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吴邪要忘记的时候,那些他说过的话又会再次回响在空荡荡的胸腔里。
“我是一个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
“如果我消失,没有人会发现…”
“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还好,我没有害死你…”
吴邪揉了揉眉心,把车窗打开,向后仰靠在座位上,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混合着雾气散在风里。
车队很快上了高速,胖子难得的轻手轻脚地想要关上吴邪那一侧的车窗,手还未碰到开关,吴邪一把抓住他的手,睁开眼睛。片刻,吴邪放开胖子的手,自己关上车窗。
胖子轻叹一声,和吴邪一起参与了这场为期十年的抵抗宿命的疯狂活动,他很清楚,吴邪已经变成和十年前完全不同的人了。谨慎,冷静和沉默,是现在坐在胖子身边这个人的代名词,道上叫他吴小佛爷。或许只有胖子自己知道,现在的吴邪连自己都不相信,变得越来越沉默,越来越像一个人。就像是,要把他自己推入深渊一样。
吴家车队到达的长白山的时候,解家和霍家已经在山下扎好营,正准备着晚饭。吴邪和解雨臣打了个招呼,就自己找事情去做。
漫山遍野目及之处全是帐篷,透着橙色的暖光。远处三圣雪山透着神圣的白光,吴邪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张起灵的那一跪,自己一个人爬去更高的地方,把烟扔了,跪下,虔诚的拜了拜。在苍茫的自然面前,人类总是会有一种打从心底的虔诚感,吴邪终于明白当初的张起灵为什么要跪,正是因为他明白人类的渺小,他张起灵不是神,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吴邪嘲讽似的一笑,起身回了帐篷。
第二天三家的伙计留下了一大半,人太多也不方便,另一半的人跟着吴邪上了山。并没有雪,上山很容易,一行人只用了两天时间就已经到达当初那个缝隙。温泉依旧腾腾冒着热气,吴邪甚至冒出几丝汗。一行人休息片刻,吴邪发现并没有那个出口,皱眉,手从石壁一路敲了过来,一双手血迹斑斑,却仍旧没有发现机关或者其他的东西。
吴邪等人吃过东西,手已经包扎好,向一群人道,“没有路,我们得重新走一遍云顶天宫。”在场的人都不知道当初云顶天宫的凶险,并没有在意,倒是解雨臣挑了挑眉,把手机收进背包,走到吴邪身边。“吴邪,云顶天宫不好走吧。”吴邪拉了拉手上的绷带,反问道,“你知道?”解雨臣轻笑着耸了耸肩,抬头看着壁顶,“我觉得你很紧张吴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