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雨声磅礴,杀生丸靠在洞穴里的石壁上闭目休息,面色一如往常沉静,邪见和玲却讪讪的互看一眼,然后低下头只觉这气氛压抑。
“杀生丸大人,不要为那半妖费心了。”邪见终是受不住着诡异的静谧,斟酌着开口。
“嗯。”杀生丸没有动作,眼睛都不曾睁开,应了一声,听不出语气的喜怒。
“……那个女人凭什么需要大人您来救啊,他竟然妄想让大人您使用天生牙,哼简直是异想天开!”邪见见状不由又接着絮叨直把心里的埋怨吐的一干二净。
“那个……邪见大人……”玲看着杀生丸睁开双眼,表情谈不上愤怒,但也算不得开心,小心翼翼的拽了拽邪见的袖口,示意其说个差不多就住嘴。
可惜,邪见没有接受到。
“雨停了。”在邪见的喋喋不休中杀生丸突然开口。
“哈?!”邪见一惊,看着杀生丸站起身来,忙不迭的跟上,“大人这是要启程了吗?”
“你们接着在休息,等我回来,不会太晚。”抚了抚微皱的衣袖,杀生丸走出洞穴。
雨刚停,夜晚空气微凉清新,不用多费劲就可以嗅到那人身上半妖的气息,杀生丸定了个方向便走了过去。
“求你!”脑中又想到刚刚那人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跪在他眼前的样子,灿金的瞳眸失去了色彩,黯淡混浊,“求你用天生牙救救戈薇!”
银发被雨水打湿,柔顺的贴附在身上,不像往常那样蓬乱支楞着活像他的性格,表情是隐忍的不甘,刚刚细细一看,倒也没觉得那张混杂人类血统的脸有多让人厌恶,反倒是另有趣味。
没有走多远,在大树下的那个红色的身影便以映入眼帘。
杀生丸走近,看着他一脸颓丧的坐在地上,眼神无焦距的盯着面前,杀生丸听见自己的声音,他叫到:“犬夜叉。”
一片树叶蓄满雨水,弯折,水珠滑落,坠在犬夜叉脸侧,像泪水,但事实他却坚强的没哭。
“认识到你的力量是多么渺小了吗?”声音低沉,无情感,就是个单纯的问句。
“……”犬夜叉未曾抬头,似乎是没有想法,也没有力气。
“我愚蠢的弟弟。”是戏虐的语气,但杀生丸的表情还是没变,他半跪下身,与犬夜叉平视,抬起能动的那只手,捏住犬夜叉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感受到绝望了吗?”
“……她……会死的。”瞳孔颤了颤,犬夜叉看着杀生丸,一字一句道。
“如果我救她,你愿意拿什么来换。”
“!”是不可置信,犬夜叉抓住杀生丸的手臂,凑近问道,“真的吗?!你愿意救她?”
“交换。”
“铁碎牙可以给你!”犬夜叉看了看自己,视线落到了腰侧的刀。
“哼!”是不悦,杀生丸甩开犬夜叉的手,站起身,“父亲的东西对你来说竟这般随意?!”
“那你说……唔”犬夜叉不忍希望的破灭,猛地起身,唯恐杀生丸改主意,却不料还未站稳,就是一阵头晕目眩,重心不稳直直就向前跌去。
落入的却并非湿冷的地面,他只感觉身子一轻被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眼前一黑,意识消失。
杀生丸看着怀里的人,面色是不正常的潮红,皱着眉的样子看着难受极了。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是滚烫——冒雨赶路的下场。
“半妖就是脆弱。”杀生丸这么说,却没有放开手,反倒是坐到地上,让人在自己怀里可以靠的更舒服一些。
蹭着杀生丸微凉的手背,犬夜叉稍稍放松紧皱的眉,低声呢喃,“……母亲。”
“是哥哥。”杀生丸将犬夜叉脸侧的头发拨开,露出面容,平时呲牙咧嘴总是一副凶狠模样的人真真是白瞎了十六夜公主遗传给他的容貌,这样想着,鬼使神差般的,杀生丸低头含住了犬夜叉那干燥的双唇。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