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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文一篇】斯人已逝 (两京/北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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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


IP属地:加拿大1楼2011-06-27 17:28回复
    本来想走温馨的……结果它似乎还是虐了= =我
    小宁我对不起你……
    他很久没来这个城市了。大概有近十年的样子。
    也就是这个夏天,他就突然想来看看。他很想看看这里。
    南方的夏日。刺眼的阳光灼烧皮肤,他穿着浅色T恤和牛仔裤。以一种极为难得的悠闲模样来这里。毕竟如果穿的太正式,反而会被人耻笑。
    虽然炎热,但走进梧桐树的阴影里还是很凉快。年级很大的梧桐树,有的已经超过了一百岁。但依旧枝繁叶茂,叶子翠绿逼人,宽大强盛,遮挡住夏天的阳光。他已经出了一身汗,躲在阴凉地里就不太想出来了。而这里的人也很悠闲。他看到明故宫里,有很多人在玩耍聊天,小孩子在不大的空地上骑自行车,放风筝。也有少数人在打羽毛球。更多的人则是在建筑物所伫立的台子上坐着,大概是因为石头非常阴凉。他观看着这一切,觉得非常安逸。
    明故宫。一代帝王的宫殿,现在也就成了类似于市民广场一样的地方。他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这倒也很符合那人的性子就是了。
    他也就很随大流地坐在了台子上,给自己点上一根烟。没人对他投来异样目光,除了一些很好奇的小孩子。这里的慵懒休闲反倒让他觉得无所适从起来。他太久没有过这种松散的经历。
    身为帝都就不会有那么多精力去搞什么休闲娱乐。但这个人不同。这个人现在沉浸在花花草草的自己的世界里,完全退出政|界,过着很逍遥的日子。
    他是没指望能看他的,因为他不知道他家的住址——只知道十年前的。一般城市的话,几年搬一次家,不然就会引起怀疑。他就是抱着来看看的想法。所以当他听到这里的主人喊他的时候,他几乎是有些高兴地转过头。
    “嗯……北|京?”
    他点头,手里还夹着烟。南|京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他的头发还是一如既往的那种长马尾,因为是夏天所以扎得高了些。他穿着白色的短袖衬衫和宽大的粗布裤子,手里拎着不知道是食材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南方城市盯了他半晌,似乎有些愣神。“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来看看你,这话他当然没说出口。
    “我到上|海那里办事,完了以后时间还早,就过来看看。”他淡淡地说。
    “哦。”对方也点了下头。漆黑的细长眉眼,看不出什么表情。“既然来了,就到我家来吃顿饭吧。”他晃了晃手里的塑料袋:“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你,我没想到有人来……你将就一点。”
    他坐在那里没动。
    “怎么了?”
    他说:“没什么。我只是想坐在这里,看看。”他的目光转向阳光下嬉闹玩耍的孩童。他怅然地看着这一切。心里不知为何便有了惋惜。“陪我在这里坐坐吧。”
    是,我们都老了。可你似乎比我老的更快。
    “……这个天气不太适合晒太阳。但是小孩子一般都很有活力。”南|京发出笑声,走过来坐在他身边,随手将塑料袋放在一旁。隔了一拳的距离。他的姿势也明显比他松散,双腿微微分开,手肘放在膝盖上,眼神很平静。他去看他的侧脸。并不像彻底的南方城市。他的侧脸轮廓并不柔和。纤长睫毛,额角上有细密的汗水。一张素颜。他很久没有这么近距离地观察他。
    他就这样突然察觉到他的苍老。他身上那种活力和气势,似乎已经被岁月和伤痛洗涤的荡然无存。他曾经也是那么高贵优雅的城市。他闭上眼睛,便又瞧见他曾经的模样。紫色云锦织成的长袍华贵夺目,长发乌黑顺直,笑容有些桀骜不羁。腰间的长剑沉稳但是有力。他站在城楼上,和他并肩俯视江山。他的年轻气盛。
    即便不是王都,也是江南重镇,在国外都小有名气。他伸出手,摩挲着他后颈的一块皮肤。轻微小心,如同抚摸自己的幻觉。幻觉日复一日。
    他回过脸,微笑着叫他的名字:“燕。”
    燕。
    “喂——北|京。”
    他陡然回过神来,应了一声。南|京叹了口气:“回去啦,你不嫌热吗?我还要回去烧饭什么的。”
    “哦……好。那就回去吧。”他不能无视自己心里的伤感,但也没表现出来。他还像平日里那样冷淡。南|京拎起自己的东西,轻巧地从石头台子上跳下去。他愕然无言。这个动作应该只有小孩子才会做。
    


    IP属地:加拿大2楼2011-06-27 1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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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14 10:1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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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这应该是不可能的。
      可他怀念那段时光。他现在因为各种原因宠|幸其他城市。他是天|朝举足轻重的王都,在国内翻云覆雨。他们的身份已经不能对等。
      可他们仍是彼此的对手。
      “晚上,准备去干什么?”
      “干什么?”南|京愣了一下,“能干什么,呆在家里呗。”
      “我想出去转转。”
      “……毛病。”
      他苦笑:“你就一直这样,吃完饭就呆在家里?不出去散散步什么的?这样才会憋出毛病。”
      南|京看着他。两个人似乎在较劲。一个想到外面,一个只愿意闷在家里。他好笑地看着他,最终对方屈服了。南|京无可奈何地站起来:“好好,我陪你去夫子庙转一圈,行了吧。”
      夏日的夜。酷暑和高温退去,但是余温犹在,空气有些粘稠潮湿,黑色的天空中泛着大多的深红色云朵。夫子庙则照样人潮汹涌,当地的方言听上去咋咋呼呼。光线刺眼。他们停车,在这个热闹拥挤的地方沉默行走。空气里飘着小吃的味道。
      “你这里真乱。”
      “是你自己要来的,现在又废话。”
      他不再说话。一直步行的秦淮河边上。现在秦淮河边红帐无影,满目都是小吃和小商店,还有粉白的墙壁和深灰色砖瓦的小房子——应该是餐馆和某些人的故居这样的地方。在小商店里南|京蹲下去去看那些廉价的玉石镯子和所谓的古旧钱币。然后起身离开。
      秦淮河还在无辜地倒映着岸边的灯光。微微泛着波纹的河水已经不像曾经那么清澈。游船也不是以前的画舫,电子机器里传来导游的介绍声。
      “变了很多呐。”
      “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了。”
      “不过即使是这样,感觉也挺华丽的——一般元宵节,你这里的秦淮灯会还是很有名的不是吗?”
      “我都不看的……人太多了。”
      他笑。他们在河边呆了很久,但是没有下去坐船。他脑子里想到的,却是当年他们在秦淮河上游玩的场景。佛经会,放花灯。或者是庙会。或古朴或奢华的游船,人们叫卖鲜果糕点花朵……灯火辉煌。这是他那里所缺乏的属于南方的流水一般的温柔景致。他一直记得他身边的人,也就是当年的南|京,穿着月白色长衫,袖口微卷,手腕处有洁白的光辉,纤长的手指轻巧地持着毛笔,柔软的龙须铺展延伸。他在他身旁,看着他写诗填词。而不远处的古琴玉笛音质交织缠绵,让他误以为这一刻他们可以天荒地老……
      “……回去吧。”
      回到现在。回到这个无法挽回的时代。他们曾经的关系分崩离析,现在竟然连拉手都是奢望。他心里难得地划过一点落寞感。再次身为帝都以后他以为自己已经完全排开了这些文艺青年的愁绪满怀,可以冷漠庄重地做着自己的帝都。他不再会因为往事伤感。
      回家之后南|京明显显得困乏,洗了澡以后就打了空调,钻进薄被里不再理他。他也同样淋浴,故意拖延很长时间。睡觉的话两个人一定是相对无言的。他得给他一点时间让他装睡,以免生出尴尬来。
      什么时候两个人的关系如此窘困不安。他一直按照上司的指示企图压制他。把他降为省|会。在政|策上对他处处防备,除了一个军|区以外基本上没给他什么东西。甚至断掉了长江以南所有城市的暖气费——现在自然不算什么,但在那个倒霉的没有空调的年代,这个决定有点麻烦。而被压制的人也就真的放弃一切可以抛头露面的机会,安静沉默地干好本职工作,任凭身边的一些城市飞速发展,任凭自己逐渐被超越。
      “……你今天到底为什么而来的。”
      他擦着头发的动作顿了一下:“没睡着啊。”
      “很困,但是睡不着。”床上的人保持一个蜷缩的姿势,声音漫不经心,“你很忙吧,为什么不办完事就回去,还来我这里。不会只是为了看一看秦淮河吧。”
      “嗯?……差不多的。”他继续胡乱地擦着头发,“办完事就回去很无聊不是吗?来这里散散心。”
      “……有病。”
      他走过去,坐在床沿上。单人床有些挤。不打地铺的话估计两个人的睡眠都会有些艰难。但南|京往里面让了让,他也就沉默地躺下,把薄薄的被子拉过来。
      不是没有同床共枕过。他们甚至有过更为亲密的接触。但那时以往。现在是不可能了。他们从朋友、兄弟发展为恋人,从恋人分裂成敌人,从敌人软化成现在的生硬的上下级关系。
      “南|京。”
      “嗯?”
      “你还记不记得我的名字。”
      “……你的名字比我的少多了,因此基本上都能记得。”
      他无言一秒。“好吧……如果你是这么理解的……”
      我要是说,我想听听你再叫我一次“燕”,你会不会笑话我?
      他突然就明白了什么叫斯人已逝。他心里的那个金|陵已经不在了。他熟悉的过往,他们俩的爱情,都是过眼云烟。可他今天还是把那个尘封已久的名字说了出来。他已经说不清自己对他的感情。但是很分明的,他怀念过去的时光。他们都已经老去。
      金|陵,金|陵。他只是在心里反反复复地念叨着这个名字。而背对着他的南|京就像什么都没察觉到一样,安静地沉默着。纵然他在他撒谎的那一刻就已经戳穿了他的谎言,他也还是没有揭穿他。或许他们两个,随他们过去的时光,已经充满了怜悯和缅怀。
      因为,因为。我已经不能再爱上你。
      (Fin)
      


      IP属地:加拿大4楼2011-06-27 1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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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F
        K君你好高产我败了


        5楼2011-06-27 1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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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说温馨向的么= =城市们都沦落到要住公寓了呵……
          真是就不能偶尔美好一点哈啊喂!
          还是得感叹一下……你的工作能力实在是太强了……= =


          IP属地:江苏6楼2011-06-27 17: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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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作业的暑假就是用来写文的~~~~
            啊哈哈,现在的房价乃们知道的……因为城市们要经常搬家所以不可能一直住很好的房子~
            暑假是我工作的好时机啊~~


            IP属地:加拿大7楼2011-06-27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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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ģ֕ӚʼallKđÿʇؓھđāᾖ͕⑹ǥˮČɔڒư


              来自手机贴吧8楼2011-06-27 2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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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子乃肿么了……乃为什么开始说我听不懂的话了……
                钱子乃究竟是肿么了肿么了…………


                IP属地:加拿大9楼2011-06-27 2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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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14 10: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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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也K大又产新文了^^
                  怎麼这一对也这麼虐不过事实上这一对就是这麼虐...
                  阿蓝也出场了...虽然只是打打酱油~
                  阿宁你真的欢乐不起来吗~~~看得我好心疼呀><


                  10楼2011-06-27 2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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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看出来那个军官是阿蓝了啊XD……我只是顺手带了一笔~
                    两京就是虐啊!两京肿么能不虐啊!这两只在这文里给我设定成了从前是恋人近代是敌人现代史关系淡漠毫无交集的两个人……所以你看帝都基本上通篇都在回忆过去XD……
                    阿宁……他还是比较能看得开的,但是……有些事情不是那么容易看得开的= =……


                    IP属地:加拿大11楼2011-06-28 0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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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前是恋人近代是敌人现代史关系淡漠毫无交集的两个人...怎一个虐字了得!
                      以及...阿蓝在K大的文里总是特别显眼XD
                      很好认滴^^


                      12楼2011-06-28 1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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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倒是……谁让我爱他……= =
                        以后专门开个坑写蓝宁吧……
                        两京一直在虐,从未被超越(PIA……)


                        IP属地:加拿大13楼2011-06-28 14: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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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呀K大~
                          蓝宁也开一个坑吧~~^^
                          不过...弱弱问一句:可以写甜文吗?


                          14楼2011-06-29 0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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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介、介个……介个看情况啊……
                            最近没有写蓝宁长篇的打算……以后写要不要试试架空呢?
                            一直在考虑半架空的校园向,前任班主任X前任班长(这个含义乃懂的~)
                            甜文……这两只如果是现代应该不会太虐……看情况啊看情况~


                            IP属地:加拿大15楼2011-06-29 0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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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14 10:0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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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主任X班长...让我想到了禁忌的师生恋~~~这样也很萌啊^^
                              禁忌的爱恋还是会存在阻碍的,但相对於历史向的文应该甜得多^^
                              好吧K大~乃决定开坑了告诉我一声~我要去抢SF~~~XD


                              17楼2011-06-29 1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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