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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越战争 断肠草——一位中国女战俘的自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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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真实的悲惨故事,发生在中越战争的年代。
     一个美丽的中国少女,作为军医上了对越作战的前线,在一次意外中被越军俘虏,从此遭逢厄运,被越军严刑拷问,惨遭轮丵奸,关进集中营,最后更被残无人道的越军强行截去四肢,直到中越停战后,她才被人用一个箩筐抬回中国。
     本书详尽记录了这个中国少女的不幸遭遇,她在被监禁时,与狱中的中国战俘一起,与越南人进行不屈的斗争,争取最起码的人权待遇。
     在写战俘厄运的同时,作者也旁及难友之间的情谊,写一个中国男战俘和越南女兵之间的爱情,也写了偷生者的丑行。
     战争给人们带来的苦难罄竹难书,读毕本书,更觉生命宝贵,不管以什麼堂皇的理由,战争都令人深恶痛绝。


IP属地:上海1楼2011-06-03 15:39回复
    哎……发一些片段吧,全文实在是不忍卒读
    第一章 我回来了,我成了海豹  
    晃晃悠悠的筐,把我挑进国门——那时候我大学刚毕业,多潇洒呀——凤尾竹下,我限不能把一切献给他——那失去的肢体,难道不是生命的一部份——我怕,我真想生活在水中——晓明来了,但他昏过去了——我不承认,我始终是个军人对您说什么好呢,瞧我这个样子。
    


    2楼2011-06-03 1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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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4 23:3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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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人都是自己从零公里处昂首阔步走进友谊关,走回祖国的怀抱的,可我,却是躺在筐里,挽挽悠悠地由别人挑进来的。
      当我出现在人们面前时,所有的目光都惊呆了,萎缩了,背转过去了。  
      我听到了一片哭声和抗议声,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太晚了,太晚了,一切都晚了。五年前,我身高一米**,娇嫩水淋,艳若玫瑰,是T师野战医院的院花,我的眼神,我的长发,我的窈窕身肢以至银铃般的笑声都曾引起女伴的模效和嫉妒,病员的倾慕和追求,首长的器重和喜爱,然而现在,我是什么呢?
      


      3楼2011-06-03 1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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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朵霜后的菊花而已。它的色质依然存在,只是备受摧残,容颜枯槁,失却了原有的韵味了。  
        我回来了,然而我成了一只海豹。  
        海豹,这动物学上的名词,现在属于我了。我想你完全理解这个词所赋予人的涵义,确切地说,是赋予一个军人,一个女军人的涵义。  
        请您坐得离我远一点儿。  
        请您千万别掀开我的被子。  
        请您喂我一杯水,听我慢慢往下说罢!
        


        4楼2011-06-03 1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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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战争,随着两国关系的解冻,人们似乎逐渐淡漠了。那场战争似乎成了以往,成了过去,成了一段历史,可我总觉得就发生在昨天,发生在眼前。  
          那时候,我刚刚分到医院。第一件事便是回去探家。领导准我一周假,我见到了爸爸和妈妈。那时候,关于边境战斗的报道是很多了,爸爸问会不会轮上我们,我连连摇头,“不可能,不可能。”爸爸是个老军人,总以打仗为天职,再三嘱托我要做好精神准备,用他的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一声令下,拔腿就走”,可我总不相信,一个劲儿地说,“哪能呢,哪能呢?”  
          正是莺飞草长、柳絮翻飞的季节。那个季节是女孩儿的多梦时节。我正做着一个梦呢,那个梦是关于一个男孩的。他是司令部的张参谋,上海人。我到部队报到时正巧与他一路同行,所以很自然地就聊上了。他告诉我名字叫张晓明,是作训科的。我打量着他:细高个、灵活的长腿、轻快而矫健的步子。
          


          6楼2011-06-03 15: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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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上去很平常,但却吸住了我。目光相遇,更觉得意味深长。之后,他便经常去找我玩,我知道他想同我谈恋爱。这男孩儿四方脸、浓眉毛、大眼睛,除了门牙有点不够整齐,可称一表人才,字也写得龙飞凤舞,还会弹吉他,乍一看,好端端一介书生,根本不像武将。可他,偏偏是个参谋,而且主管首长业务。我一回到医院,他便跑去吃我带回来的苹果、花生、芝麻饼,未了,神秘地告诉我一件事:“陈蕾,要打仗”  
            我一时楞了,骂他“胡说”。他贴近我的耳朵:
            “胡说是小狗。先遣营已坐飞机空运去了,咱们也 快了,坐火车,摩托行军,你可得保密,我刚刚得到情报。”  
            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一来到部队就赶上打仗,你说新鲜不新鲜!  
            不久,我就随部队乘车来到南国了,来到莽莽苍苍的热带雨林了。
            


            7楼2011-06-03 15: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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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回首战斗开始后的场景时,痛苦似乎在我身上减轻了。包里在被子里的是我的残躯,然而对于战争来说,受伤和死亡是司空见惯的。  
              从五月二十四日起,部队传出捷报,但也开始死人了。到五月三十一日,达到死亡的高峰了。一个一个的小伙子被从山下背下来,躺在地上。他们中不少人是新兵,十八九岁,参军才几个月,就牺牲了。他们有的腿炸断了,有的手炸飞了,有的肚子洞穿了。开始还用棺材埋葬他们,五十元雇一个民工埋。后来就直接挖坑埋,上面插一块木牌。那时候火葬场还没建起来,天气又热,山上到处是人体腐烂的臭味,烈士遗体装在塑料袋里,背下山只能迅速处理。没有棺材,没有任何仪式,就那么把他们放进坑里,然后盖上了土。后来下了雨,那些坑便一个一个地塌下去。不久,那地方便长出一圈厚厚的断魂草,也有野花点缀其间,一望而知是烈士墓地。我亲眼目睹一个伤员在我的手里死了。从前线抬下来时,他已昏迷了。他的伤口不大,却是致命伤,在太阳穴上,血也流的不多。然而,他已没气了,强心剂对他不起作用。他死了,跟活着没有两样,只是脸色苍白。我哭了。可是,一天有许多伤员死去。开始死一个,我哭一回,到后来我再也哭不出来了。我似乎已习惯了死亡。
              


              8楼2011-06-03 15: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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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外科工作。在前线那是最忙的了。许多伤员需要立即截肢。他们大多是踩着地雷炸伤的。也奇怪,大多是右腿。军人走队列大多先迈左腿,可地雷偏偏炸的是右腿。这个谜直到我被俘后才想明白,可能是地雷爆炸从压力到爆炸有几秒问的原因,左腿踩上了,没有炸,右腿迈时便炸中了……我给主治大夫当助手。我们的手术室昼夜通明。电锯的声音使我脑子麻木,每一声都似乎锯在我的脑门上,锯在我的颅骨上,锯在我的心灵上…  
                那些腿可吓人啦。当它和人连在一起时,你丝毫不感到可怕,可当它肢解了,离开人体了,你就觉得它可怕了。一条一条的,带着鲜血,带着体温,带着男子的各种脚型的腿,有的健壮如牛,有的修长如竹,有的纤巧细腻,有的粗砺如石,有的遍披各色毛发,但它们都无一例外地是男子的一部份,是他们生命的一部份。我常想,生命是什么?难道仅仅是一口气,一腔血吗?它难道不包括人的肢体吗?失去了肢体的人,生命难道不是残缺的吗?那些为战争而致残的人,难道不是“牺牲”了一部份生命吗?
                


                9楼2011-06-03 15: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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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4 23:3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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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来了,然而我失去了四肢,成了一只海豹。当生活把这一现实强加给我时,无论如何我是无法 接受的。我告诉过你,我原来身高一米**,然而现在,我只剩下了原来的一个零头。身躯的这种奇妙变化,最新给我的第一个感觉是,我不是人了,,我失去作为人的一切功能了。我不能吃饭,要靠别人喂。我不能翻身,要靠别人帮助。我更不能自己洗脸、梳头、看书、写作以及做一切事情。  
                  我甚至不能自己大小便……  
                  打击对我是致命性的。我曾试图自杀,然而,我找不到安眠药和其他化学毒剂,即使找到了,也无法送到口里。人们非让我活着。而我活着,完全是一种痛苦的象征。 我最怕洗澡。我怕见到我那身子。我的下身尖溜溜的,它像一只海豹,但远没有海豹漂亮。海豹的移动尽管笨拙,但在水里还是灵活的,可我呢,水里也无能。每当护士或家人抱我洗澡时,我都痛尝不甚。我只能闭上眼睛。  
                  温水落在我的头上、颈上、背上,我只感受到这些部位,这些抚摸,这些慰快,除此以外的部位,再也没有了 。有时我真想变条鱼,到水里去生活。也许,同鱼生活在一起比同人生活在一起更自在些。
                  


                  11楼2011-06-03 1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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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国不久,我就打听晓明的下落。他当了战斗英雄,提升为团长。当我“失踪”后,他一直以为我死了。为此,还为我做了一个墓呢,刻上了我的名字呢,那墓,那碑,直到今天还竖在麻栗坡那儿呢。  
                    他一直也不知道我的消息。当他听到我回来的消息后,惊喜万分,立即便开了车来看我。  
                    “你找谁?”  
                    在门口,护士拦住了他。  
                    “我来看陈蕾。”  
                    他说。  
                    “请问,你是他什么人?”  
                    “朋友。”  
                    “什么朋友?一般认识,还是非常友爱,情不一般?”
                    


                    13楼2011-06-03 1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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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护士们彷佛有意捉弄他似的,问了又问。  
                      最后,他摸着脑袋,吞吞吐吐地说:  
                      —放我进去吧,我们曾经谈过恋爱。  
                      护士们笑了,连忙把他引导到我身边。  
                      我早已听见了他的声音。然而随着他的脚步越来越近,我却把头往被子里缩得越来越紧。我甚至不  
                      敢抬头,不敢朝他看一眼。  
                      “陈蕾,你回来了!”  
                      我听见他在说。  
                      然而,我头侧向里边不敢动,我怕他看见我老太婆一般的面孔,怕他看到我那残缺的躯体,我的鼻翼在翕动,在抽咽。  
                      他以为我不理他,走过来一下坐在床边,伸出手强行揽过我的脸:  
                      “陈蕾,你,你怎么了?”  
                      我使劲瞪着他,彷佛要从他脸上看出所有心灵的秘密,彷佛要用目光代替所有语言,突然地,我看到这张脸尽管黑了,红了,胡子长多了,然而目光依然是友善的,表情依旧是挚诚的,那掩饰不住的四处流溢的爱意仍是炽热的,我的心再也承受不住了,我哇地大哭了一声:
                      


                      14楼2011-06-03 1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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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晓明,晓明,我的晓明!”  
                        他伸出手要抱住我亲吻,然而,手刚触到肩部便闪电一般缩了回去。他突然感到了我躯体的异常,目光不由朝塌落下去的下半截床单射去。立时,一切都明白了,他的身体剧烈地抖颤起来,口越张越大,面部越来越痉挛,终于,他那起伏的胸膛里发出了一声闷哑的号叫:  
                        “啊,啊,陈蕾,陈蕾……”  
                        他昏过去了……  
                        晓明是我深深地爱着的小男孩——尽管他现在当了团长,但在我心日中,他还是个男孩子。他是我 的第一位伟大的爱人,也是最后一位伟大的爱人。你不知道,他像太阳一样强烈,坚定、慷慨。他能像闪电一样迅疾像暖雨一样温柔,像我们脚下之大地一样敦厚。他是我生命的一部份。没有一个人能想象到,内心挚爱着的一个美丽的姑娘突然成了我这个样子,对于一个男子汉心灵的打击是何等巨大!当他好不容易抑制了激动,止住了哭声,慢慢恢复常态,重新抬起头来时,我看到:一瞬间,晓明老了一老了!  
                        这就是从此我反对一切人来看我的原因,我怕别人笑话,更怕自己给别人带来痛苦.当我深爱的人,仿佛经历了一场恶梦似的走出去时,我忽觉得自己伤害了他
                        


                        15楼2011-06-03 1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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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此,我不敢再与他照面。我怕他受到伤害,也怕任何人受到伤害。  
                          我也不敢到大街上去。好几回,父母和护士要让小车推着我到街上去散步,可我总用种种的理由拒绝.  
                          的服装、花各种¨扑鹞约篛非篛"大橱窗琳琅满目服装,泛射着迷人晶光的电子新闻荧屏,扬着桃红一般烟雾的音乐喷泉……越是看到这一切,我心中期轧的太阳越是沉坠,我觉得它们已经与自己没有关系了,我是被生活永远排除在外了。我周围的世界融化了......  
                          几乎所有的人都讨厌“俘虏”这个名词,别说别人,就是我,也为它感到恶心、耻辱。  
                          然而,也许也只有我才能理解,这种恶心和耻辱,远远不是我们自己谋求的。它所强加于我们的痛  
                          —俘虏”,这是一个沉重的黑十字架。不仅我背着,父母背着,还有许多爱我的人也一样背着。
                          记得妹妹告诉我一件事。接到我从广西发的信时,妈妈高兴极了,逢人便说: “哦,可好了,总算回来了。”  
                          “从哪儿回来了?”邻居,一个外号快嘴子的女人问。  
                          妈妈还沉浸在幸福之中,她不假思索地回答:  
                          “从越南。”  
                          “越南?”快嘴女人脸上画了一个大问号,随即说道:  
                          “噢,我懂了,我懂了,当了俘虏了……”  
                          一句话刺痛了妈妈的心,她一手捂着胸脯,一手抓着楼梯,这才没有倒下去。  
                          喜悦瞬间飞跑了,哀愁在她心间笼罩。  
                          这也许就是我忌讳见人的原因吧,阿Q怕说“癞”,由此及至“光”、“灯”、“烛”,我会不会也得了阿Q式的怪癖呢,不得而知。  
                              当然,在我的内心,一直抗拒着世俗的偏见。我奉行着“不承认主义”,我从来不承认自己是俘虏。我是军人,被绑架过境的女军人。  
                          就是在敌人的牢狱中,我也没忘记自己是个军人,也从来不想愧对军人称号。  
                          我想,事实本身远比语言更能说明问题。
                          


                          16楼2011-06-03 1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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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丁,要把全文发出来吗?


                            IP属地:上海17楼2011-06-03 1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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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4 23:2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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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若被俘,必定在敌监狱作坚决的斗争


                              IP属地:江苏19楼2011-06-03 1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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