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外人,当然也包括他。
他从来不知道,她将他定位在什么位置。同居人?室友?还是有名无实的丈夫?
他承认他从来没有尽过做丈夫的义务,也从来没有跟她好好的说过话或吃过一顿饭,他根本一点都不了解她;他对她的认知就跟外界一样,一个美丽又有才华的设计师。
很糟糕的丈夫,很恶劣的情人,很过分的朋友;更惨的是,他竟然连这些称谓都沾不上边,因为他从来不曾关心过她。
烦躁地站起来,他唇边扬起一抹冷酷的微笑。今天的他,真的是想太多了。
走进浴室梳洗后,他换上了她为他准备好的衣服,果然衬托出他冷傲不凡的气质。
离开房间,准备下楼用早餐,在经过她的房门口时,又听见了她的闷咳声,他跨出的脚步稍微停顿了下,然后又继续前行下楼。
蓝茵在房间深吸了几口气,确定咳嗽的症状已经舒缓一些之后,才开门下楼。
“早。”一如往常地,她向凌澈道声早,然后拿起刘妈为她准备好的早餐,准备上班去。
“你慢用,再见。”她的口吻仍一如往常的客气有礼,不过声音却透出些微沙哑。
“感冒了?”他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讶异于今天的他竟然会关心她,蓝茵的唇边扬起淡淡的微笑。“老毛病了。”
他看着她,冷漠的眼中映着她的身影。
今天的她穿得很休闲,两件式淡粉色的针织衫,合身的小喇叭牛仔裤,深蓝色的缎面高跟鞋,装扮简单,却无损于她的美,反而让她看起来更年轻。
见他只是看着她却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蓝茵敛下眸,掩去心中的失落,优雅的微微一笑。“那我上班去了。”
她就是这样,因为太了解他了,总是在他觉得为难之前,先一步结束掉整件事情。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凌澈的黑眸闪过一丝犹豫。
他刚才似乎看见了她眼底那抹淡淡的哀愁。只是,可能吗?
蓝茵一走进住家附近的咖啡馆,里头的店员已经自动帮她煮起咖啡了。
“小姐,你的中杯拿铁不加糖。”店员有默契的将咖啡递给蓝茵。
“谢谢。”蓝茵微笑接过,付了钱准备离开。
“小姐今天看起来特别年轻喔。”店员真心赞美着,又赢得蓝茵的微笑。
“谢谢。”她朝店员点个头,离开咖啡馆来到十字路口。
是因为她今天不同于以往的轻松打扮,所以凌澈刚才才会多看了她一眼吗?
他心里所想的,是她今天穿这样去上班适合吗?还是觉得今天的她特别年轻?
红灯亮了,她站在十字路口等着,拿着咖啡的手抬了下,手指上的钻石戒指闪了闪,照上她的眼。
视线一垂,她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忍不住伸了右手摸了摸,思绪不觉飘远。
这戒指,是五年前她为自己挑选的结婚戒指;甚至连婚纱、喜饼、饭店、宴客的名单,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己决定的,凌澈只是付钱而已。
这是当然的。当年被逼着结婚的凌澈,婚礼当天有出席就已经给足她面子了,其它的她都可以不计较、不要求。
这款戒指与凌澈的同款式,是一组对戒,是她喜欢的样式,虽然凌澈在喜宴结束后就将戒指给丢了,但她还是坚持戴着,即使有时候因为身上的穿著需要变更配带饰品,她仍是坚持不取下来。
因为她对自己发过誓,取下戒指的那一天,必定是他们离婚的时候。
而且,再怎么说,这戒指也是当初凌澈亲手为她戴上的,一直到今天,她仍然能清楚的感觉所有一切的一切,他都可以不记得,他都可以不在乎,可是,她不行。
到他为她戴戒指时,那修长手指的触感与暖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