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备用
web 第六章90
作者：长月达平
翻译：悠哉的小幽灵
本文仅供学习交流使用，禁作商业用途。

　　——将尘埃中出现的小蝎子放在手上，昴的肩膀微微颤抖着。
他想救她。
他想把她带出这个寂寞的沙塔。
他答应过，要帮她。
但，他没能遵守约定。
菜月 昴总是作出完不成的约定。
“……”
蹲在沙地上，谁也无法对无言的昴开口。
一旁的贝亚托丽丝，以及身后的尤里乌斯和梅莉，都找不到话可说。
为了安慰连呜咽都忘记、只是流着泪的昴，手上的小蝎子顺着他的手臂爬上了肩膀，靠在他的脖子上。
昴不知道这个小蝎子到底是什么。
从“红蝎”巨大身躯崩溃的尘埃中出现的蝎子，究竟与夏乌拉有何关系？或者说，这个蝎子就是她本人也说不定——
“——那是，没可能的”
最后一刻，昴和夏乌拉有过对话。
那样的对话，是真的与她一起的经历，还是昴在分别时做的白日梦呢？
然而，昴悲伤地确信，那的确就是事实。
夏乌拉，走了。
她的存在，和这个普雷阿迪斯监视塔的规则本身联系在一起，终归和雷德以及三层的巨石板一样——是进行“试炼”的舞台装置。
因此，一旦监视塔结束了它一直以来的使命，她也必须退场。
直到最后，她都为这个“舞台装置”的角色而殉道。
这不是一个普通的“舞台装置”。她在昴的胸口开了一个洞。
“……”
那张开天真烂漫的笑脸，那寻求亲密接触的纠缠，那喊着“师父大人师父大人”、充满了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深情的声音，一切都消失了。
如果夏乌拉哭着喊着不想消失，昴就会竭尽全力寻找方法，无论多少次都会放弃生命去救她。
但是，她不希望那样。
她笑着说，希望再次相遇。只留下这句话就消失了。
这个说法也是，不知道是否真的可行。
不知道——
“我知道了……总有一天，我还会遇见你。所以……”
用明朗的笑容，实现她那个，对她说爱她的愿望。
为了这个——
“所以，现在就再见吧，夏乌拉。”
风沙，将她的思念所化作的红色粉尘——那仅剩的一点残骸带走了。

　　看着这一切，昴吐出一口气。只见蝎子靠在昴的脖子上，仿佛想让他打起精神似的，用钳子捏住他的耳朵。
“痛”
尖锐的疼痛，让昴仿佛感到被人推着背，说不要气馁。
他一边因疼痛泪眼朦胧，一边点头：“我知道了，知道了。”
然而——
“痛！不是，我知道了，已经可以放开了……我说！喂，这什么，耳朵出血了……这家伙！这家伙，是认真的……！”
“……哥哥，你在干什么啊？”
昴耳朵就这样被夹着，他从怎么也扯不下小红蝎身上感到了危机。
好在梅莉及时出手，帮助了耳朵软骨差点破裂的昴。
惊讶的她突然用小手抓住小红蝎。
“虽然小，但毕竟是魔兽啊，要是随便让它靠近脸，眼睛啦鼻子啦都被吃掉了还不知道呢。”
“眼睛和鼻子？不过，这家伙真的会这么做吗……”
“这是小魔兽哦，哥哥。——那什么，这不是裸体的姐姐啊。”
“……”
说着，梅莉把小红蝎放在自己的头上。
与之前对昴的暴行不同，小红蝎不会在梅莉的头上动恶。进入了梅莉的“魔操加护”的影响范围，隐藏了其凶性。
即使不说，这也证明了小红蝎是梅莉加护控制得了的魔兽——并没有作为夏乌拉的自我。
“昴，必须要治疗伤口。”
拉住还想俯身的昴的袖子，贝亚托丽丝体贴地担心着他的身体。
看到这番关怀，昴咬了咬嘴唇，深深地点了点头。不能一直在沙海里呆太久。
“昴！大家！”
远处，监视塔入口的大门打开了，艾米利亚朝这边奔来。
她也被卷入了相当大的风波中，想必她的行程也并不轻松。加上她，所有人都要好好交流一番。
必须说的话和必须结束的告别，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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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乌拉是一个非常努力的人啊。”
听说了事情的始末，以及夏乌拉当场消失的叙述后，艾米利亚凝视着连尘埃都散落的沙海，哀悼着她的失去。
雪白的手指轻轻地触摸梅莉头顶上的小红蝎。虽然是被梅莉命令了不要发狂，但看小红天蝎接受艾米莉亚的手指的样子，虽然不知道她的表情，看起来本身也挺享受的。
“艾米莉亚大人，第一层怎么样？您顺利地结束了‘试炼’了吧？”
结束了对夏乌拉的说明，艾米莉亚担忧的目光投向了沉着脸的昴。
然而，尤里乌斯却选择在这个时候发起讨论。听到尤里乌斯的呼唤，艾米利亚点了点头。
“虽然糊里糊涂的，有点乱，但好像总算结束了……另外，尤里乌斯也知道我的事吗？”
“是啊，确实，清晰地回想起来了。”
对提心吊胆地询问的艾米利亚，尤里乌斯诧异地这样回答。
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尤里乌斯再次反刍“艾米莉亚大人”，确认在自己心中本应消失的艾米莉亚的存在，点了点头。
“贝亚托丽丝！你知道我吗？梅莉呢？”
“……不用担心，我想起来了。这么说，直到被人提醒我忘了这件事为止，都没想到这件事。有点恶心的感觉。”
“我也啊，记得很清楚哦。姐姐才是，记得我和你的约定吗？”
“当然啦，我绝对不会忘记。太好了。拉姆和帕特拉希也想起我了，所以我想应该没问题……”
听到贝亚托丽丝和梅莉的回答，艾米莉亚放心地拍了拍胸口。
对于她们的反应，昴说了一声“等等”。
然后，把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自己身上，昴道：
“这是个天大的好消息，我想好好捋清一下。也就是说，大家都平安想起艾米莉亚碳了吗？那个、呃……”
“是拉姆女士讨伐了拉伊．巴登凯托斯。”
“……”
昴看着得出结论并如此断言的尤里乌斯。
莱伊．巴登凯托斯——大罪司教“暴食”三人中的一人，对昴和拉姆来说，是因缘最深的仇人。
在这个塔内，吞食了艾米莉亚的名字，以及好几次捣乱、让他们尝尽艰辛的对手。
听到被他打倒了，昴的喉咙感到强烈的干涩。
因为莱伊．巴登凯托斯倒下了，意味着——
“那家伙夺取的东西回来了吗……？那么”
如果艾米莉亚的“名字”恢复了的话，除此之外的“暴食”的权能效果也应该会解除。
装成“美食家”的样子，巴登凯托斯一直以来夺走了太多。如果被夺走的东西能被解放的话，水门都市普利斯提拉的人们也——
“――――”
想到这，昴摇了摇头。
别骗人了。别掩盖自己的内心、自欺欺人了。
就在这一瞬间，菜月 昴非常自私，抱有充满利己主义（egoistic）的希冀。
如果莱伊．巴登凯托斯被讨伐，那个权能的影响解开的话——
“——能想起，雷姆吗？”
被所有人遗忘，以其存在的大小在昴的胸口开了个大洞的少女。
这个旅行，是为了夺回被夺走之物的旅行——对昴来说，是为了拯救雷姆的旅行。
为了追寻智慧而来到这座监视塔，“暴食”的来袭虽然形式有些讽刺，但若得到的成果是一样的，那也无关紧要。
被这样的希望催促着，昴环视了一下大家的脸。

　　面对昴的询问，结果是——
“……对不起，昴。我还没有想起雷姆。”
“——！为什么？”
“贝蒂也是。还想不起拉姆的妹妹。还有……”
“还有？还有是什么？还有，什么事吗？”
被艾米莉亚否定，贝亚托丽丝也随之表态，昴瞪大了眼睛。
萌生的希望被拒绝了，昴追问贝亚托丽丝。在那昴拼命的眼睛里，贝亚托丽丝用下巴示意后方的尤里乌斯。
“我还没想起来尤里乌斯的事。‘暴食’带来的损失，难道没有全部返还吗”
“尤里乌斯……”
听了贝亚托丽丝的话，艾米莉亚也同样点头。
梅莉本来就不认得“名字”被夺走之前的尤里乌斯，但艾米莉亚她们也没有理由说谎。
既然如此，雷姆和尤里乌斯的“名字”都没有回来——
“关于这一点，我的‘名字’没有恢复的理由是可以想象的。”
正困惑着的昴一行人中，尤里乌斯这样说道。
然后，尤里乌斯用锐利的双眸回视昴他们，继续解释道。
那就是——
“‘暴食’的大罪司教罗伊．阿尔法德被活捉了。严格来说，我的‘名字’是被他夺走的，我想，正是因此，才还没有返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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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大正门，回到普雷阿迪斯监视塔内，第五层放置着将昴他们带到砂之塔的龙车，旁边有一个挥手的人影前来迎接。
“艾米莉亚小姐，还有菜月君，好久不见。”
“……难道是安娜塔西亚小姐吗？”
看着这个微笑着，缓缓挥手的人物，昴凝然地瞪大了眼睛。
确认了动作、态度还有表情都是自然的。是人工精灵艾姬．多娜所扮演的角色，完全再现了无法溯源的人性吗——不，不是再现。
这是其本人本来的特色。不能说是再现吧。
也就是说——
“安娜塔西亚！你醒了吗？”
“是啊。好像打了很长时间的盹儿，让你们担心了。这几个月发生的事物，已经从艾姬多娜那听说了。”
“艾姬多娜也没事吧。”
“怎么说呢。除了自责的念头，姑且没有‘让我死吧’这样的想法。”
回答了艾米莉亚问题的安娜塔西亚，她脖子上的领巾动了一下，白色的狐狸一副很抱歉的样子垂下了头。
抚摸着艾姬多娜的头，安娜塔西亚斥责了一声。
“又这样责备自己。我说过了。因为这是我们自己选择的，所以艾姬多娜没有必要沮丧。你也是这么想的对吧，尤里乌斯”
“我吗？　……是啊。说实话，安娜塔西亚大人的决断让我非常担心，不太好回答您的话”
“虽然有些难为情，但还是想问，什么意思？”
“如果要问自己被关在自己内心的理由，那就只能说是骑士无上光荣了。”
尤里乌斯双唇绽开，优美地回答道。听到这个回答，安娜塔西亚用手捂着自己的嘴，笑着说：“算了，也不是强迫你说。”
非常默契的对话。要说这对像主仆的话，也没有比他们更像的了。
“安娜塔西亚小姐真的忘记了尤里乌斯吗？因为出乎意料地相当合得来呢……”
“原来的关系怎么样确实是忘了……这本身，对咱家来说，已经是呼哧呼哧地忍耐着的事情了……！但是……”
“一定要忍住，这就是姿态问题哦。所幸我也说得出这两个月知道的尤里乌斯的一些事。看来，我是为了这个才出生的。”
“……你好像也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对着颤动嘴唇的安娜塔西亚脖子上给自己下定义的的艾姬多娜，贝亚托丽丝优雅地道。
艾姬多娜听了之后，也轻轻地哼着自己的狐狸鼻子，点了点头。
作为未曾有过过去的人工精灵、代理安娜塔西亚来到监视塔的艾姬多娜来说，也有着某些想法，并得出了积极的结论。
安娜塔西亚平安无事找回了自己的身体，这也是其中的一环吧。
对于进行的活动削减了安娜塔西亚的欧德的后悔、以及对其先天存在的问题的解决方案等等，这些并没有解决——
“我们掺和她们的事的话就太不识趣了。”
安娜塔西亚和艾姬多娜之间的问题，应该由她们自己讨论。
当然，如果被求助的话，昴也会一起烦恼，也会协助解决。这种程度的羁绊，应该可以认为是这两个月的沙漠之旅培养出来的。

　“——诶，安娜塔西亚。能平安回来我非常开心，也有很多话想说……”
“我知道。是指尤里乌斯干掉的大罪司教吗？尤里乌斯这般那般，就把他扔进了龙车里了。”
“尤里乌斯这般那般……”
安娜塔西亚耸耸肩，示意身后的龙车。
在反复回味这句话的艾米莉亚旁边，昴屏住呼吸看着龙车。在那里面，是被抓住的“暴食”大罪司教，罗伊．阿尔法德。
“――――”
在进入龙车之前，抚摸着与车连接起来的地龙——吉安的头。
拥有四足粗的盖拉斯地龙，在与夏乌拉的最后一场战斗中，是意外地演绎了昴等人胜利的重要角色。
没能得到最好的结果。但是，并不能因此而怠慢了对吉安的关心。更不用说，梅莉得以生存，是吉安意志的成果。
“多亏了你，帮大忙了。……之后不管发生什么事，还请继续帮我。”
“―――—”
被抚摸着粗脖子的吉安，好像要说行李很重似的，鼻息扑鼻而来。
昴微微苦笑了一下，马上紧绷住脸，坐上了龙车的客车。然后，向艾米莉亚他们点点头，窥视着其中。
在那里，“暴食”的大罪司教——
“——就是他。”
昴充满紧张感地窥探龙车，看了看里面的情况，吃了一惊。
龙车里确实有阿尔法德。但是，被拘留的方法和昴想象的有点不同。
罗伊．阿尔法德全身被黑色结晶般的东西包围，翻着白眼被拘束——不，是被封印的。
“对方是大罪司教……只是，仅仅封锁身体活动是不够的吧。所以，我尽可能严加防范了。”
“凝固了……这是什么原理？”
“原理的话，是阴魔法的应用吧。用纱幕将对方的意识分离，然后就这样固定住了。……很无情的做法呢。”
“那这个黑色的，是纱幕的块吗……”
听了贝亚托丽丝的说明，昴吓了一跳，再次看了封印。
纱幕在昴和贝亚托丽丝结成契约之前，可以说是世界上最值得信赖的魔法，但它所带来的效果以及应用了这个效果的尤里乌斯的封印手段，只能说是令人惊叹。
看到昴的反应，尤里乌斯率先道：“请不要误会。”
“没什么的，这并不是我发明的手法。世界上最有名的封印也采用了同样的术式。就算规模相差悬殊 ”
“世界上最有名的……难道是”
“——‘嫉妒魔女’，对吧？”
观察凝固的阿尔法德的艾米莉亚说道。尤里乌斯对她的话深深点头肯定。
阿尔法德的封印，是从这个监视塔再往东——在那片土地上封印了“嫉妒魔女”四百年的方法相同的。
也就是说，用值得信赖且有过实践的方法施加封印的尤里乌斯说的话，就应该说信赖度更高了吧。但，问题不在这。
“问题是，为什么要让这家伙活着呢？”
“昴……”
艾米莉亚凝视着被封印的阿尔法德，对着这样说的昴低着眉尾。
昴一边为她的视线而心痛，一边说道：“因为是这样吧？”，一边扭头
“‘暴食’的一部分……巴登凯托斯死后，大家都回想起了艾米莉亚的事情。那么，如果这家伙死了的话，剩下的记忆……”
“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能回来。这也是我没有处决他的最大理由”
“――――”
“毫无疑问，拉姆女士讨伐了巴登凯托斯。但是，艾米莉亚大人的“名字”被释放，真的只是讨伐就能做到的吗？有什么事，让他主动归还了……无法排除这种可能性。过早下决断的话，有可能会失去一切”
尤里乌斯的话就像是在指责急躁的昴一样，抛出一个接一个的正论
是昴无法反驳的正论。
但是——
　　

　　“那样的话……那样的话，《死者之书》怎么样？”
作为代替方案，昴提出的是只存在于这座监视塔的方法。
作为揭露他人思想的手段，大概没有比《死者之书》更为适宜的了。不管怎么说，这是一种追溯体验一个人一生的东西。
“就算问了那家伙，也不能保证会吐出真相。那样的话，用《死者之书》揭露他的内心比较好……”
“昴，那个……我觉得不好。这个做法……”
“但是，这应该是确确实实的。这么做的话……”
“那个？可以稍微揷一下嘴吗？”
艾米莉亚对提议利用《死者之书》的昴表现出反对的态度。而且，昴打算记录争辩，结果安娜塔西亚举手了。
她看着气喘吁吁的昴，在胸前双手合十
“我也从艾姬多娜那里听说过，可能有所缺漏……《死者之书》那东西，过于相信的话会不会太危险了？”
“你说危险，为什么？”
“不管怎么说，那是菜月君自己亲身体会过的事情吧？在我沉睡的时候，菜月君把自己弄丢了。”
“――――”
不知道这么短时间内她和艾姬多娜说了多少话，就这样戳到了痛处。
但是，昴的失忆和《死者之书》的危险性严格来说并不相关。昴的记忆消失，并不是受到了《死者之书》的影响。
但也并不能完全否定《死者之书》的危险性。
事实上，昴通过阅读梅莉的《死者之书》，思考和感情的一部分都被她的个性所抹消。
昴不认为自己特别精神力很强，也不认为自己强大，即便如此，如果是更容易受影响的人的话，会变成什么样呢?
也不能断言，其结果不会诞生继承了罗伊．阿尔法德精神的、新的“罗伊．阿法尔德”。
“那么……那么，安娜塔西亚小姐也想说，让这家伙活下去是正确的吗？这家伙到现在为止，到底干过多少事啊！”
“正不正确这种话……咱家也不觉得让这样的大罪司教活下去是正确的。也想过，杀了他，咱家的尤里乌斯的‘记忆’能回来的话就好了。但咱家也有自己的主张哦？”
“你的主张是……？”
“不论生命互相争夺，是最后的手段。——轻易让人死亡的人，不会有好结果的。不是合辛语录，是咱家的说法。”
听到安娜塔西亚的话，昴瞪大了眼睛。
在这个剑与魔法的幻想世界里，产生了这样温柔的反抗心理。但同时，昴心中的伦理观，也觉得它是正确的。
昴也认为，人死的越少越好。
不用说同伴，就算是敌人也最好少死一个人。
但其道理说到底，也只是在对方值得给予温情的情况下。
“给那么多人造成不幸，直到现在还在折磨着大家……这样的人，安娜塔西亚小姐也还要说不要杀他吗?”
“该杀的时候就杀了。这就是我的决断，到关键时刻，手也脏。但是，听凭冲动是不对的。我想，菜月君也是这类人。”
“这样的事……”
“因为这样，就会为了某人而流泪……比起没有血也没有泪的无情的菜月君，咱家更想和这样的你永远相处下去。”
安娜塔西亚用手指划过自己的脸颊，指出昴的泪痕。
瞬间，失去夏乌拉的伤口痛了起来，昴静静地低下了头。安娜塔西亚的说法是卑鄙的。但毫无疑问，是有效的。
“……昴，我也和安娜塔西亚小姐的意见一样。想到尤里乌斯和沉睡的蕾姆，我想赶紧解决……”
“至少不用担心我。事到如今，比起草率决断，更应该优先考虑正确性。……这也关系到弟弟。”
留在普利斯提拉的约书亚，正处于记忆复苏的紧要关头，尤里乌斯的意见极为慎重——但如上所述，这是正确的。
为了弥补失去的痛苦，急于追求成果。现在昴的心境正是如此吧。

　　“总结一下。安娜和尤里乌斯的意见是，把罗伊．阿尔法德……暴食的大罪司教移送到王都，找出能拯救其权能的牺牲者的方法。之后不会被赦免的对吧。极刑应该是免不了的。”
“以年龄为由的酌情考虑也是有限度的。最终可能会这样。”
看到昴松开紧握的拳头，艾姬多娜和安娜塔西亚整理了对话。
对于阿尔法德的待遇，艾米莉亚也没有反对意见。他在被封印的状态下被运到王都，在某种意义上和之前被带走的席里乌斯（怠惰）处于同样的立场。
“艾米莉亚小姐也觉得这样可以吗？”
“嗯，我也想回想那些忘记的人。”
对安娜塔西亚的问题进行确认，艾米莉亚抬起头，堂堂正正地回答。
对于她那夹不进异意的话语，昴在感到可靠的同时也感到苦涩，于是他将目光从龙马的大罪主教身上移开。然后突然跪了下来。
“咦……”
“昴！啊真是的！太乱来了！一直抱着那种糟糕的心情，变成这样是理所当然的！”
沉重的头支撑着视线游移的昴的肩膀，贝亚托丽丝怒吼着。
那可爱的声音咯咯地在脑海里回荡，昴意识到自己消耗的比想象的还要多。
要说理所当然那是肯定的吧。
失去记忆的期间多次死去，之后也死了多次、为了找回记忆而与自己面对面、觉醒后与袭击塔的5个障碍争锋相对、用权能承担同伴们的负担进行战斗，最后还失去了夏乌拉。
身心都有了超乎想象的消耗。
虽然才短短几天，却像在这座塔里度过了五年多。
“……啊，我”
“昴，没关系的，没事的。现在，稍微休息一下就好了。等醒了再好好谈谈吧。我也有很多话要说。”
筋疲力尽，无力瘫在原地的昴被艾米莉亚从正面抱住。平时应该会让身体僵硬的柔软的触感和甘甜的香味，对现在的昴象猛药一样有效，意识迅速地陷入黑暗。
如果就这样在黑暗中失去了生命，还能回到围绕着这座塔四处奔走的地方，寻找拯救夏乌拉的方法吗？
这是不可能的，虽然对此已经理解了一半，但那并不是他想要的。
慢慢地，昴的意识被黑暗吞噬了。

　　　　　　　　　　　　　　　　　△▼△▼△▼△
“嗨哟嗨哟”
抱起失去意识的昴的身体，艾米莉亚叹了口气。
精疲力竭地闭上眼睛的昴，深重的呼吸像是要死了一样，证明了他为解决监视塔的问题做了多少努力。
为了拯救艾米莉亚她们，昴是多么的拼命啊。
明明自己也失去记忆，非常痛苦，但他仍跑到被巴登凯托斯夺走“名字”、被大家遗忘的艾米莉亚身边，她不知有多高兴。
想把这些事情好好地传达给昴。
拼命努力的昴，自己不要过分责备自己。
夏乌拉的事不是昴的责任。
是艾米莉亚他们所有人的责任，说得再多一点——
“我认为‘师父大人’弗琉盖尔是个坏人。”
把作为“贤者”的功绩强加给夏乌拉，并且与普雷阿迪斯监视塔的作用的刷新绑定在一起，是使她沉睡的祸首。
即使他是拯救世界的三英杰之一，但从他让夏乌拉感到寂寞、让昴哭泣的那一刻起，就进入了艾米莉亚心目中的极恶之人行列。
当然，因为连见面说话的机会都没有，这种郁闷心情不知道要向谁释怀。
“看起来消耗很大……不过问题不大。只要让他休息一下就会恢复的。就这样，去那个‘绿色房间’吗？”
“嗯嗯。拉姆她们也在那里……在来帮我的时候，安娜塔西亚不是一直在照看雷姆吗？”
“说得太夸张了哦？我只不过是取回自己后，目送了去帮助菜月君的尤里乌斯和去帮助艾米莉亚小姐等人的拉姆。……不巧的是，雷姆小姐那边没什么变化。”
“这样啊……”
思考着在“绿色房间”待命的拉姆、雷姆以及帕特拉修，艾米莉亚皱了皱漂亮的眉毛。
巴登凯托斯的击破，从某种意义上来看，可以说是完成了被夺走了“记忆”和“名字”的雷姆的复仇。但是，最重要的是她醒过来，既然没有实现，那讨伐敌人的成败就只是小事了。
至少拉姆会毫不顾忌地这么说吧。重要的是雷姆的归来。
“关于这点，我们也只能期待着可以从罗伊•阿尔法德那听到些什么了。关于这个监视塔……图书馆的未解之谜太多了”
“什么清楚的大图书馆……这是夏乌拉说的。虽然她是个很随便的姑娘，但正因为如此，她才不会歪曲自己说的话。这里就是大图书馆，她这么说过，肯定没错了。”
作为大图书馆的功能，是否意味着除《死者之书》以外还有其它可能性，这是必须要确认的。
在此基础上，艾米莉亚有一件事必须告诉贝亚托丽丝她们。
“那个，让昴在‘绿房间’休息之后，有想和大家一起去的地方。……有想要见面的人。”
“……难道和第一层有关吗？”
在第一层，艾米莉亚突破了最后的“试炼”。
这件事贝亚托丽丝她们也知道。问题就在先前没有说到的东西。
具体来说，第一层有什么，和谁相遇了，艾米莉亚做了什么？
因为那是离奇的、超越性的、难以用语言表达的事情——
“说起来话不长，不过很麻烦，能直接见面来说吗？”
艾米莉亚指着自己的头上，那遥远的塔顶，这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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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汝、至塔顶者，踏入此层，全能之请愿者。”
“——”
在艾米莉亚的指引下，到达普雷阿迪斯监视塔的最上层——第一层的人们，被巨龙的迎接所压倒，言语尽失。
看到大家的样子，艾米莉亚道：“被吓了一大跳对吧？”，她歪着脖子继续道：
“我上楼一看，波尔加尼卡在这里等着。我大吃一惊呢……”
“不是，慢着、慢着。喂，这不是吃一惊就能解决的问题吧！？”
在被蓝色鳞片覆盖的“神龙”面前，贝亚托丽丝声音惊慌，完全不合她的样子。
贝亚托丽丝啪嗒啪嗒地上下挥手，一副冷静不了的样子。但是，惊慌失措的不光她一个。
“这是……”
“啊~，出现了咱家都意料不到的事呢。什么情况？不是说神龙先生在大瀑布那边吗？”
“应该是这样的。根据‘龙历石’的预言，在王选终结的那一年，他将与成为露格尼卡国王的安娜重新缔结盟约。”
在发出断言的尤里乌斯旁边，泰然自若的安娜塔西亚也难掩冷汗。她脖子上的艾姬多娜声音也略微有些沙哑。
但发现女性们的反应慢了下来后，尤里乌斯纠正姿势道：“失礼了。”
“伟大的、守护我们王国的‘神龙’。请原来我对长久以来遵守盟约，给予我们很多的救济的承担者，波尔卡尼卡大人的无礼。”
“————”
“虽然是这样的形式，但能见到您是我的光荣。我是露格尼卡王国近卫骑士团的尤里乌斯．尤克里乌斯。许多关于您的逸闻，都藏在我的内心深处。”
跪在那里的尤里乌斯，取下腰间的剑放在地上，以示最高敬意。
接着，作为侍奉亲龙王国的骑士，对神圣的龙诚心诚意地尽了礼仪。然后波尔加尼卡眯起金色的眼睛，道：
“——吾，波尔卡尼卡。循古盟约，问登顶者之志”
“我的身体，我的信义，全部都献给安娜塔西亚大人。下一任国王，下一任盟约一定是安娜塔西亚……唔”
“尤里乌斯，你在哭吗?”
跪地不起，忍不住流下感动的眼泪的尤里乌斯动摇了安娜塔西亚。尤里乌斯用手背擦了擦眼泪，道：“不好意思。”
“不仅和‘三英杰’的一极——雷德相识，最终还与‘神龙’相逢，作为露格尼卡王国栋骑士，我得到了以上殊荣对吧……这是怎样的一座塔啊”
因为接触了令人敬畏的事物，尤里乌斯的声音颤抖着。
虽然给他的感动泼冷水，心情有些悲愁，但艾米莉亚还艰难地说了出来：“那个……”
“尤里乌斯，虽然对那——么高兴的你说这些有点难……”
“——对不起，艾米莉亚小姐。擅自把安娜塔西亚大人和艾米莉亚大人放在一边，试图和‘神龙’对话……”
“呣嗯，这个没关系的哦。不过，是波尔加尼卡怎么说呢……”
为了不让尤里乌斯受到伤害，艾米莉亚苦心地选择了该如何解释。然后，从艾米莉亚头顶传来：
“汝、至塔顶者，踏入此层，全能之请愿者。”
“等等。刚刚的台词，我刚才好像也听过。”
听到重复的话语，安娜塔西亚首先产生了不信任感。
然而，同样的疑问也传到到了其他方面。说是理所当然那是肯定的，所有人都立刻注意到，重复着相同话语的波尔加尼卡的异变。
然后——
“虽然是波尔加尼卡，但在这里等得太久了，所以有点痴呆。因为身体还挺硬朗，所以很爱胡闹……”

　　痴呆恶化的波尔加尼卡，他的龙之力是货真价实的，不过，经过了太长时间，头脑被弄坏了也是真的。
也许是因为第一层的“试炼”，“神龙”发挥了巨大的力量对艾米莉亚百般阻挠。但当他判断艾米莉亚到达了巨石（monolith），跨越了试炼时，又回到了原来模糊的立场。
而且，“试炼”已经结束了，却还一直在说着“试炼”的事。
“伟大的‘神龙’痴呆了……”
“尤、尤里乌斯，冷静一下？你看，是不是有点累了？不是可以坐吗？”
尤里乌斯听了艾米莉亚的话，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继雷德之后，遭遇的第二个传说也和之前所听到的不同，他的膝盖在颤抖。
艾米莉亚也不想让眼睛里闪着光的尤里乌斯失望，总觉得自己的胸口会隐隐作痛。
但是——
“艾米莉亚，大概不是这样。这不是痴呆哦。”
“诶？”
“艾姬多娜，你应该也能感觉到吧？这不是痴呆……”
“啊，是啊。刚开始不知道，现在感觉到了。这不是精神磨损，而是灵魂空虚。”
“灵魂、空虚……？”
贝亚托丽丝和艾姬多娜，人工精灵之间相互理解的对话令艾米莉亚不解。
在尤里乌斯和安娜塔西亚两人讶异的表情中，贝亚托丽乌斯伸出手指道：“很简单。”
“灵魂空虚……也就是说，灵魂不在里面。所以，只能做出预留的发言和有限的反应。只要理解成睡了九成就好了。”
“九成……但是，他超——厉害的哦？”
“如果有灵魂在里面，就根本没得比了。”
艾姬多娜语气中带有捡回一条命的意味，令艾米莉亚毛骨悚然。
艾米莉亚在冰兵们的协助下，勉强熬过了这一关。居然只是相当于和睡懵的波尔加尼卡对决。
痴呆和睡懵，虽然相似，但性质完全不一样。
“但就算灵魂空虚，那也还是神龙的肉体。那样的话，也许有办法帮助普利斯提拉的人们。”
“——！帮助大家的方法？那该怎么做才好呢？”
“原来如此。要得到神龙的‘龙血’啊。”
安娜塔西亚手指一震，贝亚托丽丝对她的话点了点头。
听到这句话，艾米莉亚也“啊”地瞪大了眼睛。
“神龙”波尔加尼卡之血，是流传于卢格尼卡王国的各种轶闻的来源。
龙血是使干涸的大地复苏、保证丰收、驱逐病痛的灵丹妙药，总之记载了很多不得了的效果。
而且，不说别的。那个龙血，是对艾米莉亚来说不可忽视的要素——
“如果从波尔加尼卡那里得到血……”
艾米莉亚参加王选的目的——获得露格尼卡王国保存的“龙血”，用他的血解开艾利欧尔大森林的冻土。
为了解放在那片森林里，因艾米莉亚力量暴走而被冰封的同胞们，艾米莉亚立志参加王选。

　　“——”
艾米莉亚参战的最大目的，在这个瞬间浮现了实现的可能性。
这让艾米莉亚紧张不已，屏住呼吸。
如果能在这里得到来自波尔卡尼卡的血，那么艾米莉亚就失去了登上王位的理由——
“我……”
“……艾米莉亚，你混乱了。但艾米莉亚所想的‘血’和这个波尔加尼卡的血是不一样的。所以，视线不了那个愿望。”
贝亚托丽丝对快要失去参选意义的艾米莉亚道。
对于这句话，艾米莉亚“诶？”的一下，眼睛瞪得圆圆的。
“什么叫无法实现呢？我有好好学习过，要想融化森林里的冰，就得有城堡里的‘龙之血’。然后……”
“这个想法并没有错。不过，就像刚才说的那样，露格尼卡王城的‘龙血’和这个波尔加尼卡的血严格来说是不一样的。……王城的‘龙血’是死去的龙、最后跳动的心脏所流出的血。”
“最后的、心脏的血？”
听到闻所未闻的话，艾米莉亚皱起了眉头。对着静静点头的贝亚托丽丝，尤里乌斯举手道：“可以提问吗？”
似乎好不容易才从有无灵魂的冲击中恢复过来的尤里乌斯，抬头望向反应一成不变的神龙道：
“请问，贝亚托丽丝小姐，您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也是属于露格尼卡王国近卫骑士团的骑士。王国的大事很多都是耳闻目睹的。但是，刚才说的那个……”
“心脏最后的回响，作为龙的心血注入器皿。那血，当做真正的龙血被寄托在王城，作为人和龙盟约的证据。”
“——”
“不知道也是不无道理的。刚才的话是被禁书库封存的记录……在外界已经没有留下痕迹了，是‘贪婪魔女’艾姬多娜留下的记述。”
听到贝亚托丽丝的回答，尤里乌斯瞪大了眼睛，呼吸一窒。
作为王国骑士的他也不知道，但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认为这是贝亚托丽丝的谎言。如若这是事实的话——
“那么，露格尼卡王城保管的‘龙血’是哪条龙的血？心脏最后的跳动是……”
“留下血的龙没有死才怪……这么一来，就和头脑中条‘神龙’先生说不通了。”
尤里乌斯和安娜塔西亚的疑问，也是有理有据的。
如果“龙之血”是最后的心跳，那就不是波尔加尼卡的血了。还有就是，如果是拥有巨大力量的血的话——
“很遗憾，书里也没写那么多。”
“……做事真是有始无终啊。据我所知，‘贪婪魔女’是菜月君对我冷淡的最大原因吧？正因为这个，他对我印象不太好，现在还更加深了这种印象。”
“不许说母亲的坏话。慎言。”
“两个人都不要吵架呀！但是，唔，这样啊……”
斥责了因为艾姬多娜而对立的二人，艾米莉亚静静地低下了头。
第一次听说城堡里的“龙之血”和波尔加尼的血不同，感到非常惊讶。但与此同时，自己也稍微松了一口气。
“……这种事、真是太——奇怪了。”
帮助森林里的所有人，是艾米莉亚最大的目标。这个目标直到今天也一直没变。因此，如果在这里得到波尔加尼卡的血，并以此为解决方法，应该就能解放艾利欧尔大森林。
但是，想要这么做的同时，艾米莉亚却犹豫了。
——如果自己用别的手段使艾利欧尔大森林的永久冻土融化的话，是否就要谢绝王选，退出舞台了呢？
“——”
“……艾米莉亚小姐关心的问题姑且不论，如果贝亚托丽丝的话是真的的话，以这个波尔加尼卡的血可以做什么？令人失望的可能性很高对吧？”
“腐朽也好痴呆也好，失去灵魂也好，都还是神龙，他的血一定拥有巨大力量。只是……”
“还没到能把大家的冰融化的程度吧。”
对于艾米莉亚的疑问，贝亚托丽丝看上去很抱歉地点点头。

　　看着比自己更加消沉的贝亚托丽丝的样子，艾米莉亚放松了嘴唇，抬头道：“没关系的”。
“非常遗憾是真的。但是，因为是突然发生的事情，吓了一大跳，没有什么实感……我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对不起。贝蒂应该说抱歉的。……没想到神龙会在这样的地方，很痛心啊。”
“嗯，是啊，这可是个大麻烦。”
与贝亚托丽丝沉下的脸不同，艾米莉亚挺起胸膛。
说实话，失望的心情是有的。但是，对贝亚托丽丝说的话也是真的。倒不如说，这等于是被告知不能走捷径或作弊。
“那么，让我们再回到这个问题上来吧。如果有了神龙的血，就有可能让普利斯提拉里那些被‘色欲’的权能改变了样貌的人们恢复原状。正如贝亚托丽丝所言，即使没有灵魂，血中所蕴含的巨大力量本身也应该是存在的。”
“听说仅一滴就让荒地都复苏了，是猛药吧。”
“所以，有必要稀释数千倍。”
“但是，和束手无策相比，是个很大的进步。如果真的有这样万用的灵药，值得一试。”
听了艾姬姬多娜和安娜塔西亚以及尤里乌斯的对话，艾米莉亚再次感到充满了希望。
为了帮助那些遭遇不幸的人，他们渡过了奥古利亚沙丘。
不管是“暴食”还是“色欲”，能找到解决的方法就再好不过了。
如果不是这样，就无法回报昴受到的伤害。
“总觉得，我们真是太任性了……”
想让夏乌拉的牺牲具有意义，是非常自私的想法。
她依自己的想法和愿望，在这座塔里度过了漫长的时光。使之具有意义的是夏乌拉自己，而不是艾米莉亚。
“嗯，我知道了。我去拜托波尔加尼卡吧。但可能完全讲不通，要取血的话还可能会暴起。”
“你听了可能会感到厌烦……艾米莉亚，你应该已经得到了普雷阿迪斯监视塔的新管理者的权限了，有了那个也没有办法吗？”
“管理者的权限……完全没有那种自觉呢……”
解开了第三层的谜，突破了第两层的雷德，向第一层的波尔加尼卡表达了志向。
单从这些条件来看，艾米莉亚的确是监视塔的攻破者。但是，要说它是否给艾米莉亚带来了显而易见的变革，答案是否定的。
隐约察觉到的是——
“现在通往监视塔的沙丘也好，什么也好，都没有阻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