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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仑欺骗同人之奕南未死(he重写完结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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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晨光透过蓝色的窗帘照进来,给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撒上一层淡蓝色的微光,房间因此显得不那么冰冷,甚至还带了一点儿温馨的错觉。
不过这里却是市医院的外科值班室,医院的值班室,是无论如何也跟温馨沾不上边的。隔着厚厚的门板,还能听到外面鼎沸的人声,大声交谈的,哭闹的,或者叨叨絮语的,竟然都能清晰的传入耳朵,只不过是像隔着几层棉被一样飘忽。
程绍揉着眉心,感觉太阳穴一突一突地难受。他和他的同事一起刚做完一场六个小时的手术,切除了患者1/3的胃,摘除了他的脾脏,给他做腹腔清洗,把他破裂的肠道补好,坏死的部分肠道切除……其实到最后,他已经不记得自己还干了什么,手术台上敞开的腹腔里,状况实在太多,以至于护士在他耳边提醒他那些监护数据时,他都不能清晰的明白那些数据代表了什么。他只是机械的,拼命的,去想办法修补或者拿出那些破碎的脏器。当最后一针缝合结束时,他的右手,不能自制的轻颤了许久。
他并不是第一次面对遭遇惨烈事故的人体,而且这个人还不能算情况最坏的,不过……程绍想起六个小时前。
六个小时前,他正在为一个小孩子看诊,护士表情凝重的请他去急诊室,他跟着护士穿过长长的走廊,在黄线尽头,看见了躺在担架上的人。
或许应该说,首先看到的,是那人涨大的腹部,掀开被单,一根皮带紧紧勒在腹部,接着他注意到,这个人浑身湿漉漉,双手竟然还是背在身后的。
他睁着眼睛,眸子若星光般璀璨,程绍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黑亮的眼睛,只不过此时这双眼睛被苍白灰败的脸色衬着,充满了死气。
不希望他死掉。
程绍冒出一个强烈的念头,“通知一楼2号手术室,马上手术。”他利落的吩咐道,一旁的急救人员概括的说明情况。
“男性,溺水,心跳停止过,后经心肺复苏恢复心跳,血压临界值。年龄不详,姓名不详,过敏史,手术史不详。”
他点点头,目光再次落在那根勒的死紧的皮带上,“他的心脏已经很衰弱了,所以不敢直接松开这根皮带,手上还有铐子。”急救人员解释。
“铐子?!”程绍知道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尽管惊讶,还是按耐住,眸色冷了几分,转头对护士说道,“打电话叫最近的牙科医生过来。”
只有牙科有工具可以拆开铐子,他看了看,铐子并没有拷死,留有余地,不至于血脉不活。
“打电话报警。”
这绝对是谋杀。说完这句话,程绍就再没有开口,因为他的全副心神都被切口汹涌涌出的鲜血攫获,再没半点精力分神。
不知道能不能熬过72小时。
他深吸了一口气,仰倒在椅子上,这个男人,究竟遭遇了什么?为什么会被如此残忍的对待?自始自终,那双眼睛都不曾闭上,手术结束后,他曾尝试用手帮他,但是,他的眼皮的肌肉仿佛痉挛的厉害,根本闭不起来,于是他只好让护士用纱布替他蒙上。
当务之急,重中之重,是熬过72小时,其他,以后都可以慢慢来解决。
那幅手铐最后是被切开毁掉才取下来的,那根皮带也是,浸了水,居然打不开,只能剪开。这两样东西现在装在塑料袋里摆在他面前,他握紧了拳头,忍住想把这两样东西丢出去的冲动。
为什么派龘出所还不来人呢?
一想到这儿,就有点焦虑,程绍坐不住了,要出去看看,拉开门,正好外面的人要敲门。
“程医生?”
来人理着小平头,穿一件深色夹克,腋下夹着一只皮袍,看起来像是个业务员,程绍以为是医药代表,正要开口,那人掏出一个皮夹子打开,“我是市局刑龘警大队的,我姓黄。”
程绍接过证件,确认是警官证,还给他,“黄警官,请进。”
黄警官也不拐弯抹角,“程医生,昨晚送来的溺水的人是我们刑龘警大队的,事情经过我们也都核实了。我来找您,一是拿回重要证物,”他看了一眼桌面,“手铐跟皮带都是从奕南身上取下来的吧?”
程绍把东西递给他,“他是警龘察?他叫奕南?”
黄警官接过手铐跟皮带,眼眶就红了,“是啊,奕南是警龘察。”他抹了把脸,“第二件事,您是给奕南做手术的大夫,我想跟您问问情况。”
程绍想了想,摇摇头,“情况非常不好。我们摘除了他的脾脏,切除了他1/3的胃,他肠道破裂,腹腔感染控制的好不好要看这几天发展,切掉了一部分坏死的肠子,还有好几处补的地方。通知他家人来吧,他现在随时都有可能病危。”
黄警官显然是没有消化程绍回答的含义,愣了半晌,憋出一句,“有什么后遗症?”顿了顿,又说道,“奕南,没有家人。”
程绍的心猛然一紧,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合适,两人一起陷入了沉默。
“我去看看他。”
黄警官站起来,握住程绍的手,“程大夫,谢谢你,谢谢。”
手掌濡湿冰冷的触感,显示这个中年汉子一直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他们都是警龘察,应该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如今一个人伤痕累累的生死未卜,另一个自然是感同身受。
程绍目送黄警官离开,心情异常沉重。
那个人,是个警龘察么?
他觉得自己被深深的震撼了,几乎一瞬间就把受重伤的警龘察和英雄等同起来。他越发的想知道奕南身上发生了什么,也更加庆幸自己不希望他死掉的念头正确无比。
那样一双眸子,果然不应该黯淡消失啊。



1楼2011-10-10 13:50回复
    第三章
    奕南的情况比预想的乐观,各项体征的数值都很平稳,该回升的,也在逐渐回升。程绍亲自替他换尿袋,看着尿袋里的尿液逐渐由骇人的红变成深黄再到淡黄,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拖了一把椅子坐在床边,目光在奕南的身体和仪器之间来回巡视。
    已是深夜两点半,病房里十分安静,只有仪器单调的滴滴声有节奏的响起。按理说麻药的药性已经过去,奕南应该醒过来才对,可是躺在床上的人,一点动静也没有。程绍检查了好几遍,隐隐有些担心。
    奕南曾经溺水,心脏也停止过跳动, ct片子显示大脑并没有损伤,但实际上大脑到底有没有影响并不好说。
    程绍忽然灵机一动,站起来再次小心翼翼的揭开了蒙在奕南眼睛上的纱布。
    眼睛居然是闭上的!!
    他按捺住狂喜,声音都带着了颤抖,试探性的轻轻问道,“奕南,奕南,你听得到吗?你醒了吗?”
    奕南的眼珠飞快的滑动了一下,程绍高兴的一下子握住他的手臂,却没想到在碰到奕南的一瞬间,刚才还平静的身体竟然剧烈的颤动起来,很快越来越厉害,几乎到了程绍两只手都按不住的地步。
    奕南的眼睛重新睁开,浓重的黑瞳,带着黑曜石一般的光泽。
    输液架应声而倒。
    “护士!护士!”程绍大声喊着。
    眼前,是一望无际墨蓝色的天空,有几颗星点缀,薄薄的,似纱如雾的云晕染一角。
    尽管身体里面,像有炎热的炭火在炙烤,但是,秦奕南觉得从来没有如此轻松舒适过,就像是摆脱了重重繁琐的束缚。然而,猛然碰触胳膊的手掌,仿佛带着魔龘力,一下子带来了痛苦不堪的错觉,就像是撕心裂肺的痛楚,就像是海水刺骨的冰冷,就像是窒息时无法抑制的痉挛。
    所幸,并没有持续很久,很快,便有一股暖流逐渐将自己包裹,冰冷僵硬的躯体逐渐放松变的柔软,再一次陷入虚无的梦里。
    程绍拿着注射器心悸不已。
    他无法判断奕南到底是不是清醒了,举着针筒看着护士重新给奕南挂上点滴,“明天给他安排会诊,请脑外科的方主任过来。”
    护士好心的从他手中拿过针筒,安慰道,“程医生,没事了。”
    程绍咽了一口口水,扯出一点笑容,“嗯,谢谢。”他扫了一圈仪器上的数据,混乱的数字正在逐一恢复正常。
    眼睛是不必蒙上了,抹开奕南额头黏着的乱发,他感觉触摸到的皮肤湿冷黏腻。
    时隔多年再一次近距离的观察奕南的脸庞,程绍努力想在眉宇间寻找出一点儿似曾相似的熟悉,可惜没有。
    白天还有门诊,要上班,他最后又仔细查看了奕南的各项数据,交代陪护的护士道,“请好好看护他,我就在办公室,万一有事打我办公室电话,我会过来的。”
    小护士感叹道,“程医生,您对朋友真没说的。”
    程绍一步三回头的回到办公室,终是疲惫了,沉沉睡去。
    被注射镇定剂的奕南在两个小时后重新清醒过来。
    是真正的清醒。
    他先是摸到说不上软也说不上硬的床铺,然后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了天花板上泛着白光的吸顶灯,接着,鼻端闻到医院独有的消毒水的味道。
    周身都好像现在浓稠的沥青里面,充满了阻滞感,沉重感,连弯一弯小拇指都做不到。
    他在医院。
    为什么会在医院?
    伴随着这个疑问,记忆在空白的脑海开出残忍不堪逼视的花。奕南咬紧了牙关,感觉疼痛像潮水,从心到身,灭顶而来。
    高脚杯的碎片里盛着鲜血一般的葡萄酒散落在甲板的地面上;和葡萄酒一般颜色布满血丝满是暴戾的眼珠;沙漏一般流逝无踪的气力和耳中听到的冷漠无情的话语;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的钳制和疯狂汹涌灌入的又苦又咸的液体;剧烈的疼痛和颠倒黑白的指责;最后,是墨蓝的天幕,一直印入眼帘的那颗明星,还有几乎灼痛了眼角肆无忌惮源源不断的泪水。
    还有什么。
    奕南记不起来了。他眼睛闭上复又睁开。
    监视器忽然尖利的嘶鸣,一脸错愕的护士仓惶而入。
    程绍推开门,看到的便是大笑不止的奕南,是无声的笑,胸腹的纱布全部被渗出的鲜血浸湿,那人却好像一点都没觉察到,依然忘我的大笑不止。不同于小时候那种灿烂的笑容,程绍不知道怎么形容,头皮竟然一阵一阵发麻,直觉坏了。
    坏了,这人不会是疯了吧?!
    状若疯狂,他只能这么形容。
    值班的医生正按住他给他注射镇定剂,程绍过去帮忙,这一次触及的皮肤,烫的吓人。
    “体温一下子升起来了,刚量过,40度,物理降温。”
    程绍慌忙接过值班医生递来的冰枕头给奕南夹在腋下,然后一人头一人尾用酒精擦拭降温。
    “你朋友会好的。”那医生似是在安慰程绍,也像是在安慰自己。
    程绍木然的哦了一声算是答应,心说,明天的会诊事在必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心里隐隐约约觉得,奕南的这种反应,不像是身体受创后的反应,更像是心理受创的反应。他决定一定要跟黄警官再好好谈谈。
    就算不能说,他也要想办法挖出一点什么。
    


    3楼2011-10-10 1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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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23 23:3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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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海宇集团大厦,顶楼,董事长办公室。
      董事长助理张晓龘波抬起手轻叩在厚实的实木门板上,沉闷的敲击声回荡在空旷寂静的走廊,门内传来听不出情绪的回应---“进来。”
      张晓龘波推门进去。
      宽大的写字桌后,董事长依然伏案忙碌。手边的烟灰缸又满了。他走过去,倒掉满满一缸烟蒂,“董事长,老先生那边已经安排好了。按照您的吩咐,房子买下了,这是房产证,土地证,您看看。请了一位住家保姆,就在老先生对面住,原来的那位已经辞掉了。”
      苍宇瞟了一眼两本证,愣了一下,拿过来打开。
      产权人后面三个大字---秦奕南。
      “那个,董事长,”张晓龘波有些踌躇,斟酌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说道,“海事打捞队的队长说,一个星期都没找到,很难找到了。他们还有别的业务,所以……”
      笔尖一挫,苍宇停下来,摩挲着证书上面奕南的名字,喃喃道,“继续捞,让下面的人都客气点,不要乱来,另外告诉张队长,耽误他们的,我按照两倍价格赔偿。请他们务必尽心。”
      张晓龘波张了张嘴,想劝劝,可看着重新趴在桌前疾书的人,只好把到嘴边的话又吞下去。
      他跟着董事长快十年,以前叫宇哥,现在叫董事长。最初听说那晚发生的事,他完全不敢相信。秦奕南,在他印象里,是个阳光温柔的大男孩,跟着宇哥后,两人站在一起,说不出的合称。他真心为宇哥高兴,在小海去世后,宇哥脸上终于又绽开了真心地笑容。但谁能想的到,奕南竟然是卧底,宇哥最痛恨的卧底啊。他无法揣测董事长下杀手时的心情,却能真切感受到他的愤怒。而这愤怒,在处理掉奕南的第二天收到一个由奕南寄来的包裹后,又变成了……怎么说,应该是绝望吧。是那种后悔到无以复加后的绝望,就像是暗夜里风暴前的海面,被狂乱包裹着的极力压抑的平静。他望着董事长,甚至仿佛看到一个人游走在崩溃的边缘却毫不自知紧贴的危险。后来,小乐和格拉送奕南“遗体”到董事长家,最令他吃惊的一幕发生了,董事长居然直接抱起了那具肿胀的看不出来原本面目的尸体放到了自己床上,然后盖上被子,冲他们所有人说出去。没有人敢上前,没有人敢说一声宇哥这样不行,所有人都被惊到,麻木的听从了吩咐。后来小乐实在看不下去,壮着胆子告诉董事长,尸体不是奕南,是他和格拉随便找来的一具,这才结束了董事长荒唐的行事。小乐原以为的暴风骤雨没有发生,董事长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派人去找奕南,好好处理这个人。”真是连他都大跌眼镜,这还是那个风风火火,脾气火爆的宇哥吗?这么大的事儿,就这么轻轻松松揭过了?不过没有人敢问,宇哥积威还在。
      如今一个星期过去了,董事长还是不愿意放弃寻找秦奕南。秦奕南死的算冤枉,也死的很惨。但是他是董事长的人,到还没觉得董事长这事儿办的不好,毕竟,那人是卧底不假,至于他没有出卖董事长,也只能为他叹息一声,都是命吧,倒了血霉了。
      “晓龘波你叫帮里的几个老人过来。”
      张晓龘波一惊,“董事长,您真的要……”
      苍宇走到落地窗前,“去吧。”
      他马不停蹄的忙了一个星期,忙着清算。毒品的生意,他要彻底断根,再也不碰。奕南死后,确切的说,是听完那盘录音带以后,他终于认同了奕南的观点---小海是毒品害死的---而如今,奕南也被毒品害死了。因为毒品,害死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他这个罪魁祸首,就算是死亡也太显得仁慈。他的脑子,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回顾过去的岁月,建立起来的价值观全部被推翻,他才知道,自己错的离谱。佛曰顿悟,禅机已到,用奕南的血,奕南的命。心里面已经空了,悲伤,就像一柄利剑直直chajin心扉,却如插入了深潭,一丝波澜也无,只有冰凉的剑端,在心底传递荒芜。
      他不知道自己还会活多久,但能肯定的是,未来的岁月,他只会做一件事情,那就是恕罪,活着恕罪。
      


      4楼2011-10-10 1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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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君你终于回来重发拉!


        IP属地:北京8楼2011-10-10 1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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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幽长的走廊,伴随着几个人零散的脚步声亮起白炽灯,照印的墙壁惨白,不知怎地,就和多年前去殡仪馆辨认小海尸体的那条走廊重叠了。
          当时的心情,是愤怒,悲伤。
          现在的心情,是害怕,绝望。
          苍宇脚步虚晃,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奕南深情凝望自己的模样。
          可是人死掉以后,都只会是一个样子。腐败的,一塌糊涂的。他明明看到过,不是吗?
          想到这样的奕南也许马上就要出现在自己眼前,他就仿佛沉到了最黑暗,最令人胆寒的泥潭。每走一步,都耗费了全身的力气,每走一步,都会萌生不可抑制的怯意。
          但他知道,他不能退缩,或者,这是他唯一可以再见到奕南的最后的机会。
          谋杀……
          苍宇停下脚步,回头仰望海宇大厦。
          黄世荣把苍宇交给同事带走,自己等在海宇没有离开。他在等搜查令。没想到一张搜查令居然那么难申请下来。不过他也不怕证据被转移,因为最重要的证据都已经拿到,这里左右不过出现一些佐证而已。
          公龘安局的审讯室在办公大楼后面,单独的一幢楼房。苍宇惴惴不安的坐下,带他来的警龘察倒给他一杯水,“你好好想想。”
          这句话猛听上去就像是半句话,想什么呢?
          苍宇不是没进过公龘安局派龘出所。以前还是小混混的时候,隔三差五就会被逮进来。多半是打架斗殴。一逮进来,警龘察通常就会诈唬几句,比如“你知道为什么抓你吗?”,“你都犯了些什么事?”等等之类。他们不会直接问你xx案件是不是你做的,而是会让你自己交代,没有经验的,一吓唬,就诈出来了,有经验的则会暗自揣测能不能存点侥幸的心思瞒过去。
          他深吸了一口气,答非所问,“我想见见黄警官。”
          那警龘察没有再说话,走到墙边打开了监控摄像头,然后就坐到桌子后面埋首开始看一叠文件。
          苍宇抬头望着摄像头,他不知道黄世荣是不是就在这个摄像头后面看着他。也许,就算黄世荣来了,也不会让他见奕南,但是,无论如何他也要见到奕南的。这么想着,心境居然就慢慢平静了下来。
          审讯室白色的墙壁,白色的白炽灯,把整个房间照亮,一处阴影也无。似乎象征着所有罪恶至此便会无所遁形。已没有多少顾虑,只是谋杀的罪名,他还担得起,与人无害。
          今日就是他的审判日,他只怕判的太过轻描淡写,抵消不了奕南所受的苦。
          大约过了四十几分钟,终于进来了另外一个警龘察。他手里抱着一只纸箱子,放在桌子上的时候一点声音也没有。
          苍宇眉头微皱。
          “苍宇,现在我们开始审讯,我姓刘,我的同事姓沈。我们问你的问题,希望你好好配合回答,主动交代。”
          姓刘和姓沈的警龘察年纪都不大,看上去和奕南同龄。他们威严的端坐在苍宇面前,苍宇的胸口莫名抽痛,手也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扶手。
          “姓名?性别?出生年月?”
          苍宇一一答了。
          “你认识秦奕南吗?”
          奕南的名字从别人嘴里念出来,没想到竟有些陌生。苍宇闭了闭眼睛,眨去弥漫在眼眶中的水汽,“认识。”
          “怎么认识的?”
          怎么认识的?苍宇垂眸,想起第一次见到奕南的情形。
          那一天有人传给他一个消息,说是他要找的人帮他找到了。打开信封就有一张照片,两张纸。照片上的奕南站在海宇大厦门口,西装笔挺,整个人修长挺拔气质文雅。一张纸上记录着完美的履历表,是个有着丰富经验阅历和学识的精英,绝对适合目前海宇策划部所要招聘的部门经理。另一张纸记录的履历同样完美,却是警官学院应届毕业的优秀毕业生。
          毋庸置疑,预备警官才是他的真正身份。
          指尖轻轻滑过照片中的奕南的两条修长笔直的双腿,眼底有残忍还有耐人寻味的玩味。或许,心动早在那一刻,他却不自知。
          “两年前,奕南到海宇应聘策划部经理。”
          “你和秦奕南是什么关系?”
          欺骗与被欺骗的关系吧?苍宇苦笑。当然他知道警龘察要的不是这个答案,只是他也不会说出他和奕南是同居情人的关系。他不愿意奕南落人话柄。
          


          9楼2011-10-10 1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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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司和下属的关系。”
            “啪。”一声轻响,很是突兀。本来执笔做记录的沈警官把手中的钢笔拍在了桌上,“你不要妄图隐瞒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不清楚。你和秦奕南到底是什么关系?”
            “有没有不正当的关系?”他一说完,刘警官立刻就咄咄逼人的补充道。
            苍宇拿不准他们知道些什么情况,只用两只眼睛看着他们不说话。
            姓刘的警龘察站起来从纸箱子里拿出一张光碟,接着打开一旁的电视机开始播放那张光碟。
            电视机画面上出现了一段监控录像,地点是在电梯里。纠缠的两人,分明就是苍宇和奕南。刘警官把录像暂停,“这是调出的海宇的录像,还有一段是你位于林郁路别墅的录像。”画面一转,正叼着烟的苍宇被奕南一把从身后箍住,硬从他嘴里抢走了香烟,而扔到地上的香烟被奕南生气的碾灭。苍宇似乎有些恼羞成怒,抓过奕南按在怀里亲吻。
            再见到这些图像的一瞬间,苍宇就屏住了呼吸。
            他贪婪的追寻屏幕上那抹身影,直到画面最后定格在两人相拥的时刻,终于再忍不住,泪水流了满面。
            他仰起头,一连着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像是被甩上岸缺氧的鱼。
            在审讯室里见到一个人意识的崩溃是常事,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会来到这里的人,心灵都背负着罪孽的十字架,或轻或重而已。谋杀这类案件,除却实在是丧心病的狂的一类罪犯,其他的,都无不是心思沉重,只要找到那一个点引出愧疚,基本上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两位警龘察都很诧异这个时机竟然来得这么快。
            刘警官递上纸巾给苍宇,苍宇接了捏在手心里,依旧仰着头,好像在等眼泪干掉。
            两个警龘察并不着急催促他,反而是极冷静地等他平复下来。
            苍宇最后抹了把脸,低声说道,“是我强迫他。”
            “可从录像上看,一点儿都不像是强迫……”秉公耿直发问的沈警官还来不及问完自己要问的问题便猛然接触到苍宇瞪过来的狠厉目光,不由得把后面要说的话都吞进了肚子里。
            “是我强迫他,他有个神经病爸爸你们没有调查到吗?需要很多医疗费,他需要海宇的这份工作。所以我以此胁迫了他,他不得不做我的同性情人。”
            事实上,当初骗奕南上床苍宇耍了不少手段。比如刻意制造出了许多单独和奕南相处的机会,每每把单纯的大男孩逼的窘况连连;而后,又在不经意间展现自己的魅力,比如百发百中的枪法,高段的格斗实力,传奇哀伤的背景故事,赤胆相照的兄弟情义,等等等等,简直让那个单纯的人难以招架。而最后让那个人真的放下心防,大概是在他“查清”海宇“不再贩毒”以后吧,也是在那个时候,奕南心甘情愿的钻进他早已设好的局,拿了假情报。
            所以,奕南算是被胁迫的吧。
            只不过真正的筹码是感情。他是被感情迷惑了,被感情胁迫了。
            


            10楼2011-10-10 1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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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俺要插楼表白,IP君俺耐你.


              IP属地:北京15楼2011-10-10 1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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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晨曦微露。
                一丝曙光透过天边最薄弱的云雾。
                苍宇脱力一般后仰,整个人倒进宽大的真皮座椅。他紧紧闭起眼睛,睫毛根部湿润一片。面前的写字桌上七零八落的散放着一些白纸,都是复印件,复印了奕南的全部的病历,包括抢救记录,检查结果和这段时间的恢复情况。
                也不知道是谁弄来的。
                用一只牛皮信封装着,放在桌上,一开灯就看见了。
                大约有三十多张,苍宇一页一页地看完。
                奕南每一次的生死徘徊,身体被烙下的每一个印记,都通过专业的术语,精确的数据记录在案,清晰还原。
                苍宇从来不知道,伤害可以具体到这样的地步,仅仅是看着,就已经触目惊心。
                硬灌进奕南身体的水,命令格拉去踹的那几脚,还有那副不留余地的手龘铐居然给奕南造成了如此之大的损失。健康,只怕将会永远和奕南无缘。
                他努力回想当时的情形,每个细节都不想放过,自虐似地。那时,他也心痛,只是那份心痛被他转化成为了戾气,尽数发泄在了奕南的身上。他残忍的以为,只有奕南消失了,才能带走他的愤懑,痛恨,和难受。
                然而之前有多憎恨,如今就有多后悔。
                一个丧失了道德标准的人,自大又自负。他在罪恶之中浸泡了太久。
                苍宇挺直腰,收拾散乱的纸张,像是在收拾崩离破碎的思绪。每一页都被他珍而重之的叠好,小心翼翼的收进牛皮信封。绕紧线扣,握着信封的边缘,想象那是锋利的刀刃,能在掌心深深划出刀口,敛不起的疼痛,分不清哪一头更痛。
                奕南……
                默念这个名字,舌尖酸涩,内心更是苦不堪言。苍宇陷入重重矛盾之中,想见,却又怕见;思念深,怯意更深。他本来想着调整下情绪,然后找一个最恰当的时机再去见奕南,给彼此都多一点时间和空间,可这三十多页的内容,可以说打破了他所有的幻想,他所有对于再见面时美好的幻想。
                他以为说句对不起,就可以抹杀残忍的记忆吗?
                他以为说误会了他,就可以解释翻脸无情的行为吗?
                他以为他说他是爱他的,就可以掩饰一场名为欺骗的爱情游戏吗?纵使他也真的在这场游戏中失落了真心。
                不会有所谓的恰当的时机,等多久都不会有。
                因为不管再等多久,横亘在他和奕南之间的鸿沟都不会因为时间缩小一点点距离。
                也不管再等多久,伤害都不会像噩梦醒来时一般消失无踪。
                他从相框中取出奕南的照片,折成小小的一块长方形,放进钱包的隔层,贴在胸口。别再给自己理由去懦弱畏缩。
                即使面对的是憎恶,痛恨,或者是毫无感情的冷落,只要是奕南给予的,他都全盘接收。
                而且,他发誓,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以任何理由伤害奕南,包括他自己。
                苍宇向来雷厉风行,况且此时此刻已经没办法再压抑住去见奕南的念头,心里的障碍一扫除,就只剩行动。
                他连车都没想开,直接用跑的。
                常年锻炼的身体很争气,半个小时后,苍宇出现在市医院住院部大门门口。
                1210室,他牢记着病历上记载的房间号,找到外科住院大楼,按下了12楼电梯的按键。
                这个时候病房外的走廊上已经有护工推着装满消毒工具的车子在工作,嘎吱嘎吱的车轮响彻清冷安静的走廊,偶尔从病房中传出几声咳嗽或者低语声。
                1210号病室在最里面,苍宇一步一步往里走,急促的呼吸不知道是因为长跑的关系,还是抑制不住紧张的关系。
                路过护士站的时候,一个护士也没有,大概正在交接班。他索性不去确认奕南是不是在1210室,继续往里走。
                1204…….1205……1206……1207……1208…..1209…….拐过一个个弯,1210室终于出现在面前。
                这个病房和他刚才看到的其他病房并不一样,它有一个巨大的玻璃窗,几乎占据了墙壁一大半空间,玻璃窗上贴着大写的SICU。
                门是关着的,苍宇不敢去推,在玻璃窗前站定。
                SICU的意思是外科重症监护室。
                在里面,监护室里唯一的一张病床床头围绕着好几台医疗仪器,连接着三台显示器,显示器上各种曲线有规律的起伏,而站在外面也能听到仪器发出的规律的滴滴声。
                


                16楼2011-10-10 1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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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23 23:3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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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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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克


                  IP属地:广东来自掌上百度18楼2011-10-10 14:13
                  回复
                    求后文 = =


                    19楼2011-10-10 1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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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段写得很好,第二段看到孤儿院旧相识那段就有点……


                      20楼2011-10-10 1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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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要一次都发完吗?甚好甚好啊,辛苦ip君了啊,这算插楼不


                        IP属地:天津21楼2011-10-10 1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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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君?


                          IP属地:安徽来自掌上百度22楼2011-10-10 14: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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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君乃去哪了~上课一直再刷~求后文


                            IP属地:安徽来自掌上百度24楼2011-10-10 1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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