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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骨》BY 烟管(坑了两年,终于完结了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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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1-10-12 20:48回复
    简介:
    一个废材和一块又臭又硬又霸道的石头的故事……
    他,一身风流骨,红尘气,浑噩度日,似是什么都不在乎,也什么都不会。
    他,做生意的好手,却年少张狂,行事自私,耍尽手段,结果落得家业全空。
    他们是兄弟,却因幼时一段奇怪的因由渐生间隙,彷佛陌生人一般。后父母离世,弟弟继承家业,顺便继承的还有那个只吃不干,懒散纨绔的哥哥。
    他会养这个曾将他推入井中的废材一辈子吗?
    


    2楼2011-10-12 2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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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授权:
      哇塞。不知道大人还在线吗?
      大人,我想申请转载你的文到我的百度贴吧梅影莲香
      http://tieba.baidu.com/f?kw=%C3%B7%D3%B0%C1%AB%CF%E3
      和更多的文分享此文。保留大人的一切权利。
      №7 ☆☆☆梅影淡墨痕于2009-01-20 01:26:01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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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上晋江——博朗电子书〗
      №7 ☆☆☆梅影淡墨痕于2009-01-20 01:26:01留言☆☆☆
      请转吧~^^
      №10 ☆☆☆烟管于2009-01-20 01:30:10留言☆☆☆
      


      3楼2011-10-12 2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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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人命啦,出人命啦!”陶二和一路狂奔,大嗓门吼的全府皆知。
          众人丢了手中的活跑出来:“谁死了谁死了?”却只见匆匆留下的一尾尘土。
          “少爷!”陶二和冲到刑文玺书房,不敢进去,在门口刹住脚,大嗓门没控制住吼了一句。
          刑文玺埋首账簿,头也不抬,季恬出去:“什么事。”
          被季恬冷漠的眼神一盯,陶二和缩了缩脑袋,声音低了下去:“季管家,出人命啦!”
          “说清楚。”
          陶二和脸色有些发白:“衙门里来了人,说是在清河街尾的水井里捞出一个人,有人说好像是大公子。”
          季恬面不改色,心中却吃了一惊:“死的活的?”
          “不知道,那差人说捞上来的时候看着是没气了,不过那时大夫还没到,所以不清楚。”
        刑文玺带着季恬到清河街时,就见那井旁围了一圈官差,树下横着一个人,刑文玺瞥了一眼,一张与他三分像的脸,确实是刑庭傅,身上盖了件皂色官差外袍,面色惨白,也不知还有活人气没。想起上次见面是去年除夕夜吃团圆饭时,两人才说了两句话,一人道许久不见,另一人答去年才见过,不久。
          自古以来,官龘商勾结,官府与商人间的关系是十分之暧昧,那知府看见刑文玺,撩着胡子笑的十分亲切。
          “尤大人。”刑文玺拜了一礼,“我哥哥可还活着?”
          “果真是令兄?甚好。”尤大人心想,若不是,他白跑这么一趟,这笔账可要好算,“令兄乃是有福之人,被人发现的早,只是多喝了些水,额头磕到井边破了皮,因为惊吓过度,晕死过去,性命倒是无忧。”
          “托大人的福了,多亏大人及时赶到,只是不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人便是行凶者了。”尤大人指了指不远处被两名官差押着的人,“是他将令兄推入井中的,幸好当时有个小孩在那草垛后玩耍,听见动静跑回去与他家大人胡屠夫说有个人落井里了,那胡屠夫跑出来看时正见这凶人搬起一块大石欲往井里砸,他冲上前去拦下,又喊那小孩去报官,这才没酿成大祸。”
          刑文玺回身去看,那人正抬头怒视官差,口中不知说了什么,被狠狠扇了一巴掌,那两边脸颊已是红肿不堪,嘴角也流了血,但依稀可看出是个长相极秀气的少年,刑文玺看着觉得这人有些眼熟。
          “此人倔的很,问了半日什么都不肯说,待本府押回衙门过一遍刑,到时看他能挨过几时。”尤大人摇头,“世风日下啊,没想到在本府治下会有这等狠毒之人,竟还如此年少。”
          “人道少年凶猛便是这个理了。”刑文玺笑道,“前些日子我才去杭州收了新采的龙井茶,大人乃爱茶雅士,明日不知可有空到府上一品,顺带赏赏我新得的一宝物,莲鹤玉壶。”
          这推人入井,杀人未遂,还当场逮了凶手,算不得什么大案子,这知府亲自来此过问不过是因为这被害之人是刑文玺的兄长,而他如此上心的目的也是十分清楚明白的 。
          “品茶乃雅事,自然要去。”尤大人笑的面如菊花。
        刑文玺去看树下那人,似乎已醒,蜷缩着身子,紧裹着身上那件并不算厚的差服,瑟瑟发抖。
          他看了身后季恬一眼,季恬点点头,蹲下身,撩了袖子轻轻擦拭刑庭傅额上的血迹和脸上,脖颈上的水痕。
          刑庭傅神志依然有些不清,全身冷的如在冰窖,感到脸上有温热的东西在游走,他下意识靠了过去。季恬看向刑文玺,刑文玺摆摆手,他便起身退到一旁。
          离了热源,刑庭傅难受的哼了一声。
          刑文玺蹲下看他:“人说天道循环,因果报应,果真如此。”
          刑庭傅睁开眼,视线模糊不清,眼前朦胧一张脸,唇角弯弯,说着恶毒的话,笑起来却很温柔,真是矛盾,刑庭傅心想,脑中昏昏沉沉,却猛然想起一件事,他哼哼了一声,抬手捂住脸,要死了,现在这副模样躺在这,丢脸丢大了,素日形象全没了,日后他刑大少还如何见人?
          刑文玺见他遮脸,满心疑惑,若他知道此刻这鬼门关前溜了一圈回来的人心中所想,也许会拿石头砸开他脑子换上个正常的。
          刑文玺不想对着两只手讲话,便去拉开,刑庭傅挣扎一下,却使不上力,只感觉碰到自己的东西热乎乎的,十分舒服,便一把抓住代替自己的手捂在脸上,只露出两只眼睛。
          刑文玺笑一声:“当年你将我推入井中,半个时辰后才被来打水的小厮发现捞上来,一条命几乎就这么去了,现如今你终得报应,尝了那滋味,不过你果真福大,刚下去就上来了,想必你上辈子烧的香比我多吧?”
          季恬看了他一眼,以前从未听他说过,难道这便是他们兄弟关系如此远离的原因?
          刑庭傅睁大眼,眼前事物渐渐明晰,说话的人好像是刑文玺,对的,是他,他一向如此,说话刻薄,总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这种人却有极温柔的笑,虽然只是看起来温柔。他晃晃脑袋,渐渐消化了刑文玺那番话,十分茫然,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他干过吗?他怎么可能杀人?
          刑文玺感觉被捂在他掌下的唇动了动,似乎有话要说,他抽回手,看那两片苍白的唇蠕动两下,却听不到在说什么,于是低下头,靠近,却听刑庭傅咳了一声,紧接着一股井水喷到他脸上。
          季恬忙上前将他脸上的水擦净,可那脸色却已是暗如锅底。
          “公子醒啦?醒了好,快把这姜汤喝了。”身后响起一个宏亮的声音,是那救了刑庭傅的胡屠夫。
          “不必了。”刑文玺站起身,对季恬道,“我去茶铺,你带他回去。”
          “是。”
          


        7楼2011-10-12 2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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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恶毒的哥哥?
            五
          尤大人哼着小曲晃晃悠悠进了府衙,他方从刑文玺处“品茶”归来,怀中拢着一锦盒。
            师爷迎上来:“大人,那小子嘴紧的很,刑都过了一遍,都晕死三回了,可除了说他叫阮容,连个屁都没放一个。”
            “哦?待本府去看看。”尤大人将锦盒递给他,“拿后衙放好。”
            那师爷颠了颠盒子,有些分量,待尤大人走远了,打开一看,是个流光溢彩的莲鹤玉壶。
          堂下躺着一个血人,确实是血人,那少年一张脸已看不出本来模样,汗水血水糊了满脸,肿的与那尤大人盆大的肥脸一般无二,连眼睛也只能睁开一条缝,身上烙印鞭痕纵横交错。
            尤大人摇摇头;“多大个案子,招了不就好了,何至于弄成这样。”
            阮容动了动,虽然微弱,尤大人还是听出他不屑的哼了一声。
            尤大人脸一沉,也哼了一声,这一声可洪亮有气势许多,他挥一挥袍袖,对行刑的衙役道:“继续,对这等丧尽天良的人不必手软,本府必须还刑公子一个公道。”
          阮容眼前灰白一片,仿佛什么都看不见了,那是死了吧,他想,死了好,死了便不用看那人四处留情,却永远看不到身后的他。灰白中忽然现出一个隐隐的人形,那个轮廓是他熟悉入骨的:“羽秋。”他伸出手。
            庄羽秋一把拍开那血糊糊的手,嫌恶的看着他。
            伤口被打到的疼痛让阮容多了些清醒:“你来啦。”一张嘴,溢出一口血。
            “我来看看你死了没有,死了我便清净了,我已经让府中备了鞭炮,可惜了,你命硬。”庄羽秋冷笑,“你杀人成狂了么?那刑庭傅得罪了你什么?”
            “你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每讲一句话,胸口便撕裂般疼,可他还是一字一句咬牙道,“那天你亲了他,你看上他了?哼,所以他该死,那么个废物。。。”
            庄羽秋抽了他一巴掌:“你又跟踪我?!你这个疯子!”
            阮容脑袋嗡嗡作响:“我说过我活着一天就在你身边一天,寸步不离。”他笑起来,似乎有些甜蜜。
            那张脸此刻及是狰狞,庄羽秋却想起他那漂亮秀气的模样,以前总跟在他身后,笑的十分可爱,现在怎么变成这样?
            阮容见他不说话,急了:“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庄羽秋盯着他:“就是你这副德性让我厌恶,恶毒成性,相比起来,刑庭傅让我看着还顺眼些。”
            阮容心内一紧,凶光毕露:“我要杀了他!”
            “疯子!”庄羽秋站起身,大踏步出了门,给外面守着的衙役塞了锭银子,“他若死了立马告诉我,我府里备的那些炮仗可不能浪费了!”
            “。。。。”
          刑庭傅仔细翻看了黄历,早上诵经时又请教了一空师傅,确定今日宜出行,无血光之灾,这才系了条玉饰额带,遮了额上的伤口,摇着风骚的桃花扇,风风流流的出门了。
            穿过城中有名的青楼一条街,后面便是长寿巷了,刑庭傅带着一身香喷喷的脂粉味,摇头道:“这地方好,风流寻香,夜夜笙歌,刑三住在这可真浪费了这块地。”才叹罢,刑三已颤巍巍循着敲门声出来了,看到眼前的人,激动的花白胡子抖的无比凌乱:“少爷,你竟然来看老奴!真是。。真是。。”老泪纵横。
            “别哭别哭。”刑庭傅拍拍他的肩,抬脚进了门,“小爷今日微服私访,察看民情。”
            刑三一路叨叨:“少爷过的可还好?我看着倒像是瘦了。。”
            刑庭傅在椅子前站定,刑三知道他讲究,忙上前擦了一遍才扶他坐下,忙忙的又要去煮茶,刑庭傅摆摆手:“不必,我只是想问问,以前我是不是曾险些害文玺丧命?”
            “是有这事。”刑三点头,忽的一愣,“少爷不知这事?”
            刑庭傅见他点头,茫然了:“怎么?果真干过?我昨晚想了一夜,从记事起便没这回事啊。”
            刑三惊讶:“那年少爷你十三岁了啊。”
            刑庭傅楞住。
            “那天是二少爷十岁生辰,你送了一只弹弓,然后两人便去后园子抓鸟玩,跟着的丫鬟见无事便离开了,那之后的事就不知道了,直到后来从井里捞出二少爷,那个吓人哦,喝进去的水几乎将肚子涨破,那时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没命了,幸好那天王大夫在府中做客庆贺二少爷生辰,才得及时救治捡了条命。”
            刑庭傅皱眉:“那怎么知道是我干的。。”
            “二少爷醒来后他亲口说的啊。”刑三搓搓手,“而且当时有个丫鬟也看到了,只是被少爷威胁说若是说出来便打死她才没敢说,两个月后,她因为嫁人离开刑府,才忍不住跟我说了,说是当时看到二少爷坐在井边,少爷你蹲在旁边在木桶里洗弹弓,洗着洗着,忽然站起身,抱住二少爷,在他耳边不知说了什么,然后便将他推入井中。”
            刑庭傅感觉好像在听别人的故事。
            刑三叹口气:“当时你也承认了,被老爷打了十棍子,罚跪了一晚上,这事也就过了,只是这以后二少爷看到你便远远避开了,再不敢亲近。”
            刑庭傅摇摇头:“你说的是我么?”
            刑三道:“少爷,忘了也就算了,再想也是平添苦恼。”
            “唔。。”刑庭傅有些被打击到,原来他是如此恶毒的哥哥?
            出门的时候,刑三笑道:“没想到少爷会这么在意,特意来问这事,我以为以少爷的性子是不会在乎呢。”
            “别人我当然不在乎,文玺是我弟弟。”
          写庄羽秋和阮容那段时好顺哦。。>_我果然是万年配角控么。。看文如此,写文也如此,对手指。。
          


          8楼2011-10-12 2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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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做媒
              上一章的最后一句去掉,就是刑庭傅遇到庄羽秋那里~从这里开始~

            刑庭傅回府时,正遇上一人自府内出来,竟是庄羽秋,虽然有些意外,倒也不奇怪,他与刑文玺都是商人,生意上往来,自然会有私交。
              庄羽秋上下打量他一眼,道:“刑大公子看上去面色不好,印堂发黑啊,这可不是吉兆,最近还是少出门的好。”神叨叨的说完就自顾自走了。
              “面色不好?”刑庭傅摸摸脸,逮了身边路过的小厮问道,“你看我脸色如何?”
              那小厮细看,称赞道:“白里透红,面若桃花,见之忘俗,倾国倾城。”
              刑庭傅十分受用,拍手道:“真有文采,待爷赏你。”
              那小厮眼巴巴看着他,却只见那大少爷摸了摸腰间的钱袋,楞了楞,又叹了口气。
              没银子么?小厮迷惑的歪了脑袋看他。
              刑庭傅觉得自己真是好惨,他看那小厮还算伶俐,便问道:“你可会写字?”
              小厮点头:“小时候念过学堂,会写。”
              “那好,去拿纸笔来。”
            那小厮抱着纸张笔墨回来时,就见刑庭傅坐在廊下,廊外有棵极大的树,到了秋天,那树叶已变的金黄,风过,叶子软绵绵落下,带着阳光落到鹅黄衫上,刑庭傅拈了一片,仰头去看,天高云淡。不由仰慕的感叹道:“大公子真美。”
              刑庭傅看见他,招了招手,小厮忙屁颠颠跑过来,廊内没有桌子,他便将纸摊在地上,撅了屁股趴在那。
              “我说你写。”刑庭傅想了想,“急需纹银二十两,皆是必需花费,比如吃酒买衣,还有零碎物件,玉佩玩物之类,急,急。”
              “写好了。”小厮将纸捧倒刑庭傅跟前,“大公子看看可行?”
              刑庭傅瞄了一眼:“恩,速速送到你们少爷手中,我在这等着。”
              他在廊下逗了回鸟,望了会天,才见那小厮吭哧吭哧跑来。
              “真慢。”刑庭傅拿扇子敲了下他的脑袋,“银子拿到了?”
              “。。。。算拿到了。”
              “?”
              小厮摊开手,手心里颤巍巍的躺着十枚铜板。
              “少爷说寻花问柳的事少干,这些钱也就够了。。。”
              “。。。。”
            刑庭傅捏着十枚铜板第一次主动找上刑文玺,没有钱,他刑大少还如何风流的起来?
              刑文玺懒的看他:“府里没有酒么,要你去酒楼喝?”
              “酒楼的别有一番趣味。”
              “你的衣服装了五个红木箱子,还买什么。”
              “穿腻了。”
              刑文玺抬头:“那些玉饰玩物你也玩腻了是吧?”
              刑庭傅点头:“正是。”
              “极好,以后府里的酒你就别喝了,衣服玩物我会让季恬去收了分发给下人的。”
              刑庭傅败下:“。。。。那如何你才能多给我一点?”
              “待你的钱真有些用途的时候,还有我说了,你是我哥,不是我夫人,我不会白养着你,你要钱就给我多动弹,别像个废物似的天天挺在那。”
              刑庭傅不同意:“买衣吃酒不是用途吗?我怎么没动弹,你让我诵经,我诵了,你让我写感悟,我写了,你让我去布庄跑腿,我去了。”
              “所以你得了十文钱。”刑文玺提醒他别忘了手上攥着的铜板。
              “。。。。”刑庭傅觉得自己在鸡同鸭讲,顿觉伤感。
              两人正说着,季恬抱了一捧画卷进来。
              刑文玺对刑庭傅道:“这些你拿去。”
              刑庭傅接过:“做什么?”
              刑文玺笑起来,显得十分温柔:“你自里面选张你最喜欢的给我。”见刑庭傅要说话,他又加了一句,“选好了我给你加一钱银子。”
              “。。。。”刑庭傅抱着画默默龘离去。
              回到房中展开来看,画上一个少女娇羞拈花而笑,又看了几幅,也皆是各色女子。
              “恩,美人如玉,赏心悦目。”刑庭傅摇着桃花扇将画在房中墙上挂了一圈,品茶慢慢欣赏比对,虽然有些不明所以,可看在那一钱银子的份上,他还是乖乖挑了一幅上交。
            


            9楼2011-10-12 2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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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用罢午饭,刑庭傅在院子中转悠着思索那二钱银子能有何用处,季恬无声无息的过来了:“大公子,少爷让你去花厅见客。”
                “什么客?”
                “关乎人生大事。”
                到了花厅,他才明白季恬所谓的人生大事,那是个媒婆,发上簪着红花,红色缎衣裹着身子,无处不是喜气洋洋。
                “大公子,我是为出云小姐做媒来的。”媒婆一见刑庭傅,两眼放了光,“哎哟,看看看看,公子真是一表人才,人中之龙啊,也只有我们出云小姐配的上啦。”拿帕子捂了嘴巴咯咯直笑,眼珠子几乎戳到刑庭傅身上。
                刑庭傅明了,昨日他交给刑文玺的美人图的右上角便题着何出云三个字。
                “原来如此。。”刑庭傅一时有些茫然,成亲是他从未想过的事,只因一人胡混多年,从未要想娶个女人回来养着,供着,可这一提,他确实也到了该成亲的年纪,只是不知为何总觉得别扭。
                那媒婆将出云小姐夸了个天上有地下无若不娶她简直是罪孽深重活该投胎再造,如此一番后,才心满意足的走了,走之前忍不住在刑庭傅身上掐了一把,咯咯咯一路笑了出去。
                “。。。。”刑庭傅抚着几乎被掐下一块肉的腰眼开始思考他的人生大事。
              今日的刑庭傅着实有些忙,傍晚,又有人来看他,这次是熟人,花天酒地,斗鸡走狗的最佳玩伴,穆维萧。
                “最近总不出来玩,我只好亲自来看看了。”穆维萧一双眼睛长的极好,极黑,平日里看着里面总像含着水,刑庭傅每次看总觉得他随时要哭出来一般,可那眼尾却是忽的斜挑上去,没了无辜之色,添了几分勾魂夺魄之气,他两眼水亮看着刑庭傅,“那日遭人暗算,可受什么伤没?”
                刑庭傅指了指额头:“这里磕破了皮,其他倒是没事。”
                穆维萧起身探过桌子,揭了他的额带看了一眼,笑道:“可别留疤,我府上有种膏药,管是什么烧伤烫伤,每日抹上三次,定能平滑如初,等我回去便让人送来。”
                刑庭傅大喜:“那便多谢了。”
                穆维萧坐回椅子,慢慢喝了口茶:“你可知那凶手是谁?”
                刑庭傅摇头:“那日在清河街,尤大人审了半日,那人没招,后来带回衙门后如何我便不知道了。”
                “你不知道,我却知道。”穆维萧笑道。
                刑庭傅并不奇怪,这穆维萧神通广大,也不知都打哪探的消息,永州城内各家长短他都能道上一二。
                穆维萧将阮容与庄羽秋的事告诉了他。
                刑庭傅没想到自己竟是因为这么个破事险些丧了命。
                穆维萧道:“你啊以后离庄羽秋远些,以免那厮见色起意又来对你上下其手,阮容一次不能得手,再来一次可就不一定了,若是选个月黑风高杀人夜,呵呵。”
                “那个阮容。。。”
                “昨天便放出来了。”
              


              10楼2011-10-12 2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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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文玺一把攥住他的脚踝,拉在身侧,另一手撑在摇椅后的窗台上,居高临下怒视着他:“睡!你怎么不睡死算了!?”
                  “你火气太大了。”刑庭傅想抽回被捏在他手中的脚。
                  “你什么都不在乎是吗?”刑文玺察觉他的挣扎,看了一眼,甩开他的脚,空出的手缓缓扣住他的脖子,“爹娘都已过世,你若有本事,便也将我克死,反正你干过这事不是吗?”
                  刑庭傅没动:“我真不记得曾要害你。”
                  “不管你记不记得,你都做了。”
                  刑庭傅问出他心中一直的疑惑:“那日推你下去之前,我对你说了什么?”
                  刑文玺瞪着他。
                  “我去问了刑三,他对我说的。”
                  刑文玺半日没动。
                  刑庭傅静静看他。
                  “我是很喜欢你的。”刑文玺忽然低下身,轻声在他耳边道,看不到他表情,只有淡淡的气息触到耳朵,热。
                  刑庭傅脸红了一下,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脸红,他无法控制,他只是有些发愣,不知该如何反应:“你。。。。”
                  “那天你就是说了这句。”刑文玺眯起眼,“然后恨不得将我耳朵咬下。”
                  刑庭傅转了转眼珠子,刑文玺的右耳就在眼前,上面极清晰一个疤痕。“唔。。。别。。。”他闷哼一声,刑文玺的牙齿在他耳垂重重碾过,扣在脖子上的手收紧,他霎时疼的白了脸。
                  “疼疼疼。”刑庭傅伸手去捂耳朵,
                  刑文玺冷哼一声,放开他:“我很认真的在想,背个弑兄的罪名值不值。”
                  “不值。”刑庭傅摇头,“我是很认真的在回答。”
                  刑文玺离开后,刑庭傅去照了镜子,耳朵上极深一个牙印。
                  “幸好没破了皮。”他摸摸耳朵,还有些发红,他看着镜子中的人,眨眨眼,“天煞孤星?”总在传奇话本中看到,现如今落到自己身上,他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孤独一世?无妨无妨。”
                斜月沉沉,一切归于寂静,正是酣睡之时,却有人从梦中惊坐而起。
                  刑庭傅愣愣看着窗外枝桠摇摆,回想自己为何醒来,却感觉腿间一片冰凉湿黏,他隔了裤子摸了摸,指间粘了些黏液,他举到眼前看了看:“这是什么?”他有些迷惑,又将手伸进裤子中, 动了动:“哦。”是这个,怎么突然。。。
                  做春梦了?刑庭傅擦了手,回想梦中情景,厚实的拥抱,大力的撞击。
                  那是个男人,断袖?刑庭傅躺回床上,断不断袖又如何,反正他是克人克己,孤煞命一条,只是那梦里的人是谁?看不清脸,却是熟悉。
                  穆维萧?庄羽秋?。。。。。他将那些乱七八糟狐朋狗友过了一遍,都有些像,唔,他果真风流,罢罢,不管是谁,为何他在下面,继续睡,望能做个他在上面的梦。
                “刑庭傅是假风流。”穆维萧对身边的男人道,“他跟我们胡混,却从未进过青楼,未曾识得情欲,风流?送菜的王麻子都比他风流。”
                  “。。。。看不出来。”
                  穆维萧没龘理他:“现如今他是连妻也娶不成了,真不知该喜该忧。”
                  “怎会该喜?”
                  穆维萧依旧没龘理他,自言自语:“一个人过,他怕是无所谓吧。”
                  “一个人会很惨。”
                  穆维萧叹气:“若是可以,我希望护他一生不识情欲,一旦有了情有了欲,他还怎能如此无忧,可这不过是痴心妄想。”
                


                12楼2011-10-12 2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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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春梦恼人
                    八
                  刑文玺带着刑庭傅去了法茗寺,找了那个专司算卦解签的大和尚,求问这克己克亲之命有无法可解。
                    大和尚看着像在打瞌睡,将眼睁开一条缝撇了几人一眼,念经般道:“无妨,只要广结善缘,增加福报,便有望化解。”
                    “广结善缘?”刑文玺转头看刑庭傅。
                    “....”刑庭傅回看。
                    “....”刑文玺皱眉。
                    “....”刑庭傅很无辜。
                    “....”刑文玺无言,向身后季恬招了招手。
                    季恬递上二十两银子,刑庭傅笑眯眯接过:“大师,这点香火钱算我一心向善的开始吧。”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刑文玺起身离开,刑庭傅跟上笑道:“既要广结善缘,那你不如多给些钱放在我身边,这缘随时都要结的嘛。”
                    “不必,需要时我自会给你。”
                    “咦?你又不会随时在我身边....”
                    三人说着出了大殿。
                    一个小沙弥从后堂跑了出来,凑到大和尚身边,看几人背影,眨着眼道:“师傅,你唬他们吧?他那孤鸾命行些善事便能解的?”
                    “阿弥陀佛,有些事知道便是,不必说出,佛曰,不可说。”
                    “....”大和尚从小沙弥的眼中看出深深的鄙视,“....有你这么看师傅的吗?”伸手到衣内抓了抓痒,“世人于神道鬼怪之事上总需一些看似飘渺无影的安慰,你道他们果真相信?不过有些希望罢了,多行善事,便是不能解命,也能积德,下一世轮回,总能遇上个好时辰。”
                    小沙弥扁着嘴:“那位公子看起来像个好人,他果真要一个人过么?那多可怜。”
                    “不妙。”大和尚忽然摇头。
                    小沙弥神色一凛:“有妖怪!?”
                    “老衲忘与那位施主说,南山有个广佛寺,一百五十年前无律法师于此地坐化成仙,那处乃世间阳气最重之处,至今未有妖魔敢靠近,若能有缘遇见辛卯辛酉庚午己已于此地出生之人,或能陪伴他与卧榻之侧。”
                    “....”小沙弥白眼,“卧榻之侧,师傅,这不该是个出家人说的话吧。”
                    大和尚抠牙。
                    小沙弥歪头看他:“师傅,这个人存在吗?”
                    “天知道。”
                    “....”
                  法茗寺外有个小集市,皆是卖些信物香火的小摊,来往的善男信女有不少在摊前驻足,给亲人朋友买些吉祥之物保平安。
                    刑庭傅很是新鲜,边走边看,遇到感兴趣的小东西便拿起来把玩,有摊主看他衣着风流,于是十分热心:“公子,这小兽木雕可讨喜?传说这是雷公座下的雷兽,极凶残,妖邪勿近,是个吉利物,公子可要一个?若送与哪位姑娘,可保她一世平安。”
                    刑庭傅摸摸荷包,又转头看看走在前面的刑文玺,叹口气,放了回去:“胡说,青面獠牙,哪能送给姑娘家?还不吓到,你这人一点都不懂姑娘家的心思。”教训完,一派风流倜傥的走了。
                    那摊主拿起小兽看了一眼,果真可怖?那他下次可要换个说辞。
                    刑庭傅逛了一圈,将东西看了个大概,便去寻刑文玺季恬,见他们二人在一个摊子前站着,便凑了过去。
                    那摊主正介绍着:“这玉麒麟是法善大师开过光,念过七七四十九遍佛经的,能克世间一切妖邪。”
                    刑文玺听罢,拿起来看,那麒麟躺在手心,光滑润泽:“你带上。”他一转身,递给季恬。
                    季恬微微一愣。
                    刑文玺看着他:“今年是你的槛儿年,还是带上避避邪。”
                    季恬垂眼:“是。”
                    刑庭傅一看,笑道:“既然这样,顺便帮我买了那个雷兽吧,看着怪好玩。”
                    刑文玺神色不动:“今年是你的槛儿年?”
                    “虽然不是。。”
                    “那就不必说了。”刑文玺不再驻足,转身下山。
                    刑庭傅呆了呆,随后赶了上去黏在他身边,低头靠在他肩上,擦了擦眼角:“为兄好伤心。”
                    刑文玺一指点在他的额头上将他脑袋推开:“送你一个字。”
                    “什么?”刑庭傅摇扇轻笑。
                    “滚。”
                    “你何必以这种态度对待为兄?当年我既然对你说我很喜欢你,那便说明我们以前感情还是不错的,有些事情就当它过去了,让我们重修旧好如何。”刑庭傅勾住他的肩膀,语气却有些像哄孩子。
                    刑文玺笑,神色变的温柔:“蜀道难的下一句是什么?”
                    “难于上青天。”
                    刑文玺敛了笑:“正是。”
                    下了山道,季恬将马牵来,刑庭傅扯了缰绳,拿扇子敲了敲马脑袋:“有这么难?”
                    那马瞪着两只极大的眼睛默默看他。
                  “这几日都在做春梦?”穆维萧的扇子掉在地上。
                    “恩。”
                    “....”穆维萧调整了表情,从容捡起扇子,“然后呢?你想说什么?”
                    “如何才能不做?每晚如此这般,睡的极不安稳,我五更天便要起床诵经,实在困倦,你看。”刑庭傅把脸凑到他面前,“我眼睛下面这一圈。”
                    “很黑。”穆维萧拿手摸了摸。
                    “诶,这样如何见人如何见人。”刑庭傅叹气。
                    穆维萧无言,原来他烦恼的不是做梦,而是那张臭皮囊。
                    “也许你该找个女子泄泄火。”
                    “....”
                    穆维萧笑了:“我开玩笑的。”
                    “我梦见的是男子。”刑庭傅伸了个懒腰,他将摇椅搬到了院中的桂花树下,这里阳光正好,若不是穆维萧过来,此时他该是伴着花香入睡了。
                    “....梦到谁?”
                    “不知道,总看不清脸。”刑庭傅上下看他一眼,“有可能是你。”
                    “....荣幸...”
                    刑庭傅拈去落在脸上的桂花:“果真有那么舒服?”
                    穆维萧顺口跟了句:“要不和我试试。”
                    “....”刑庭傅看他。
                    “我还是在开玩笑....”穆维萧看着刑庭傅掩在树荫中的脸,眉目如画,上面有着好奇的神色,他忽然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悲伤。是的,悲伤,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刑庭傅已对情欲起了好奇之心,而这世间偏又是情欲最伤人。
                    穆维萧忽然一把将陷在摇椅中的刑庭傅扯了起来:“你如此胡思乱想皆是在府中闷久了的缘故,走,随我去金鲤池看宋将军的战船。”
                    “我要睡....”
                    “睡!睡死你算了!”
                    刑庭傅觉得这话着实耳熟。
                  


                  13楼2011-10-12 2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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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庭傅看弟弟赤身**站在他面前,身量极高,一种压顶的气势,目光不由自主向下挪到微张的腿间,拢在阴影里的部位,吸了口气,摸摸下巴:“果真长大了。”
                      刑文玺将他砸了出去。
                    刑庭傅回到房中,点了灯,自枕下摸出一本破烂的小册子,那册子没有封皮,内页的字因磨损也有些模糊不清。那日他与穆维萧去金鲤池看船时提起与弟弟关系极差,有什么办法可以缓和,那穆维萧回家拿了这册子给他,说是照做也许能见效。
                      “什么破书,胡出些主意,完全没用。”刑庭傅摸着头上的包,抱怨着,移到灯下,将那册子细看,终于在最后一页尾看到模糊一行小字注解:夫妇相处之道------当夫妇二人关系出现裂痕该如何修补。
                      刑庭傅将书扔了,他觉得穆维萧此人极度不靠谱。再想折腾了这两日,未见成效,他也开始发懒,罢罢,顺其自然,睡觉,明日还有赏菊会。
                    


                    15楼2011-10-12 2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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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失踪
                        十
                      刑庭傅摸出钱袋看了看,里面只剩二十五文钱,这个月的一两银子他才领了五钱,今日去赏菊会定是要花钱的,想了会,他晃晃悠悠出了房门去寻刑文玺。
                        刑文玺的书房背湖而建,那湖是人工开凿,不大,四周种满垂柳,窗上垂着竹帘,揭开便可垂钓。不过刑文玺却并非为了什么享乐,只是借了当初风水先生“水运财到”的说法。
                        整个府内刑庭傅最喜欢的便是这处,他想着何时有机会能坐在那书房窗旁垂钓观鱼便好了。
                        他隔了湖朝书房看了看,竹帘低垂,一扇窗前坐着一个人,帘子遮了脸,他想着也许是刑文玺。走了两步,再看过去,那窗前的人像是被什么扯了一下,身子隐进了屋内,两只手在窗上搭了一下,也放开了,竹帘垂了下来。
                        “?”刑庭傅有些疑惑,却也没多想,绕过湖到了书房前。房门关着,安静的仿佛里面没有人,如此的安静,以致椅子轻撞墙壁的声音显得突兀,一下一下,急躁却有规律。
                        刑庭傅收了正欲敲门的手,退到窗前,轻轻掀开竹帘,入眼是满目春色。
                        临湖的窗前,一人赤裸上身,腰部耸动,身下一人趴跪在椅中,两腿大张。
                        刑庭傅吃了一惊,活色生香的春色撞入他眼中,脑中炸开一片,他猛的放下竹帘,完全没有料到的画面让他面色微红,虽然是背对着他,但那赤裸脊背的人便是刑文玺无疑,他想这个弟弟也太无所顾忌了些。
                        楞了一会,那撞击声中渐渐有了无法克制的喘息,刑庭傅又忍不住好奇去看,那椅子中的人被压在刑文玺身下,遮的严实,不过偶尔看见从刑文玺腿间露出的臀部,极白,两只手抓在椅把上,随着撞击渐渐收紧,头低低埋在椅背上。房中起伏的呻吟声,低沉压抑,刑庭傅这才肯定那是个男人,想起刑文玺前些日子还张罗着要与庄羽秋的妹妹成亲,没想到却也是个断袖,幸而那姑娘没嫁过来,否则不是误了人家。
                        “啊....”下面那人忽的轻轻叫了一声,听在耳中像是十分愉悦,刑庭傅心内一动,想到他那几日做的梦,竟与此十分相像,他手心微麻,看刑文玺背上,汗珠随着激烈的动作自肩膀滑至腰上没入裤腰,手与身下那人交叠,臂上青筋微暴,在狠动了几下后,他停了下来,将身下之人的臀部往上提了一提,才又继续动作,因为姿势的变化,刑庭傅可以清楚看到那肉刃在穴中进出的模样,抽出时,带出白色粘液,发出啧啧的水渍声,他有些莫名的呆看了半晌,心口突突跳了起来,好熟悉,那背部,那手臂,那动作,耸动时起伏的肌肉,原来他梦中夜夜欢愉的竟是自己的弟弟?
                        比起吃惊,刑庭傅更多的是疑惑,真是没有道理,为什么会梦见他?叹气,他倒宁愿是穆维萧。又看一眼房中,两人皆是十分沉醉,想必真如梦中一般是十分舒服的了?
                        刑庭傅想了一会,忽然将竹帘全部掀起,一手在窗框上敲了敲。
                        喘息声戛然而止,刑文玺回头,就见刑庭傅立在窗外,笑眯眯看着他,眉眼弯弯,背后阳光灿烂一片。
                        趴在椅子中的人感觉埋在体内的那东西忽的胀大几分,忍不住闷哼一声。
                        刑文玺在他背上安抚的摸了摸,那人缩了缩身子,将头埋的更低,显是怕被看见。
                        刑文玺没说话,看着刑庭傅的眼神却令他打了个冷颤。刑庭傅掩饰的咳了一声,笑道:“叨扰了两位,我在这站了一会,你们显然是太投入了,始终没注意到我,我只好....”
                      


                      16楼2011-10-12 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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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二选一
                          十一
                          刑庭傅睁开眼,看见天青色的床帐,很陌生,这不是他的床,他迷迷糊糊发了会呆,才想起自己身处什么地方,他扭头往床里面看了看,季恬面朝内,还睡着。
                          天色已亮,能看清房内事物,一个家丁坐在桌子前,也是刚睡醒,一脸迷瞪。
                          “唉,你。”刑庭傅从床上有些费力的坐起来,扬着下巴冲那人叫道,“给小爷过来。”
                          那家丁揉了揉因趴在桌上睡了一晚而有些发酸的脖子,脸色不耐:“干什么。”
                          “把小爷的绳子解了。”手被别在背后捆了一晚,酸麻到几乎快龘感觉不到那是自己的手,刑庭傅难得有些不悦。
                          “不行。”很干脆的拒绝。
                          刑庭傅瞪他:“我又不会逃。”
                          那家丁不屑:“你逃也逃不掉。”
                          刑庭傅觉得此人脑子大不正常:“那你捆个什么劲!”
                          家丁哼哼:“少爷吩咐的。”
                          刑庭傅也哼:“你家少爷是猪吗!”
                          家丁跳起来:“大胆!”
                          “既然起来了就过来给小爷揉揉。”刑庭傅翘起腿。
                          那家丁又坐了回去,低头研究茶杯上的花纹。
                          这两人如此大的动静,季恬便是死人也要被弄醒了,他起身就见刑庭傅脸色闷闷的,被缚在背后的手已变得青紫,便道:“大公子,我来吧。”
                          刑庭傅翘着腿坐在床上,季恬想了想还是下了床,拿了椅子在床边坐下,与刑庭傅在一张床上到底有些不敬,昨晚他本想在椅子上凑合一晚,刑庭傅却毫不介意,让他同床睡了。
                          季恬熟练的在刑庭傅臂上,手腕上轻柔按捏,力道适中,刑庭傅只觉两只手这才活络过来,有了感觉,全身一阵畅快:“季管家好手艺。”
                          季恬道声谢,便又闭了嘴,他从来不是爱说话的人。
                          刑庭傅有些闷,低头打量季恬,很柔顺的低着头,看起来十分无害,却神色淡漠,不容亲近。他想起昨天书房看到的无边春色,虽然没看到刑文玺身下的人是谁,可丢在地上的衣服却眼熟,正是季恬身上穿的这件,不过这衣服在刑府中不单只有他穿,管事的人手一件。
                          刑庭傅有些无聊的将那些管事的脸一个个过了一遍,还是觉得眼前这人嫌疑最大,他认真的看着季恬,看他疏远的神色,身上的衣服一纹不乱,有些无法想象他那么....那么....刑庭傅不知该用什么词形容。
                          季恬察觉到身上的目光,抬起头:“大公子有什么吩咐?”
                          刑庭傅被他这么一唤,才发现自己走了神,他笑了一下,扭头去看那发呆的家丁:“为什么他不用绑,我却要绑?”
                          “少爷说你们怎么蹦跶都是蹦跶不出去的,绑了你是因为你太烦。”
                          “....”
                          “很快了,天亮了,已经让人去找刑文玺了,你以为我想呆在这盯着你们啊。”家丁对这个活很不满意。
                          “....猪。”刑庭傅觉得这个字很适合他,简单的道出他的本质。
                          “你!”
                          刑庭傅笑道:“别急,你家少爷是猪,你也是猪,我把你与你家少爷看做平等的,你该万分荣幸。”
                          “....”
                        刑庭傅不知道这是哪,也不知道抓他们来是什么目的,只知道昨晚在院中叫住季恬后,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失去了神智被带到了这里。
                          季恬试着帮他解开绳子,可那绳子绑的极复杂,他无奈。刑庭傅觉得坐着累的慌,便趴在床上,寻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季恬坐在床上继续帮他熟络筋脉,将他袖子撩高,从肩膀一路捏至手臂。刑庭傅身上舒畅了,便有一搭没一搭的与他说话。
                          季恬想到昨晚他一人坐在那树下,便问他。
                          “哦,没什么。”刑庭傅懒洋洋的,“我在赏菊会上得了盆菊花,说是叫一日红,花期短,最多不过十五天,但是在凋谢前那日花瓣的外圈会呈现血一般的红色,极美,可是难种活,我是在想将它种在园子哪处比较好,恰好看你路过,便想问你懂不懂种花。”
                          “....”季恬有些无言以对,他原还想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让他如此深沉的坐在那。
                        


                        18楼2011-10-12 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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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懂么?”刑庭傅又问了一遍,还惦念着那盆被落在树下的花。
                            “不懂。”他自进了刑府,总跟在刑文玺身边忙生意,忙着与各个官商打交道,哪有心思放在这上面,便有心思,也没那个空闲。
                            房内安静了一会,刑庭傅忽然叹了口气,季恬按在他肩上的手停了下来。
                            “今天没去诵经,一空师傅会想念我吧。”
                            “....”
                          刑文玺的手指在茶杯沿上滑了一圈,没有喝。
                            李淮笑看着他:“我的要求很小嘛,只要你退出谢府这次布庄竞标就成。”只要刑家退出,那国舅爷府上的这笔大活计定是他李家揽下无疑,只要让国舅爷满意了,借着他家的名声势头,将来要在京城这块香馍馍上分一块并非难事。
                            “我倒觉得你胃口大的很,一口吃这么多也不怕撑死?”刑文玺抬头盯了他一眼。
                            “胃口大因为我肚量容的下。”李淮笑的阴阴的,“你若不答应我也不能强求,只是那两个人也不必再回你那去了。”
                            “李淮,生意归生意,你这招也太阴损了些。”刑文玺表情看不出变化,眼睛黑沉沉掩去了一切。
                            “我阴损,你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我知道你与尤大人关系好,可比起一个布庄,一条人命,他更在乎的是银子。”
                            李淮的笑让刑文玺厌恶,他别开眼不看他,心内暗自想着主意。
                            门外进来几个人,当先的便是被缚了双手的刑庭傅,随后是季恬,几个佩剑的护院杀气腾腾的堵在门口。
                            季恬当然认得李淮,见了他便大概明白所为何事,他看向刑文玺,刑文玺也正看着他们,两人对了一眼,错开。
                            李淮心情愉悦:“季恬是你的左膀右臂,你的大半生意是他帮你照看着。刑庭傅,传说中的天煞孤星,今日难得一见,幸会幸会。”
                            刑庭傅笑道:“大和尚说我见什么克什么,你们最好离我远些,被我克死了可不值。”他往后扫了那几个护院一眼,那几人被这天煞孤星唬的楞了一下,全身一凛,伸手按在剑上,却又见刑庭傅笑的桃花一般回过头去。
                            李淮转向刑文玺:“不管怎样这是你哥哥吧,看你如何取舍了。”
                            刑文玺一股火在肚子窜,憋的他恨不得把眼前这人碎尸万段:“我答应你。”一开口,那语气又是波澜不惊,李淮,这次我让你一分,下次我要你十分还回。
                            “好。”李淮一拍手,“我就喜欢刑公子这爽利性子,不过这做生意讲究的是小心谨慎,待这事定下后,我再将他们送至府上。”
                            刑文玺冷笑:“待事情定下?我知他们在你这是死是活还是残?我既答应退出,便会做到,可你若半分诚意也没有,那这事我们也不必谈了,管家我可以再找,哥哥?一个克六亲的哥哥?你若要便给你罢。”
                            “我可从不觉得你是什么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君子,你的保证可一点不值钱,说出的话转身就能变,这样吧,两个人,你带走一个,另一个待我接了谢家的买卖后再送还与你,啊,就像我们做买卖下定金一个理。”李淮知道刑文玺的性子,若真把他逼急了谈砸了对他也没什么好处,不如各退一步。
                          


                          19楼2011-10-12 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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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两人的关系
                              十五
                            “可是....”小学徒有些为难,若不抱住,他一直往后躲可如何是好。
                              刑文玺倒没龘理会刑庭傅的拒绝,起身到他身后一手横过他的肩膀往后一扣,让他靠在身上,语气带了些不耐:“快点。”
                              这几乎是他们懂事后最亲密的一次接触了,从见面无话可说到现在他将他揽在怀中,他们终于有些像兄弟了。
                              刑庭傅靠在他身上,刑文玺的气息与他人一样,冷冽不容亲近,可是他身上的热度却隔着衣服透过来,在他脖颈间徘徊,心底泛上一丝麻痒,他忍不住动了动头,却感觉那丝痒痒从心底爬至脖子,好似有细小的绒毛在后颈轻挠,细细微微的,勾的人酥龘痒,却不难受。
                              刑庭傅忍不住蹭了一下....又蹭了一下....完全没注意到身后变得有些僵硬的身体。
                              因为凳子较矮,刑庭傅的脑袋正正搁在刑文玺的腰上,刑文玺就那么低头看他,看他无知无觉的在那里动来动去,蹭出一股莫名的燥热,脸色渐渐阴沉,身体往后退了退,一巴掌拍在那颗不安分的脑袋上:“羊癫疯啊你!”有些恼怒。
                              刑庭傅摸了摸着脑袋回头看他,有些疑惑有些无辜:“怎么了?”反应了一下,明白过来,“脖子痒。”
                              刑文玺嘴角浮上一丝冷笑,摆明不信他的鬼话。
                              “真的,你别如此看为兄嘛。”刑庭傅叹气,视线自他脸上下移来到正前方的腰上,看了一会,对着那笑了一笑。
                              没有谁让人坐在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腰看还能乐意的,刑文玺想着这次要不要一脚踹过去。
                              刑庭傅摸着下巴笑:“腰满细的,不错。”
                              刑文玺朝愣在一旁呆看着的小学徒道:“你扎死他吧,我不会报官的。”说罢拂袖而去。
                              “唉唉,别走啊,为兄这不是在夸你吗。”刑庭傅忙扯住他的衣服,“不是我说,你真的是很无趣啊。”
                              刑文玺没打算理他,朝前走了一步,却感觉身上的衣服被人扯的一紧,他回头瞪他。
                              刑庭傅没放开,另一只手却探上去在他腰上摸了摸,刑文玺身体绷了一下,正欲发作,便听刑庭傅道:“我脖子痒都是你这腰带闹得。”
                              刑文玺低头看了看,原来那带子边缘一圈绕了白色细绒,刑庭傅抬着头很无辜的看他:“我说的是真的吧,你们这些人脾气真是一个比一个大,没有缘故的都能发个火,一句话都说不得。”
                              小学徒怯怯的插了一句:“那个,公子还要弄吗?”
                              刑庭傅转身坐好:“来吧来吧。”
                              刑文玺仿佛被人揍了一拳却不知如何还手,憋的不知该怒还是该笑,他拖了椅子在刑庭傅身后坐下,按着他的头靠在自己肩上,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冒着丝丝冷气:“你这个人到底有什么用?一个水泡便弄成这样,你。”看向那小学徒,“再抖我把你手折了,快点,磨蹭什么。”
                              “....”小学徒想说他的手已经不那么抖了,而且在磨蹭的好像不是他而是他们,但是对着刑文玺,他说不出口。
                              刑庭傅难得没有回嘴,在那针触过来时,闭上了眼。
                              刑文玺略有些奇怪侧头看了他一眼,那张脸近在咫尺,线条柔和,嘴唇殷红,他想起方才在衙门的小厅内,睡意朦胧间似乎有个东西在唇上流连,他有些奇怪的舔了一下,很软,很暖,他恍惚以为是季恬,睁开眼却看见兵荒马乱的刑庭傅,一时不知那是在梦中抑或现实。
                              刑庭傅怕再次被扎到,全身绷的紧,对此时触到他脸上的东西异常敏龘感,刑文玺的呼吸在他颊边徘徊,他忍不住轻颤,抖了一下想躲开,没想那水泡已顺利挑好,不由松了口气。刑文玺却以为他害怕,心内到底有些鄙夷。
                              脸上的弄罢,手上的就方便了,抹好药,小学徒擦着汗将两人送出门,看他们远去不由喃喃道:“这兄弟俩可真是怪。”
                            第二天李家的人命案便传的全城皆知,那尤大人很是利落,当下发了布告以贼人入库房偷盗不成,愤而杀人结了案。而刑家的布庄自然顺利接了国舅爷府上的生意。
                              刑庭傅看着这几日的刑文玺,看他脸上大概可以称做是春风得意的神情,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李家的事情他只知个大概,也还是模糊猜的,至于布庄,他这个完全不管事的大少爷更是一概不知,也没有人会与他说。
                              他蹲在园中摆弄那朵自赏菊会买回的一日红,想着早上路过书房时看见季恬坐在桌前,刑文玺在他面前缓步走着,不时说着什么,季恬便在册子上记下,偶尔对视,很是融洽。他想,那是他们兄弟间永远不会有的感觉。
                              他叹了口气,却不知为何要叹气,最后摇了摇头,对着一日红低声笑道:“我该买两盆的,看你一朵孤零零在这园中真有些可怜。”
                              身后有小厮寻来:“大公子,吃饭了。”
                              刑庭傅站起身,抚平衣上的褶皱,朝饭堂走去,一面道:“今日有些晚啊,我可真饿了。”
                              小厮跟在后面笑道:“因为有客上门,少爷在与他谈事,本想等少爷谈完再上菜,哪知一时半会好不了,还是少爷递了话过来说不必等他,所以晚了些。”
                              刑庭傅到饭堂时果然只见季恬坐在那,一见他来,季恬便起身等他坐下,刑庭傅笑:“季管家不必总如此客气。”
                              季恬回答的一丝不苟:“大公子,上下有别。”
                              刑庭傅眨了眨眼,看着他。
                              季恬有些疑惑:“大公子有什么吩咐?”
                              “吩咐倒是没有....”刑庭傅慢悠悠道,低头扒拉了一下碗里的饭,又抬眼看他。
                              “?”季恬也看着他。
                              刑庭傅想了想:“你....与文玺是什么关系?”
                            


                            24楼2011-10-12 2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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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11-24 23:06:34 第十七章 抄家
                                十七
                              季恬与刑文玺同时停了动作看他,刑庭傅想他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刑文玺莫名其妙的道:“那又怎么样。”
                                刑庭傅笑:“为兄可以陪你去啊。”
                                刑文玺的表情在那一刻变的古怪,其中看不出有何种情绪,甚至有些扭曲,面皮仿佛僵掉一般。季恬亦神色复杂的看着他。
                                刑庭傅依然笑,他完全不知道他的这句话有多大的重量。
                                好一会,刑文玺才扯起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神情:“是,可以带,可你是我什么人?我的家眷吗?”
                                刑庭傅侧头想了想:“你反正还未娶妻,我又是你唯一的亲人,通融一下,也许便能算了。”
                                “你脑子里塞的是渣吗!家眷有这么算的吗?”刑文玺像被刺到一般猛然站起身走了两圈,他的情绪十分不稳定,从未将喜怒放在脸上的他此时显得有些焦躁,他想到他将要去的地方,想到他会在那里度过余生,苍凉老死,便觉体龘内腾起一把火,骨缝里却透着丝丝冷意,此时看到刑庭傅的笑忽然又觉得异常碍眼,“你笑什么!我现在很可笑是吗?!我未娶妻是谁害的?你!”
                                这一点刑庭傅无话可说。
                                “家眷?你算哪门子家眷!你克我克的还不够,还要跟去东北?走开!离我远点!”刑文玺一脚踢翻身旁的桌子,季恬带来的饭菜凄惶的撒了一地,他忽然又像被抽空了气力,颓然的坐下。
                                刑庭傅不明白为什么刑文玺总将他的话曲解,以致两人说话时就好像在互相的对牛弹琴。他黯然的看了那个垂头丧气的人一会,上前伸手碰了碰他的脸,动作有些犹豫。
                                温热的指尖触到冰冷的脸颊,留下一丝暖意,刑文玺抬起头,他的神色茫然。
                              刑府的顶梁柱没了,人人脸上一副朝不保夕的神情,他们不指望游手好闲的大公子能做什么,而季管家便是再有手段,却也不过是个下人。府内人依旧,却是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刑庭傅跑去看一日红,惊讶的发现那花瓣边缘起了一圈胭脂般的红:“要谢了啊。”他让小厮将他房中的摇椅搬来,随后摇着扇子在那菊龘花旁发了一下午的呆,有下人经过,都说大公子看起来很是落寞,以前从未见他如此。
                                太阳落山,起了凉意,刑庭傅终于起身出了园子,经过库房,却见那围了一圈家丁,正乱哄哄的往一口大箱子中装宝贝。
                                “这是做什么?分家产?”刑庭傅晃晃悠悠踱了过去。
                                一个家丁道:“大公子真爱说笑,这是季管家吩咐的,让我们把最值钱的都装出来,看,那已经装了两箱了。”
                                刑庭傅过去看了看那两口红木箱子,打开其中一只,那白花花的光亮刺的他眯了眼,整一箱的银子,他啧啧叹了两声:“自打来了这,我可很久没见到这么多银子了。”
                                季恬过来的时候,就见刑庭傅坐在箱子上,手中抓了锭银子把玩,一面看下人自库房中搬各色器物,不时品评两句。他无奈的上前:“大公子先去吃饭吧,厨下已经备好饭菜了。”
                                刑庭傅见他来,问道:“这些是要做什么?”
                                “救少爷。”
                                “如何救?”
                                “杨知府不爱财,总有别人爱。”
                              那个别人便是谢光旭。
                                见国舅爷不易,求他办事更是难上加难。
                                第二天季恬带上那三口红木箱子去了谢府,他为刑文玺跪在门外苦侯,为他苦苦求人,为他费劲心思与唇舌。最后终得国舅一个点头,试试。
                                两个字让刑府上下焉头搭脑的人一时如同过年般起了喜气。国舅爷说话的分量,无人怀疑。
                                刑庭傅想这是他无法为刑文玺做到的,只有季恬可以。他第一次感到自己的无力。
                                杨司旬是谢光旭的门生,四年前他中榜眼便是谢光旭监的科。
                                国舅爷的试试,将刑文玺从牢中放了出来,东北不必去了,却换了个抄家,府邸家产全数充公,多年的风流富贵最后落了个白茫茫一片真干净,功名利禄,那些以为已抓在手中的东西,眨眼间归了尘,归了土。
                                朱红大门上干干脆脆的两个封条,匾额破败的扔在地上,几日前这府前还是轻车华盖挤了一条街,现如今秋风卷了落叶轻飘飘落在那三人身前,他们是这仅有的人了。
                                刑文玺在牢中不过呆了两日,却如同褪了一层皮,没了神气,憔悴不堪,流放或是抄家,他从不认为这在他意气风发的一生中会出现,他无法接受,这几乎毁了他。
                                季恬默默站在他身后,这样的结果无论如何强过流放,只要人还在,他便满足了。
                                刑庭傅却坐在那口金丝棺材上,抄家时因为这棺材不吉利,倒让他弄了出来,他摇着扇子看着长街尽头,那里有马蹄声传来,马上的人在眼前渐渐明晰,他对着那笑了笑。
                                穆维萧翻身下马,上下细细打量刑庭傅一番,见他无事才转向刑文玺道:“没想到那杨知府如此手段,竟出了这等事,不过刑兄也不必太过伤心,将来....”
                              


                              26楼2011-10-12 2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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