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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迷谱写《第二天堂》(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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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曲新人王 JJ 林俊杰,用他那酷中带着深情的歌声,吟唱着《江南》里的 “ 相信爱一天,抵过永远 ” ,或是在《第二天堂》里呐喊着 “ 就算活在天堂,依然是悲伤吗? ” 
   作家出版社从中国台湾引进出版的《江南第 JJ 天堂》,讲述了隐藏在这两首歌背后的那个爱情魔域。《江南第 JJ 天堂》是由年轻的女孩环玥所撰写的爱情小说,内容叙述一个游戏设计师在设计一款名为 “ 第二天堂 ” 的游戏时,偶然遇见了前世的恋人,他们跨越了八百年,从唐朝时的江南,穿越古今,到了现在美国的内华达州,所发生的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
        作家出版社出版    环玥  著 



1楼2005-03-07 23:51回复
    第9节:贪心地陶醉 
     
    “真是善良的蛇妖啊!”卖画男人嘲讽地笑,对着绿衣女子就是一掌。他见她身子摇晃了一下,赶紧凑上前:“姐姐,你——”话没说完,她就“扑——”一声吐了他满脸的血红。“直是对不起了,小公子。”她抱歉地笑,伸手抹他的脸,她的指尖也凉凉的,和姆妈不一样,他记住了这种触感,认定它应是独一无二的。 

    “姐姐,我……”他抿唇不敢看她的眼,只是小声地唤她。 

    “哈哈哈!”嚣张的笑声盖过他小小小小声音,他眼角看到那卖画男子逼近的脸,气恼地紧,但她一下子把他抱起来。他举手无措地闻到淡淡的馨香是水里无名的草味,好奇怪的温馨,他敏感地察觉她柔软的美好,脸更深地红。 

    他是个男孩子,姆妈地告诉过他男女之别,尤其是在经历了前唐的现在:“女子的名节决定她一生只可与子之外的一个男人有亲近,懂吗,仙儿?”他懂的,于是抬头直望进她眼晴里,下了决定似地庄重:“姐姐,姐姐,我……” 

    “好了,好了,就让我安静地去吧。”她闭着眼,微仰头,伸手就掩他的口,眉宇间是淡淡的不甘。他的唇被覆住,不安地动起来,想在卖画男子最后的攻击前一定说出自己的心意。抬头时分,却见那个灾妖已不知被谁固定在半空,戏里的拉线木偶一样,僵住了肢体,面上是不敢相信的震惊。 

    是救兵到了。他直觉地笑,心里有泄气的失望,勇气流失,他也不敢对她再说什么,只以眼神示意重张开眼的她看身后。 

    “开天地以来,佛定神、人、妖界律,蛙妖竟敢以下犯上,想伤人命,理当被诛——”穿着月牙白的麻质僧衣,那年青的僧眉心中有圣洁的青痣,他看了便有好感,于是对他能以草鞋也立在水波之上的本领自然地信服。 

    “天星僧人!”他听到她的惊呼,也是放松后的样子。他刚要看那蛙妖的下场眼又被柔软的纤手掩住,只听到“嘭——”地一声,她再把手拿开时,那卖画的蛙妖已经不在了。无心听那僧人和她的说话,他只看到她眼中的去意,她就要抛下他吗?紧张起来,他偷偷地拽了她的袖子,以为她不会觉得,却感觉到那僧人的眼光针一样扎着他的手,他紧决地咬唇,就是不肯放。 

    “姐姐是住在这西湖底的蛇妖是不是?”他虽是孩子却辩得清别人话语里的意思,待她点头后,慎重地要求报今日这救命之恩的办法,“我努力富贵,变成可为依靠的良人然后娶你,给你女子的幸福,好不好,好不好?” 

    “呃?”她惊异地笑,眉眼里都是疲惫,他看着心疼却愿不松手,一面求助地看那僧人。 

    “好了,便以二十年为期吧。蛇妖,你自己惹下的尘世,是福是祸都要自己担当。”年青的僧人念个佛号,亲帮他从她怀里要过引起这个相识的画作。心急地打开来看:画沾了水,上面的女子身段如她一般迷人姿态,只是面孔模糊了。 

    他听到她狡黠的笑:“好了,好了,二十年后我就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能在这西湖断桥边认出我,我就嫁你为妻。” 

    “嗯。”他慎重地点头,不想告诉她在私塾里他是出了名的过目不忘。他用心盯着她的面容:“姐姐,我姓许名仙,字临之,你也要记得哦。” 

    “许仙呃——”她不经心地挑眉,身子滑进了湖,“好,那么就此别过了,法海和尚还有……仙儿。”很优雅地一摆头,她扎进湖里,水花只溅起两三朵,湖面一下子恢复平静,他痴痴地看着,觉得很多话哽在喉口却连说的机会都没有,眼就热了。 

    “不是勇敢的男孩子吗?怎么会哭了呢?”一方帕子被递到他眼前,月牙白的角落有墨迹的草体:金山。他接了过来擦鼻子,很用力地一按,坏心地看到递给他帕子的僧人法海微皱了一下眉,摇手拒绝接回他用过的帕,“便给予小施主吧,你们有缘。”看他微笑着说出更让他发笑的理由,爱干净的出家人哦,他笑。 

    “小施主果然冰雪聪明啊,法海虽生为出家人可惜六根还未净,倒让你见笑了。”僧人也大方,坦然面对他的笑颜,眼里明显的赞赏。 

    “大师过奖了。佛要渡人本是各有小节,罗汗还有十八性呢,您只管度人除魔责任已大,何必苛求?”他欣赏这僧的坦然,尤其感激他适才的出言相助,所以用有限的词妄图为他开解,却看到他激动的神情:“小施主居然这么有慧根,真是妙极妙极!贫僧法海挂在城中金山寺内修行,他日机缘到时我们再相见,若能共论佛道,便是度人度已之功啊。” 

    “多谢大师。”他看他只是笑,并不允诺,论佛道?他才不要。抓紧了手中的画轴,他垂下眼帘:他是要努力富贵成就娶妻的人呢。唇角压不住的翘起,他放纵自己小小的得意:他一向是个目的明确,要求出众的孩子,不止为了姆妈也为了世俗中的自己。而他未来的妻是蛇妖哦!骄傲地笑,露出七岁孩子的表情。 

    “阿弥陀佛!”法海看着他,也笑,只是念着佛号的表情不太自然,有点假。他以为他是嫉妒,那是孩子的想法,他也知道。但就是自己得意,专注地望湖面,他未来的妻会从湖里出来,在二十年后的断桥边与他相会。最好她还撑着那把伞,真的漂亮。他偷偷地设计,贪心地陶醉起来。


    10楼2005-03-07 2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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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28 18:3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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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节:便为人妻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阳光很好,从半开的棱木花窗格里跳进来,照亮布置整齐的房堂。红木的大床很结实,浅蓝的纱帐垂下来,罩住床上男子的好眠。震动床架的笑声从他口里流出来,眼晴却是闭着的。 

      白素贞端着沉实的紫木盆进来,宠爱地挑眉,她放了盆在檀木桌上,一只纤手去执帐子,腰间却是一热,一只手在用力把她往里拉,她一放松,身子就倒下去,被腰上的力带进纱帐里。纤手跟着挥进去,握在掌中的蓝纱帐波一样散开去,花似地落下掩住这内幄的光。 

      “又装睡来欺我。”柔媚地笑,她的兰花指戳在男子胸膛上,蜻蜓点水地没有一点力道,作戏般柔软。吐气也如兰,偏着头,她任好玩的大掌袭上她的发顶,抽掉那只银制的兰花簪子,乌发水一样泄下来,散在她娇好的身躯上。“就是这样最诱人。”他满意地笑,睁大的眼有神得紧,是休息充足的效果。 

      爱怜的手指划上她的芙蓉面,划过她浅灰的眼帘,“怎么没睡好吗?娘子。是因为我昨晚太过努力?”他认真地问,努力掩藏眼里的调侃,身为男子的自得太明显,尤其在她颊上飞红的时刻。 

      “你,你!你——还说。”作势就要掩他的口,她跟着他的力量翻了个身,被撑起身子的他压在身下,“让婆婆听到怎么好意思,会羞死人啦!” 

      “娘子,是羞倒蛇才对吧。”他翘起唇角,一掌撑着身子,一掌到她颈间,探入白色的绣襟里。指尖所触是比常人微凉的柔软,俯下颈,他在她发间用力地吸了口气,闻到西湖里才有的香草气息,是他记忆里的味道啊。“娘子——”他低低地唤。 

      “相——相公——”她被动地叹,身子起了火,顺从地低眉,她任他放火,在她的身上起了烫热。“相公——”她只是唤,偷偷地伸出手从他的颈开始抚向他的背,摸到粗糙的痕迹:“还没好吗?” 

      红着脸低喃,她看他不在意地甩头。“那要问娘子你啊,是你的痕迹吧。” 

      “你还说,还说——”她恼,作势去咬他的肩却迎上他的唇。就是这样了,她在他给的欢乐间浮沉,半眯的眼中只有他微汗的面容:是书生的儒雅,剑眉入鬓,星目传情。唇薄,人家说会情薄可别人说的话怎做得准?人家说人妖殊途的啊,她还不是有了他。 

      “相公——”她低低地沉醉地唤,用了全部心神记面前的这张属于人的面。“相公——”她瞥见他的发因为动作散下来,覆在她肩上和着她的乌丝。“相公哦——”她搂住他的颈,将头埋入他宽阔的胸膛,两个人的发因为她的指而结在一起,就是结发之意,夫妻之道呢。 

      她弯起唇角,是女子小小的计谋得逞的模样。这只是许仙的白素贞啊,哪里有一点妖样。 

      浅蓝纱帐随着红木床轻轻的晃动,在跳跃的光里投影,是个“合”字。半开的门后一双绣鞋缩了回去,许老夫人满意地笑:“也该为许家添续香火了。”因为年龄而微屈的身子慢慢地移动,小心不发出可以惊动房内人的声音,太专注于愉悦的心情却没在意弦窗旁闪过的绿影。 

      好奇的明眸后浅浅的惊异:“便为人妻了哦,白姐姐呢。” 

      疑惑的声音后面,露出小青半张脸。


      11楼2005-03-07 2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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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节:我喜欢的女子就好 
         
        “一个妻子应该是什么样的人?” 

        “呃?” 

        “或者我问得不对,应该说什么样的人才可以做妻子啊?” 

        “这要看是什么样人的妻子吧。”一睁眼就看到想见的面孔是老天对自己的恩赐吧,沈石感激地想,刻意地忽略自己只着中衣的身子。一边拉高棉被到脖颈,一边从被下伸手去够椅子上的长袍,有点烦恼昨晚睡得迟了,他望向坐在窗台上的小青,“来很久了吗?要不要喝茶。” 

        “嗯。”轻巧地跳下半人高的窗台,小青随意地一拂,扬起楠木桌上微积的灰尘,顺手把长椅背上的袍子扔给沈石,“你这房间没人打扫吗?我记得沈全很爱干净的。” 

        “是我疏忽了。”在棉被下穿衣有点艰难,他要一手抓着被子一手去套衣服,常常左右不能兼顾,额上也闪亮出汗珠。 

        “是吗?你住得也好偏。我记得沈全的卧房在院落的中心,以为你也会在那里。跑过去看,人是不少啦,就是没有你,转遍整个沈宅才找到这个小间。我听到仆人的耳语,原来你住在这佣人房的区域。”小青看不过去他的手忙脚乱又嫌椅子的灰尘,索性走过去,帮他抓起被子,“这样你就可以两手穿衣了吧。”沈石尴尬地笑,看她澄清的眼,忽然醒悟过来,拍着额失笑:“我忘记了你不是人。” 

        “嗯,我是蛇……嗯——妖,你不是早知道了?”小青奇怪地瞥他,自己思绪转得快,“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如果是你,你会娶什么样的妻子?” 

        “我——只要是我喜欢的女子就好。”沈石系好襟扣,蓝色的袍子是上等衣料,只是洗得泛了白,衣摆处照例绣了个“沈”字。他从楠木桌的抽屉里翻出一块浅紫软绢,就手擦了擦长椅,想请小青坐下,才发现她已经懒懒地坐上了他的床。 

        一袭绿衣衬得她眉目更娇,尤其现在抱着膝坐在还有着他体温的被褥中偏头看他,胸口自觉地一热,他不敢再看她,自己坐在长椅上,脸慢慢地热。 

        “你喜欢的女子——有什么条件呢?”她就是寻根究底,眼尖地望到他的红面却不明原因,手从膝上垂下来触到他的被子,很松软的棉质,但在八月的夏天盖在身上,他是热得吧。自己下了判断,她同情地点点头,手乘他不注意翻了一翻,对着那被子一指,是冬暖夏凉的咒语,当是她送他的礼物,报答他耐心解答她的疑惑。 

        “条件?喜欢一个人是没有条件的。”沈石眯起眼,笑看她,眼自然地上抬,守礼地盯在她颈部以上的位置,男子守礼是为了保护女子不被非议。他其实随便惯了,但为她自觉地做起学究来,自己都要忍不住笑,于是专注心神在她面上,认真回答她的问题。 

        “没有条件地喜欢?我有些糊涂。那么你怎么知道是哪一个,还是可以喜欢很多个?”小青困惑地皱眉,从没有深思过人间的这些个问题。虽然已经一千岁,可前五百年她固守在城外的紫竹林里,后来移到西湖中,只在有限的时间里偶然上岸,也只是看看人的生活。姑娘家爱美,她即是雌蛇也没免俗的必要,心神都在饰品织衣上,伦理倒是知道一点的的:父母兄弟、夫妻朋友之流,可是与她都无干系。若不是白素贞,若不是那个许仙?她真的觉得这名字听来耳熟,记忆就是模糊,她选择等沈石的答案,直觉他是可以信任的好人,依她为妖千年的判断力,还没有出过错呢。 

        “那个人出现我自然会晓得的,别人我不清楚,我只会喜欢一个人。她会是我的妻子,我会与她相伴一生。”沈石看着她,一字一字吐得清楚。 

        承诺的口气,小青直觉地喜欢,习惯地用手拨一下发,用桃花簪子挽成的髻斜坠着,有几缕发丝垂下来,是刻意地散出万种风情:“你是好人,我晓得的。我便祝你长命百岁吧。”人的一生真的短,数十年而已。 

        小青看沈石的手,掌很大看上去就有力的样子,被他牵着的女子应该会幸福吧。她抿起唇,视线从他的掌移开,在房间里随意地乱看,便望到房里角落的那台木制织机。 

        “那是什么?”她伸了腿,绿缎面的绣鞋沾地,站起来,她随意地一滑便到了那机子前,看两张弓样中间的布:纱的层次混着棉的质感,花纹有凸起感,是本该大红的桃花却在浅绿的锻面上,很是精致。 

        “这就是织机,这台是我在传统的四张机上改的,改了以后可以混四种不同质的线成布,还可以加轧花纹。这匹布是我昨天织给你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沈石也从椅子上站起,走到小青身后,“我没想到你来得这样早。布是织完了,可是还没来得及压边角的线所以还搁在机子上,你要是喜欢就拿去裁衣。” 

        “喜欢喜欢,喜欢极了。”小青性急,不等他取下织弓,手只是一挥,布就到了自己手上,“就给我了吗?”


        12楼2005-03-07 2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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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节:过度受惊 
           
          烛台的灯很亮,南宫石刻意和老管家背道而驰,一路走向远离主屋的小树林。南宫家世代积累古物的财富,靠时间的累积挣取利益,所获颇丰,反应在占地上便是略显豪气的手笔,独独侵占了一个山头,虽说在远离美利坚繁华的内华达州,但情景一样可观。他沿着人造的小径穿越层层树影,只听到风和着蝉鸣,眼前的影像也趋于单一,都是墨绿,他有些累,随手抚上一棵树,仔细一看却是月桂。 

          月桂?南宫石心一动自然地想到电脑中未被完整保存的故事。全世界的人都在为魔戒欢呼,女生们着迷那个金发的弓箭手,少妇们喜欢那个看来邋遢的国王阿拉贡,好奇者神往中土,有商业头脑的游戏开发商们要求做相应的线上游戏开发,他是领命的小小一员。“中土”,他默默地吟念,不知为什么无法让自己与伟大的托尔金心灵相通,他只想到神话里的净土,那是奥林匹斯山的诸神。 

          “变态!”他自嘲地笑,学同事们自我调侃的语气,银烛台被随意地搁在脚边,他看到圆形的光晕正罩在他身上,童心一起,他好玩地对着月桂做鬼脸,用指尖捏着鼻子:“哼哼哼,我是酒神狄奥尼索斯,月桂之神还不赶快出来见我!” 

          在家中无人的树林,经常是他独自水中之地,没想过会有观众,所以余清清那张惊骇的脸从月桂树后转出来的时候,他比她更不知所措,怔愣到甚至忘记恢复正常的表情。 

          “你,你……”余清清睁大了一双迷人的水眸,过度受惊的恐惧轻易地流露在那张标准的瓜子脸上,是最传统仕女图里的丹凤眼配柳叶眉,悬胆鼻下樱桃口,单薄的身子是流行的瘦美,她穿着白色的长裙,纱制的裙摆没到脚裸。 

          南宫石惊讶之余,受蛊惑地伸出手想证明她是个真人,却引起她更大的慌乱:“你不要过来,站住!你不要过来!” 

          “阿里阿德涅!”声音在意识之前流出口,南宫石自己都吃了一惊,有片刻的失神。他是以酒神的戏言叫出了眼前的女子,在月桂树旁,圆月之下。 

          “你站住!你是什么人,敢掠闯南宫家的私院。你站住,不然,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阿里阿德涅!”感兴趣地重复,南宫石看她紧握的右手间似有尖利的物品,藏在女子拳心的匕首忍心伤人吗?他怀疑地想,实事求是地摊开自己的手,“我不是坏人,既然你知道这是南宫家的私产,你就应该知道我当然是南宫家的人。” 

          “你别想骗我,南宫家的人我都见过,没有你。我警告你快走,不然我就大喊,报警抓你非法闯入民居,其心可诛。”余清清声厉色茬,只是中气难免不足。她只是贪看这一片安静的风景,没想到碰到精神不正常的闯入者,酒神狄奥尼索斯与妻子阿里阿德涅——倒是个有文化的疯子。已经很少有人记得那个有关天堂的传说了:酒神娶了怀着他兄弟骨肉的美女阿里阿德涅——一个有关情爱的传奇故事。


          15楼2005-03-08 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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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节:桃木簪子 
             
            “小姐,我可以肯定你没见完南宫家所有的人,比如我就确定没有见过你这么漂亮的姑娘,我的记忆不错而且一般不对我说谎。”耸耸肩,南宫石感到这个夜晚就要精彩起来,尤其在看到余清清因为自己的恭维而面飞红霞的神态之后,“再说我想你也知道南宫家占了这一整个山头,换句话来说,即使你大喊也多半是求救无门的。我是说如果我想要做什么事情的话。”不知在现世活了二十多年后发掘自己的兽性算不算为人的好体验,南宫石噙着笑,刻意拉开嘴角学游戏里的恶人,其实效果并不好,但吓吓余清清有余了。 

            他看她一步步后退整个人贴在月桂树背上,楚楚可怜的姿势实在惹人爱惜。他放弃了恶作剧的念头,放松表情,重新伸出手:“好了,不闹你,我真的不是坏人,我是……唉呀!”他伸出的手快过解释的言词,在触到余清清的肩时被她慌乱地打掉,他想按住她狂乱的身子,所有的小说都说那样的状态对女子的身体不好,他相信了,所以他也活该如小说中一样被她藏在拳心里的利器划破左肩的皮肤,真的“好痛。”他停下来,看黑衬衣下迅速红起的一片:“什么东西这么狠啊?” 

            “怕……怕了吧!我早说过要你别乱来的。”余清清应该得意的,可是南宫石的脸在月光下有些泛白,他的眉眼看来和善,有文化的疯子会不会比较不令人害怕呢?而且他还知道酒神的天堂故事啊! 

            清清犹豫着咬唇,贝齿白细,也反月光,却让人看得舒服,“你不要紧吧。” 

            “应该死不了。”本来想逗她可真的痛,他觉得自己需要止血,“我要回主屋找老田,你走不走?” 

            “你也认识老田?” 

            “是啊,我是南宫石,应该算绝对的南宫家的人,相识一场,希望你愉快。” 

            “南宫——石!”清清反复地念,一下子醒悟过来,“南宫执的兄弟!” 

            “应该是的。”玩味地看清清红到滴血的脸,南宫石决定自己不要额外增加负担,还要背一个因困窘而晕倒的美女,抱歉他没有体力。于是解围地转盯清清的右手,还有血滴下来的样子,当然是他的血,“你手里拿着什么东西这么尖利?” 

            “哦,哦。”赶忙地摊开手,一枚桃木簪子躺在她的手心,长7分宽约一寸,桃木的纹理精致地清楚,微红的血渍在簪身上闪着奇异的光,他们两个人都认为是月亮的影响,“是万年的桃木簪,这次令兄弟买回来的物品之一。我本要乘晚上做原始的鉴定,我怀疑这是战国时鲁班的手笔。” 

            “哦!鬼斧的作品吗?” 

            南宫石仔细地看着,目光热得似要穿透清清的手心,让她不适地咳了两声,把手递到他鼻前:“是你家的东西呀,要拿回去看吗?” 

            “我——”石想伸手去拿的,却先看到清清眼中的不舍,明显的喜爱是专业人士对古物的感情吗?他考虑着收回手,“你不是负责鉴定吗?好好收着吧。你也该从执那里听说过我吧,我不是能安全保有古物的南宫家第一人。” 

            “听说你是个游戏设计师。”小心翼翼地掩饰自己的放松,清清不好意思地皱皱鼻翼,把桃木簪子收回自己眼前,仔细地看,簪子沾的血迹有干涸的迹像,她想了想干脆地撩起裙摆擦拭。 

            “是啊,我是个游戏打工仔,听上去好像怪怪的。嗯,如果你不介意,我们一起回主屋吧,我想也该来电了,对了你的名字是?” 

            “余清清,我是余清清,你可以叫我清清,我从台北来。” 

            “这么说就是可怜的你饭吃到一半就只能摸黑,怪不得要拿着簪子出来觅食。”忍不住还是打趣了美女,南宫石期待地看到芙蓉上重起的红霞,原来娇艳也可欲滴的。 

            “做游戏的人都像你这么善用言词对付人吗?” 

            美女强自镇定后就可以展现和面貌相匹配的才智了,南宫石识趣地举手做投降状,不想牵动了肩部的伤口,痛针刺一样:“桃木的刺伤需要做破伤风处理吗?” 

            “真的很抱歉。”清清低下头,伤人本是首次又是错伤,她盯着木簪本是想摆脱困窘,不让罪恶感淹没自己,可是“你看——”是她看错了吗?本来只有桃木纹理的簪身上多了一个红印,应该是南宫石的血染就的,可是“为什么擦不去,又这么巧是个桃心印呢?好诡异!”清清颦了眉,和南宫石面面相觑,瞄到他的黑眼一沉。


            16楼2005-03-08 0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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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节:多了个血印 
              http://book.qq.com 2004年 11月 09日 QQ专稿 
              “听说你在写新游戏的角本设定了?” 

              红木的楼梯结实得很,步步踩出质感,南宫石孩子气地加重脚下的力量,看到大脚的水印蛮清楚地印上去。他感兴趣地咧开唇角,对南宫执的话只是点头:“磨时间而已,不是太有想法。” 

              “听说是古希腊的神话,你不是一向对中国古文化感兴趣?” 

              “想换个新花样,中国的神话人物太会克制了,不如古希腊的奔放。你看着人家——从天父宙斯开始就是感情先行、享乐跟上的人本主义了,多么好!” 

              “是吗?可是听说你用的可是中国人最喜欢的“弟为兄当”的故事雏形哦,为兄长照顾孩子母亲的酒神吗?蛮有意思。”在自己的房门前停下脚步,南宫执示意兄弟脱掉鞋子,门口的绿色架柜是开放的展示结构,上面缀满水晶的丝穗,摆放着绒毛拖鞋,他指给南宫石看,“我的地板可是大理石的,你快找拖鞋穿上,省得感冒。” 

              “真是麻烦。”听话地照做,南宫石踏进别人的地盘,“果实和我不一样。”在排列有序的古物中找到一张藤椅,将整个人抛进去,他懒懒地就不想动。 

              南宫执从柜子里取出大毛巾扔给他:“都湿透了,换我的衣服吗?” 

              “不用了,擦擦就好。”石顺手拿起桌上的放大镜,“你总从老田那听说我的动向,你自己呢,北京过来的这批古董怎么样?” 

              “质量不错,已经证实是他们故宫丢失的那一批,应该可以高价转手。不过我想还给故宫。” 

              “哦?” 

              “这批古物是杭州的大慈善家沈济为救助失学儿童计划而捐出来的做展览之用的,都是人家的祖传古物,我觉得贪为不义。”南宫执坐到石的面前。 

              有点冷,风从半开的窗户里携着雨点飘过来,执穿起本来拿着的外套,浆洗过的西服上没有半点折痕,姿势太标准了。 

              南宫石佩服地点头:“你一向会取舍的了。” 

              “还好,是你教的好。” 

              “我?”石愣了一下,放松地笑,“谢谢,是对我的最高评价了。” 

              “你一向谦虚。”执看着他的眼,“我仔细看过了所有的东西,基本上都被专门的佛印收拾过,很干净,只除了一样显得——怎么说?与众不同。” 

              “哦?”石好像不感兴趣地低头,敷衍地很不专心。 

              执看得仔细,注意到他停在腰侧的手本来是松垂着的,现在成了拳:“是一支簪子,不知道你还有印象吗?我记得那天余小姐见你的时候手里正拿着,长7分宽1寸半,很有些年代了,是桃木制地的。” 

              “我记得。”石站起身,大毛巾搭在肩头,衬衫因为动作和水的关系绞在身上,勒出不规则的折痕,整个人显得烦躁,“怎么了?” 

              “那簪子沾上了你的血,有些东西改变了,至少就簪身看来多了个血印,倒是蛮漂亮的。” 

              “哦。”石垂下眼帘,和执的视线在光可鉴人的地板投影中相遇,老田的清洁工作这次怎么没做彻底。 

              他想着闭上了眼,突然很累,想小睡一觉。


              20楼2005-03-08 0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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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节:一样的笑意 
                 
                虽然听上去就透着面子上的挂不住,但连续两次经过同一家糕饼铺子的经历只能让她明白一个事实:她依稀——仿佛——好像——可能——就是迷了路。 

                正午的阳光直射在光滑的青石板面上,浮起的一层光晕亮亮地晃眼,她不耐地举手擦额际的汗珠,身体都在渴水。习惯了幽深的湖底,她只记得水草环佩的充盈感,直觉这人间便不如以前可爱,尤其在这盛夏时分。擦身而过的人身上都是带盐味的水蒸汽,小巷子里弥漫人世的香火味,太强烈的阳刚人气侵袭她自觉脆弱的妖体,唉呀呀,嗔怨着斜眼挑眉,勾人的视线本来是不经心地扫,就落在不远处一家小铺外放的柜面上。 

                是一家伞铺,在盛夏的城里,举目都是阳光的时候,生意自然清淡一些。怀抱着孩童的老妇是慈祥的祖母样子,懒洋洋地坐在店檐下的旧木椅上,用几尺旧被面铺了碎的长木板,她指挥家里的大孩子在晒伞。是真正的爱伞人,小青看她小心地用手隔着伞面,把伞好好地分开,并不为了节省空间而堆放,也不让强光直射在伞面上,她费力地支了个小的帐蓬面子,在上面戳了孔。只这一点就让同样爱伞的她起了亲近之意,自然地移了莲步凑上前去。 

                “姑娘买伞吗?都是好做工呢,咱们杭州城外的竹骨柄、毡纸面,御用画师的绘工,一等一的好货……”本在奶奶指挥下搬动伞柄的小孩子十一、二岁模样,扎着童髻,可嘴巴却已经伶俐,看着小青就迎上前,疾疾地招睐。老妇人放下怀中的活计,欲起身,小童忙去扶,是孝顺的好孩子。 

                “好不好都看这伞的福气,和眼缘的最重要。姑娘,我们老王家的伞还算有点用处,你随便挑就是。” 

                “好。”小青只是点头,眼在摊开的伞中挑剔:木易潮,竹高且清有节气,所以好伞常用竹骨柄。青竹年岁不够,黑竹色沉,只有紫色最合意,可是眼前的紫竹伞柄又不如原先的那把。那是五百年前自己攀附的竹,如同婴孩期的裹身布不可替代,她只是临时要把伞用,那么便选青竹伞骨好了,显她为人的年青岁月,到底是个女孩子。 

                打定主意,她伸手在这边的青竹柄的伞里挑样子。都是油布的毡纸面,防水的质地,绘图各异而且主要是仕女图或者花卉,都有吉祥的意思,她拿不定主意,心思只是活泛地动,迟疑了很久。 

                “姑娘觉得这把如何?”老妇人是有心思的店主,早看出她的窘难,从伞柜上抽出一把打开给小青看,“这是取的花开富贵的原图,用的却不是牡丹,花中之王太霸气,女孩子家偏好温润的图案,寓意也好,于是用了桃花,杭州城最出名是西湖,湖边桃花映水又是喜红朝绿,所以老身也觉得好,加上望到姑娘发上这桃花簪子,是般配的一对。” 

                小青接了去,伞面很大,一下子遮了顶头的阳光,让她舒服。她从下面往上看,是散画的桃花,中间的一朵却有牡丹的贵气,是特地的细绘,娇艳的红,只是伞骨——“是紫竹伞柄啊——”她本来已经说服自己用青竹了呢。 

                “姑娘是懂行的人,青竹般配姑娘家的年龄习思,可老王家卖伞都希望好伞伴人一世的,所以先推荐的都是紫竹伞柄。杭州城外三十里的紫竹林靠着佛门之地,是有缘的好地方,出自那里伞骨都是有福之人的首选。紫竹沉实,姑娘的路会越走越顺才好。”老妇人会说话,小青除了满意没有别的反应,于是就撑了伞,笑盈盈地肯定:“就是这把吧。” 

                “好,谢谢姑娘,便是七钱银子。”卖者也是舒心地笑,对着小青伸出手,小青却是一愣:“七钱银——银子!” 

                “嗯,看姑娘一定是惜伞之人,便只要这工价吧。”老妇人是实心地让价,小青也知道。一般的伞价都要一两以上的银钱,她的为难却是她忘记了人世的交换原则, 

                才刚从湖里出来,她没时间去归整这银子,之前的努力都在二十年前散落在了湖里。“是真的便宜的。”她爱怜地握着伞柄绝不愿意让自己的这小片天空重现炽热的日光。于是轻咬朱唇,她对着老妇人期待的眼,左手撑着伞,右手小心地一挥,她算好面前的三个人:老妇人和两个孩童,只要一点小小的幻术,就是现在,她改日定当双倍还来真银。内疚地闭一下眼,她正要化无为银,背却被人轻轻一拍,身子一僵,是“定身咒。”她惊讶地立住,幻术立破。老妇人先醒过来还没弄清状况的样子,望向她的身后眼光充满的迷惑:“大师买伞吗?” 

                “不,是这位女施主的伞钱,您收好。”从身后伸出的一只手属于男子的宽大,掌心厚实却没有明确的掌纹,掌心之上是货真价实的七钱银子。 

                “哦,谢谢姑娘、大师。”虽然不解,老妇人到底是有年岁的智者,聪明地不多言,她收了银子,便重新抱起小的孩子回去坐下,让大孩子再招呼他们,“小奇你看看大师和姑娘还需要什么,不要多话打扰人家知道吗?” 

                “嗯。”小孩子听话,于是在离小青一臂远的地方整理伞面,只是好奇的眼也止不住地斜瞥。 

                小青是觉得好笑的,放松地甩一下袖子,她自己破了定身咒转身:“好久不见了,金山寺的法海师傅。”面对的脸和记忆中并无大致的差别,小青看到那眉间的青痣。女孩子喜欢美的东西,这和尚生得委实俊俏,与她却是在评价一件好衣服的口气。一样麻棉的白色僧袍,斜背的布袋是得道的仙风,却盖不住这张实在太年轻的脸,原来“和尚也会青春永驻,并且财富傲人的吗?”她纯粹是疑问,眼睛里有喜气,觉得见到老朋友,而且看清对方的黑眸里一样的笑意。


                21楼2005-03-08 0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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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28 18:3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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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节:法海禅师 
                  “总有善缘的施主愿意为佛门尽力,法海只是沾了些光彩,不是也惠及到你了吗?”双手习惯地合十,法海看看旁边的孩子,示意小青跟着他的脚步,穿过几条纵横的小巷,停在一座小院子的后门。 

                  “是你的别庄吗?和尚。”小青撑着伞,阳光下走得惬意,没在意路线,她自是信任有道的佛人,也明白论道行她虽有千年修行,比起法海只是击石的卵样轻弱,只是看这院落眼熟,难道她来过? 

                  “怎么蛇妖连自己家的后门也不认得了吗?你仔细看看那标牌。” 

                  小青循他的声音抬头,眯起的眼在砖石墙上搜索。因是后门,并没有大的匾额,只在小门的左上房钉了块实木的小牌,刚劲的字体是墨书的“临之药堂”。 

                  “临之药堂——”她低声念,脑子有片刻的停顿,在完全消化了法海的意思后才惊叹出声,“唉呀,怪不得说佛、人、妖三界六道伦常无上,你真是厉害,怎么知道我是迷路了?” 

                  “你竟然是迷路了吗?”法海好笑地摇头,“我也是五年没来杭州城了。我受邀到灵隐寺讲学,无意中找到前唐玄藏带回的一卷经书,是失传的版本,不懂事的小沙弥没有好好保存,居然受了虫蚀,多有漏笔。我只能尽力去补记,没想到一用便是五年。” 

                  小青不懂他的功绩,只是看他满脸的得意,想一定是功绩高的差事,赞叹地转一下手中撑开的伞,她的眼看伞面盛开的桃花活着一样地旋红:“和尚,你真是厉害,这么有闲情嘛!” 

                  法海也理会她的话,记得这是妖而且心地确实不错的:“我用了五年修完经书,吩咐他们拓刻在石上保存,防止再有闪失后才回到杭州,就收到你们的信。” 

                  小青点头:“惩罚他们吗?用石刻那么艰难,一字便要用半个时辰吧。又是佛法,字字玄机,刻完自然又记住了不敢再忘。和尚你真是聪明人,这样一来即使石刻有日风化,佛经还是代代可以相传的。”这和尚道行高可还这么奸诈,要小心不要得罪他。 

                  小青警戒地默记,没在意法海眼里突然的惋惜:“我早觉得你有慧根,真的不考虑吗?蛇妖,你可转身为龙,受万人景仰。” 

                  “切,那再高贵也只是佛跨下座骑吧。和尚,我早说过了自由自在最重要。”小青疾疾截了他的话。日头还隆,她也觉得热,举手便敲那木门,带个和尚来吃白食应该也无碍吧。 

                  “自由自在?都好,我也是可惜,不过不强求。也走了眼,当初看错你的随意性子,也以为儿童誓言终不得准,没想到两个意外:许仙刻苦上进学医有成是我五年前离开时便知晓的。少年大夫有善心,作媒的人也多,我想他也会另作他娶,却收到这封信,说你们终于一起,也算善果吧。” 

                  法海说得欣慰,从布包里拿出信笺。小青随意地瞥,只看出那上面的字迹和门上的相同,并不明白法海的话意,隐约了解他与这家人也有友好的关系,这样更好,她点头,听法海继续说道,“我特意在城中多留了几日听到许多你们的善举,你居然也改了名字吗?白素贞——倒也清雅,是他的意思吧。我听闻城中百姓喜叫你白娘子,好,好,这才不枉我当年犹豫之举,人妖虽殊途,能同为善果,我就觉得是好事良果。只是你今早不该对卖伞者起念,其实没带钱要她家小童和你回来取就是,对人用术是大忌。幸得是我在。” 

                  “我没有恶意啊,也会加倍奉还白银的,不过还是谢谢你。”小青不服气地低嚷,不懂法海说的意思,却是把她与白姐姐混淆了,她正要辩解,门内传来脚步,一个男子清朗喊:“来了,来了,请稍等片刻。”乖乖收音,她撑伞站好,白姐姐特地吩咐她这个来投奔的妹子不得放肆。她小心应和她的要求,做好女子该有的形态,先不与这和尚无谓争执也罢。 

                  听到木门嘎吱的开启,忙忙地施个礼开口:“你好,我是小青,白姐姐在吗?” 

                  “你——呃——” 

                  门是由内被拉开的,直身的男子本来笑得坦然,开门的同时不忘拂一下月白长袍下摆不存在的灰尘,先是看到法海露出惊喜的叹笑:“总算把你给盼来了,五年了,写了信你也不回,我亲到寺里跑了一趟,他们只搪塞我说有缘自会相见,就是不肯明说你行踪,我也恼不得只是遗憾,今儿个可好,可好!”一步跨出门来,他去拍法海的肩。 

                  小青本不欲打断,眼尖却望到他身后,移步而来的白素贞搀扶着素净面容的老夫人:“白姐姐!”她快快地叫。 

                  “妹妹可来了。”白素贞以眼神示意小青对老夫人行礼,“娘,这就是我说的要来借住几日的娘家姨妹,叫作小青的,小我五岁,今日才十九呢。” 

                  “许老夫人好。”小青乖巧地唤,任许老夫人的眼光将自己上下打量,是满意地点头:“素贞,你这个妹子同你一样俊俏。 

                  “老夫人过奖了。”小青会意地谦虚,奇怪身边法海的突然静默,她没时间多问,随着白素贞的引领转身对住法海身侧的男子,白素贞先开了口:“相公,这就是我妹妹,小青。” 

                  “姐夫好。”小青甜甜地叫,蹲了半身,伞柄一转,有点失力道,差点脱手击在那“姐夫”的肩上,她抱歉地吐舌,并不在意地笑,看那“姐夫”突然愣住地盯着她的脸——“小青!”然后转头去看法海,“是小青。”他像被神法定住了身子,只睁眼看着她。 

                  不知所以的小青移动身子,勾起脚尖用地上的小石子打法海的腿。“砰——”一下,石子撞到许仙脚上,只有白素贞看到误会地抿嘴,活跃气氛地攀住许仙的臂:“相公,怎么了?” 

                  “哦,没什么。”许仙低了头,再抬起时已开始笑,只是眼中的黑色透着阴沉。他轻带着白素贞转向法海:“素贞,这是金山寺的法海禅师,快来见过。” 

                  “是,法海禅师。”跟着丈夫的动作她有礼地问候,抬头的时候却是一愣,有小小的惊惧,望见法海眉间的青痣,“天星僧人!”她望向小青,得到肯定的点头,乞求地看他,怕有异动。法海却只是一笑:“我是出寺去远游,这不,刚回来一看了你的信便来了,恭喜许老夫人了,城中对此夫妇多好评,相信善果长存啊。” 

                  “大师说笑了,小儿女罢了,快里面请。仙儿,别让客人都站在门口,成什么话。”许老夫人并不掩藏得意,当下牵了小青的手,“我平日只嫌这里冷清,你来了好,给我也作个伴儿。” 

                  “老夫人错爱才好。”小青识趣地收伞,搀着许老夫人进屋。 

                  许仙看着她,拉过自己的妻子:“素贞是第一次见法海禅师吧,可要多请教他,有名的讲经者呢!” 

                  “一定,一定的。”温顺地点头,白素贞在法海经过的时候下意识地避让,是有常识的妖对佛的敬畏。


                  22楼2005-03-08 0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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