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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军演之针锋对决（上）
　　A组分队因为一只狗的加入变得更加热闹起来，听天鹰说，这只狗是觊觎他的帅气，被他吸引过来的，但飞鹿很无情地打断了天鹰的话，揭穿了天鹰诱拐敌军的过程。
　　原来他们在汇合的路程中正巧遇上了恐狼和猞猁操作蓝军的无线电，自家人打了自家人，蓝军一见这阵势，立马明白航空兵的无线电被红军俘获，处在外围圈的海军陆战队立马下达撤退命令，在匆忙中，这只狗与部队走失，遇上了天鹰和飞鹿，天鹰将半道上烤的一只小鸟扔过去引诱对方，那只狗虽然警惕心强，但见同是军装和画着油彩的士兵，也难分敌友，直接朝飞鹰奔了去，于是乎，天鹰便把这只狗一起带过来了。
　　“你已经沦落到只有狗才理你的地步了吗？”金在中一边跟着郑允浩身后走着，一边回头调笑天鹰。
　　天鹰牵着狗冲金在中做了个鬼脸，“总比你这个狗不理强，阿朗到现在都不理你呢！”
　　金在中挑眉，不置可否，好整以暇的揪了一片身旁小树的树叶在手中把玩，不理会天鹰。
　　郑允浩自然是听到了二人的对话，虽然没发表什么意见，但“爱妻护妻”的本性上来，郑允浩还是决定不能让天鹰轻松了，他这人呢，经常坏在嘴欠，刚入利剑的时候，为了他这张嘴没少被他和以前的队长刺刀体罚。
　　无线电突然响起呼叫，是白豹发来的消息。
　　“报告，发现林陆江所在的侦察连踪迹。”
　　“收到，迅速报告。”郑允浩表情严肃，回道。
　　“26.91,119.38，报告完毕。”
　　“收到。”说完，郑允浩关闭无线电朝身后人望去，“林陆江在距离我们不到6000米的距离，大家小心。”
　　金在中听后，心里一紧，担心的看向郑允浩，“会不会危险？”
　　郑允浩微微一笑，“战场一直都是危险的。”
　　“哦。”金在中皱眉狠狠舒了口气，“来吧，让我看看小江吹嘘到天上的军事天才，是骡子是马拉出去溜溜。”
　　“嗯。”郑允浩替金在中整理头盔和衣领，又拿起他的狙击枪检查了一翻才递给金在中，叮嘱道：“我和飞鹿打头阵，遇到危险见机行事，不要一味的射杀，先确保自身安全再说。”
　　“知道啦，你好啰嗦。”金在中冲郑允浩笑笑，瞟了一眼天鹰和狗，努努嘴，“那俩呢？”
　　“自生自灭吧。”说完，郑允浩看也不看天鹰，朝飞鹿招了招手往前走。
　　天鹰一脸苦相的看着自家老大和飞鹿的背影，唏嘘道：“我觉得我无形中又中了一箭。”
　　“你如果想在有形中中一枪，我现在就可以满足你。”
　　“不...不用了。”天鹰讪讪地笑道，牵着狗和金在中继续走。
　　虽然郑允浩说着让天鹰自生自灭的话，但默契十足的他们并没有真的分开行动，只是相隔的距离有些远，也不是看不见。
　　他们走了半个小时，金在中又爬到了枝繁叶茂的树上躲避，天鹰因为牵着狗不好上树，只好带着它在附近埋伏，好在军犬到底是军犬，训练有素，不让叫那就真的不叫，只是伸着舌头对着天鹰的脸哈气，天鹰憋了好久的气终于受不了了，把狗脸往旁边推了推，“妈呀，你从出生到现在就没刷过牙吧，这味太刺激了！”
　　“唔...”狗似乎听懂这话似的，很受伤的呜咽一声，趴在天鹰身旁。
　　金在中远远望到天鹰这边的情况，开了对讲机吐槽朴有天和他的“狗媳妇”。
　　“我等会就把狗送回去，我太遭罪了。”天鹰欲哭无泪，冲着金在中擦了擦他根本不存在的眼泪，金在中嗤之以鼻，通过望远镜寻找郑允浩的身影，没有找到，最后只好端起枪，利用瞄准镜的高倍数放大找到了同样隐蔽在树荫下的郑允浩。
　　“怎么样？”金在中小声地对着对讲机问道。
　　“有点情况，再等等。”郑允浩那边快速回道。
　　“嗯，开火说一声。”
　　“应该不会，人多的话我们只隐蔽就好。”
　　“收到。”说完，金在中关闭了无线电，将瞄准镜对着远方。
　　春风拂动，耳边一片沙沙声，是高树上叶子与风的合奏，但他们在密林，风进来的不多，算是比较安静的环境，金在中注意到前方500米有树叶在不自然的拨动，他立马提起十二分精神，专注地望去。
　　“来了。”耳机里是郑允浩的轻声。
　　随后天鹰附和一声，金在中也跟着“嗯”了一下便用枪对着那片摇动的树叶，直到一声惊雷响起，有人踩了布雷，暴露了他们的行踪。
　　金在中脸色一喜，远远就望见几缕蓝烟飘起，因为烟雾飘散一定距离就会放大变淡，所以被树林遮挡住的“牺牲”的蓝军并没有暴露出来，金在中也数不了人头。
　　此事一出，蓝军的警惕提的更高了，周围又是一片寂静，金在中忍不住打了一个呵欠，眼里都是水气，还没合上嘴，见一人朝他的方向奔来，说时迟那时快，金在中直接瞄准敌人的胸膛，一枪毙命。
　　正在金在中要沾沾自喜时，突然郑允浩喊了声“撤退”，金在中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看到天鹰带着狗一路小跑，金在中连忙用对讲机喊人，“怎么就撤了？”
　　“笨蛋笨蛋！谁让你开枪了，位置暴露了！”天鹰边跑边骂，金在中这才知道自己犯了大错误，害的整个小组暴露了行踪，立马从树上滑下，躲避追上来的蓝军的子弹，抱头鼠窜，那叫一个狼狈。
　　金在中喘着气躲在一个土坳里，身上盖着厚厚的草，两只眼睛溜溜地朝外观察情况，见自己安全了连忙捂着胸口大口呼吸，“我操，吓死我了。”
　　“你才吓死我，我还带着狗呢！”天鹰似乎也找到了安全地带，心有余悸地回道。
　　“赶紧把你媳妇扔了吧。”飞鹿突然说道。
　　“呸！有没有点良心啊？”
　　“他没有嘴套，一叫就完了。”
　　“不行，军犬也是我们的战友，虽然是蓝军的，但也不能随便丢下，换成是阿郎你也不会舍弃的。”天鹰说着，摸了摸安静的狗，冲它说道：“放心吧，在我没有打消想吃狗肉火锅之前，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也不管狗听没听懂，天鹰冲着它做了个趴下的手势，对方听话的照做。
　　飞鹿此时也无话可说，确实，军犬也是他们的战友，换成是阿郎，他不会抛弃的，既然天鹰愿意带着它，那就带着吧，反正天鹰算是半个训狗员，和蓝军的狗也能玩到一起。
　　飞鹿距离郑允浩不远，同时也能通过望远镜看到朝他们走来的林陆江等人。
　　郑允浩在飞鹿的东南方向，比他更容易接近林陆江，他与郑允浩合作多年，是一名出色的突击手，关键时刻救下郑允浩不是难事。
　　很快，林陆江便带着人在他们周围搜查，金在中也发现了他们，额上的汗顺着轮廓流了下来，他动都不能动，目不转睛地将蓝军的一举一动收在眼底。
　　不得不说，金在中藏得位置好，但也不全好，虽然区域不大不易被发现，但只要认真去看，树叶和他身上穿的吉利服颜色还是有差别的，想到这儿，金在中忍不住地缩了缩身子，企图将自己暴露的面积缩到最小。
　　“什么声音？”蓝军的一名士兵突然停止脚步，小心翼翼地观察四周，半步半步地往后退，一直走到林陆江身前。
　　林陆江个高腿长，眼神也比众人雪亮，只是两眼就发现了周围的异样，朝几个可疑地区放了几枪，金在中的心此时要提到了嗓子眼，双手紧紧握着枪，打算实在撑不住了就和敌人硬拼，干死一个是一个。
　　突然，又一声枪响，金在中闻声看去，站在林陆江身前的一个士兵身上冒起了蓝烟，金在中大喜，心想原来这附近有他们的人，虽然不知道到底是谁，但起码不再孤独，让他信心大增。
　　淘汰的士兵顿时垂头丧气，摘掉自己的头盔朝林陆江敬了一个礼往回走，剩余的几人再一次紧张小心，林陆江也放低了底盘，一眼不眨地朝枪声的声源看去。
　　这样寻找并不是件轻松的活，先不说狙击枪的射程有800米，要搜寻潜在危险的可能性多渺茫，如果红军还有帮手，他们可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
　　林陆江嘴角叼着一根草，眼神却凶狠不苟，端枪前行。
　　“嘭！”又是一枪，林陆江反应灵敏地转身，见蓝军又报销一人，顿时烦躁地将口中的草吐在地上，冷笑道：“有趣。”
　　说完，林陆江不再前行，改成往旁边移去，而移动的方向正是金在中隐藏的地方。
　　金在中感觉眼睛酸痛，是汗水进到了眼里，他不敢动，只能拼命的眨眼将汗水挤出，可闭上眼，贴在眼皮上的汗顺着又流到了睫毛上，金在中真是要大骂了，这他妈的天要亡我啊！
　　林陆江与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金在中感觉自己的心扑通扑通的乱跳，突然，自己西北方向一阵骚动，吸引了林陆江的视线，林陆江直接扫射过去，那片绿荫下冒出了蓝色烟雾，金在中见到此情景忍不住要偷笑。
　　第二次自家人打自家人了！
　　林陆江的表情不言而喻的臭，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冷声问道：“谁把狗带过来了！”
　　“报告...”身后一个士兵解释道：“这狗不属于侦察连，是海军陆战队的。”
　　“海军陆战队？”林陆江重复了一遍，愤怒地呔了一声，“这不是蛟龙特种队管的吗？”
　　“是这样没错，可能是航空兵的无线电被挟制时，陆战队在撤退时丢了狗吧。”
　　“哼，这么宽的心还和我叫板当总指挥！”林陆江啐了一口，忍不住地嘲笑蛟龙特种队的人。
　　打从军演一开始蛟龙特种部队就不断有人员淘汰的消息过来，刚过24小时，航空兵部队就被红军拦截，操纵命令让他的侦察连损失了一半兵力，这事还没算账呢，蛟龙特种部队管辖的陆战队又丢了狗，这特么算个P的军演啊，拍电视剧呢！
　　林陆江顿时就没了兴致，觉得这次军演多半要毁在蛟龙特种部队手里，回头首长免不了黑脸对他们一顿批评，与其战斗，还不如好好想想结束后的总结怎么写。
　　不过，想是这么想，他也不能真的消极怠工，这是对他们穿着的这身军装的亵渎，林陆江想开了又提起精神继续战斗，继续前进。
　　金在中刚放松的心又悬了起来，终于，林陆江距离他还不到十米的距离，金在中准备抱枪起来和林陆江同归于尽，结果他刚要动，东北方向便响起一声轻笑。
　　“呵！”
　　金在中和林陆江同时闻声看去，见郑允浩突然走了出来，轻松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一脸自信的朝林陆江走去。
　　金在中知道郑允浩这时出现，最大的原因是提早发现了他的位置，为了保护他才现身的，他瞬间被对方感动了，想狠狠抱住对方给他深情一吻，但这只能想想了，他还不太想那么早被蓝军消灭。

这属于山间常见的地形，算是山缝，口小肚子大，像个瓮，不深，只两米不到，手脚并用，就能爬上去。
缝口大概是地植苔藓长的太密了，基本已经遮住，徒步的话，危险级算“轻中”——你以为脚踏实地，结果脚下一空，就下去了。
不过倒是个避雨的好地方，因为下的大的急雨，短时间内难渗，缝口地植又密，雨流基本上算是在面上“滚过”的，罗韧招呼木代，雨衣拉开了拿树枝插在缝口的泥土里，搭了个简陋的雨篷。
那一头，一万三奚落曹严华：“叫的那叫一个瘆人啊，多大点出息啊曹胖胖，多少大风大浪都过来了。”
炎红砂忍住笑，帮着曹严华拍打身上的湿泥。
曹严华翻白眼：“我那不是猝不及防吗，本来一路滚，摔下来就有点懵，一睁眼，狗脸就在我跟前，下头又黑，看不大清，眼瞅着就跟要扑过来似的，叫一下怎么了？”
罗韧打着手电，走向角落处，在一尊半露出地面的狗石雕面前蹲下来。
难怪曹严华会怕，这狗半斜着埋在角落的泥里，一副要扑上来的架势，或许是年代久了，狗头狗身上都顶着长的密密麻麻的苔藓地枝，乍一看，样子极其诡异，更别提苔藓间还总有虫子钻进钻出，冷不丁拱得狗身上某处一动，昏暗间，看起来真像是活的。
曹严华他们都围拢过来，几道手电光把那狗打的周身泛着惨白。
“小罗哥？”
罗韧说：“挖出来，这个石雕像有点文章。”
这里是墓葬的山，不可能凭空来个狗的雕像——要说是镇墓，丧葬文化里多的是神兽。
他忽然想到什么：“你们先挖，我上去看一下。”
他站起身，掀开雨篷一角，一个撑手踏步，敏捷而又迅速地跃上地面。
挖起来不难，因着上一次修坟的关系，后来进山时，背包里带了柄折叠的小军铲，曹严华刚挖了几铲子，石雕就松动了，原来雕像下头是连着底座的，他和一万三两个人合力，把石雕像挪了个地方。
刚搬定，罗韧就下来了，只这么会功夫，已经淋了个透，说：“有一个陶尚贤和陶卫氏的合葬墓，就在这不远，很可能那个‘陶卫氏’，就是水影里的卫姑娘。”
不过，也没太多信息，墓碑上凿了大致的下葬时间，有“清宣统七年”字样。
宣统七年，那是清朝末年，溥仪皇帝的年号，那时节，已是内忧外患，风雨飘摇。
说话间，木代忽然咦了一声，蹲下去仔细看底座，又伸手使劲搓了搓：“这底座上有字！”
是有字，刻凿的小字，刻痕很浅，被土埋住，罗韧抬头看了看雨篷，招呼曹严华和一万三帮忙，把狗雕像抬到边缘处，然后把雨篷的一端拉低，积聚的雨水自来水流般哗哗而下，很快把底座冲了个干净。
然后把底座竖了个角度靠边立起，找了个地洞的合适位置插上手电——这样，光斜照过来的时候有阴影，更加方便把字看清。
大家看的分明，当头两个字是“义犬”。
曹严华吃了一惊，话都说不利索：“就……就那狗，它还义犬？”
罗韧淡淡一笑：“看完了再说。”
***
这是个书生写的碑记，不长，用字很俭省。
文言夹白，翻译过来就是挚友陶尚贤和卫老夫子的女儿成了亲，夫妻二人相敬如宾，本待白头到老，谁知道飞来横祸，屋舍竟遭了大火，可怜夫妻二人都死于火场，更惨的是陶卫氏已有身孕，算是二尸三命。
然后话锋一转，说起这条狗来。
大书特书，赞不绝口，说是陶卫氏心善，婚前就收养了一条流落之狗，这狗颇通灵性，看家护主，忠心耿耿。
陶卫氏嫁于陶家之后，狗本来是留在卫老夫子的私塾的，但是它跟去了陶宅，苦苦守在门口巴望，于是陶尚贤就作主，把这狗留在陶宅了。
看到这，炎红砂愤愤：“这不引狼入室吗？”
接下来，就是那场灾厄，火势太大，“四邻竟不能救”，陶家仆从四散，只有那条狗，连日都在废墟上徘徊不去，从火场里扒拉出陶卫氏的镯子，哀哀对着垂泪。
一时间，整个镇子都被感动了，称赞说开天辟地以来，这样护主的狗都是少见的，于是这狗成了镇子上的“义犬”，有人专门给它修了狗舍，约束孩童不准打骂，每天都有不错的餐饭喂养，陶氏夫妇下葬的时候，镇上的人甚至集资，请石匠师父专门凿了石雕，摆放在墓边，取义犬守灵之义。
曹严华气的头顶都要冒烟了：“阖着它后半辈子还过上了好日子？是它放的火杀的人哪！”
一万三冷笑：“这不就跟第四根凶简一样吗？眼睛看到的，是会蒙蔽人的。整个镇子的人都被糊弄过去了，还糊弄了这么多年——姓陶的夫妻俩估计是死不瞑目。”
碑文的末了说，或许是义犬感动了上天，这狗的年寿远远长过了家狗，大家甚至商量着，等它死了之后，葬在陶氏夫妇的边上。
可谁也没想到，有一天，那只狗忽然不声不响的离开了，后来有山里的猎户说，在山里，万寿石附近，曾经看见过它，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这样一段离奇的故事，值得记述，所以后来，镇上的人还专门请了刻凿的师父，在石雕像的底座上补记了这段。
罗韧留心了一下补记的时间，是在1920年左右，陶氏夫妇死后十余年。

　　公爵夫人此时很平静，也很复杂。其实她看到的东西，都本该是X家族的，都是被Y家族抢到这里的。因为昨天一个晚上的折磨，还有各种原因，祖先的记忆奇迹般的、一闪而过地，在她的脑海里复活了一阵儿。
　　现在，武士已经救活了Z公爵。他们两个在大森林里，没有目的地走着。Z公爵的身体非常不堪了，但他坚持要走出这里。他们不知走了多久，不知有多疲惫，也不知走了多远。坚强的Z公爵，总是承受着一切，不管这一切有多少艰难。
　　他们穿越这座大森林，不知道在这里越过了多少座城市，不知道走了几天几夜。“公爵大人，您还是多休息几天，再赶路吧。”武士说，“我都不忍心看您这样硬挺着了。您身上的伤那么多，在这里走那么久，一定难忍极了、艰难极了。”
　　“难忍啊，艰难啊，但是那又怎么样？如果不快点回去，就不能阻止Y侯爵的聚会，恶魔的能量就会爆发了。”Z公爵说，“我要让Y侯爵知道，我是不会输给他的。”
　　他们走着走着，看到了一间小木屋。于是就进去借宿。小木屋里竟然有樵夫和樵夫的妻子，还有很多随侍！原来，这就是公爵夫人从小到大一直居住的地方。因为樵夫和樵夫的妻子想来这里回忆，就带着很多随侍来了。
　　Z公爵说出了自己的经历，然后就在这里住了一晚。他知道，自己的妻子在这里度过了一晚又一晚。樵夫和樵夫的妻子，睡在他们原来睡的房间。Z公爵睡在公爵夫人原来睡的床上，右边就是大女儿的床，左边就是小女儿的床。这间小木屋，是一切的开始，或许也是一切的结束。
　　第二天，Z公爵跟着武士、樵夫夫妻，还有随侍们，顺利地走出了大森林，走入了他们应该居住的城堡。Z公爵的顺利归来，让大家很是开心。
　　这么长时间的冒险，总算是有一个圆满的结果了。
　　公爵夫人被人扶起后，总是坐在墙角的地上，把双腿蜷成一座小山似的样子，双手抱着双腿，头放在两个膝盖上。目光呆滞，不爱说话。别人问她问题，她就用点头或摇头来回答。要是有人接近她，她就大喊大叫，非常害怕。这是因为她被Y小姐整得太惨，所以对谁都恐惧。
　　Z公爵是走了好久，才走出大森林的。这段时间里，公爵夫人在仆人们的帮助下，慢慢恢复了正常的心理。她经常默念金龙教给她的两句话，身心处于平和的状态，都恢复得很快。她勇敢地冲破心里的阴影，现在变回了原来的状态。
　　那家目睹过Y家族的姑娘被处决的三口人，生活一直很美满幸福。有一天，妻子说：“Z公爵好，还是Y侯爵好，跟咱有啥关系呢？”
　　“关系说没有，其实也有。高贵的Z公爵已经回到了他的城堡，谁知道事情接下来会怎么发展。”丈夫说。
　　“我们不该认为Z公爵是高贵的，Z公爵倒该认为我们是高贵的。”小女孩儿突然说，“Z公爵是因为我们而高贵，是因为我们而有价值，是因为我们而富有，是因为我们而正义。所以我们比他高贵、比他有价值、比他富有，也比他正义。”
　　妻子觉得这都不像是孩子应该说的话。
　　“哦？这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吗？”丈夫问。
　　“说是，也不是。毕竟人要综合很多别人的看法，才能拥有自己的看法。”小女孩儿说，“其实，现在大家传诵的诗歌，是我写的。我先告诉小伙伴们，让他们帮助传播，这样谁都不知道是我写的了。”
　　“啊？”丈夫和妻子都很惊讶。那诗歌现在在全国非常火爆，笔锋犀利，完全不像是孩子写的。
　　“真的是你写的吗？”妻子问。
　　“那你写那个东西，不就是在骂人吗？”丈夫问。
　　“真的是我写的。”小女孩儿说，“是骂人。不过骂别人，其实是发现自己的缺点。因为我们每个人都可能有Z公爵的缺点，也都可能有Y侯爵的缺点，所以最重要的是改变我们自己。改变自己，才能改变世界。”
　　那首诗歌，是这样的：
　　“没有充分的理由，就对Z公爵顶礼膜拜的人，看似还活着，其实已经死了。死了。他们被伦理的规矩困死，被礼仪的绳索勒死，被新浪潮的巨澜淹死，被时代的淘汰悔死。在他们死后，就上了天堂。那天堂冷啊，冷啊，冷得让人不住地发抖。天堂里的人，若非夸过他们，就是跪过他们；若非给过他们钱，就是给过他们权，再没有什么一般人了。天堂里的建筑，那样好看，那样漂亮，却只容许他们独赏；天堂里的食物，那么美味，那么好吃，却只可让他们独吞。他们不是喜欢上天堂吗？那就让他们上吧，上这个只有他们没有别人，无比排他极其单调的天堂吧！没有充分的理由，就对Y侯爵五体投地的人，看似还活着，其实已经死了。死了。他们被不断的比武斗死，被正义的刑架绞死，被更新的浪潮的巨澜淹死，被新时代的淘汰悔死。在他们死后，就下了地狱。那地狱热啊，热啊，热得让人惨烈地叫。地狱里的人，若非被他们骂过，就是被他们批评过；若非被他们打死，就是被他们害死，再没有什么普通人了。地狱里的火焰，那样红艳，那样酷热，只烧他们这群充满怨恨的人；地狱里的食物，那么难吃，那么恶心，只往他们这些爱教人作恶的人嘴里塞。他们不是愿意下地狱吗？那就让他们下吧，下这个充满痛苦到处尖叫，无比难受极其恐怖的地狱吧！我们不是神，我们不做鬼，我们要当人！当一个堂堂正正、坦坦荡荡的人，当一个不偏不倚、掌握核心的人；当一个充满智慧、充满友爱的人，当一个清瀞感恩、自然和谐的——人！”
　　刚一回到城堡，武士就跑去见地下牢狱的狱卒。狱卒听说女仆的事，说：“她是你的未婚妻，报仇的事你去做。既然她不选择我，我就不管她喽。”
　　“兄弟，你这是在说气话吗？”武士问。
　　“不是啊。我喜欢她，那么就应该知道她喜欢谁。她不选择我，我就随遇而安、不再纠缠了。免得苦痛，免得入了情感的地下牢狱。”狱卒说。他对一切都无所谓。
　　现在，Z公爵认真地看着自己收集的、记录的资料。他在接受治疗，伤好得还算快。拖着疲惫的身躯，Z公爵反复思考接下来怎么做，眼神很深沉。他说：“我觉得，要想让这些资料上的负面东西都消失，要想让百姓都幸福，要想解决现在的一切问题，只能是这句话——”
　　“消灭Y侯爵！”Z公爵说。

诶呦我去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