叶绝和连长两个人窝在晃晃荡荡的驴车里,木板拖车在黄土地上掀起了一阵阵的尘土,北风一吹铺头盖脸的就打了上来,简直要把人都涂成一个泥人。
              叶绝使劲在脸上抹了一把,用作训服的袖口擦了擦嘴角的黄土,对着慢悠悠往后晃的泥巴路吐了一口,然后才转过脑袋对着连长笑出了两排整齐的小白牙。
                “连长啊,您这也太艰苦朴素了啊,咱连队也不是穷酸到连个车都没了吧,这又不是接新兵,您说这大泥巴路的给您整上一身,多有损您连长英明神武的形象啊,”叶绝掏出军用水壶灌了一大口,又将壶笑吟吟地递到连长面前。
              李峰看着眼前这个笑的见牙不见眼的兵蛋子,他想起当初第一天接新兵的时候,他就站在连队门口,看那几个新兵蛋子都挤在一辆驴车上,眉毛眼睛都愁到一块去了,再加上满身的黄土还真是怎么看怎么落拓,现在呢,自己要送这个才来不久的新兵蛋子走了,还是一样的黄土路,但不一样的是现在的叶绝可是笑着的,小样还笑的挺张狂。
                李峰能看的出来,叶绝是真开心,虽然这小子成天嘴巴里嚷嚷自己就那么几把刷子,去了选训肯定会被刷下来,但是临走前这几天臭小子射击体能五公里越野那是样样上心,简直插上一个翅膀他就能飞出地球了。
                这个兵啊,闹腾是闹腾捣蛋是捣蛋,虽然成天的都不让人省心,但是李峰看得出来,他这没心没肺嘻嘻哈哈的外表下,藏着点不一样的东西,和五连太多随波浊流的士兵不一样的东西,用老团长的话来说,那是值得珍惜的东西,当然这里面的歪道道太多了,李峰这个粗人搞不清楚那么多,他只想着这个兵绝对不是孬兵,他是自己看的上的兵。
              “怎么着啊,你小子还指望着老子给你八抬大轿的送进师部去啊?”李峰抬起脚假踹一下,叶绝鬼精鬼精的立马闪了过去,蹭到后面坐着还是笑嘻嘻的,特实诚地说:“别啊,连长,又不是娶媳妇,八抬大轿干嘛啊。”
                “小兔崽子!”李峰一脚又踹了过来,这下是结结实实的踹上了,他这才满意的从裤兜里掏出烟来点上,袅袅的烟雾瞬时把他整个人都罩住了,声音透过那层烟雾荡过来也有了点不一样的质感:“我就是想让你小子记住,记住咱五连的穷山恶水,记住这漫天的黄土,到哪都别忘了!喝水时候都要想起来这里的黄土味!”
              连长的这几句话声音其实并不大,只是一字一句都莫名的有力,叶绝用力的点头,只可惜那时的他只是听在耳中便过了,未曾往心里去过,直到很久以后,他再想起那天连长抽的烟还有隔着烟雾飘来的这句话,他才能够感到曾经的五连,那漫天的黄土味道似乎从未曾飘散过。
                如果有些东西曾经种在心间,它总会深深地扎根,哪怕是在你看不到的地方。
              连长那天把叶绝送到距离团部五十公里的补给站后就回去了,临走前他给了叶绝一个标准的军礼,只留下了一句话:“臭小子,好好干,别给咱五连丢人!”
                叶绝在漫天沙尘中目送连长离开,等到那辆晃悠悠的驴车彻底离开了自己的视线,他才扭了扭敬礼太久有些僵硬的肩膀,嘴角咧开个无奈的笑容,暗自嘲讽自己真是当兵的啊当兵的,居然不知不觉就被同化到了这样一种地步,似乎以前那个崇尚自由为天性的叶绝早不知道遗忘在了五连后山的哪个旮旯角落里,那个青春小鸟一去不回头啊。


              11楼2012-02-20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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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那时候,叶绝并不知道就在他走的第二天,五连就送走了第一批战士,接下来的一个月里陆陆续续的全连人都走光了,当然有转去别的连队的,不过更多的则是复原回家了,就连他的连长李峰都复原了,那以后所谓天南海北一抬腿的距离,他却再也没有见过自己那个黝黑国字脸嗓门大的要命笑容却很实诚的连长。
                到了团部之后,两个士官带着另外几个同样是被选去参加利刃选训的士兵上了另外一辆军用卡车,没给几人休息时间就这么一路往师部开去。
                  叶绝瞅了眼坐在对面的人,看起来年纪比自己还小些,戴着副眼睛挺斯文的,一身的作训服打理的整整齐齐,有棱有角的,还是个少尉衔,算是这整个车厢里除了自己之外的十六个人里军衔最高的了,叶绝眼珠一转对着那哥们笑了笑,用一种特镇定还特温柔的声音说:“诶,兄弟,你是咱团哪个连队的啊?”
                  “三、三连,我是三连的……”跟表面上的斯文淡定不大一样,这个少尉说起话来居然有些结巴,时不时的扶一下眼镜,好像紧张的不行,叶绝登时被他这张口结舌的样子逗笑了,旁边坐着的一个黑乎乎的小个子也跟着笑了起来,怀里抱着的95式5.8毫米自动步枪一晃荡,枪口差点戳到叶绝鼻子里去。
                “唉呀妈呀,我说排长啊,你脸怎么那么红啊,跟猴屁股似的啊,”黑乎乎的小个子亮出两个闪亮的大板牙,笑的合不拢嘴了,叶绝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似乎还在担心那哥们的枪口真会塞进自己鼻子里,一瞬间他居然脑补出了尔康的两个大鼻孔都塞着95枪的画面,于是乎,他立马就闷笑到内伤了。
                  这时候,旁边那个黑乎乎的小个子手肘撞了撞叶绝,笑容大发的都有点傻咧咧了,“诶,我是三连二排的李铭,那个是我的排长赵博文,我们都是一个排的,你是哪个连队的啊?”
                李铭这小子一口东北口音蹦的嘎巴脆,天然的自来熟简直让叶绝想起姥爷家看门的那条大黄狗,对了,那黄狗叫什么来着,好像叫“四喜”,跟眼前这位李铭还真是他妈的神似啊。
                  “我是五连的叶绝,”强忍着笑意,干脆利落的答了话,叶绝能感到自己的面部表情很有些抽搐,不过李铭却是一点都没注意到,他忽然靠近了点,整个脑袋都压在叶绝肩膀上,神秘兮兮的说:“诶,有个独家消息啊,咱这次选训可是利刃往届以来最难的一次,听说他们那个鬼一样的队长都会来参加考核!”
                  “鬼?”叶绝愣了愣,他参军时间并不长,没这些在部队都混了好些年的士官知道的多,关于利刃的种种传闻他也只是无意中听说的而已,就算这几天缠着连长问了好多,可是这种军事机密又有谁能说的清楚呢。
                “这你都不知道吗?”李铭似乎很满意叶绝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反应,他几乎是一个鲤鱼打挺的坐直了身子,大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兴奋,声音却压得更低了些,“听说他们那个队长去过爱尔纳突击,满分回来的人才!”
                  “哦,”叶绝淡定的点了点头,右手无意识的拨了拨脚底下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进来的一片枯叶,叶子中心还是绿的,四周却已泛黄,细细密密的脉络由梗那里蔓延出去,像极了一个小型的蜘蛛网。
                  看起来似乎叶绝整个人都在放空,可脑子里却是一刻也没闲下,爱尔纳突击他自然是知道的,可这确实没有给目前的他带来过大的震撼,这并不是说他有多嚣张或者有多自以为是,只是有些东西传说的太厉害了,他可能更愿意亲眼看看,才能够得到验证,一个比赛,再牛的比赛它也会和真实的战场有差异,更多的时候只有身历其境才会有真实的体验。


                12楼2012-02-20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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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20 16:3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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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宿舍之后,叶绝他们才发现管仲还是骗了他们,这哪是什么平房啊,这他妈的就是刚搭好的茅草房,大通铺一溜的排到墙根去,深秋的狂风一吹过来,就看那茅草房顶啊,簌簌的往下掉草呢……
                  ***的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好宿舍啊,叶绝心中骂着,却还是把自己的东西放在一个靠近墙角没被人占了的铺位上,把必备的一些洗漱用品啥的都拿出来之后,他才打量起这闹哄哄的宿舍,仔细数了数,总共能住一百号人,这么多人挤在一个破房子里,尽管天气已经很冷了,那些泛酸的汗味,枪械特有的金属味道和某些臭袜子的味道混合在一起,纠结出了一股无比奇异的味道,热哄哄的怪兮兮的,简直要把人都蒸晕了。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啊……”叶绝哼哼唧唧地说了一句,在他旁边铺床的那人抬起头来,乐呵呵地笑着:“茅屋为秋风所破歌?兄弟你还真是有情调啊。”
                  叶绝打量了一下那人的肩章,跟自己一样,是个中尉,看制服却不是陆军的,他挑挑眉毛,好奇的问:“哥们不是陆军的啊,哪里出身啊?”
                    那人对着他很温和的笑了笑,一边收拾床铺一边小声说:“恩,是你们隔壁空降师的,伞兵,我叫苏明远,你呢?”
                    “叶绝,叶子的叶,绝对的绝,”叶绝也笑起来,这个伞兵长着一张很有眼缘的脸,眼睛虽不大却很有灵性,看着是很舒服的那种。
                    “哈哈,那兄弟我以后就叫你叶子啊,这名字不错,”苏明远咧嘴笑的更大了些,理好被子之后看了看闹腾的周围,说道:“那帮利刃的人今天有折腾你们吗?昨天我们还在车上呢,他们居然弄了微冲过来扫我们的车,你们今天也被折腾了吧。”
                    “彼此彼此,我们跑了个十五公里越野,你们呢?”
                    “兄弟比你强点,十公里就过来了,”苏明远把胳膊往后一抻,舒舒服服的倒在了床头,沉默了老半天才有些忧心忡忡的说:“后天就选训了,谁知道他们要怎么折腾我们啊,利刃的这帮人是出了名的鬼啊,来前我怎么打听都不知道他们选训的项目是什么,那个叫管仲的巨人还说要训练我们,真不知道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苏明远犹自唠叨,叶绝靠在旁边没说话,心里却在思考,不仅有自己师的,隔壁空降师的都有被拉来的,再看那面那几个,看着怎么又像是海陆的,感情是把军区跨军种的都弄来了?
                    这么想想,这个利刃还真有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文中说的那个微冲是85式轻型冲锋枪,是我军特种兵(如:炮兵、侦察兵、通信兵、防化兵、装甲兵、中降兵、海军陆战队)的单兵自动化武器。


                  16楼2012-02-20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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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第五章 ...
                      到师部的第一个晚上,叶绝意料之内的失眠了,他向来就有个认床的毛病,之前在五连还是连长专门给他腾了个小隔间才治好了他这毛病,如今到了这为秋风所破的茅屋里,叶绝合着眼睛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鼾声,更是怎么都睡不着了。
                      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摊煎饼摊到后半夜,叶绝睁大了眼睛死死瞪着房顶上几根不安分的茅草,晚风一吹,那几撮草就来回的摇荡,从那些缝隙里透出些浓重的夜色来,蓝黑的天幕上缀着几颗星子,都闪吧闪吧的。
                    “唉——”叶绝声音极低的叹了口气,扭了扭躺的简直要落枕的脖子,利落的从床上翻身下来,把作训服套上后就跟个山猫子似的脚步轻巧的往窗户摸去。
                      躲过了第一波查岗的之后,叶绝从暗处探出脑袋观察了一下地势,右手边是通往师部大楼的路,左手边则是去往训练场的,不用多想,他直接就迈步往训练场走去。
                    宿舍区的灯光都被抛在了后面,大的没谱的训练场黑乎乎的,只能在如墨的夜色中隐隐约约辨认出一些大型训练器材的轮廓,几堵高墙威武的立着,旁边还有一大串障碍,叶绝瞅了眼宿舍那边,绕着铺着碎石的跑道舒服的开始绕圈。
                      深秋的夜晚还是很冷的,呼出去的热气几乎可以在空气中清晰的瞅见,叶绝收紧了作训服,连最上面的风纪扣都扣好了,舒展了一下筋骨之后干脆开始慢跑。
                    五圈之后,夜风忽然大了起来,从训练场的一头硬生生的灌过来带着点生猛的感觉,叶绝停下步子跺了跺脚想想时间也不早了还是回宿舍去吧,刚走到自己经过了五次的双杠那里,黑夜中忽然有什么东西在窸窸窣窣动着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声音微不可闻,融合在风中更像是自己的错觉,可叶绝还是能感觉到双杠那边应该有什么东西,师部这里不像荒凉的五连满山跑的都是野兔,估计除了概率极低的从炊事班偷跑出来的老母鸡,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有人了。
                    想及此,叶绝哈下腰,几乎是以一种夜间搜索的慎重往那边摸过去,他在距离只有五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其实也没什么原因,今晚自己这一系列举动只能称作是神奇的第六感指引。
                      果然,他停下之后,双杠上传来一个金属相撞的声音,然后一束暗红的火苗亮了起来,就着那道光亮,叶绝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那人以一种很舒服的姿势坐在双杠上,手里握着的打火机的火光映出了一双漆黑的眼眸,极深的黑色,比叶绝见过最暗的夜还要黑。
                    “哪个连队的?”打火机的火光灭了,只有点着的烟有一点腥红的光芒,坐在双杠上的人声音很沉,听着居然还有些耳熟。
                      “304团五连,”叶绝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老实的回答,大概是因为说话的这人语气里就有着莫名的蛊惑,虽然是极冷淡的那种。
                      “五连?”那人顿了顿,苍蓝的烟雾慢慢升起来,给他整个人都添上了更加蛊惑的感觉,而声音也哑了些,“就是那个要被整编的五连吧。”
                      “是,”叶绝叹了口气,看着那人手中的烟,心想着这人大半夜的跑到这种地方来,不知道是不是和自己一样是参加选训睡不着觉的,“兄弟,你是哪里的?”
                    “我?”明明还有一半才燃完的烟忽然被掐灭了,那人摇着头摸了摸刚刚直接按灭烟头的手指,几乎是嗤笑的:“我是来收拾你们的。”
                      “额,”叶绝立马反应过来了,自己的猜测错的离谱,眼前这位可不是什么善主儿,他妈的居然是和下午那个黑脸管仲一样都是利刃的。
                    啪的站直了身子,叶绝板着脸无比正经的说:“时候不早了,教官早点休息,我先回宿舍了。”
                      那人似乎被叶绝先是嬉皮笑脸然后立马正儿八经的反应雷到了,半响都没说话,良久才悠然开口:“我还不是你们教官,别瞎叫。”
                      “是!”叶绝一边答着话,一边往后退了两步,然后利索的向后转,朝着宿舍的方向小跑而去。


                    17楼2012-02-20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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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绝人走了半天之后,双杠后面的大树下又蹿出来一个人,身形极高,居然是下午那个自称是教官的管仲,此刻他正抱着脑袋,极不情愿的往双杠下面挪动,嘴巴里还小声嘟囔:“队长啊,您下手也忒狠了啊,亏了我脑袋还算结实,要不然铁头功都挡不住您那颗小石子啊~”
                        双杠上的人没说话,凌空招招手,下午这嚣张又神气的管仲立马屁颠屁颠的就小跑过去,脸上还堆着只能用谄媚来形容的笑容,“队长,您老人家还有什么吩咐?”
                      “下回再被我发现你跟踪我,三十公斤负重五十公里,多发现一次负重就加十公斤,”被叫做队长的人从双杠上跳下来,瞅着叶绝离开的方向,说道:“那小子,你看不上吗,为什么?”
                        “哈?”管仲吓了一跳,特夸张特动容的抖抖眉毛:“不是吧,队长,这你都能发现啊……”
                        “你下午话太多了,说话的时候也都是对着刚才那人,说吧,为什么这么看不上?”
                        “额,”管仲囧了,想了半天才颇有些别扭的说,“你说那人吧,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个小白脸德行,太不适合咱们利刃了,长那样娘们唧唧的还不如回家当演员去……”
                      说到这,管仲抬眼偷看了一眼面前站着的人,在看到那表情没什么起伏之后,他挠着头接着说:“队长,您还记得前年的李钰吗,我看啊,他就跟这小子挂像,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够了,”那人打断了管仲的话,语气几乎有些好笑,不过唇角却深深的下压着,看不出来一丝笑意,“照你这么说,是不是人人都得长个跟你一样的大黑脸啊?”
                        “额……”管仲又囧了,吞吞口水一张老脸都有点红,“队长,不带这样的啊,您这是人身攻击,其实我也不是特别黑啊,再说了,我这黑还不是跟着你风里来雨里去的战果啊,那首歌怎么唱来着,共和国的旗帜上有我们血染的痕迹啊……”
                        不过,他最后还是没敢把这歌唱下去,因为被他称为队长的那个人目光已经骤降到零度以下了,方圆十米之内的生命体都处在不安全的状态,等到自己回过神来,管仲才抱着胳膊哆嗦两下,队长这眼神太吓人了太吓人了,真是无论看多少次都不能习惯啊……
                      而叶绝从训练场回去之后也没什么大事,第二天也正如管仲说的那样,他们这帮参加选训的小朋友还真是没什么事干,师部的士兵都出去训练了,只有他们在听到起床号下意识的爬起来之后,才发现根本就没人管他们,而当兵的常年习惯了没自由,忽然有一天这么自由了,还真是怎么着都是个浑身不对劲,这毛病要用叶绝自己的话来说就是犯贱啊犯贱。
                        吃过了早饭之后,一茅草房的兵蛋子都想着这么着待着也不是个事儿啊,干脆他们各自搭伙,有去训练场跑步的,有去靶场试试能不能蹭着打几枪的,还有像叶绝这样偷偷摸摸到小卖部去买零食的……-_-|||
                      等到他把一堆方便面啊饼干啊都揣在自己作训服里,跟个大肚子孕妇一样回到宿舍后,旁边铺位的那个伞兵苏明远刚从训练场上跑了二十圈回来,猛一看到大腹便便的叶绝,他没忍住顿时就笑喷了。
                        “我说,小叶子啊,你这是干吗啊?”苏明远指着从衣服里跟变戏法一样掏着零食的叶绝,笑的几乎喘不过气了,叶绝白他一眼,算是对叫自己“小叶子”的抗议,“我在储备战备口粮!”
                        “啥玩意?”苏明远被他这坚定的口气唬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后摸索到叶绝床边,仰着脸看他:“师部有食堂啊,你整这么多零食干吗?”
                        叶绝叹了一口气,把被苏明远胳膊压住的一袋奥利奥拿出来,往铺位下面、枕头里面麻利的藏着零食,头也没抬的说:“根据我以前看的特种兵的相关书籍以及影视剧,接下来的考核我们估计会被狠狠的一顿削,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儿那就是家常便饭,难不准还会被这帮变态操练至死,这点儿战备口粮那是能救命的。”
                        “我说……”苏明远被他这严肃认真的样子逗笑了,伸出手去在叶绝脑门上探了探:“小叶子,你没发烧啊……”
                        叶绝无语,再次白他一眼,继续自己的隐藏战备口粮计划。
                      叶绝的战备口粮到底有没有起到相应的效果那都是后话了,且说当天晚上,管仲还真就让他们领教到了什么叫做**练至死,那以后,苏明远看着叶绝的目光都是带着敬意的,简直把人当做预言帝来膜拜了。


                      18楼2012-02-20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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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第六章 ...
                          之后,这帮敢怒不敢言的兵蛋子像是群鸭子一般的被赶着,驮着自己二十公斤的负重,跟在管仲那辆嚣张的悍马后面奔跑着,汽车甩起来的滚滚尘土全都扫在他们身上。
                        跑了大概有十公里之后,悍马车在一处山谷前停下,管仲懒洋洋的从车上下来,似乎刚睡醒似的揉了揉眼睛,抬眼看了看腕表,露出了一个特别夸张的笑容:“啧啧,三十四分五十二秒,这速度……”
                          说到这,管仲撑着手往车厢前盖上一靠,声音立马提了两个八度:“都他妈的赶上菜市场里买菜的老太太了!”
                          “老太太才没这么快……”叶绝下意识的腹诽,只不过他这心理活动居然出声了,而且声音还大了点。
                        果然,这话不仅队列里的兵蛋子听到笑喷了,连离他们有点远的管仲都是听的一清二楚,这厮眉毛抖了抖,本来下抑着的唇角瞬间扬了起来,笑容带着八分无赖两分鄙夷:“知道自己只能跟老太太比了啊,不错不错,有长进了,三十八号,扣两分!”
                          “说,说,还有谁想说什么,都他妈的赶紧给劳资有屁就放!”管仲缓了缓,一双眼睛跟探照灯似的在众人身上来回扫着,被扣了分的叶绝一方面心中默默替自己叫冤,另一方面又想着放屁的地方跟说话的地方根本就是两个概念啊,这两玩意能一起使吗,这不是坑爹吗……
                          这么想着,叶绝忍不住再次痛恨自己强大的想象力,面部表情难免扭曲了起来,管仲被他诡异的笑容盯得全身发毛,偏又找不出扣分的理由,只能放沉了声音恶狠狠地嚷着:“全体都有!俯卧撑两个小时!”
                        有几个士兵立马把装备卸下来,只是还没把东西放在地上就被旁边看着他们的利刃队员飞起脚来踹飞了。
                          “谁说做俯卧撑的时候可以把装备卸了的?通通扣两分!”管仲扯着嗓子又是一声吼,被吓住的兵蛋子们立刻蹭蹭的往地上一倒就开始做平地起身运动,叶绝在队伍第二排的倒数第三个,他瞅着前方苏明远的鞋底,脑中惶惶忽忽的咒骂着,他娘的今天还真是长见识了,以前训练的时候都是按个算,今天居然能见着做俯卧撑按小时算的,***的太给力了。
                        在众苦逼兵蛋子被俯卧撑折磨的天昏地暗的时候,管仲已经大咧咧的迈着长腿回到悍马上去了,只是他人还没坐正呢,后座的黑暗处就有一双手伸过来牢牢地制住了他的咽喉以下的部位。
                          “队……队长……”管仲死命的撑开那双跟铁钳一样的手,假惺惺的翻着垂死的白眼,特可怜见儿的嘟囔着。
                          “玩的爽吗?”队长松了手以一种难以想象的诡异姿势爬到了副驾驶的座位上,伸手使劲推了管仲的大头一把,然后才舒舒服服的靠在座位上,抬眼望着车外时不时还要被踹的兵蛋子,笑了笑说道:“看着现在这场景,是不是特怀念自己当初被整的日子啊?”
                          “不怀念,真的不怀念,”听着自家队长语调都变了,管仲脑门上立马冒了一圈冷汗,急忙甩着手叫唤:“队长,您老人家别玩啊,小的年纪大了,承受不起的。”
                          “哦,当初我怎么让你们做的来着,俯卧撑一个小时?”队长右手托着下巴,声音中带着无端的怀念和留恋,似乎在想着什么特别值得回忆的往事,只是他的眼神依旧一派暗沉,没有边界般的黑更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
                          “我,我这不是为了他们好吗,发展体育运动,增强……增强人民体质……”管仲擦汗,心想这高中之后就再没有喊过的口号,还真不是一般二般的雷人啊,应试教育真是害死个人。
                        队长再没接话,沉默了一阵转身拍了下管仲的肩膀,让他先睡一会儿,自己帮他盯着这帮“小朋友”,管仲先是很惶恐的表示领导没有休息自己也坚决不能休息,随后被队长一个眼刀狠狠刮了一下,吓得他立马闭眼挺尸。
                          看到管仲睡熟了之后,萧白把车窗摇上去,冰冷的夜风被阻挡在了车外,他从裤兜里掏出根烟来,瞅了半响才点上,猩红的光芒一闪一闪的,掩在夜色里居然还挺好看的。
                        烟抽到一半的时候,耳机里有个声音响起来,控诉他大半夜的抽烟那就是在谋杀自己的生命,萧白暗笑,对着耳麦敲了三下,压着嗓子说:“孙静你个臭小子又在偷偷瞄我呢?我就说心口那里怎么老是不舒服。”
                          “嘿嘿,”耳机里的人装傻一样的笑了笑,咳嗽一声接着说道:“这L军区和我们那边就是不一样啊,风大的吓人,简直赶上我们那年出任务时候去的俄罗斯了,说起来,队长啊,我还真是怀念老毛子们的伏特加啊,真爽!”
                          “你小子今晚上话挺多啊,”萧白笑了笑,这回的笑意好算是达到了眼底,为那像深潭般的眸子带来点涟漪,“你都在那趴一天了吧,抗不住了就回来睡觉,管仲也在车上。”
                          “不用了,好久没在这么大的风里潜伏过了,我再待会儿,队长您好好休息,”一公里外山头上正趴在一个沟里的孙静稍稍挪动了一下有些麻木的右脚,关掉通讯前补充了一句:“队长,第二排倒数第三个那人做俯卧撑的动作总是比别人慢一拍。”
                          “知道了,”萧白关了通讯后将烟掐灭,靠在车座上瞅着第二排的位置,那个比别人做的都要少的人就是管仲极看不上眼的士兵,三十八号来自304团五连的中尉——叶绝。
                        有的时候,命运其实是个很奇怪的东西,似乎在某一个时间点上没有做某些事情的话,之后的人生都会变得不大一样,更可能走上另一种命运的轨迹,而所有的改变正是来自于这一点,来自于那一个时刻你选择的行为方式和说过的话。
                          当时,萧白开了悍马车门迈着大步走过去的时候根本想不到,那之后自己的命运会和这个叫做叶绝的人紧紧连在一起,至死方休,或者说生死与共。
                        “三十八号,出列!”萧白站着的时候姿势很松散,但整个人还是很挺拔,像是狂风都难以压倒的白杨。
                          听到自己号码的时候,叶绝还是愣了愣,但是很快的他起身走到萧白面前,定定地站住,这其实是他第一次认真的打量萧白,或者说之前他并没有机会看到萧白的正脸。
                          第一次相见,萧白带着利刃的人用微冲突突他们这帮兵蛋子,在他们都下了军用卡车之前,萧白就上了悍马车,只留给了他们一个带着墨镜的模糊不清的表情。
                          第二次相见,萧白在夜色浓重的训练场双杠上抽烟,叶绝只在明灭的火光间看到了一双黑到极致的眼睛,极冷漠淡然的。


                        20楼2012-02-20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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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次相见,萧白终于从悍马车上走下来,认真的凝视着眼前这个三十八号,一字一句几乎是掷地有声地问:“你想被淘汰吗?”
                          “什么?”叶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我的问题不会问第二遍,”萧白没有正面回答,目光依旧平静,只是语气里已有杀气。
                            “报告教官,不想!”叶绝挺直了背大声说着。
                            “我说过,我还不是你们的教官,”萧白顿了顿,环视了一下全场,“现在的你们还没有资格叫我教官,当然也可能永远都不会有资格叫我教官。”
                            叶绝没有说话,盯着眼前这个人看,明明是异常犀利的五官轮廓,然而有些地方莫名的会有些柔和的感觉,可是再看第二眼你又会觉得他是无比的强势,一个人身上融合了太多不同的气场,很诡异……很要人命的居然还有些蛊惑。
                          “扣十分还是加练两个小时俯卧撑,三十八号你自己选择,”捕捉到了叶绝眼中一闪而过的不满,萧白紧抿的嘴角展出一个勉强可以称为微笑的诡异弧度,“我想,原因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士兵?”
                            “是!”叶绝不再多想,这人的目光太邪行了,就像……就像打靶场上的95,不对,更像是被子弹瞄准,那种可以一枪致命的犀利和冰冷。
                          再没有多想,叶绝认命的回到自己位置开始比别人都要多了两个小时的俯卧撑,等到自己拖着半条小命跟狗一样喘着气做完了之后,萧白踢了踢脚下的尘土,抬眼看着已经大亮的天空,轻声说:“三十八号,因为你一个人的愚蠢,让全队多等了你两个小时,扣十分!”
                            “我……”叶绝有气无力,要不是苏明远及时拽了他一把,他估计整个人都得呈现大字型倒在地上,萧白却连看都没看他,捶了下自己身后的管仲,打着哈欠说:“我去睡会儿。”
                            “是,队长,您慢点,”管仲谄媚笑着把萧白送上车了之后,对着面前一群面如苦瓜的兵蛋子,笑的异常诡异:“都愣什么神啊,拿好你们的装备,目的地两点钟方向五公里外,跑步前进咯~”
                          “靠——”不怪有的士兵开始小声抱怨,在叶绝刚刚被罚做俯卧撑的两个小时里,他们被勒令完成了“相当轻松”的五百个仰卧起坐、五百个靠墙深蹲和另外五百个俯卧撑,这会儿居然还要五公里负重越野,***的是要死人啊!
                            苦逼兵蛋子们被利刃的人踹着骂着上路之后,苏明远瞅了眼明明已经亮了却还是灰蒙蒙的天,风中流泪的对旁边几乎不成人形的叶绝说:“小叶子,您真是预言帝啊,这帮混蛋真是想把我们**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这鸡血的日更速度,我自己都搞不清楚我神马时候居然又回归日更帝了……TAT


                          21楼2012-02-20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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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第七章 ...
                              悍马车停下来的时候,跟在车屁股后面淹没在滚滚黄尘中的各位兵蛋子,一个个的都是两眼无神目光呆滞的傻样儿,一口气不停歇的十公里负重越野+四个小时的俯卧撑仰卧起坐等+五公里负重越野,这么一套下来,这帮兵蛋子真的有了那么点有气进没气出的感觉,这会儿停下来了之后,也都不知道骂人了。
                              过度的身体劳累似乎可以让大脑终端停止运作,这会儿瞅着管仲那嚣张的笑脸,叶绝暗自里唾了一口,表面上却是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来,他实在太累了,累的面部肌肉似乎脱离了神经终端的控制,除了面瘫做不出其他的任何表情。
                            管仲从每个士兵面前走过,最后停留在一块泥巴地前面,深情的凝望了一下那漂着垃圾还散发着恶臭的烂泥塘子,然后转过身来,诡异的笑了:“我说啊,这才玩了多久啊,怎么一个个的都没有力气了呢?都别露出这么个要死不活的表情啊,让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虐待你们呢~”
                              “操,”跟叶绝离的不远的苏明远小声骂了一句,旁边那戴着金丝眼镜外表极文弱实质极彪悍的赵博文对着苏明远皱了皱眉头,小声提醒着:“不要骂教官。”
                              苏明远眼睛瞪了瞪终究是没有理他,因为此刻站在烂泥塘子前面的管仲忽然飞起一脚来就把离的最近的一个士兵踹了进去,这倒霉蛋进去的太猛了,几乎是头朝下的整个人扎了进去,好多烂泥巴点夹杂着臭不可闻的垃圾都溅了出来,旁边好几个兵蛋子要躲,结果都被利刃的人逼着愣是站在原地,任由那些恶心的泥巴甩到自己脸上。
                            “呕——”似乎是被砸晕了,当然也有可能是恶心晕了,泥潭里的倒霉蛋趴了老半天才挣扎着起来了,还没站稳就稀里哗啦的吐了出来,白色的呕吐物配上五颜六色的各种垃圾,那诡异的颜色造成了巨大的视觉冲击,好几个兵蛋子都摸着自己可怜的胃部,脸色白一阵黑一阵的都要看吐了。
                              “站直了!不准动!”管仲的一声怒喝成功把那个吐得神志不清的兵蛋子吓得原地立正,一个利刃的少尉立马过去端着95枪就瞄着了那兵蛋子的脑袋。
                            “老是借用师部的训练场也不大好,我专门给你们找了这么个好地方,这里面的泥巴可是前天我们兄弟费了半天劲儿弄出来的,效果还让小朋友们满意吧~”管仲背过手去,笑容里是巨大的满足和自我骄傲,底下的好几个兵蛋子都被他这笑容惊出了半身冷汗来,随着管仲这厮的笑容越来越欠扁,各位可怜的“小朋友”终于忍不住哀嚎出声,他妈的这姓管的就是个百年难遇的变态啊,这厮居然让他们全都跳进这烂泥塘里举着圆木先站上一个小时,还说这是什么热身,他妈的这简直就是脑袋进屎了啊!
                            “还不下去?!”看着原地抽搐的兵蛋子,管仲哼哼着一笑,立马就有利刃的人上来把这帮小朋友一个个的踹下去,那场面就跟下饺子似的,还挺热闹。
                              等到这一群倒霉催的好不容易在泥巴地里站稳了,好几个终于在看到黏在自己大腿处像是猪大肠又像是大便一样的东西之后哗啦啦的吐了,管仲没等人吐干净呢,就扯着大嗓子开始喊:“都他妈的长耳朵了吗?你们的圆木呢?都给老子滚上来背好了圆木再下去。”


                            22楼2012-02-20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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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20 16:2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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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个海陆的士兵怒了瞪他,冲动的甩着膀子就想上去干架,结果还没迈出一步远,一颗子弹精确地落在了他的脚下,陷进了烂泥塘子。
                              有狙击手盯着他们!
                              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在你不知道的时候被人用光学瞄准镜在一个角落里死死的盯着,他的目光就落在你眉心或者心口处,都是一击毙命的地方,而你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中枪,会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中枪。
                                战场上的狙击手除了给队友提供掩护以及进行远距离的反器材作战等,更多的时候则是一种威慑,对于不知何时会死亡的恐惧是一种强大的武器。
                                当然,这都是在战场上,那个真枪实弹真实流血的地方当然和训练场不同,不过那种一枪毙命的感觉任谁都不愿意尝试,哪怕那是假的。所以这帮兵蛋子在发现有狙击手正盯着自己的时候,他们立马就消停了,老老实实的爬出烂泥塘扛上圆木再老老实实的跳进烂泥塘,把那极重的圆木高举过头,规规矩矩的站着。
                              手里举着绝对不能低过耳根的圆木,旁边是管仲那永无休止的咒骂,上骂祖宗十八代,下骂儿孙直到地球毁灭的那一天,叶绝几乎是浑浑噩噩的硬撑着,肩膀那里早已经酸痛的跟着了火似的,每一块肌肉都在疯狂的叫喊着疲惫和疼痛,而冒火的嗓子眼则在期盼着那根本就不可能到来的任何一滴水,当然,叶绝实在撑不住的话他还可以选择假装晕倒,然后舔舔这烂泥塘子里恶臭的水,不过这种恶心到要人命的选择,叶绝就算发疯了估计都不会去做。
                              身边有人倒下了,叶绝模糊中看的出那是之前咒骂管仲的东北小黑个李铭,他正倒在前一个士兵的呕吐物上,那白花花惨不忍睹的东西抹了李铭一脖子,可就是这样的恶心都没有让他醒过来。
                                叶绝一直看着李铭,人就倒在他身前的两个位置,旁边的则是李铭的排长赵博文,他的金丝眼镜下一直闪着坚决的目光,偶尔眼光扫过李铭会带上那么点不忍,然而他却一直没有说话,一动都不动。
                              大概一分钟之后,叶绝终于忍不住了,这帮利刃的***的太草菅人命了,就这么任由士兵倒在恶心的泥潭子里,万一出了什么事儿怎么办。
                                旁边的悍马车旁,刚啃完了保温桶里的鸡腿,管仲舒服的合上眼睛,听到有人大声叫唤报告,他睁眼一看,他妈的居然又是那个娘们唧唧的三十八号。
                              “怎么了!你妈死了吗!”管仲怒,他最讨厌别人在他吃饱喝足小憩的时候打扰他。
                                “报告教官!有人晕了!”叶绝撑着脖子喊。
                                “老子看见了!”
                                “那你们怎么不进行救治工作!”看着管仲大手一挥就要车上睡觉去,叶绝脑门上爆了三条青筋出来,***这他妈的也太不把人当人了。
                                “救治?”管仲停下步子,转过身来似笑非笑的看了看叶绝,然后扭头问旁边一个靠在树桩上睡觉的利刃队员:“嘿,地上那小子还有气吗?”
                                “活着呢,”靠着树桩的哥们懒洋洋的摆摆手,转过身去继续睡觉,管仲笑了笑,转身看着叶绝,挑挑下巴:“听见了吧,人还活着。”
                              “可是……”叶绝还要说什么,管仲不耐烦了,在耳麦上敲了三下,一发子弹立马准确无误的打在了叶绝腿旁边十公分处。
                                “可是什么啊!哪那么多屁话!五分钟之内,四十三号要是还起不来,从哪里来的就给老子滚回哪里去!”
                              这一声吼完了,管仲狠狠瞪了叶绝一眼,大手一指,“小样的,还敢跟教官大吼大叫了,扣两分!”
                                这下再没人说话了,只不过每个人举着圆木的手都更紧了些,如果他们一旦倒下再起不来的话,就会被淘汰,就像管仲说的那样,从哪里来就滚回哪里去,那样的结局不是他们想要的,没有人想在还没有到利刃大门的时候就这么窝囊的走了,他们不能就这么倒下了,因为那样有损一个军人的荣誉。


                              23楼2012-02-20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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