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张专辑在1990年底推出,单是各地的订货便达10多万,公司当时并未做什么宣传,可成绩如此,我不能不感激上帝对我的偏爱。那时候我以新人面孔出现,大家还只认为我是个清清秀秀的女孩子,唱甜歌的,有点潜质。尽管我觉得甜歌大多没什么较深的内涵,但我认为只要能给人以轻松惬意就已足够,因为内涵深、有教育意义的歌自然另有人唱没必要都走一个路子,何况甜歌唱好也并非易事。、
每每想起自己一个人离开亲人离开家,心里总是有种说不出的牵动。我得庆幸自己有陈珞这样一个严如父亲如兄的好老师。
1992年,我的第三张专辑《风含情水含笑》推出。也是在那个时候,我开始接触广东流行乐坛上的一些创作人,毕晓世老师啦,张全复老师啦,李海鹰老师啦等等。几乎所有一线的创作人我都接触过。他们对我都特别爱护,总是把最好的歌给我。更难得的是,已是成人的他们却要花比平时多得多的气力为我写这些清纯的甜歌。难怪他们都说:杨钰莹呀,给你写歌我们都变得年轻纯情啦······在我心灵的天平上,我觉得陈珞老师是枚最大的砝码。因为不管是在工作上,还是生活中,陈老师都始终给我以无微不至的关怀:我病了,他总会来看我并叮嘱我赶紧去看医生和及时吃药;录歌时,他也往往用温慰的语言指导我,什么地方声音该“飘”一点,哪个段落唱腔要略微变一变······陈珞老师对我的要求很高,不过我对自己的要求更高所以一般经过几次试录后我自觉满意的作品,陈老师他们也比较满意。也许是常在一起工作的缘故,大家彼此间已渐渐有了默契,所以不需说太多,便能领会对方的意思,有时****冥想,发觉自己真是太幸运了,碰到陈珞这样一个任我尽展所长的好恩师不说,还有那么多的大腕儿为我写歌,那么多的歌迷支持自己······
对音符、旋律、歌词我一向很“敏感”,一般录一首歌,前奏一出来,听着流动的旋律、看着或优美或感伤的歌词,脑海里便会有“MTV”画面浮现,不用老师怎么说了,自己就能把握和驾驭好那种感觉。歌手表现好,听众听来自然舒服,这便是我的所求。我自觉是个很敬业的人,因为我90%的时间和精力都放在工作上,平时我不太喜欢出去,爱呆在家里陪妈妈,似乎这样才有安全感,当然,这也许是我的性格所致。
“刻意地把生活简单化”,说来也许该算作我保持“实力”的秘诀之一,女孩子长大了,总要学会适应一些需要面对的事,我自然也不例外,老实说,喜欢我的男孩子很多,可我不想让这些过早地纷扰我的工作,所以我一直很谨慎。
成绩越来越好,我也渐渐长大,那天一个人闲坐,忽然发觉,自己的一切才刚刚开始······
忙忙碌碌中,似乎也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细数数才发觉,自己来这繁华的都市已经四年多了。回想这期间,曾有过失意、有过迷惘、有过无奈和心伤,但更多的还是源自内心的喜悦、欣慰和收获。
我常常做这样的假想,假如自己不是如此地爱歌,也不曾来到广州和缘遇这么多的恩师,那现在的我又会在做些什么呢?幼儿园老师?医院护士?还是别的什么职业,我说不准、也不敢再继续想下去。每念及此,我又总会不由自主地想到现在的成绩。一首首新歌,一张张专辑、一叠叠照片、一厚撂一厚撂的信件、贺卡和礼物,还有那些只能代表过去的奖杯和证书······哪些不是自己用汗水、执着、爱心换来的呢!
也许,冥冥中有一种注定。我这张最新专辑《因为有你》给了大家一个重新认识杨钰莹的机会,这是我所预想得到的,因为以往,在大家思维的惯性里,我一直是唱甜歌的,而这一次改“旧路”,确实令人耳目一新,就连一直苛求自己的我,这次也是特别的满意和窃喜。主打歌《天各一方》、《落花》是我最喜欢的两首。我乐于流连在那淡淡伤感的意境和旋律中,感受那浅浅叠叠的凄美······所以演绎起来很投入,也很轻松。形象及歌路的改变,叫我内心莫多了一种新鲜感,仿佛一切都刚开始,而未来又是那么的令人神往和美好。
那天,乍听同事(他们都知道我崇拜邓丽君崇拜得不行)谈说邓丽君殒逝的消息,我当场就怔住了,死活不肯信,忙去翻报纸,可报纸上和他们的话是一样的,于是我不得不让自己脆弱的心接下这叫人粹不及防的打击。自己唯一的偶像就这么走了吗?我不肯信,可不信又能怎样。其实做一个艺人真的很难、个中滋味个人知。可若能做个像邓丽君这样让千百万人同不肯忘的艺人,即使再难不也是种幸福吗?
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唱一辈子歌,可我只要唱一天,哪怕唱一首,我也要用心唱完、唱好,做事如此,做人亦如此。凡事不可能件件都做到最好,但求无悔己心,也就够了。
真的很感激造物主偏爱地赐我一副好嗓子,赐我如此多的机遇和良师。我无以为报,只有善待这些机缘,唱更多、更好的歌给我的恩师,给我的亲友,以及所有喜欢听我声音的歌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