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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亲王府|▍◆『小说』——鬼丫头之聊斋【很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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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1-11-26 09:55回复
    《鬼丫头沸腾聊斋》
    作者:爱上一个鬼丫头



    2楼2011-11-26 1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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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11 23:2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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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谈之三《桃心链》
      鬼丫头
      小蕊在姥姥身边生活了十五年,那年因为要去城里上高中,不得不离开那个桃花掩映的小小院落了。
        回到北京的高楼里,有很长一段时间小蕊不能适应。那是爸爸妈妈的家。
        她做梦总是梦到姥姥,梦到姥姥就站在那棵山桃树下,冲她笑着。
      醒来,湿了枕巾。
        爸爸妈妈工作忙,只在春节的时候带她回位于怀柔汤河口小村的姥姥家。
        那时候,天还冷,桃花没有开。
        小蕊很不开心,记得小时候,每年暖暖的春风吹起的时候,她家院子的桃树总是最早开花,苍苍的山脚下,飘起一片红霞。夏天,核桃大小的山毛桃绿莹莹挂满了枝杈,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一颗,淘气的砸在小蕊的头上,像是跟她闹着玩。即使是光秃秃的冬天,桃树上也招来一窝喜鹊,给小蕊做伴。上学走再远的山路,小蕊也从不迷路,有那山桃树远远的冲她招手,领她回家。
        小蕊每年都在生日这一天站在桃树下照一张照片,看看自己长高了多少。
        小时候,姥姥逗她:“蕊啊,你最爱谁啊?”
        “姥姥!”
        “然后呢?”
        “恩……桃树!”
        “哈哈,我们家小蕊爱上一棵树?”
        “是啊。”
        然后小蕊就抱着那山桃树,歪头看着姥姥,逗的姥姥开心的笑。
        后来,姥姥把山桃的肉剥掉,把桃核洗净,晾干,用红线穿成链儿,戴在小蕊的小手腕上。
        姥姥说,这是桃子的心做的,叫桃心链……
        现在那链子不知道被扔在哪里了。
        小蕊想,等有时间再找吧,或者,等夏天山桃落地以后,再做一个,桃木是有灵性的,能避邪呢。
        这一等,就等到了小蕊考上了大学。
        小蕊考上的是师范大学中文系。
        新生联谊会上,满眼是陌生的面孔,小蕊心慌慌的,直到他走过来。
        他是生物系的,一个瘦瘦高高,干干净净的男孩。
        他慢慢的分开跳舞的人群,慢慢的向小蕊走过来,慢慢的伸出手……
        看到他的手,小蕊的心一下就不慌了。
        她觉得她认识这只手……认识这个男孩。
        “我是小蕊……”声音小小的。
        点头。
        “你呢?”
        摇头。
        “怎么?你不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他愣愣地看了她一会,好像不太相信的样子,很疑惑。
        小蕊心一凉,转身想走开,自己是个并不难看的女生啊,连名字都不肯说吗?太没面子了……
        走了一步,走不动了。
        他拉住了她的手。
        “别再走开,小蕊……”
        “什么?”没听清楚。
        “好吧,”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我姓陶……”
        小蕊乐了,“嘘——不管你叫什么,我叫你,桃子!”
        他抬起眼睛,深深的望她。
        因为不在一个系,他们并不总在一起,大一的功课又很多,两个害羞的孩子只在每个周日的晚上从家里早早赶回学校,在被同学们戏称为“花果山”的小山包上,偷偷的约会一会儿。
        很多时候他们仅仅是在树下坐着,听小蕊讲小时候的事情。
        他很爱听,听的时候,他会轻轻攥着小蕊的手。
        有一次,他问:“那个桃心链呢?你怎么不戴?”
        “找不着了。”小蕊不经意地说。
        他不说话了,很久很久。
        他原本就是个很不爱说话的人。不说他的家庭,不说他的过去,更不说起他期望的将来。
        时间过的飞快,一年又一年。
        还有几个月就毕业了,小蕊不知道,她和她的桃子到底是不是在相爱?
        他从没有吻过她,只是喜欢在她额头上亲一下,亲过之后,他会很久不说话。
        有时候小蕊真的很生气,看到别的女生被男朋友当成宝贝一样的宠着,她真想大声的问他:“你,到底,爱,不爱,我?”
        但到了他面前,她就问不出口了。
        他总是微微摇头,说,“这样,我很知足,真的,感谢老天……”
        可是,要毕业了,总要把关系明确一下啊。
        正当小蕊要找个机会问他的时候,他病倒了,住进了医院。
        心力衰竭。
        这是一种可怕的病,小蕊不明白年纪轻轻的他为什么这么不幸呢?
        生命,一点点的从他的身体里流走,他原本就瘦弱的身体愈见枯萎。
        但是,他一直对她笑着。
        小蕊知道他要走了,心很疼很酸。
        最后的几天,小蕊天天去医院陪他。他没有别的家人来看他。
        怀柔的姥姥来了信。
        信上说,他们的小村就要变成旅游区了,村里的人都要迁走了。院子里的桃树也留不住了。不过那桃树好象也快要死了。从小蕊考上大学那年,桃树一年不如一年,头一年,它不结果了;第二年,它不开花了;第三年,它连叶子都落了;第四年,它耗尽了自己的生命。好象它把所有的生命力都凝结在这四年了,拼了一辈子,过这四年,不知道为了什么,现在都没了魂儿了……原本想再做个桃心链留做念想也是不可能的了。
        姥姥问,小蕊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看看呢?还记得你小时侯说的话吗?你这个傻丫头,曾经爱上一棵树呢……现在,桃树就要死了。姥姥的年岁也很老了,你想不想姥姥啊?别等到姥姥也象那棵桃树一样……
        小蕊哭了。想姥姥,想桃树。
        病床上的他似乎在沉沉的睡梦中听到了哭声,竟然慢慢的,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小蕊……”他说,“来……”
        小蕊把信收起来,坐到他床边,泪水还没干。
        他心疼的看着她。那双曾经好看的手,在枕头下费力的摸啊,摸啊……
        摸出一串桃心链!
        就是那串桃心链!
        小蕊惊呆了……
        她捧着那手链,手链热乎乎的,每一个桃核都是那么完美,有着各不相同的花纹,浑自天成,发着柔和的光,在小蕊的手中,慢慢的,似乎染上了血一样的洇红……
        “那是……我……”他的眼睛闭上了。
        昏迷,呓语。
        小蕊慌了,大声的喊医生。
        在医生赶来,把她赶出病房的一瞬间,她看到他忽然睁开了眼睛,清楚的对她说:“谢谢姥姥……”
        同一时刻,在怀柔大山脚下的那个小村庄里,一棵桃树落下了最后一片叶子,枝杈断裂,树干枯涸。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站在树下,抚摩着死去的桃树,望着山外的一片黑蓝的天,叹息道:“傻孩子啊,都是傻孩子……”
      


      7楼2011-11-26 1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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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谈之七《画中人》
        鬼丫头
        已经晚了快两个小时了,怎么林林还没有来?她可是没有迟到的习惯啊。
          季风站了起来,走到窗前,掀开厚重的深紫色天鹅绒窗帘,探头向街面上张望。
          阴霾的天空,落着毛毛细雨,青石板路上,只有两三个匆匆而过的路人身影。落了一地的淡紫色的槐花,冷雨中,零落成泥。
        季风手中的咖啡渐渐凉了,他甚至有点想给林林的宿舍打电话询问一下。但是又忍住了。工作时间不打电话,是他自己给自己定的规矩,作为合作者,林林也是知道的。只不过,季风明白,自己是有些喜欢上她了。
          那是一个槐花一样的女孩,不香,不艳,不高贵,不独特,但她是那样的清雅,她的树根深深的扎入地下,不是那种开了一季就完蛋的俗脂,她甚至可以和着面粉,做成喷香的槐花薄饼……
          这都想的是什么跟什么啊?季风自嘲的一笑,难道想吃了她不成?
          “铛……”墙上的木制老挂钟打点,下午五点。
          这老家伙已经不那么准了,有些走不动了,其实,五点已经过五分了。
          她不会来了。季风一口喝干凉咖啡。他走到画架前,准备用那块淡蓝的棉布遮住那张还未完成的油画。
          就在这时候,门被轻轻的叩响了。
          “咄、咄、咄……”
          三下,间隔不长,轻灵而不急躁——是林林。
          季风赶忙跑过去,抑制住略显出的激动,打开了门。
          林林没有带伞,身上被雨打湿了,可能是因为奔跑,一只辫子散开了,及肩的秀发凌乱的披着,还闪着亮晶晶的雨点。
          看到她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季风不忍心责备她了。
          “快进来吧,以为你有事情来不了呢。”季风尽量淡淡的说。
          林林小心的闪身进来,“怎么会,我答应的事情一定要做到,不然……”
          “死不瞑目?”季风跟她笑着打哈哈,这是林林的口头语。
          这一次,她却没有笑,微蹙眉头,随手把头发捋顺,以指为梳,利落的编上右边散开的辫子,却找不到发绳,她试探的问:“季老师,您有皮筋吗?”
          季风傻傻地看着她辫小辫,直听到问,才醒过来。
          他在杂乱的桌子上扒拉着,终于找到一根捆炭条的最简单的猴皮筋,他使劲的搓了搓,递给她:“有点黑,成吗?”
          她一直用手攥着辫子等他,这时候微笑着接过那根简陋的皮筋,不说话,就系上了辫子。
          “好了季老师,我今天迟到了,真对不起,我们赶快开始吧,时间不多了。”
          林林整理好紫色的过膝棉裙,又把长袖的翻领白衬衫仔细的掖好,就坐到她通常坐的椅子上,把一只胳膊搭在旁边的梨木雕花圆桌上。
          季风这时候也已经坐在画板后,窗帘放下了,聚光灯打开了,调色板端好了……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世界了。
          这世界很安静,很温馨,尤其是在这样一个细雨绵绵的夏末初秋的黄昏。
          木钟又一次敲响的时候,季风注意到林林的脸色很苍白,以至于他得考虑要不要修改刚才的面部着色。
          “林林,累了吧?休息一下?”季风正要起身。
          “不不!”林林慌忙拦阻,“季老师我不累,我们今天是不是就能完成了?”
          “你怎么比我还着急啊?”季风笑着说,他的内心有点想拖时间的。
          “我……”她嗫嚅,“开学了,功课紧张,我以后恐怕不能来当模特了……”
          “呀,你怎么不早说呢?”季风情不自禁站了起来,“哦,我是说,早知道的话,我今天就把你的薪水给你了,可是你看,我这几天都没出门,你的钱,我得去银行取……”
          季风使劲想掩饰自己的眷恋。
          林林轻轻的摇摇头,她从兜里摸出一张纸条,放在桌上。
          “这是我家乡的地址,很远的乡下,季老师要是方便的话,就直接帮我把钱寄给我妈妈吧,我哥哥结婚还等着用。”
          “好的好的。”季风忙答应,“你能不能,不再叫我,季老师?”
        


        9楼2011-11-26 1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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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次更新============================


          11楼2011-11-26 1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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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谈之九《生死判》
            鬼丫头
            原来这一切是真的存在啊?
              杜可,准确的说是杜可的魂魄,飘荡荡站在酆都城的高大城门下。他还有点不太明白的样子,记得老师——从小学到大学的很多老师都告诉过他,世界上没有鬼,也没有鬼魂的空间。看来,是他们没有亲身到过这个地方了,自己没有见过的,凭什么那么笃定的告诉别人,尤其是不谙世事的学生呢?
            杜可的魂魄摇摇头,有机会,我一定要告诉我的老师们,我见到了迷信传说中的酆都城。
              正琢磨着,有人,不,是有鬼拉了拉他的衣袖。
              那是一个面目清秀的孩子,他奶声奶气的说:“跟我来,判官爷等你呢。”
              杜可这时候对这里发生的什么事情都不再感到惊奇了。他跟着孩子往城里走。孩子的脚步很轻快,杜可竟有点追不上。
              “呀,我忘了你还没有学会在这里走路的方法,”孩子发觉了,停住了等他,“记得要把腿抬的高一些,步子一大,走路就飘起来了。”
              试了试,果然,有趣。
              “你是谁啊?”杜可问。
              “牛头。”
              “啊?你不是该长着凶悍的牛头吗?就像NBA公牛队那样,红红的。”
              “切……”孩子很不屑,“谁说的啊,不过是因为我的脑袋大了一点点,大家给我起的外号罢了,我一直是这样子的,不觉得我可爱?”
              看着牛头淘气的样子,杜可乐了:“很可爱,我是没有想到。对了,那你的同伴——马面?”
              “嘘……”牛头假装紧张的做了一个鬼脸,其实那本来就是鬼的脸,“她的脸有点长,大家才这么叫她,不过是在背后,你当面可千万别这么称呼她,女孩子,脸皮薄的很!”
              什么什么?马面是个女孩子?
              杜可咽下后面表示惊奇的话,转口问到:“她怎么没见?是你姐姐还是妹妹?”
              牛头羞涩的一笑:“呵呵,我一直在追她,除了脸长了一点,她很漂亮的呢!可是,这许多年我也没有追上,只好跟她做同一工作的搭档,不信追不到她!”
              这孩子,天真的可爱!还这么小,就知道追女孩子了。
              “我可不小了,”他看出杜可的心里话,“好几千岁了。”
              就这么聊着天,判官爷的府邸到了。
              好大的宅子,雕梁画栋,斗拱飞檐,五进院子,外带后花园和画楼。
              “真气派!”杜可由衷地说。
              “那是,级别到了。小心台阶。”牛头领他进门。两边的保安员“啪”的敬礼,吓了杜可一跳,还以为是泥胎雕塑呢,站得真直!
              宽大的会客室。
              “不用过堂吗?”杜可想起小时候看的小人书,聊斋里的《席方平》。心中有点惴惴。
              “不用。你又没犯事儿。”
              “那我到底是怎么上这来了?我记不清楚了。”
              “哈哈哈哈……”屏风后转出了判官爷。
              “爷爷好!”牛头有礼貌的叫。
              爷爷很慈祥的一摆手,“坐吧。牛头,你愿意在这玩就玩会,马面去接人,还得有会儿才回来。”
              “好啊,我陪爷爷玩!咱们打牌吗?三缺一啊!”
              杜可有点蒙。
              “爷爷有正经事要先办,你自己玩电子游戏先。”转头看杜可,“小伙子,喝点什么?咖啡?还是茶?”
              “不用不用,您太客气了!我……我一直以为……”杜可受宠若惊。
              “哈哈……”判官很爱笑,一笑声音还很大。“人都那么以为,以为这里很恐怖,这里的鬼都很恐怖,其实,鬼还不是人变的,人什么样,鬼也什么样,人界什么样,鬼界也什么样。不过,我倒情愿人都像你那样‘以为’,这样,干起坏事也会有所顾忌。”
              杜可忙点头,想自己有没有干过坏事。
              “你不用想了,谁没干过点坏事?不过,这要看是什么性质的坏事,危害有多大。我这里都有记录的,像人界一样,我们这里也有互联网的,谁也逃不过最终的结局。”判官悠悠地说。
              “至于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来的吗?”
             


            14楼2011-11-30 2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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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可摇摇头。“想不起来了,脑袋进水了。”
                “对了,就是脑袋进水了!”判官抓起桌上的遥控器,一按,对面墙上出现了大屏幕。再一按,开始播放画面。
                那是杜可在人间的最后时刻。
                天寒地冻,几个孩子在冰上玩耍,突然,冰裂了,一个孩子掉下去。
                岸上人们惊呼,有人正待下冰,听孩子的妈妈大哭:“救救我的孩子啊!谁救了我的孩子,我出五千块!不,一万块!”
                人们犹豫了。
                有的人想等价码继续抬高。
                有的人怕因此落下贪钱舍命的恶名。
                杜可正路过,他没有听到刚才那个母亲的话,什么也没想,脱了大衣跳进冰窟窿……
                孩子被托起来,他却没力气了,眼看着世界在冰层下消失,他只是觉得冷。
                那位母亲抱过获救的孩子,趁着人们的慌乱,悄悄的溜走了。她不想付出一万元钱,既然孩子平安……她不知道,杜可是不会要那钱的。
                屏幕黑了,杜可的生命结束了。
                “哦,是了,想起来了……”杜可点点头。
                “这是一个意外。”判官说。
                “就是啊,”一边的牛头接下茬,“你们怎么一点没有自我保护的意识?那些孩子没有,你也没有!你应该首先想到利用工具救人,比如树枝,比如皮带,就算要跳下水,也该把衣服尽量都脱了,活动开了。而且,先打个报警电话嘛,那样,那个母亲就溜不了了。”
                杜可惭愧的低下头,真是的,死的真冤!
                “你这孩子!”判官嗔怪道,“人家都死了,够委屈了,你还唠叨!”
                牛头一吐舌头,“这不是让他长点经验值吗?省的回了人间再犯傻。”
                哦?我还可以回人间?杜可抬起头。
                判官点头:“因为是个意外,而且你又是为了救别人的性命死的,所以我们决定,给你重返人间的机会。不过……”
                杜可激动的看着眼前这个心慈面善的老人。
                “不过,一命抵一命,恐怕你得先选出一个你觉得最对不起你的人来替换你。”
                最对不起我的?杜可沉思。
                “你慢慢想。”判官说,“牛头,我们来玩一会飞车比赛,正好有时间。”
                一老一少坐在电脑前,联机对战。
                杜可不去管他们。想自己的心事。谁,对不起,我?
                小时候,才两岁,爸爸有了外遇,带着别的女人跑了。算不算?
                妈妈带着他改嫁,有了新的弟弟,再也不喜欢他,把他送进寄宿学校不再管教。算不算?
                不成,都是血缘之亲,就别提了。
                再想。
                小学老师经常体罚他,骂过,打过,站过,饿过……
                中学同学结成校园黑帮,劫他的钱,还动手打他……
                大学里的女生看不起他,说他又穷又没背景,当众嘲笑他……
                工作了,老板压榨他,同事挤兑他,连租房给他的房东老太太都欺负他,三天两头找茬涨价钱……
                还有,多了。
                打车被拒载;坐公车被偷钱包;走路掉进施工没盖好的井盖;睡觉被楼上的半夜派对吵醒;吃饭被餐厅的米饭中的石头硌坏了牙;到医院看病又碰上个实习医生,花了四百多,不但没看好坏牙,把好牙拔了;女朋友见一个吹一个,不是要他买房就是买车,或者是珠宝首饰;想炒股,跟朋友合作,结果被骗,朋友不见了,钱也没了;说买彩票吧,竟一个号也对不上;想去五台山出家,人家说,你没有佛学院的文凭,尘根未断,不收。想来想去,自己找乐吧,攒好心情逛公园,碰到小孩掉冰窟窿,连命都丢了……
                唉,瞧这一辈子过的,要说有谁对不起自己,好像谁都对不起过,可是仔细一想,又都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谁不是这样呢?
                “想好了吗?”判官刚赢了牛头一局。
                “我,实在想不出,谁对不起我。”
                “这就难办了,没人替你,你怎么回去呢?”
                杜可想了想,“我不回去成吗?我看您这也挺好的。”
                “那可不成。谁到了这都这么说,都说不想回去,可是我这里也鬼满为患呢。”
                “我可以在这干活打工!”
                判官摇摇头,“没有职位了,我们这就业也特紧张呢。这事我是真帮不上忙。原想让你找一个替身,我发配他去人间转世投胎作动物,现在那边是人多动物少,很多都灭绝了,这样你才能回去当人。可是你要是找不到替身,那就只好你投胎去当动物了……”
                杜可沉默不语。
                “这样吧,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你可以随意挑选当什么动物。来,牛头,我们再打一盘去!”
                杜可只好一个人继续思考。
                当什么好呢?
                猪,会被杀;马,会被骑;熊猫,快绝种了;老虎,会被关进动物园的笼子;就连猫狗都会被人吃掉……唉,当什么好呢?
                杜可想了很久很久……
              


              15楼2011-11-30 2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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