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上不久很快又开了。男人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用力碾压两下就扬起沾着火星的烟灰来,滞空半晌遂沉下去。
进来的青年西装革履,墨色着装简洁挺拔,领口的暗赤色领带纹着鎏金纹路。黑发在脑后随便扎了一小撮,正面看起来也是干净利落的。他恭敬地止步于办公桌前,俯首不言。一路走来轻悄无声。
“没有了?”陷在沙发里的男子啧了一声,想是要骂些什么,但还是吞在咽喉里。青年沉默着点点头,没有多余的言辞,表情也藏在刘海下。
“所以啊他妈的。我就知道不会有用的,什么狗屁招募都吃屎吧。”嘲讽的神色带着那张脂肪过剩的圆脸扭曲狰狞,男人轻蔑地扫下桌上凌乱的文件,用厚重的皮鞋在上面落下脏兮兮的灰印,“年轻人?年轻人都见鬼去吧。”
“没有一个能让您满意吗?”青年闷闷道,嗓音低沉。
“就那些小崽子?枪刚拿稳就跑出来了吧。”
“也不能这么说...。他们......”
“他们多大,啊?多大?”男人粗暴地打断话茬,“二十岁?二十五?我们需要有经验的杀手,玩了几年子弹能干个屁。”
“那为什么不去找些老手呢。”
“老年人?哈。你新来的?那些老骨头还有什么用。”
“...年轻人阅历不够,阅历丰富的已经落后。您是要说这个吧。”
“啊。是。”男人抬眼看了看眼前的青年,实在面生,但也足够机灵,“喂。你是谁,我都没见过你怎么就放进来了,那些狗东西怎么干活的,屁不放一个就自作主张,唔......”
话说到这里就戛然而止。枪口压在男人喉间,把挤满油脂的皮囊摁压下去,上膛声近擦耳畔。仅是眨眼工夫青年就迅疾跨越两米之距逼到台前,手肘侧压在桌面,轻型手枪贴在男人脸侧。这时候那张脸露出来了,比身材看上去要稚嫩的相貌,如同十余岁的少年。那对酒红的眼瞳间摇曳着赤裸的轻蔑不屑,但嘴角却是笑着的,极其灿烂。
“......”男人无力开口,只用惊惶的眼神看去,缓缓举起两手。
“可以吗?”青年开口,声线与前相较清冽了许多。
“...什么?”
“我呀,合格吗?”他笑得眯了眼睛,于是那束凌烈的寒光也湮灭下去。
男人这才反应他说的是招募的事情,想点头却不敢动弹,只得从牙缝里吱出几个字:“可以...”
“啊!谢谢!那就好啦!”也是极快的事情,冰凉的枪体被移走,青年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只是不再垂着头。他还是高高兴兴地笑,在对方眼中却分外惊悚。
男人终究也是见过市面的人,强迫自己镇定些许。他的眼光游离在青年身侧许久,不敢对上酒红的眼。
“在想什么呢?{这种小毛崽子为什么这么强}?猜错了哟笨蛋,我可是老家伙咯。”
他把小手枪藏回外套内侧,拍拍衣上的褶皱,回头推开门。
“听说过...血族嘛。”
他笑着离去,把门也带上,寒光在嘴角弧度闪现,与瞳里的杀意一样冰凉。
【啊默设定/初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