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天,我仍然不能明白那一个瞬间是怎样一回事;在那之前,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女人有过任何好感;我的女生缘向来不错,在初中小学的时候确实也有女生因为要跟我好而吃醋的情况发生,但那都是小孩子之间对感情的占有欲生出的结果,实在再正常不过;而且在我们那个时候,同性恋真心不像现在这样普及,至少我从来没有接触过任何这样的人和事;但我也从来没有喜欢过哪个同龄男孩子,虽然有很好的男生朋友,但是从来没有过动心的感觉;我虽然喜欢T恤短裤,男士凉鞋,但是看起来还是一个正常的女生,最多只会被人认为不事打扮而已;所以哪怕那一瞬间,我心里产生那样强烈的冲动,我仍然没有把自己往同性恋这个行列里面归类。
悸动归悸动,我仍旧是按着我往常的步伐一级一级地踏着楼梯;她走在我前面,很正常地走着她的路,丝毫不知道身后已经有一个人被她的背影沦陷;我很想走向前去看清她的正脸,又怕自己太唐突,所以只能按住心里的激动跟着她的步伐上楼;三楼很快就到了,她进了楼梯门口的教师办公室;在她转身的时候,我终于看到了她的侧脸;微翘的小巧的鼻子,微厚但是却让我觉得有些性感的嘴唇,不是那么柔和但是却极其明朗的面部曲线,加上一副让她书生气尽显的金边眼镜,那一刻我感到我的心跳莫名加快,无来由地激动起来,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我要认识她,我要认识她。
我们那个班是校领导特别办的一个所谓“火箭班”;就是纠集全校最好的应届高三学生,加上从各个其它学校和本校(有些甚至是从其它市找来的)学习最好的复读生一共20多个人(每年都有一些尖子生或者高考失利或者报考志愿失误以致要复读),然后配备最好的师资,组成了这个所谓的"火箭班”;虽然我很不屑这样浮夸的名字,但是我很清楚自己的使命,就是用一年的时间,拿到那两所之一的入场券,然后顺带赚一笔;我从小就对赚钱很感兴趣,很小的时候我的父母就已经开始给我们灌输每一份劳动都可以创造价值的道理了,所以这样的分数和金钱的交换,在我看来,太理所当然了。
因为我当时的名气实在是很大(我原先所在的高中是那个城市最好的高中,也是全省有名的重点高中之一,而我在那所高中的名气让我选择复读时吸引了好几所高中的领导去找我,最终选择这所学校是因为它们给的待遇相对好一点;学校老师的质量从来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因为我从初中起就是旷课大王,从来不把老师放在眼里,所有的科目都是考试前自学,如果去上课,那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找同学讲话或者睡觉),所以去到那个班级的第一天,就有一群女生很快地跟我成了朋友;
那几个女生都是这个学校的应届高三学生,所以她们对这个学校的老师,学生都比我熟悉得多;我当然不会放弃这个打听那个让我心里悸动不已的女老师的机会,我抓住坐在我前排的一个叫珊的女孩,眼睛放着光地问她:“珊,我问你一个事儿哦;你认识不认识一个办公室在三楼楼梯门口的女老师啊?挺有气质,披肩卷发,金黄色,大概三四十岁,戴眼镜。”珊听了我的问题,突然变得很激动,说:“啊?你说的是D老师吗?这个楼的像你说的这样的老师应该就她一个。我最喜欢她了,她是我高一高二的化学老师,我们班每个人都好喜欢她。”当时我心里一阵兴奋,就开始缠着珊要她吧啦吧啦地讲关于D的一切。
丛珊的口中,我开始知道,原来D已经四十多岁了;从十年前离婚开始一个人单身到现在;有一个儿子,跟我们一级,在这个学校的另外一个复读班,很爱玩,一天到晚打游戏,英语很好,数学很差,因为跟他们班的数学老师有过节。然后就是D人很好,很温柔,从来不会在班上发火,对每个学生都一视同仁,从来不会偏心任何学生,所以非常得学生的拥戴。
不知为何,当我听到她离婚十年而且一个人单身带着一个孩子时,我突然心里有一种酸酸的感觉;那股想认识她想走近她生活的感觉更加强烈,那一眼,那个背影,让我感受到了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情绪;后来再去回想这一切,我突然想,这个是否可以称为一见倾心?
只是因为她并不是我们班的老师,是隔壁的一个应届班和另外一个复读班的老师,我开始绞尽脑汁地想,我该如何接近她呢?
好在我有一个从来不会断绝点子的脑瓜,在苦苦冥想了一个上午之后,我已经有了好几个计划;首先我很确定的是,她肯定知道我这个人;毕竟作为一名高三老师,她一定知道我这个被校长重金请过来的“高材生”;只是她可能还没有把名字和人对上号,毕竟我来到这个学校才一天。那么只要我先不停地制造偶遇,让我这个人在她面前晃悠,然后找个黄道吉日跟她主动打打招呼,告诉她我的大名,嘿嘿,不愁我们以后没有机会接触;而且由于我们教室跟她的办公室刚好在一层楼,而且还是斜对面,这样我想偷看她还有制造偶遇就方便多啦;另一方面,她们办公室的一位生物老师刚好也教我们班,看来我得尽快使出我对老师的独门绝招把那个生物老师搞定了,那样我就可以经常去她们办公室问问题顺带偷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