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吴邪和解雨臣都毕业了,解雨臣接手了拍卖行,吴邪的建筑公司也在北京,两个人的联系不能像大学那么频繁热络了,吴邪从来也没想过他自己能和解雨臣在一起,他一直都给自己补伴郎课,不过要是自己当场哭了肯定也有说词。
“大花嫁出去了我太激动,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啊……呜呜呜呜……”
吴邪想到这扯了一下嘴角,可他怎么也不想笑。
有那么四年,虽然无名无份,也觉得足够足够了。
吴邪也不记得自己向父母出柜那天是什么情形,吴一穷两个巴掌打得吴邪耳鸣,所以吴邪什么难听的话也没能听见,他也懒得和父母解释什么,自己经济独立,早就不花家里的钱了,在哪儿也饿不死,但是他还是觉得特别的难受。
吴邪坐上了去北京的飞机。
120分钟之后他敲开了解雨臣的大门。
解雨臣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响,把吴邪抱进怀里,特别心疼地揉了揉吴邪的头发。
这时吴邪和解雨臣都听恍惚的,这个姿势仿佛穿越了许多年重新又来到他们身边。
“谁打你了?”
吴邪从解雨臣的怀里挣脱出来,一头乱毛地看着解雨臣,竟然一下子就哭了。
虽然大学时代解雨臣见过吴邪无数次在深夜里嚎啕,可是吴邪这么认真的哭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他抹去吴邪的眼泪。
“谁打的?你告诉我。”
“我爸。”
看着解雨臣的表情吴邪一下就笑了,“你赶快去帮我揍他吧。”
吴邪此刻洗完澡和解雨臣一起躺在床上,解雨臣把灯扭死,问吴邪怎么被打成这样。
吴邪沉默了好长时间,长的让解雨臣以为他睡着了。
“我出柜了。”
解雨臣没反应过来,“啊?”
“我说我出柜了,我和我父母说我是GAY,他们很生气,打了我。”
解雨臣沉默地听着,没有说话。
沉默中的解雨臣眼角发红,手指节都握的发白。
吴邪突然从床上坐起来,开始穿衣服。
“你要干嘛?”解雨臣问。
“我要去宾馆睡觉。”
“你不用去,这儿挺好的。”解雨臣不敢大声说话,他怕一说话眼泪就跑出来,他从来没在吴邪面前哭过。
“这不好!”吴邪对解雨臣大叫到。
解雨臣突然就特别愤怒,他把吴邪摁到床上,说吴邪你他妈今天晚上除了上厕所敢走出这个房间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兄弟。
吴邪笑了两声,说解雨臣你他妈还不如不认我这个兄弟,我从来就没想过和你做兄弟,我喜欢你,你没听错,我一个大男人我他妈说喜欢你!你嫌不嫌恶心!我自己都嫌恶心!我能走了吗!你能放开我了吗!我他妈的能走了吗!?
吴邪的眼泪又决堤了,他喜欢雕塑有多久,喜欢解雨臣就有多久,解雨臣对他的每一分好都像一笔笔刻刀,落的又狠又准,自己就在这把刀手下被刻的不成样子,可他不是石头,他是个人,他觉得特别疼。
恍惚中吴邪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他觉得解雨臣好像哭了。
解雨臣抱着他。
给了吴邪一个吻,泪水就都顺着吴邪的脖子留进去,带点温热,可是留到一半就凉了。
“大学毕业了为什么都不找我……”解雨臣的声音因为流泪而颤抖。
“你以为我嫌弃你吗……”
“每次你醉酒睡着我都偷偷吻你好多次……”
“那天晚上我住在你的宿舍,我差一点就要和你表白了……”
解雨臣把吴邪抱的更紧。
“你说咱们还有别的事没做过……,咱们还没做过情侣,咱们还有好多好多事没做过。”
“那天晚上你醉酒,你拉住我你说你要告诉我一个秘密,”
“你说你是GAY,”解雨臣把脖子埋在吴邪的颈间,蹭了又蹭,都是泪水。
“我那一刻就想,如果这是真的有多好,如果吴邪没喝醉对我说这句话有多好,”
“可是我总是不愿意去问你,我觉得自欺欺人也挺好的,”
“吴邪,”解雨臣又吻了他一下。
“那我也告诉你个秘密,”吴邪紧紧抱着他,脑子里飞速地在想这四年他们错过了多少在一起的机会。
“我也是G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