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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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祉三年,临尔公主想做重光殿檐下一朵凌霜不谢的长生花,只为爱新觉罗权宗照亮来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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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则她像一株扶摇在倒春寒中、将将冒出一点柳芳绿的疏桐苗子,那样青涩、又那样倔强,在彼时寒霜未销的早春节令里,与扬佳疏芦的每次据理力争都只会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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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藏久不化的积玉在春阳的锲镂下松漫成一滩侵泥的死水后,她终于明白,那些曦微的、单薄的,以爱为名的怜舍,分明是赤裸的、不安的,意欲掌控的钓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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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角缸裂隙中的蠹虫才会贪食宫人饲鱼时从指缝里漏下的边角饵,而昭公主显然并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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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所谓的关切、虚伪的假面,都要被她一一丢掉。
兰因絮果,现业维深。
【探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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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听到扬佳历历将她与扬佳疏芦的龃龉称作“家事”。在此之前,实则鲜罕有人将这朱墙飞甍、雕阑驰道的四方城池称作“家”;而这一刻,她俶尔有些灵犀顿开地了悟,原来镇日彰目所见的这些廊瓦亭桥,在旁人眼中,与市廛坊户间鳞次的高门宅邸般,也可以是她享其鞠育之恩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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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尽管觉得些许新奇,但她还是从善如流地接受了这般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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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昭公主怡然自乐的萧洒幽襟,在澄镜似的月辉中剖诚尽显,因她一贯向往的也并非人间烟火,而是在暮云收尽后,在四九城的角楼上看尽永夜星辰下的一泓清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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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佳的“家”落在云南,扬佳疏芦却是公主府中娇宠而成的瓶中花,她连京畿外的疆土都不曾涉足,自然也不会吹过洱海咸湿的晚风。她讲起话来,实在不若自江以南而来的几位娘娘吴侬软语、粉糯可爱;可她显於人前、小意温柔的做派,又很容易让人将她与滇南柔软多姿的彩云联想一处。扬佳提起“幼时”,昭公主便很知趣地续起话头,因她也想得知、或是了解扬佳疏芦在“家中”的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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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意料之中的,她并没有等来那些想听的“家时记”。
彼时相见欢,不信有啼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