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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转载/DV】The Way(By 今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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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l


1楼2011-11-18 14:45回复
    授权书

    


    2楼2011-11-18 14: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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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8 11:2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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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楼2011-11-18 14: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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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楼2011-11-18 1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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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e Way
          或者说,这是个生活当中的一个小插曲。不,它甚至连插曲都算不上。如果不是体温消失时清晰的痛感,我一定会认为,那个梦,是假的。
          Side A
          经过一片潮圌湿的森林,尽头有宁静的湖泊,深邃的湖水无法用语言中任何一种颜色来形容,它就像世界之初就存在的那样,保以原始的姿态。
          无人造访,未命名的地域,他只身停留,如果不是某个任务的关系,他一定不会遇见这样的光景。
          以及,这样的一个人。
          那是一个十一月的夜晚,和任何时候一样,他从任务的地点折返,途中路过了某个小镇,然后经由某个不厚道的路人指点,迷失在了完全背离的方向。
          他走了很长时间,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安静的,空气中弥漫微凉的植物的味道。爬满藤蔓的树干,苔藓柔软的触感,干枯的树叶在地上变成了深棕和亮黄的颜色,蘑菇灰白的盖子歪歪地顶过,一丛长刺的植物中间或出现两颗鲜红色的果实。
          在他很小的时候,他的家临近丘陵。那是记忆一如秋阳灿烂的年代,他一个人疯跑在田野和山间,随性地采集漂亮的果实,稀奇的石子,或者什么别的东西,在一瞬间让他好奇,让他欣喜,他将它们带离原来的地方,有的时候会和它们一同度过长久的光阴,它们给予他很多快乐,很多高兴的回忆,直到妈妈喊道:“Dante,你又从哪里捡回来那么多脏兮兮的东西?赶快去把身上洗干净!!”
          恩,妈妈也是留给他很多美好记忆的存在。尽管她自己也永远地留在了过去。
          他记得,那时候Vergil是个爱哭鬼。大概现在要是告诉谁的话,都不会相信的吧?他记得那时候,两兄弟因为什么小事情争吵起来,他一拳头挥过去,Vergil为此直到晚饭都不理他。
          对此他也只能摊手,他也不是故意要扯坏哥哥的新衣服。妈妈倒是没说什么,要知道,Vergil对有的东西看得很重,比如他们一人一份的项链,比如父亲留下的手记,比如这样那样Dante看来毫无益处的东西,他像个怪物一样守着,不准自己弟弟越雷池一步。
          后来,为了还击Vergil,他偷偷拿了Vergil喜欢的“苹果”。哦,当然,那确实不是什么苹果,而是所谓父亲的什么宝贵财产,说破不过是颗嵌在金属座里的晶石,金黄里泛着粉红,妈妈拿它垫桌子。
          他悄悄拿了那颗石头,半夜里跑到林子里。可由于摔了一跤,不记得藏在什么地方了。这件事后来不了了之,Vergil大抵也忘了有这么回事,更何况粗心大意的妈妈。
          于是童年的小小恶作剧夭折在不痛不痒的地方,他们迅速成长,然后更加迅速地投入时代和命运的洪流。没有人再提起,连同他们无人知晓的年少,被灾难和抗争的灰烬掩埋在了过去。
          然而,在这样的一个夜晚,他仿佛身临其境地回忆起年少时的光阴。在那个晚上,他独自走在黑暗的森林,万籁俱寂,只有他的心跳,和着脚下树叶干枯的碎裂声,充斥耳际。
          当然,他已经不再是小鬼了,这些年他东奔西走,争战,战斗,人类的野心,魔界的复苏,还有,与血亲的对抗。他清晰的记得从魔界回来的晚上,他一个人在床上辗转反侧,明晃晃的月光照进来,他赤身露体地被钉在那里,无可排拒的孤独和寒意侵袭刻骨。他清晰地感到,体温一点一点丧失,一点一点散去的感触。
          手掌的伤口,渐渐合拢。但是流下的血液却无法回到身体,他只能看着它们发黑变冷,然后糊成一团,再也无法辨认。如果,我没有把剑拔圌出来,他是不是就不会流圌血?他忽然有这样的念头,然后,他意识到,将利刃砍入伤口的,是自己的手。
          而现在,他放下那些包袱,享受人生持续带来的欢乐与未来。要知道,当你明白自己还能看到下一次日出,是多么值得高兴的事情。有很多人,已经无法感受这种欣喜了。
          他走在这片森林之中,由着性子朝前。倾斜的树干,在第二个枝桠的地方,有一个树洞。
          草地和开花的植物,夜间散发出清冽的味道。这不是十一月的时节应有的景象,那种绿油油的,青翠的,甚至于毒液般艳圌丽的绿色,昭示它蕴含了某种勃勃的生机以抵抗即将到来的寒冬。
          


          5楼2011-11-18 1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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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换作之前,他一定会警戒地摸圌摸Rebellion的剑柄,等待恶魔从什么地方跳出。
            可今天不同,他轻快,甚至是微笑地朝前走去,他仿佛沉溺在某种快乐的记忆当中。那种久违的感触动容了他,他朝前走,顺着森林里隐约的小径,被某种感知被某种力量所引导,延伸向森林的深处。
            然后,他就看见了那个湖泊。
            深秋的天空高远而深邃,倘若夜间出行,你会看到细小的星光散落在苍穹之上。
            那泓湖水并不十分开阔,在树木婆娑倾斜的影影幢幢,将它修饰得愈发小巧。湖畔潮圌湿的泥土生长着青草,蕨类植物的幼茎蜷曲成螺形的幅度,苜蓿的叶子垂入水面,透明的晶体折射圌出清新的姿态,与夜空陨落的光辉,呼和。
            你曾经见过那中情形,在山洞里的泉水,某处空隙,透过天光垂落,透明而又深邃的颜色,不属于任何语言的色泽,仿佛一块未曾打磨的灰蓝钻石,棱角里反射圌出最灿烂的光芒,你却看不透它的任何内容。
            他为这片水域深深吸引,无法言喻它的诱圌惑。深灰色的水面,海蓝色的粼光,糖浆一样粘圌稠晶莹,质感清凉,甚至咀嚼起来会有冰沙的味道。
            这一切看起来都如此安宁,让人可以就此安眠,睡去。他将手指伸向前方,一小截枯萎的树枝出现在感知的范围里,他小心地抚摸它,指腹一点一点挪动,顺着枝干生长的方向,视线投落在更远的彼方,那泓清冽的湖水在引诱他,宛如世上最致命的幻觉,他此刻却又感到无比安稳和快乐。
            因为,他曾经见过这样的场景。
            几乎是在那个瞬间,他想起来,那些尘封已久的印象,关于夜间的魅惑,是安宁而遥远的新奇,粘圌稠的黑暗里星星点点是萤火微绿的光华,闪烁,随风飞舞。茂密而潮圌湿的植物,侵占了临水的湿地,泥土微凉的水渍,柔软,并且深邃,仿佛湖畔,是厚重的土地浸出的一泓泪珠,沉溺在慵懒而且暧昧的安逸里。
            他见过,看见并且体会,他的身体中存在的某些感知在复苏,就像是羽化的精灵,轻圌盈,渐渐起飞。
            如此安逸,他在无意识中牵动了一个微笑,那是很久很久以后,也无法消磨的存在,他在那个时侯笑了,难以置信,他自己都觉得牵强,他居然还会笑,像个孩子一样,就这么笑了出来。
            他将手放进了裤子的口袋,舒缓双肩,挺直脊背,微微后仰,端详,以及欣赏,他用一种随性的姿态站在原地,隔着一棵矮小的树木,他像任何一个驻足的人,将手伸进了裤子口袋。
            然后,他就触到了那个东西。
            那是个小小的,类似于戒指的东西。刚刚收工的委托,害他大老远跑到这个地方来,而且没赶上今天最后的班车,不得不留宿一晚。留不留宿这个问题暂且抛开不谈,反正他漂泊惯了,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关键在于,他之前对委托内容了解仅限于一个闹鬼的凶宅,他在宅子里逛了大半天,才找到唯一的端倪,一枚似乎是被附身了的戒指,再然后,“偶然”收到Lady的短信,要求他带着戒指回来。
            直到最后他也没搞懂戒指的问题,它究竟是哪点不同呢?黄铜色的座子,火光一般的石头,样式倒很古朴,他没看出这东西的价值在哪里,需要Lady专门拐骗他来亲自取出。
            想到这里,他不由心生郁闷。随性地将东西拿出来,月光下它似乎变得更加朴实而简约,大概被软化了棱角,细小的砾石中的光点变得更有生气,他仿佛未曾发现,湖面上腾起了一片薄雾。
            如果有这样一次机会,你可会把握?
            似乎有人这样说,然而没人在这里,他注视着遥远的虚无之处,被什么所迷惑。
            如果给你一个机会,今次又会如何?
            那不是人类的声音穿透了时空,仿佛近在咫尺,又远在天边。是什么呢?令人动容的银音色,那是个生硬,犹如无机质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很奇怪,真的。
            他的视线穿透时空,停留在别处,湖面上若有若无的雾气漂浮,贴着水波,星星点点的萤火飞舞,虫鸣,以及微风。他最后作出了一个动作。
            他这样做了,就像是无意识的,又像一个狡黠的阴谋。他再次浮现这样的笑容,丧失了木讷以及否拒,他像是回到了最初,像是真的能够回溯到最初那样,慎重的,将戒指在面前那棵干枯的小树枝桠上推移。
            


            6楼2011-11-18 1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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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扯开手边的毛巾,倒进了褥单。
              早上醒来的时候,忽然发现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多了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是件多么诡异的事情。
              迷迷糊糊地揉眼睛,再揉揉,抓乱了本来就翘得四脚八叉的头发,发愣的时间超过十分钟。他终于想起来,发生的事情。
              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他作了个很奇怪的动作,他扯了对方的头发。然后床上的人悠悠醒转,用水蓝色的眸子淡淡看着他,两个人再次僵持。
              这里是他的房子,他的卧室,老旧的吱呀作响的地板,以及简单到几乎空旷的摆饰,出去必要的家具,没有任何东西。和楼下的客厅不同,他的卧室里没有恶魔的肢骸,没有各式各样华美的魔具,没有照片,没有遗物,什么都没有。他在一片白纸似的世界里休憩,这里是他的房间。
              薄薄的灰色棉纱窗帘,脱落了的淡金色流苏,窗棂,光秃秃的视野。外面是一片荒地,由于地处近郊而少有人烟。尽管事务所门口是街道,屋后却维持着荒凉而粗犷的模样。仿佛是他自身的写照,一个习惯隐没于人群中的面具之后,是一张丧失了表情的脸。
              长时间的发愣,大概跟年龄增长有关。他的神游最终被床铺上的动静打乱,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人下了床,然后慢慢走出去。
              一道阳光照耀,这是个渐渐阴沉的晴天。他用不甚清晰的目光眺望,灰色的群鸟飞过了遥远的地平线。
              他们依旧没有交谈,他们当对方不存在。
              餐桌的两端坐着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他们各取所需,不相往来。发旧的木头上铺着长毛地毯,用餐之后两个人开始例行的整理工作,毕竟离开将近两周,屋子里挤压里一层薄薄的尘埃。
              Dante负责室内,于是另一个人洗过碗筷就走向屋外,庭院里其实什么也没有种,他没有修剪枝桠培土浇水的习惯。用Lady的话说,他能养活自己已经是极限了,何况需要侍弄的花花草草。
              那个人弯下腰,将石头和瓦片清理出去,然后不知道从那里找来了土锹和锄头,开始改良土壤。其间赛博拉斯热情地帮忙,自从特米尼格沉没之后Dante很少使用它,这个失宠的地狱犬似乎很喜欢新房客,尽管它并不像早先那样开口说教了。
              Dante拖地的时候路过窗口,他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可能有什么不同了,自己,对方。那是种无法逆转的变化,无关成熟或者遭遇,他想啊,一个从地狱归来的人,一个途径死亡的人,大约和一个熟谙杀戮以及目睹丧失的人有着微妙的相似之处,那就是他们之间再也无法用简单的词汇界定。
              他们相异或者相似,他们不能说吸引抑或羁绊,他们之间没有缘分或者爱情存在,那种虚无缥缈并且不堪一击的情感无法诠释,他们并没有做什么,事实上,除了正常人的互动,他们什么都做了。
              而现在,在某个契机之下,再次相见的两个人,就连语言都无法交谈,他们用一种稀有的平和以及漠然,仿佛只是镜子里的幻象,两个人早已不再一个时空之中那般。
              可是Dante自从那次之后,反而养成了观摩的习惯。他站在窗子前面,房间外面,或者什么别的诸如篱笆柜子桌椅碗筷的掩饰下,用几近窥探的神色,凝望着,神游着,沉溺在只有他自己才明白的思维里。
              而对方,半点犹疑都没有。
              吃饭,睡觉,消遣,偶尔做圌爱。
              和一节木头做圌爱,好吧,这是个奇怪的想法。Dante只尝试过一次,感觉平淡无奇,因为两个人都很顺从然而兴趣缺缺,于是做到一半两个人都睡着了,冷淡的态度连尴尬都可以忽略不及。
              他们依旧躺在一张床上睡觉,一张桌子前面吃饭,一个屋子里生活,进进出出,但依旧没有任何交谈。
              换做以前的他,他们,Dante也许会不停的问你去过什么地方,为什么又在这里,从你一天吃几顿饭到你的马甲是不是从来不会换等等,难以计数。然而,现在的他们就连对视的机会都少之又少。
              那是个奇怪的氛围,冷漠,可是暗潮汹涌。
              Dante躲在篱笆后面观察他的访客,被窥视的人从容地从事手头的工作,毫不在乎。Dante无数次回想从前,第一次明白失去他的时候,自己那种疯狂的自暴自弃的态度,几乎要将身边的一切都毁灭殆尽。第二次,第三次……最后一次。
              


              8楼2011-11-18 1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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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忽然觉得好笑,所谓的最后一次之后,现在又是什么呢?他甚至于,一次都没有呼唤过他的名字,这算是什么呢?
                Lady冒着阴冷的雨前来,像往常一样索要账单。然而Dante轻而易举地创造了一个奇迹,以至于Lady一言不发并且礼貌非常地走了出去,还仔细带上了事务所大门。这是从来都没有的事情。
                Lady看见了归来的人,她张大嘴巴正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Dante忽然问她:“嘿,我说,你觉得什么叫做物是人非?”
                Lady慌慌张张地跑出去,一瞬间还以为自己见鬼了。摸出通讯器,不确定地翻阅之前的讯息。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她不断问自己,这难道是鬼魂附身?
                天气渐渐冷了下来,Dante没有再出过任务。
                那个人开始习惯性地呆在房间里,将自己关起来似的,足不出户。Dante当然任由他做任何事情,冬日的困倦渐渐掌握了整个事务所的基调,他们开始长时间呆在卧室里,或者坐在火炉前面发呆。
                院子里的石头积下了薄霜,那个人习惯在清晨的时候到庭院散步,Dante曾经见过他穿着一件白色单衣赤足行走的模样,如此美丽,却又似缺乏什么,他纳闷地端详了半天,直到对方回过头望向这边,他便将脸转开,然后离开了窗口。
                羊毛毯子很温暖,Trish是唯一前来摆放的客人。她先是望着房客愣了两秒,然后露出个暧昧不清的表情。Dante无法读取那是什么含义,然而Trish确实想要传达什么讯息。他别开头,循着她的视线望去,那个人坐在火炉前面发呆,样子不是一般的傻,他端详了半天,还是无法说出这到底有什么不对的。
                他在内心一直觉得,可是他无法描述。或者他在无意识中在回避这个问题,他有时候在夜间一遍一遍抚摸那个人光洁的皮肤,胸前的触感无法回溯,他知道自己意识到,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呢?只有那个人眯起了眼睛,用近似无机质的银蓝色眼睛看他。
                每当这个时侯,他别开头,不去与他对视。
                Trish的来访很突兀,或者他不知道缘由。那个美丽的女性恶魔呆了整整一天,其间自言自语地说了些最近的异象,都是司空见惯的东西。这个世界总会有恶魔出现,他对此毫无兴致,杀戮除了工作之外没有任何含义,或者说他从一开始就已经回避了那个东西。
                戒指戴在无名指,像个契约似的,慎重得有点好笑。长毛的毯子吸收了多余的声波,软软的,房间里只有木柴燃烧的味道。
                Trish最后还是走了,这个房间里容不下别的人,尽管在这里的人都各自主张,互不来往。Trish知道他们至于对方的意义,可是Dante的表现确实出乎意料。她很想问的,很想问问他是怎么回来的,可是长时间的默契让她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她将怜悯似的的神色投向自己的老朋友,然后他们在门口分别。
                冬天就要来了。
                第一次下雪的夜里,他们赤圌裸圌着相拥。温暖的床单上铺着柔和的羊毛垫子,动物的毛发搔得有点痒,他们细碎地亲吻,仿佛一场膜拜。
                抚摸,并且描画,无法触及那种禁忌的美丽,至今也难以自拔。少有的激情,他们紧紧地纠缠在一起,就像是两棵双生的藤蔓那样,直到身体都被勒得发痛。
                不肯松手。
                无论如何不肯松手,Dante把手掌紧紧地卡在对方的脖子上,对上他的依旧是双淡漠的眸子,不动声色的淡蓝,仿佛遥远的天空,青蓝色的,从不沉睡的冷漠。
                亲吻变成了撕咬,粗暴并且充满了野蛮的掠夺。很长时间了,多少年,仿佛几十个世纪没有做过,要将全部的热情都燃烧起来,直到彼此都被自己的热量烧毁。变成灰烬。
                窗外的雪一点一点飘落,轻圌盈,悄无声息,房间里吟哦着,充斥两个人的心跳,从不重叠的脉搏,自喷溅的血管,点染出了最弥漫的芬芳。尖尖的犬齿划过了肌肤,留下一截淡红的纹路,自耳后,直到足踝,他们不断索取,渴求,停不下来,不想停下来。
                那是他们做得最激烈的一次,很多次,反反复复的,没有停下的意思,没有枯竭的时候。明天早上醒来,可能这个梦就醒了,不见了,什么都没发生过,Dante大概知道这并不真实,即使他和自己呆在一起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他始终很清醒,直到现在,他用雾蒙蒙的灰色瞳孔观察,想要把他的面容刻进自己的肉体。
                


                9楼2011-11-18 1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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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8 11:14: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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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娇溺地揉乱发丝,银色散落的一整个床铺,妖圌艳的身姿,是蜷曲的手指将情圌色吹拂,他抬起大圌腿,再次重复占有的过程。
                  一本古旧的书籍从枕头下面滑出来,无声地掉落在地上,没有人注意到它的存在,它就像穿过时空的一个影子,没有存在,没有主体,没有自我意识。破损的书页被震动翻到,敞开的怀抱是发黄的莎草,淡淡的纸张味道,一些模糊的字迹凌圌乱地排列。
                  我从来没有感到恐惧。札记如此描述,那是个潦草的留言,来得突兀,完得歧义,可是没有人注意到过。
                  变化本身没有意义,它就像过敏反应,是身体对于外界的正常反应。
                  变化的结果没有意义,任何结果在历史终结以前都是瞬间的效应,它随着变迁而转折,它仅仅是一个标点。
                  变化的过程没有意识,身体本能在驱使,你不能止足,不能徘徊,不能逡巡,历史的洪流推搡着,驱使着,蜂拥而至,然后做鸟兽散去。
                  他明明都知道,却有像个毛头小子,非要追问下去,追问那些本就没有存在过的东西。
                  可是,那句问候,却卡在咽喉,至死都难以启齿。
                  Side B
                  眨眨眼睛,昏暗的灯光下有人影闪过。抬起头,然后又重重地放下,脑后发出一阵闷响,他不在乎将自己磕痛。
                  手背放在眼前,睡梦的眩晕还在持续,他躺平然后默数,直到大脑运转正常供血充足。扭头瞥了一眼窗外,雪慢慢地下着,窗棂上积压了薄薄的一层,冰糖般清凉的色泽,在晨雾中格外诱人。
                  数到一百,他试图坐起来可是没能办到。这幅身躯日渐衰老,他相信它属于人类的一半正在死亡,正如同他属于人类的感情正在加速丧失。
                  这是个奇怪的兆头,他不难得出自己在往恶魔的范畴转变,而这本身并没什么阻碍。相反,他甚至觉得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愣了十分钟,他终于摆脱起床的低血压爬起来,可却又在起身的瞬间被格了回去。倒回床铺他不无郁闷,无力的感觉很糟糕,他历来厌恶自己被掌控,为了保以惯有的冷静,为了生存,为了自我价值,他皱着眉头,细不可闻地哼了一声。
                  将他按回去的手臂主人睡得正香,以一种孩子气的,毫无防备的姿态,蜷曲自己的肢体,却又大喇喇地占领大半个床铺,他头痛地想让这个家伙睡在这里本身就是个错误。
                  伸出手指,揪住不安分的手臂,试图将它从脖子上挪开,可那家伙却顽固得一如既往,死死地将他箍紧,用近似于掐死他的力道,最后几乎演变成了挣扎,他在床上颜面尽失地扭来扭去,并且以双双滚地告终。
                  我要杀了他。
                  他红着眼睛这么想,拳头被捏得咯咯响,起床的低血压魔王准备爆发,好好的一个早上就这么被耗费了,连带丢掉了一天的好心情,善始善终是他的个性,尽管很大程度上他并没有做到,然而扰乱他的罪名很重,他觉得自己的手已经不受左右地摸向了对方的脖子,准备直接将那个孽障扭断了事。
                  “嗯。”
                  对方享受般哼了一声,他注意到那个情景,先是睫毛跳动了一下,傻乎乎的睡相开始变化,眼睑慢慢张开,一丝缝隙,到半垂的模样,他看见某种被称为笑容的东西从眼眸深处浮现,渐渐融化扩散,最后直达嘴角。
                  他出神地盯着那张脸,很诡异的情形。直到对方的声音惊扰他的神游,他才发现自己的样子不是一般的傻。按着肩膀,凑近脸颊,两个人的呼吸快要重叠到了一起,他直愣愣地盯着对方,又傻又白圌痴,显然不符合他个人的审美情趣。
                  于是,那个人笑了起来,很高兴很得意。他厌恶地将那张脸推开,然后试图直起腰挪开。
                  可是一只手环住了肩头,将他箍在怀里,他一个出神就被偷吻了,这个动作光明正大自然而然,肇事者理直气壮毫无悔改。
                  “我一定要宰了你。”威胁的时候他没意识到自己的孩子气,而对方也接受了挑战似的轻圌咬一口才放开他。
                  “嗤~”清冽的男声,慵懒而又性圌感,略有沙哑。
                  他成功地推开了对方的脸,拒绝让自己的失常继续恶化下去,而对方在他爆发之前放开了他,他没有表现出更加郁闷的情绪之前,他很知道如何对付他,他们的思维仿佛如出一辙,尽管看起来南辕北辙。
                  


                  10楼2011-11-18 1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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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们依旧沉默着,留在一个房间里,在只有他们的房间,吃法,睡觉,然而从不交谈。
                    从一开始,他们就几乎没有对话。他的朋友单方面喋喋不休仅限于自我的表达,Vergil连听没听就在其次。可能他们真的不需要说话吧,语言只是听觉的一部分,他们藉由这种东西验证对方的存在,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Vergil有着沉默寡言的坏习惯,这在他童年的时候就展露无疑。他善于言辞,能够清晰地表达自己的意图,这比起Dante过之而无不及,Dante甚至有急于传达而口齿的历史,Vergil没有,他就像完美的实验品,镇定得存在违和感。
                    而Dante不一样,他们两人几乎除了外边,完全不一样。即使是口齿不清,词不达意,Dante依旧迫切的,热情非凡地,向他人传达自己的思想,即使那些东西多半沦为他兄长的笑柄。
                    我想要那个红苹果,前半句没有问题,关键是后面紧接着被我噎住了,具有莫名其妙的笑点,于是在场的人都笑了,不包括Vergil。他知道一切的始末,他教唆了对方,说Dante背着大人们养的流浪狗需要什么东西顺顺喉咙。
                    Vergil属于背后使坏的典型,这和他后来的形象千差万别,可人们的本性不会改变,那种伪装的,操纵的,不断验证的思想,执拗,乃至于固执己见,他在无人干涉的情况下发展为了潜在的个性,Dante对此一定痛心疾首,前提是他知道的话。
                    在房间里,Vergil演算各种份量,配置,研习语法。他在厚重的书籍里寻找被尘埃淹没的细节,仔细对照,得出精确的结论。窗外的雪依旧下个不停,只是气温较之前的房子稍微温和一些。闷了快到一周的时间,他的朋友终于按捺不住,开门往外走。
                    Vergil从浩瀚的书籍海洋里抬起头,旋即又沉入他唯一的家当中间。
                    午夜,广场上燃起篝火。人们为新年提前庆祝,狂欢会持续一周,然后等待轮回继续。
                    神子降临的节日他从不参与,他毕竟流着恶魔的血统。无论上帝摒弃堕天使的传说真假与否,他都属于那类生存在黑暗与罪恶中的种族,难以习惯光明普照下的生活。他透过结霜的玻璃窗,眺视不远处的广场,眯起的眼睛闪过某种操纵全局的感官。
                    一切,才刚刚开始。
                    他的朋友在人群中间十分容易辨认,银白的头发毕竟还很少见,这距离染发剂普及还有一段时间,那种天生使然的发色令他光彩照人,他们都十分适合这种半透明的色调,可唯一不同,他们笑起来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即使他自己魅惑动人,却从来不具有Dante那样单纯的,毫无防备的亲和,那是从气质而言就已决定的东西,使得他更加不愿走到人类的中间去。
                    小的时候,他们在家里过圣诞节。互送礼物之类的事情毫无新意,晚餐,以及圣诞老人,Vergil一概抱以无所谓的态度。倒是他的弟弟,Dante,会很开心地满屋子跑,然后趁妈妈一个不注意就溜出去。
                    把弟弟找回来的责任担负在他身上,他冒着严寒出门,总能够在街道和广场捕捉到那个逃逸者的身影。他会在万圣节的时候恐吓别的孩子交出糖果,会在平安夜的时候窃取苹果,会在复活节的时候搞到一大堆东西,无疑Dante在这方面很成功,左邻右舍都知道这么个孩子,并且乐此不疲地为他提供作案的战利品。
                    他不明白Dante为什么会对这种行为抱以极大的热情,通常情况下,他和自己抢东西同样热衷,尽管多半在两天后就抛到角落不闻不问。
                    Dante,你究竟在想什么呢?他并不像看起来那么乖,可以任由弟弟对自己做任何事情。而唯一的一次,在多年以后的一次会面,Dante狭住他的身体,用醉酒一样迷蒙的眼神不断呢喃他兄长的名字,然后说了他一直没有听到的话。
                    他说:Vergil,你为什么不肯相信呢?
                    到底是相信什么,Vergil无从获悉,在那之后,他们很快再次分开,长时间断绝联系。那天夜里,化名为Tony的Dante不断用类似啜泣的声调,反复问着问着,而他无从回答。
                    你想要我相信什么,Dante?你知道我所信仰的事物么?
                    他们就像任何两兄弟一样,对彼此的习惯熟稔到无所不知。但同时,两个人即使躺在同一张床上,像情人一般相拥而眠,也做着迥异的梦幻。这本就是平淡无奇的事情。
                    


                    15楼2011-11-18 1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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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ergil站在窗户前面,背对光明,注视着墙壁上斑驳的剪影。几乎是在瞬间,能量的飓风呼叫而来,砂粒,包裹着冰雪的恶魔破窗而入,狭小的房间顿时残破拥挤,可他仍旧没有回头,仿佛那是路过的客人似的。
                      那些低级的恶魔尚不具备人类交谈的能力,只能发出呜呜的低吠。灰色的大衣挂在门口的衣架上,还有那条蓝色的格子围巾,都是他简单的行李。可是现在,一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大脚踩在上面,还有意无意地踏了两脚。
                      Vergil没有生气,他对一切都毫无兴致,恶魔,什么的,他作为Sparda的后代早已习惯了被追杀的遭遇,他甚至连打斗都没有兴致,他冷冷地背对它们站立,任由破烂的窗户灌入朔风,以及夹杂的惨叫。
                      噼里啪啦。
                      房间里的火炉还在工作,木柴燃烧的味道弥漫,是稍带焦味的植物油脂芬芳,他用几近奢侈的香味木材作为柴禾,为的不过是培养阅读的情调,他的消遣现在被打搅了,他的客人来得不晚不早。
                      恶魔一步一步逼近他,但是迫于对方散发的威慑不敢轻举妄动,它们即使智商低下,却也警醒地觉察到力量的悬殊,可Vergil现在没有半点杀气,他的存在感除了视觉,其他一点也没有。
                      “你觉得这样有用?”
                      黑暗的角落里,有个声音如此发问,那是不带任何感情,甚至连种族都难以描述的声线。恶魔们再次发出嘶吼的声音,然而都定在原处,一动不动,那个声音威慑着它们,它们俯下头颅,表示顺从。
                      Vergil对此毫无反应,他冷冷地盯着墙壁上的剪影,一言不发,保持着傲慢般的冷漠。
                      “人类,Sparda的后代,不要太过自满,如果你试图背叛我,绝对不会有什么善终。”
                      Vergil哼了一声。
                      对方被他的态度激怒,但是并未从自己的角落里走出来。那是个虚影似的的存在,没有实体,却也并不代表它不能将对方置之死地,可Vergil的态度已经冷冷的,或者说他感兴趣的东西根本不与它,它们相关。
                      这时,门猛然被推开,一张同样的脸出现在那里,只不过浑身血污,带着浓重的焦臭和腥味,恶魔们扭头看向他,几乎是在同时,被对方迅速了结干净。
                      “你在这里做什么?!”他伸手要拉Vergil,“赶快跟我走,恶魔来了,这次不是随便对付的小角色,趁它还没完全之前,赶快跟我走!”
                      Vergil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么切近的距离,几乎要吻到一处,然而那只是个幻象,Vergil站在原地看着他,说道:“你要怎么办?”
                      “你说什么?”他的朋友没有听懂。
                      “你都知道对付不了它,走有什么用?”
                      他的朋友走到窗前,挡住他的视线,朝外面望了望,大火迅速蔓延,很快就会波及这所房子。然后,他转头,很认真地说:“你离开,剩下的我来对付。”
                      “你?”Vergil反问。“你能怎么样?你连那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你打算这么送死?”
                      没料到对方这么不合作,他有些毛躁起来,再次试图拉起Vergil让他离开,“送不送死什么的,我可不是自我牺牲主义狂热分子,我不会死的,你知道。”
                      Vergil再次拒绝他,他向前走了两步,伸手取过衣架上的围巾,不去理会地上脏掉的大衣,只把围巾随便裹上。“我不会走的,也没必要走。”
                      “你是疯了?!”他跳起来,“别鬼扯了,你留下也没用,赶快滚蛋,别让我分心。”
                      “如果说,”Vergil静静的看了看他,可是在他开口之前,墙角里的声音接过了话头:“恶魔就是他召唤出来的,他操纵着这一切,他不需要离开。”
                      他眨了眨眼睛,没有捕捉到可以的身影。
                      “事实就是这样。”Vergil摊手。
                      他被弄糊涂了。
                      “你召唤了恶魔?这是怎么回事?喂,你给我解释清楚,言简意赅的,我没那么闲工夫。”他挠了挠头,将银色发丝抓得乱七八糟,然后转头朝外看了看,焦躁地来回踱步,然后试图抓圌住Vergil:“先不说那些,你先给我走。”
                      这家伙是笨蛋么?
                      墙角的声音再次响起,仿佛为了强调什么,难以置信,这个男人居然对Vergil的所作所为毫不在乎。“Vergil召唤了恶魔,他要毁掉这一切,你难道不明白么?他就是那个始作俑者。”
                      


                      17楼2011-11-18 1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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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麻烦!”他捞起手边的东西,然后又将它丢回去。“总之,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终于到正题上了。
                        墙角的声音带着得意,煽风点火地说道:“他与我定下契约,要将Sparda的封印解放出来。如何,对你哥哥的计划很吃惊吧?你难道不想杀了他么,他这个冷血的杀人鬼,力量的偏执狂!”
                        “……”这次轮到他语结了,他从来没想过有人居然可以这么精辟地总结Vergil的思维模式,不过这是次要的,关键在于,Vergil居然自己召唤了恶魔?!
                        “你想要杀了我么,因为我召唤恶魔,打破封禁,解除诅咒。是不是如果我这么做,你就会想要杀了我,杀死你认为人伦丧尽的家伙,和你有着不可剪断的纠结的人,你的情人,你的血亲,你唯一的亲近的,和你担负着同样罪孽的人,你会不会愤怒难耐地,想要将我置之死地?”
                        Vergil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眨了眨,脸上甚至带着兴奋的潮圌红,在他苍白的两颊上留下稀有的生气。他开始的时候说得很慢,但后来越说越快,越说越大声,仿佛是歌剧最后的咏叹调落幕,他故意拖长了声音,然后注意观察对方面部表情的变化,并且也得到了意料中的回应。
                        他在那一刻,甚至可以用满足来形容。长久的猜测求证,他获得一个满意的答复,他想要的不过如此,命运未曾偏离,但结局远远超出原先的范畴。他确实在那个瞬间扼住了,命运的咽喉。
                        可是,出乎他的预料,他的朋友掴了他一巴掌,非常非常大力,几乎将他整个人都抽飞出去,他摇晃了一下,差点栽倒在地,然后用惊异的目光看向那个失控的对象。
                        “你这个疯子!”他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这个自以为是的混圌蛋!!你以为这样就能摆脱我吗,你以为就凭这点伎俩就能超脱吗,混圌蛋?!少得意了,我才不会放你走,你到死都别想甩开我,我们的命运早就纠缠不清了!”
                        然后,他换了个得意洋洋的口气,继续说道:“我会杀了你的,Vergil,我一定会杀了你的,你给我记清楚。你到死都是我一个人的,你绝对无法死在别的地方,别人手上,你命该如此,你逃不掉,别以为几个恶魔,几场屠圌杀,什么灾难,就能剪断我们的孽缘,既然我与你一起出生,就要一起死去,别以为我会放你走,就连死亡都没办法将你从我身边夺走,你最好给我记好!”
                        他转身,走了出去。“Vergil,你给我好好活着,这边对付了我就会来找你,你最好给我好好保重,不然我可不保证到时候会做出什么暴力的事情来。”
                        尾声
                        Dante从梦里醒来。
                        由于下雪的缘故,夜间并不十分黑暗。昏沉的房间里,两具绝美的肉体攀附着躺在床上,赤圌裸的铺陈,长毛的毯子吞没翻身的动静,可他身边的人依旧惊醒了,睁开眼睛淡淡地看着他。
                        Dante坐了起来。
                        现在是凌晨三圌点,一个连恶魔都不愿出门的时刻,何况还刚经性圌事,慵懒不堪,Dante坐起来,开始穿衣服。
                        他们在第三天抵达那个湖泊,意外的,那里下着小雪,却完全没有结冰。深邃的水面不断溶解白色的冰晶,像是一泓温泉,Dante站在湖畔,身后跟着他的房客,他站在那里顿了一刻钟,仿佛在完成某种仪式般的回顾,然后毅然转身,拉起那个人的左手,慢慢将那枚戒指退出。
                        整个过程安静并且肃寂,湖畔树林里生长着纵树和松柏,哀悼似的沉默着,静候着,直到那枚戒指全部退出无名指。
                        在他的面前,那个人慢慢散发柔和的光芒,变成细小的白色萤火,消弭。
                        “你始终还是不肯相信,对不对?”那个人慢慢地说,眼睛里隐含圌着似即若离的笑容,缓缓消散。“你最后还是不肯相信,我是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他闭上眼睛。
                        城镇的杀戮进行了整整一夜,那个人浴血奋战直到丧尽最后一丝呼吸。Vergil一直在不远处冷眼旁观,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最后的解局。他看着那个与自己有着同样面孔的人,在战场上发出了最为耀眼的光芒。
                        光芒熄灭之后,Vergil带着那个人的尸体离去。身后是那个生硬的声音,只是现在带着怒气。
                        


                        18楼2011-11-18 1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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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你居然要为这个家伙背弃自己的契约么?”它如此吼道,“你难道忘了,这个人根本就是你制造出来的实验品,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你难道爱上他了?爱上了这么个替代品,就因为他是你那个……”
                          “闭嘴。”Vergil犀利的视线刺穿了对方的讥讽,“他和任何人无关,如果你想要我的命尽管来取,我父亲将你封印在水晶里,没有Sparda的力量你休想出来。我做任何事情,你都没有资格指指点点。”
                          它先是吃了一惊,然后哈哈大笑:“Sparda的儿子,你比你父亲更加傲慢。不要忘了那家伙身体就是我的力量造就出来的,我既然能够接近你自然也能够接近另一个,你们两兄弟的弱点,就是对彼此的亏欠……”
                          “或许你说得对,可是你永远别想利用Dante。”Vergil冷冷地说道,“你永远都别想利用他,无论用什么手段。”
                          Lady从后面的树丛里走出来,Dante跟她打了个招呼。
                          “我还以为你真的会陷进去。”她说道。“毕竟,那确实是那个人,我还以为……”
                          Dante止住了她后面的话,然后将手伸进水里,取出一枚金黄里泛着粉红的石头,湖水迅速枯竭,旁边的树林也渐渐消失。最后他们站在一片光秃秃的荒地上,Dante将那块石头交给了他的债主。
                          “早听说有个神秘的湖泊随机移动行踪诡异,没想到这么复杂。”Lady把对方卷入麻烦的事端,抱以歉意的讪笑。
                          “没什么,我不是很好地完成任务了么?”他表现得并不在意。
                          “你确定你很好?”Lady试探性地反问。Dante淡淡地看了看她,不打算回答。
                          然后,他径直走开。
                          在梦境的最后,他看见Vergil带着那副尸体来到湖畔,将那个人放进水里,慢慢下沉。
                          “我一定会来找你的,Vergil。”他听见那个人焦急地说道,“我一定会再回来的,你等我,等等我。”
                          他有着一双美丽的天蓝色眼眸,Vergil看着他沉没,黑暗的湖水吞没最后的光点,只剩下掌心里,那颗小小的戒指。那是与诅咒之神缔结的契约,他知道那家伙并没有放弃,总有一天它会流传到Dante的手中,然后他会经历与自己相仿的事情。
                          那是个,美丽得不真实的梦境。体温渐渐销残,胸腔里泛起钝痛,以及两颊流下温湿的东西,在冬日的风中迅速凝结,变成生硬苦涩的晶体。
                          他们始终没有再相遇,如同他们自己所期待的,最后终结在命运的爪牙之间,被自己最心爱的那个,贯穿了胸腔。
                          然后,落幕。
                          你始终不相信,有一天我会回来,和你在一起。
                          如果就这么将你困在我身边,你一定很不甘心。
                          他想起找到戒指的那个屋子里偶然发现的书籍扉页,潦草的手记,很多年以前,那个人如此说道:
                          我始终没有感到恐惧。
                          Dante望着渐浓的夜色,白色的雪花渐次降落,这个冬夜会非常非常安静。
                          


                          19楼2011-11-18 1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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