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初次相遇是在彭格列最初的总部呢。
四十年九个月零四天,我们相遇后的每一个日子我都认认真真的记着。望着你的眼睛,当年的景象历历在目,就在那三层的小小楼房里。
最初见到你的时候你靠在会议室的墙角,看着我们的同僚打闹,那一刻我只觉得世界上怎的会有这么完美的人。
我只记得当时的我三步两步走到你身边,伸出手用我引以为豪的礼仪介绍自己,现在想来依稀觉得当初的自己真是傻的要命,我毫不犹豫的坚信你就是我想要的东西,看吧亲爱的,你是我的蛊。
时间总是快的让人难以想象,初遇的时刻却总是让人刻骨铭心,我还记得当时的你迟疑了一阵,却仍旧是与我的手握住,报上了自己的名字。我不止一次的回味过那天你的声音,AlaudiAlaudiAlaudi,干净清冽又是微凉的疏离。该死的好听,时光的流逝磨灭不了心中的痕迹,你上扬的眉眼我始终无法忘记。
第一次与你的搭档是在一年以后,不难也不简单的战斗任务着实轻松,而你战斗的样子我却是深深地记下,张扬的肆意的美丽的强大的,风衣飞扬之处开出大片大片的血花,我已经忘记当时的感想了,我只记得当时的场景——
大片鲜红与残埂断壁的背景,修长有力的右手上似乎毫无杀伤力的手铐旋转着反射出一片灿色的天光,嘴角轻扬凤眼微挑,自信的仿佛将这个污浊的世界踩在脚下。
高高在上纤尘不染。
现在想来我也唯有赞叹与沉迷,或许就是那个时候我对你萌生了感情,毕竟爱情这种东西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莫名其妙的到来,小爱神丘比特从来都没有维纳斯靠谱,左射一箭右射一箭手滑误伤的时候也只有死去活来的爱上。
总是爱上就是爱上了,不管过程有多么的莫名其妙。
我从来都不信神爱世人的那一套,但爱情确实是一种奇妙的东西,至少我认为我追你的那段时间智商下降的厉害,或许你还记得每天一束的玫瑰和玫瑰里的情书,虽然情书总会被撕掉玫瑰总会变成一瓣一瓣的撒一地只余残香,赠人玫瑰手有余香,我只闻到余香并且幻想你的手上也能带上那么一点半点。
后来终于有一天幻想成真,你接过玫瑰答应交往我奉上一吻欣喜若狂,不厌其烦的在众目睽睽之下调戏你,然后又被你不厌其烦的在众目睽睽之下揍的面子连一点渣都不剩,不怕你笑话,我真的感觉到了幸福那种奢侈品。
后来啊后来啊,我与Primo背道而弛,我猜准了是你来找我,你对我说给你两个选项要么跟我回去,要么我在这里干掉你,我笑着回你我也给你两个选项要么你跟我走要么你干掉我。
你愣了似乎有些手足无措,过了一会儿你做出了我发誓我当初用了这一辈子去期待的回答,你说好我跟你走。
我死也不会告诉你我当时有痛哭流涕的冲动。
我们走后Primo有没有把彭格列拆个大半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我确确实实的拥有了你,我和你走过威尼斯走过巴勒莫没有遭到任何人的打搅,我想这是Primo的默许,我也从心底感激这份默许。
我害怕一个人没有人陪伴一个人精神不死不灭的活到百年后,于是你承诺我你一定比我活的长,否则一定杀了我,现在好了,你不必染上我的血因为我自然死亡,别问我还有什么遗憾,我确信我这辈子拥有了自己不敢奢望的爱情已经够本,只是一个人死去终究会寂寞。
亲爱的,你会来陪我的吧?不久之后?虽然这期望很过分我知道,但是不管天上地下你都是我的亲爱的。
大概你在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它已经算是遗物了吧,我其实很想看看你读完它的表情,虽然我终究看不到了。
快冬天了,亲爱的你的胃一直不好,饮食要规律。
再会了,Alaudi。
-Fin(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