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M1中小兰因为不想剪断和新一之间拉扯的红线而剪断了蓝线的剧情吗？只要看过电影的小伙伴，无论CP立场都该映象深刻吧？前段时间我看了小栗的视屏，才得知M1里的浪漫红线剧情是青山原本要留给快青用的。而柯哀圈很多分析大佬都指出从漫画第二卷开始，青山就在铺垫灰原登场了，也就是说在M1的节点，青山自己心里知道新兰不可以成的，否则自己真正想刻画的女主角的CP就无法达成了。那么，他究竟是为何那么慷慨地把红线恋爱桥段送给

“季姐，你怎么知道受害人的身份的？我们明明连尸体都没找到啊。”出了审讯室，周志斌已经是迫不及待——他和王勇昨天研究了一晚上要问什么问题，谁想到季姐出马，直接就把嫌疑人撂了。
季洁却是冷哼一声：“受害人？哪来的受害人？他交代的所有案子都是假的。”
“可那些照片……”李少成没转过弯来，那些照片都是真的，都是他亲手交给季洁的。
“我用的不是失踪人员的照片，是在系统里随便筛的。换个说法，刚才他看的二十四张照片里面，没有一张属于失踪人员。而且，在选定今天要用的照片之前，我找技术刘做了下对比，把可能会误判的全都筛出去了——对于陈飞达来说，几乎不存在混淆的可能。”
几人对此相当惊讶。
“季姐，你在今天之前就已经确定了陈飞达没有作案？”周志斌问。
“我不确定，所以才要靠今天的审问来认证一下。”季洁回想着前几天的侦察，给出了这样的回答，“只是，我更倾向于认为他没有犯案。”
几人没有多问——虽然没有明说，但他们早就不约而同地怀疑起陈飞达是否真的实施过罪行。毕竟，没有任何人在作案时能够完全不留痕迹，但按照陈飞达的叙述，他就做到了。
两年来，没有人发现他杀过人，这根本不符合逻辑，除非他杀掉的三个人都与其他人没有任何长期稳定的联系。第一位传说中的女子倒是有可能是这种人——也许是离家出走，与家人断绝联系，来到了这座城市，而又凑巧在来到的第一天就被杀了。可之后的两个人呢？难道他碰到的都是孤僻怪人？一个普普通通的连环杀手怎么可能这么好运？
“所以他为什么要来自首？难不成就是想要溜咱们玩？”王勇怎么也想不明白。
“这就是我们下一步要查的啊。”季洁这样说，她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推测，但现在她还不能验证这个推测的正确性。
说着，他们进了六组办公室。
只是一进屋，季洁便发现了自己桌子上的异常。她凑过去，发现桌子上多了一本就诊记录——是属于陈飞达的。
季洁哑然，她知道这东西是谁放在这的，看来那人和自己想到一块去了。
只是在伸手翻开桌子上的就诊记录之前，她突然想到了什么。
“佟林人呢？”
听季洁这样说，三位年轻警员后知后觉——早上的时候组长还在角落里看案卷，可这回，办公室彻底空了，组长显然不在支队里。
几人想起了郑支队的嘱咐，只觉得背后发凉。
坏了，可能又犯错了。
“对啊，佟组人呢。”所以周志斌这么念叨着，在办公室里四处乱转。
“我出去找找。”王勇是个行动派，二话不说就要冲出办公室门，只是冲出去前他还不忘记对着走廊里喊上两声：“佟组长？佟组？”
季洁看着他们的举动，只觉得无语。
“行了，你们在这招魂呢？”佟林拿着手包，一脸嫌弃地打断了组员的鬼哭狼嚎。他很庆幸自己回来得还算及时，这要是再晚上个两分钟，这帮小子准把老郑也给招来。
王勇这才刚蓄力，还没开始行动呢。见组长出现，他刚蓄足的力又泄了下去：“佟组长，你这干什么去了……”
“去查了查陈飞达。”佟林靠在门上，给出了回答。
“你也在昨天就已经确定了陈飞达没有作案？“李少成有点难以相信。
“确定？我不确定。“佟林却是和季洁一模一样的说法，”只是这小子有点奇怪啊，纯粹把杀人当作享受的激情型连环杀手很少会主动停止作案，甚至正相反，他们会从杀戮中体会到越来越多的快感。而且随着杀人次数增加，他们越来越熟练，越来越胆大，杀人本身能提供给他们的乐趣反倒是相应会减弱，所以通常来说，激情型连环杀人犯作案的间隔只会越来越短。“
他顿了一下，似乎正在思考：“这与陈飞达的描述不矛盾——他第一次和第二次作案之间间隔了五个月，但第二次和第三次之间只间隔了一个月。考虑到在他的描述中，第二次作案相当顺利，这种事情是有可能发生的。但不太可能发生的是，在第三次作案之后，他突然间就停下了，没有任何征兆——没有人发现他的罪行，他的生活也没有发生什么巨大的变故，至少表面上没有。”
“所以你去找‘变故’了。”季洁一语中的。
佟林颇为满意地点着头：“激情型连环杀手杀人的动机就是获取快感，我唯一想到的能让他停止作案的原因，就是他已经没办法从杀人这一行为中获得快感了。”
“所以，真的存在某种变故？“李少成问。
佟林却是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季洁刚刚拿起的就诊记录。女警没有翻开手中的记录本，但她已经知道了答案。
“变故并不发生在去年二月，而是发生在最近，对吧？“所以她这样问。
佟林点了头，看向搭档的目光中多了几分赞许的神色。
只是三位年轻警员有些郁闷——这案子好像从始至终都和他们没什么关系，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点破案的脉络，却被半路杀出来的组长直接解决了。
周志斌摸着下巴，揣摩着二人的说法，好半晌才提出了自己的见解：“这个陈飞达，该不会是有什么毛病吧？”
“他肯定有毛病。”王勇念叨了这么一句。
佟林挑眉：“大斌子上道了，对，他确实是有病，还是不治之症。”
“难怪啊。”周志斌也理解了。
“什么难怪？”王勇还是没明白，他身边的李少成一脸迷茫，恐怕也是一样的感受。
“大斌，你说吧。”
见组长点名要自己讲，周志斌没推辞：“陈飞达不是精神病，他来自首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打算直接死个痛快的。但他又怂啊，不可能真的因为想死而杀人，就胡乱认了几桩案子。”
“那他可真够糊涂的。”王勇吐槽，“想脱罪的见得多了，主动找枪毙的还是第一次见。你们说，这小子瞎编的水平也不高啊……”
“瞎编？不一定啊。”佟林打断了王勇的话，“你们就没感觉，他说的第一件案子很熟悉吗？”
听他这么说，组员们开始认真思考起来。这次，王勇最先反应了过来：“和五年前的三十二号街案很像。”
“我怀疑他就是受那个案子的启发杜撰了第一起命案。”佟林下了定论，“当时三十二号街案影响非常广，许多媒体都做了详尽的报道——当时警方还觉得媒体报道得过于详细了，和几家主流媒体产生了不少的摩擦，陈飞达很有可能看过这个案子的报道。而且你们也能注意到，陈飞达描述的三起案子中，第一起是最详细的，也是漏洞最少的——有可能只有这一个案子是他预先设计好的。”
季洁看着搭档：“五年前啊，那个时候你还没来刑侦呢，这么了解？”
佟林笑了笑，没搭茬。
他当然了解——他和这个案子的凶手做过三个月的狱友，甚至熟识到了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程度。只是这位凶手到死也不知道，每天和他一起蹲墙角的人竟然是警察，更不知道这个警察从他嘴里套出了多少话。
在佟林被带走的那一天，这位可怜的凶手还真心实意为自己的“兄弟”哀悼。只是他根本不会想到，他以为被枪毙了的人在那时已经站在了特情大队的办公楼里，并且毫不留情地为他的罪行加上了最后一份证据。
李少成看着组长的笑容，竟莫名觉得有点阴森。
王勇没在意这一切，只是一脸坏笑着压低了声音：“你们说，如果咱们直接把结论告诉陈飞达，他会是什么反应？”
“只告诉这些事有什么意思。”佟林却是这样说，他也压低了声音，摆手示意组员靠近些。
“我啊，还知道点更劲爆的消息。”

六组里，几个年轻警员的日子算不上好过。
组长不在，季姐不在，还没有新案子，这简直是划水摸鱼的大好时机。可副支队长却是铁青着脸，站在办公室门口一言不发，与门神没什么区别。
“勇哥，咱是不是被佟组长卖了？”李少成向郑一民的方向瞟了几眼，还是没忍住，凑到了王勇身边。
周志斌听组里最年轻的小同志这么说，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就组长那个腹黑劲，要是知道三人违背了他们的缔结条约，向季姐告了密，肯定会想办法报复他们的。
于是三人更是坐立不安起来。
直到郑一民最先沉不住气，进了六组办公室。三人都是暗叫不妙，坐直了身子，准备迎接来自副支队长的狂风暴雨。
“大斌子，给你们个新的案子。”
郑一民却是这样说。
三人有些意外——副支队长不是来找自己算账的？
郑一民的脑子里全是十六枪案的那点破事，没注意到面前的仨小子几乎是瞬间放松了下来。周志斌却是脑子一抽，回了一句：“郑支，季姐不在啊。”
“我知道她不在，她要是在才是要出事。”郑一民瞪眼，不管怎么说，佟林还算是听了次他的命令。
他这话把三个人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今天上午有个人来自首，说自己犯下了三桩谋杀案，你们去盯一下，看看是什么个情况。”郑一民这样说。
周志斌松了口气：“行，我们这就去审审他。”
郑一民对年轻警员点点头，又嘱咐了一句：“如果涉及到同案犯，要去抓人，千万给我盯死了，别让你们组长再上了。”
听副支队长这么说，王勇靠在椅背上，笑得灿烂：“郑支队，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让佟组上，他不是还在医院呢吗……”
眼看着郑一民的脸色又黑了几分，王勇的笑容也逐渐消失了。
“佟组长不会归队了吧？”李少成好像明白了过来，试探着问了这么一句。
“你们猜。”郑一民没正面回答，而是学着佟林的样子，给他们撂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回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只留下三人在六组办公室中凌乱。
“我第一次杀人是在两年前，七月份，应该是七月的十二号。”陈飞达，也就是自首的中年男人，坐在椅子上，有些吞吞吐吐，“那天晚上我加了班，回家路上，有个年轻女子把我拦住了，向我问路，她说她一个人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天又那么黑，害怕。
“她问我最近的旅馆在哪，当时我没多想，带着她去了，我眼看着她进了屋，在那等了几分钟，打算回家。但这时她又出来了，她告诉我，这家旅馆都住满了。我告诉她，附近没有其它旅馆了，倒是有火车站，她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在候车大厅凑合一晚。但是她对我的这个建议完全不感冒，扭扭捏捏了好一会，她问我，能不能在我家借住一晚。”
“你同意了？”看着犯罪嫌疑人踟蹰，周志斌开了口，虽然问题的答案几乎是显而易见的。
陈飞达点头：“我不擅长拒绝别人，尤其是拒绝女人。”
“然后呢？”
“然后她就走在我旁边，借着月光，我看着她的脸，太漂亮了，简直像是天仙下凡。我想起了那些各个国家的神话故事，怀疑她是不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
王勇看着他那如痴如醉的表情，只感觉恶心。
“我把她带回了家，她没说什么，只是看着我，我觉得我的心砰砰直跳。她转身了，我终于忍不住了，把她按倒在地……”
“继续说。”王勇看他沉醉在了自己的回忆里，忍不住开口催促。
“但是她在反抗，她害怕了，要咬我的鼻子。我不知道为什么，看她那么害怕，我只觉得血脉上涌。但是之后她开始喊叫，我从没遇见这种情况，也从来没想过她能发出那么大的声音，我害怕了，只能用手捂住她的嘴。
“再之后，她就死了。”
“被你闷死的？”周志斌问。
可嫌疑人却是摇头：“她咬伤了我的手，我当时一冲动，抄起一把剪刀，胡乱捅了她几下。她开始流血，那些血让我越来越兴奋，我好像失去了理智，等再回过神之后，我发现她已经彻底不动了。”
李少成一直没有抬头，只是在本子上反复勾勾画画。在陈飞达说完这段话之后，审讯室内陷入了片刻的寂静之中，只有李少成的笔在本子上勾画的声音，在寂静中被成倍放大。
“尸体呢？”这次发问的是王勇。
陈飞达却是一愣，好像不理解这三个字。
“我问你尸体呢？”王勇又重复了一遍，同时敲了敲桌子。
嫌疑人回过神：“尸体……被我肢解了，然后分批处理了。有的喂了狗，有的冲进了下水道。”
“肢解？”周志斌重复了一遍，“用的什么工具？”
“我记不清了。”陈飞达这样回应。
“这么精彩的部分，你记不清了？”周志斌显然并不相信他这句话。
“也许是用菜刀吧，那刀也不太好使，砍得挺费力的，做完这事我就把刀扔了。”听警察这样说，陈飞达极不情愿地给出了这样的答案。可听他这么说，周志斌和王勇却是对视一眼，眼中尽是怀疑。
“行，第一桩案子就先到这，不是一共三桩吗？再给我们说说后面两桩。”周志斌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让面前的人继续说下去。
陈飞达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第一桩案子就像是个魔法盒子一样，在杀死那个女人的时候，我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快感。你们可能不知道，闻到血的味道的时候，我感觉好像全身都有电流通过，我自己的血在不断地往脑子里涌……”
“行行行，我们不想知道。”王勇赶紧打断他，“说案子，别分享体验了。”
“第二次在去年一月，我盯上了一个年轻小伙子，尾随他到了他家附近——他住的离城郊的那个树林子不远。我趁他不注意，把他的脖子抹了。第三次在去年二月，受害者是个约莫三十岁的男性，我和他搭话，把他引到一条巷子里，给他捅死了。”
陈飞达的叙述倒是简单，听着他这么说，周志斌问了一句：“动机？就是为了体验见血时的那种‘快感’？”
陈飞达点点头：“对我来说，那是一种人生中极致的享受。”
“你是怎么选定的被害人？”
“就随便选，看谁顺眼就和谁搭话，聊着聊着他们就会放松警惕，再之后，就是我享受的时候了。”
三位警察只觉得眼前的这家伙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魔。
“这两具尸体呢？”
“……第一具被我扔到了江里，第二具……忘了。”
“忘了？”王勇瞪着他，语气很是生硬。但陈飞达的表情却是不卑不亢：“忘了，就是忘了。”
“第三起案子是最后一起，距离现在时间最近，你是说你记得前两次的情况，但是把最新的一次忘了？”
嫌疑人的话语中多上了些许厌烦：“那也有可能忘了的是第二次，谁知道呢，反正有一个我不记得扔哪去了。”
“陈飞达，你来自首，不就是想要宽大处理吗？你这么不配合，我们怎么给你争取减刑？”周志斌晓之以情，可陈飞达还是仰着头，拒绝透露更多信息。
“减刑？无所谓。第三具尸体，你们自己找去吧。”
这话让王勇的火气蹭得钻上了头：“你什么态度？还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我什么态度？我是来自首的，我要交代的情况已经都交代完了，警察同志，差不多了吧？”
话说完，陈飞达居然翘起了二郎腿。
第一次审讯就这么在满屋子的火药味中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