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脩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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獬豸貌似镇守在翕赩的檐牙上,折旋中规,动静合矩,沿着五脊六兽既定的狰狞容貌,倒也很似王宫中恪尽职守的神兽;只是皋陶锡赐它崭新的生平,这个同三王五帝共襄神话的造狱者,用他蠢钝、自以为是的“高明”手段,借用无辜的可怜獬豸,编纂出一套啼笑皆非的决狱法则:罪疑者,以兽角相向,有罪则触,无罪则不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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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论那是一只真的神羊,还是平庸的食草动物,当治罪的手段付诸飘渺的神性,便不能不使人覃思、怀疑起背后的深赜。我观史书,见皋陶作刑是假,神化舜治才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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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缘、正义、宦海,我本能要攦脱这被圈禁在框中的一切,行一招前无古人的破局之举。可我走到棋枰的边角,却见叠巘插云蔚,空山踌躇,山外昏昏,不见去路。所以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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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摩诘经·阿閦佛国品》被三千六百米的呼啸高风,磋磨成一本泛黄的册。雪峰是天宫沉痾,玉絮和青鸟实际都是殷勤的信徒,前者唤引雪崩,后者叼衔情之所钟。我藉着积雪折反的幽光,看到古朴的藏文,不必翻译,早在僧侣与老宿的梵传中,知悉妙喜国的前因与后果。那是维摩居士的国祚大运,佛号无动,而后东坡居士也要引经据典,将毗耶异土写进诗文,赓续高颂浄名的妙觉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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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又但有哪个传道袈裟能诉诸这句偈语的相对面,是否是手握屠刀,灵海成魔。我没有杀过人,也难以理喻以杀止杀、穷兵赎武的自损八百,但刻下,我却在一爿猎猎风声中悲哀地明白:他不会是我斩杀、暗杀的第一个人。唐古拉终年被积雪掩埋的冰脉,会成为太古中最缄默的鉴证人,惯以仁化纯被著称的荣王,拥有一把永不开封的陵刀,很快,玉琢中央的宝物将被溅上最腥臭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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