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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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阆阙中的笼鸟成为飘摇在海路上的异乡之鱼,令公主新奇的乐趣却也仍旧像鳞波中偶或伏掠的银鸥,浅停辄走、不肯长留。故事的开始总是历久弥新,起先是因一株形单影只又乏人问津的“月下美人”,而后是等一位端庄妩媚又不失凌厉锋芒的“月下美人”。故事的结束依旧恰逢其会,在享受孤独的每一个时刻,她都了悟在想:昙花的一瞬即永恒,而人世间的等待方是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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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对她而言,抛却运气的成分,没有甚么好事是必定会发生的,而即使添上运道的筹码,她也从不在它眷顾的范畴内。她懂得这样的道理,自觉不对等的守候从来不公,但仍是喜欢、实在喜欢昙花一现时的盛景,尽管她知道,花谢后又会是长久的寂寞,可还是想珍藏那个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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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替那夜垂颈的昙花张口留客,因若要搭上此生迄今的气运一赌花开与否,於己於人都很残忍。只是她没有余力追究那位撩动心弦的贵妃娘娘垂饵以钓的“残忍”,愿打愿挨也好、缘分使然也罢,合辙注定她须寥落在这朵昙花的施舍下,尽管不公,尽管她的运道从未守恒,但这就是人世,是她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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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叫她与好运之间,总是差上那么一个时机,或者说缘分。
但那夜的昙花开了。
【卿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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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到来,如同向一潭无波的古井中丢下一枚石子,惊得起水花四溅的波澜,也足够在心湖间漾起一圈淡薄的余韵,胜似情窦初萌时那一点可堪回味的悸动。公主府很像南巡时那些日夜载渡囚鸟的舟舆,带来新奇,又消磨新奇。寡淡的日子里并非总能教她遇上盛现的昙花,而扬佳驭青,他比婆娑盘亘的优昙更值得莳养、信任。她几乎是恳切地俯仰,让自己毫无保留地贴向他、靠近他,燃炽彼此最后一点星火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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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听的意思,未必是真的意思。”司南佩像一把羁旅途中定向的指南针,爱新觉罗权宗拥有一枚、扬佳驭青也拥有一枚,它指向哪里,隆昭摇曳心旌的归处便是哪里;“不许擅自揣摩我的心思。”但至少在此地此时,扬佳驭青拥有爱新觉罗临尔全部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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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记》载:“若烟非烟,若云非云,郁郁纷纷,萧索轮囷,是谓卿云。”
天祉十年,卿云糺缦,抬头见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