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艾兰卡唯一不可以触碰的地方，是钟塔之上的古老坟墓。”
“黑暗中潜伏着妄语的乌鸦，引诱羔羊沾染罪恶。”
“······请相信我。”
纤细的手，以拥抱的姿态遮住了少女的眼睛。
眷恋其中的温柔。
沉沦。
——————————
咦、
为什么突然有点冷······
被子被掀开后，少女下意识的抖动了一下。
“已经是工作时间了唷，夏洛特君。”
去掉奇怪的口癖，幼女的咬音准确，音量清晰，一个听力及格的人类应该不会有理解困难。
不过、
很显然一个没睡醒的鱼唇少女听力和理解能力都是不可能及格的。
被称为夏洛特的少女不知道又梦见了什么，纤细的身体蜷缩了起来，脆弱的侧颈反复摩挲枕头。
幼女扶了一下自己的单片眼镜。
幼女按了一下床铺旁的红色按钮。
突然，整个床刷的一下倒转了过来，铺盖朝下。
少女的脑袋和地面亲密接触，就好像是空的一样发出了清脆的回响。
“疼疼疼疼疼疼疼！”
“再不给艾蕊儿做饭的话，本月工资全部作废呢。”
约莫1个半小时之后，一个头上缠着和身体不成比例的夸张纱布的少女从楼上走了下来。
像是蒙受过某种重创一样。不是，即使伤的再严重，纱布缠绕超过二十层也没有止血的实际意义了。更加像是出身伐木工，改行后第一次看见伤患的见习医生手忙脚乱的将医用纱布像捆柴薪一样往伤口上绑，显得笨重而傻气。
······明明即使是工作时间也不会有什么客人来的。
夏拉格儿揉着眼睛。
漂亮的长发被无理的裹在纱布里面。
书店一楼是石头和木材搭建的，简单的木墙上唯一的装饰就是照明的油灯。室内的空间颇为宽敞，但因为大量的书柜，也仅仅是不显拥挤的程度而已。
颓废的在书店的前台坐下。
前台的桌面上是一本书。
《堂吉诃德》。
好像是在旧帝国时期非常流行的一本小说。
按照约定，她应该在没有客人的时候认认真真的看书的。
但是我才、不、看！
自觉非常帅气的将桌面上的书推出桌缘，啪嗒一下落在地上，少女脸贴着桌面趴下。
在这家就叫做书店的书店工作已经差不多有一年的时间了。
工资也被扣了一年。
每次以各种理由克扣工资的时候，那个自称是姐姐大人的小女孩总是会抬起头，流露出可爱、傲慢、优雅又恶意的微笑。
“除了我这里艾兰卡也没有别的地方会雇佣来历不明的未成年童工不是么？”
“被抓到的话可是会上异端裁判所的哦。小妹妹。”
“都说了我不是小妹妹，无论怎么看我都比你大好多好不好！”
明显比艾蕊儿高出了一个头——但还是很矮的少女再次义愤的宣称了自己的年龄。
虽然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有多少岁，但是肯定不是小妹妹就对了。
不过、
那个讨厌的家伙说的也没有错。
除了这里她其实也无家可归。
少女的侧脸又蹭了蹭前台。
木质的长桌，有一种和艾蕊儿身上一样的，久置书籍特有的香味。
这家书店的名字，叫名字就叫书店的书店，这个名字好拗口，这么说好像更加拗口。
总之，这家书店的生意其实非常的冷清，甚至自应聘以来，她还从来没有遇到过任何的客人。
一次到访的都没有。
即使生意繁忙需要人手打理，也不会需要一个不识字的书籍管理员吧。
“识字比起死记硬背，不如直接看看一些有趣的故事呢。”
艾蕊儿一边说着，一边踮起脚，伸出右手，吃力的试图取下书架顶端的精装读本。
声音一开始依旧克制，一如她始终保持在胸口的左手礼，随后开始小声、断续。
够不到、
恼怒的抬头，看着让自己出丑的读本。
让少女帮忙拿一下？
肯定会被嘲笑姐姐大人名不副实的吧。
依旧没有用左手。
艾蕊儿尽全力的伸出手——
另外一只不太健康，纤细的手取下了那本书。
被发现了、
艾蕊儿回头。
此时她才意识到，双方的距离已经接近到少女的影子可以将她完全遮住的程度了。
夏洛特的胸好小。
“这本书是······？”
“旧、帝、国、的、辉、煌——二千年的流浪。”
为了让少女记住，指着，一字一顿的念了出来。
“这本书呢！”
少女眼中在闪光。她拿起了另外一本装饰非常华丽，绘有俊美蓝披风骑士的书籍。
“···这是、”
书籍的名称是索兰托之死。
“好像是描述很久以前的英雄骑士的故事！”夏拉格儿显得很兴奋。
作者是塔莫·莫洛礼，著名的骑士小说作家。
艾蕊儿从少女手中取走了书，放在书架的低层。
“这种文学作品，往往会为了搏看客的眼球，随意的歪曲真相呢。”
“如果真的对索兰托感兴趣，不如看看这个。”
刚好，在手可以轻易触及的地方。
《鲜血王冠》。
不识字的少女，在看见老旧的羊皮纸封面时，明显很失望，随后目光开始游移。
“在了解真相前，任意的享受杜撰的故事，可是会变蠢的唷。”
“小妹妹。”
为了避免正面对视显出身高落差，艾蕊儿侧身抬头，姿态优美，眼角向下轻蔑的看着少女。
“都说了我不是小妹妹！”少女被艾蕊儿的挑衅气红了脸。明明占据优势，却显得更加像年幼的一方。
艾蕊儿轻笑。
“笑什么笑！”
“你太可爱了。”
“蠢的可爱。”艾蕊儿转身整理被翻乱的书柜。
少女的呆毛气得立起。
她其实，不讨厌这样亲昵的互动。
但是她又感觉不说一些什么会非常丢人。
毕竟、
“我，夏拉格儿·蓝洛伊，以最英勇著名的骑士之荣誉声明！”
“我，夏拉格儿·蓝洛伊，身为最英勇著名的传奇骑士，绝对不蠢，也绝对不是小妹妹！”
“我，夏拉格儿·蓝洛伊，身为最英勇著名的传奇骑士，是最荣誉的、最智慧的、也是最伟大的英雄大人！”
拿起身后餐桌上的汤勺指向天空，以骑士宣誓的口吻连名带姓以及头衔一并喊出。
熟练至极。
看那庄严的架势，背后恐怕没有少偷偷练习。
艾蕊儿背对着蠢气尽显的少女，右手捂着嘴，左手扶着书架维持身体的平衡。
不行、
这么笑出来的话绝对会失态的。
“说起来，小妹妹知道么？”
“都说了我不是小妹妹！”少女以小说封面骑士举剑的姿态举起汤勺，就像是恐吓巨龙的小猫一样张牙舞爪。
“艾兰卡最近出现了很多少女失踪的事件呢。”
“······诶？”小猫发现，眼前的大家伙，好像大过头了。
“那些少女据说是被很可怕的怪物吃掉了灵魂唷。”艾蕊儿拿起了餐桌上之前泡好的奶咖啡。
“诶，诶······”
“那些女孩，如果总结外貌特征的话，和夏洛特君的样子真的很像呢。”
“诶！”
看着被吓到的少女，没有继续挑衅。
艾蕊儿轻抿了一口咖啡。
夏洛特的咖啡真的很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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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被白雪覆盖的艾兰卡。
一个幼小的身影贴在一个大户人家的墙壁上。
她身上脏兮兮的，后背紧紧的靠着烟囱。
庇护神父家的火炉，无论日夜或者神父在不在家都会烧着，并且烟囱所在的位置背风。
从神父早上出门开始，夏拉格儿就一直在这里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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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玛雅惊讶的在寝室外看见了丈夫索伦的身影。
翌日，玛雅发现枕边人不见踪影。
随后，她知晓了来自王都战役的结果。
她的丈夫，艾兰卡国王索伦·蓝洛伊，三天之前便在与黑暗生物的战斗中死去了。
——塔莫·莫洛礼《索兰托之死》

“梦中所见的世界是如此真切。”
“确实，我说谎了。”
短暂的停顿了一下。
像是准备狡辩，又像是鼓起勇气。
“谎言不揭穿的话，对于相信这份温柔的人而言，不就是真实么？”
“美好的物语会继续下去，直到永远。”
“温柔不会终结的，我，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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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赖床，被艾蕊儿无理的叫醒。
做饭，被艾蕊儿嫌弃难吃。
拖地、擦拭书本、给油灯添燃料、看书、被艾蕊儿差使着做各种各样的事情、偷懒被艾蕊儿扣工资。
除去艾蕊儿这个第一大坏人以外，这样的日常方方面面，夏拉格儿都很满足。
是梦想的生活所以满足，还是本身就没有梦想的生活所以满足呢？
梦想的事情，大抵是成为骑士吧。
骑士，艾蕊儿说，这个词最早是指古艾兰卡王国的贵族兵役制度，延伸意义可以指神职骑士或者品质高尚的人。
不过少女想成为的骑士，是，为了守护某个重要的人挥剑的人。
埋头，用书盖着小脑袋。
无论多少次看见类似的情节，她都会脸红，看看身旁有没有别人。
“这么希望的话，夏洛特成为我的骑士怎么样？”
“但是我拒绝！”
当然如果是艾蕊儿那是不会害羞的。
不过好像，少女也不会和除了艾蕊儿以外的人说话。
尽管很想像小说里一样交友甚至恋爱，但是她的艾兰卡语实在太蹩脚了，和除了艾蕊儿以外的人，完全无法交流。
而且也不会来客人。
所以她到底在害羞什么呀······
用小说盖着，就像摩挲枕头一样，夏拉格儿侧脸反复蹭动书桌。
是看见什么都想蹭一下么？
嗯······对了，她早上还没有赖床赖够呢。
“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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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馆偷东西的时候被发现了。逃跑的时候，酒客将刀子丢向了背对着他逃跑的少女。
被抓住遭遇的事情可能远远比这恐怖。
这么想着。
被尖刀刺伤的腿很疼，但是她反而跑得更快了。
雇佣的警卫，一个身上有酒气的佣兵拿着沾染干涸血迹的剑追了出来。不过幼小的身体灵活的钻进了小巷的阴影中，消失不见。
巷子阴暗，错综复杂。
身后追赶的脚步声逐渐变小。
“呵···呵······”
用地面的积雪掩盖身后的血迹。
至少现在，短时间内应该是不会被追上了。
夏拉格儿在被白雪铺垫得稍微柔软的墙角坐下，长发披散在地面。
很冷，心跳的速度慢下来了。
钱袋有一些钱币，它看上去那么大的主要原因，是因为里面装的筹码和欠条。
那个男人是一个赌徒，在他为对手出老千争的面红耳赤的时候，少女偷走了男人的钱袋。
男人试图扯住少女的头发，但没有抓住。看见小偷逐渐离自己远去，他将自己用来勒索欠债人的匕首丢了出去。
咬牙。
夏拉格儿将刀子从小腿上拔了出来。
生理性的眼泪和更多的血一起涌了出来。
少女开始喘息。
眨了眨眼止住眼泪，少女用还算干净的内衣包住了伤口。
但是固定的不太好。
将匕首上的血擦在外衣上，夏拉格儿低头，手束起淡粟色的长发，用刀子切断。
一些血也沾在了头发上。
把头发拧成绳，扎起伤口。
有些踉跄的起身。
钱袋里的钱够买面包了，加上教会救济灾民的粥铺，节省一点可以吃到明天。
走出巷子的瞬间，凛冽的寒风让少女下意识抬起了左手。
风雪没有减缓的迹象。
街道已经被夜幕笼罩。
找不到休息的地方的话。
短发少女步履蹒跚的前进。
在少女离去不久后,一个身影缓步现身。
——————————
索兰托嫉恨那个异族**生下的**。
为何是他为王？
索兰托艰难的抬起头，直起弯曲的脊梁，看向王座之上的男人。
怨恨让指甲扎入肉中。
驼背的病痛令他灵魂也同样扭曲。
那是我生来的合法权力！
——威廉·西庇尔《索兰托九世》

之前的事情什么都不记得了。
怎么说话，父母，家乡，还有，艾蕊儿问起的所有事情都不记得。
只记得，有一个很可怕的魔女，腹部有缺口，里面什么都没有的魔女，一直在追着自己。
还有、
“名字是，夏拉格儿。”
“好奇怪的发音，不如，叫做夏洛特君怎么样？”
因为坐在椅子上的缘故，身材较矮的女孩轻松的扯住了夏拉格儿的脸。
“这样子比较可爱哦。”
······
艾蕊儿放开了少女的脸。
在她靠近的时候，少女的身体轻微的避开了一些，又不敢反抗，显得很不自然。
这个女孩，在害怕。
艾蕊儿有些气恼。
不过先要让她安心。
这么想着，背对着少女研磨咖啡。
“被一个戴着面具的白衣人救下了？”
她身上没有任何露出的部分，无论手腕、脚裸。
除了面具下洁白、细腻的下巴。
令人想揭开面具，确认那之下是否如想象中美丽。
夏拉格儿回忆起了那一幕。
“夏洛特君说的应该是伊洛娜吧，教会的圣女。”
“圣女大人、？”
少女想起了在施粥铺前那些教士们，要她记住这是那位大人的恩惠。
白衣的圣女伊洛娜、
“喝一杯么？”
用的是问句，但是咖啡杯直接递到了夏拉格儿面前。
“呃，谢谢······”
红眼的女孩在茶几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她也只是将咖啡杯端在嘴边，目光透过杯缘看向少女。
是在确认我有没有喝下去么？
端着咖啡杯的手有些发抖。
少女喝下了咖啡、
苦味、可可豆的热量和恰当的水温。
很温暖。
“很奇怪。”
“在城外冻死，或者被吸血鬼吃掉的难民一直都有。”
我也看见过。
“被伊洛娜救下的难民却只有你一个。”
艾蕊儿放下了咖啡杯。
“为什么救下你呢？”
少女又喝了一口咖啡。
很温暖。
“是因为，她很善良吧？”
“······妹妹君是笨蛋么？”
她翘起了腿。
被一个看上去可能比自己还小的女孩子说是妹妹君真的是很奇妙的体验。
“世界不是黑色或者白色的。”
“尤其是一个可以漠视他人死去的人，突然善心大发救下一个小女孩。”
“绝对是出于利益的考量。”
咖啡喝完了。
将杯子置在腹部，依旧很温暖。
“那么，阁下······”
“叫我艾蕊儿。”
被这么要求了。
“艾蕊儿，为什么救下我呢？”
救下我这样的人······也没有什么好处吧。
只是无家可归、什么都不知道的女孩而已。
“因为我很善良。”
说话的时候，艾蕊儿别过了脸。
她也会因为说谎而害羞么？
艾蕊儿转过了脸。
不，她显得有些生气。
“都是救下了你的人，为什么你那么相信伊洛娜，对我就这么戒备？”
——————————
很难得，自从少女受聘成为书籍管理员（？）以来，自诩是艾兰卡第一甜品师的艾蕊儿第一次亲自下厨了。
“成为修女条件是很严苛的哦。”
“必须服从修女长、不能结婚、不能有私人财产······”
“那不是和在这里一样么！”说到最气人的地方，夏拉格儿头上的呆毛又立了起来。
艾蕊儿转头看向餐桌旁的少女。
少女头上的呆毛一瞬间落下了。
然后头越来越低，越来越低。
回过头。
烤炉里的面包应该已经好了。
撒上小麦粉和白糖。
涂上奶油。
用香草作装饰。
味道可以根据少女白齿触碰时下陷的柔软糕皮和满足的神情确认。
递过一杯咖啡。
也是加了糖和牛奶的。
“修道院里可没有蛋糕和咖啡哦。”
“夏洛特君。”
艾蕊儿的脸，那一天特别好看。
是以前不认真看，还是现在变的更美了呢？
有些头晕了、
是，咖啡太暖了么？
在咖啡还剩下一半的时候，少女一歪头，睡倒在餐桌上。
······
艾蕊儿脸上的微笑褪去。
因为没有再作表情的意义了。
摸了摸夏拉格儿的头。
睡的很死，这样居高临下像摸妹妹一样的姿势，她即使没有生气也会故意表现的很生气很生气的。
将少女抱到寝室，盖上被子。
她眨了眨眼。
“······伊洛娜？”
艾蕊儿身体僵硬了一会。
确实，刚刚很像伊洛娜在河岸抱起少女时的样子。
红眼的少女表情险恶的转身。
······
并没有醒。
回到餐厅，艾蕊儿将夏拉格儿没有喝完的咖啡倒进了洗手池，然后开始清洗餐具。
——————————
“吱呀~”
书店的门被推开了、
“呜······”
睡眼惺忪的少女抬头，门外撒入的阳光令她不由得眨了眨眼，一时间没有看清楚。
夏拉格儿的思维因舒适和疲倦而迟钝。
门开了、
是艾蕊儿回来了么？
尽管没有好好看书，被发现······最多是被取笑一番吧。
有没有买糖和小麦粉···对了，她不是在楼上么？
一个黑色披风，身材欣长的女性进入了书店。
少女眨眼、
然后又眨了一下眼、
终于认清楚了情况。
难道说，是客人！
将门打开到底，希瓦迅速确认了室内的情况。
灯光充足，入门左侧是通往上层的阶梯，较空旷，没有可以躲藏的死角。阶梯上层摆放着一个鞋柜，尽管并未布置严肃的告示，不过明显是私人空间。入门右侧是排列较密集的书柜。
正面，像是负责接待的区域，这里有一张桌子，还有一个头上缠绕着纱布的少女对她眨眼。
眨了一下，似乎是没有清晰的分辨情况，又眨了一下。
然后眼睛张开，左手捂住了嘴。
像是被吓到了一样。
“请问你是这里的接待么？”
向前一步，单刀直入的发问。
艾蕊儿在哪里？
瞬时，第一个念头是想起来了那个一直欺负自己的人。
不是，对了，我才是图书管理员。
客人来了，艾蕊儿之前说过的，我要说什么来着？
“您，您好······”想起来了！
“请问，客人您有什么想要的书么？”糟糕我不知道到底有什么书！
希瓦环顾了一下四周，注意力并不在少女身上。
“我来找一个名为夏洛特的女孩，不是来买书的。”
“诶、”
为什么，客人没有说她要什么书？
“诶？”
夏洛特这个名字，听起来好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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