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堂薈记》一卷(副都御史黄登贤家藏本)
国朝杨士聪撰。

士聪字朝彻,号凫岫,济宁人。前明崇祯辛未进士,官翰林院检讨。入国朝,官至谕德。是书成於崇祯癸未之十二月,距明之亡仅百馀日。
自序谓古来正史所阙,或得之杂录漫记,以补其所不足,亦识其小者之意也。自余叨史局,不废记存,且积有年岁。壬午再入春明,感兴时事,乃取旧所编辑,更加撰次,不拘年月,惟有概於中则书之,汇为一帙。凡十馀年来世局朝政,物态人情,约略粗载於此。而戏笑不经之事,

亦往往而在。今观其书,於当日周延儒、薛国观温体仁、王应熊诸人门户倾轧之由,政刑颠倒之故,颇能道其委曲,多正史之所未及。然士聪为延儒门生,笔墨之间,颇为回护,而於黄道周、倪元璐皆有不满之意。至谓道周不坐宦官之房,不以通家名刺与宦官,皆为太过。其记张溥试诗,亦诋諆已甚,皆不免於恩怨之词。又孔有德之变,

乃新城王氏所激,毛霦平叛记言之最详,而以为由於诛袁崇焕,失辽人之心。殊非实录。至於鄙谑秽语皆备载之,尤为猥杂,又非《归田录》诸书偶记俳谐之例矣。是书自序称一帙,而书首题卷一字,则当有二卷。中间癸未九月经筵以下,旧本别为一页,与前不属。疑为下卷之首,传写佚其标题也。
△《庭闻州世说》(无卷数,两江总督采进本)
题曰桃都漫士宫紫阳述,不著其名,亦不著作书年月。核其书中所言,及卷首自序,盖前明崇祯癸未进士,而是书则成於国朝康熙甲辰。

检《江南通志》,崇祯癸未进士有泰州宫伟镠,官翰林,当即其人矣。所记皆泰州杂事,故曰《州世说》。又皆闻於庭训,故曰庭闻。目录分六段,似有六卷,而刊本则不标卷帙,未详其体例云何也。
△《客途偶记》一卷(山东巡抚采进本)
国朝郑与侨撰。与侨字惠人,济宁人。前明崇祯丙子举人。

是编述明末所见闻者二十五篇,多忠义节烈之事。所谓义犬、义猫、义象诸记,疑寓言以愧背主者。败节纪一篇,亦为守义不坚者讽也。杂说十篇,多借事以寓愤激。游记一篇,则游河南所作,多叙流贼残破之状。其中济宁守御纪、济宁倡义纪二篇,序当时方略颇详。折奸纪则与无赖小人交易,偶失簿籍,复偶然得之。事至琐琐,殊不足记也。
△《玉剑尊闻》十卷(左都御史张若溎家藏本)
国朝梁维枢撰。维枢字慎可,真定人。

在前明由举人官工部主事。是书作於国朝顺治甲午。取有明一代轶闻琐事,依刘义庆《世说新语》门目,分三十四类而自为之注,文格亦全仿之。然随意钞撮,颇乏持择。如李贽尝云宇宙内有五大部文章,汉有司马子长《史记》,唐有《杜子美集》,宋有《苏子瞻集》,元有施耐菴《水浒传》,明有《李献吉集》之类,皆狂谬之词,学晋人放诞而失之者。
其注尤多肤浅。如曹操、李白之类,人人习见,何必多累简牍乎?至所以名书之义,

吴伟业诸人之序及维枢自作小引均未之言,今亦莫得而详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