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天真,小哥没跟你说?”胖子满脸惊奇。
“说什么?”我一头雾水。
“得了,这小哥也真是的,之前黑瞎子跟我喝酒时还说什么哑巴给他打电话拐弯抹角问怎么讨好情人,敢情他是要讨好别人啊,啧啧…”
闷油瓶要讨好情人?我怎么觉得这比看到鲁殇王领着一群血尸跳江南style还不靠谱…
不是我夸张,闷油瓶有黑眼镜这么个半生不熟的朋友我就已经觉得很不可思议了,估计很大原因还是因为黑眼镜也是道上数一数二的好手能入的了他老人家的法眼,这伶仃给我来个情人,我还真有点受不了。
印象里跟他最般配的不是天花板就是冷兵器,总之不应该是生物,我根本就没办法想象他身边依偎个如花似玉女人的画面,太特么惊悚了。
胖子见我发愣也给了我一闷肘,见我回神继续扯八卦道:“瞎子说他告诉小哥得打温情仗,潜移默化最后攻其不备,情侣衫情侣手机情侣墨镜,擦,也就那手机靠谱点,谁还跟他似的天天戴个墨镜瞎得瑟,再说你能想象小哥跟人穿情侣衫?诶哟喂我他娘的想想都觉得生不如屎…”
我顺着胖子的话想了一下,也觉得挺生不如屎…
我和胖子以闷油瓶为中心的闲扯淡在当事人招呼我去厨房帮忙宣告终结,我跟在闷油瓶身边打下手,想想胖子的话就觉得别扭,只好盯着闷油瓶看看能不能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可我眼睛睁得再大也顶多只是能从他那一成不变的表情里分辨出他当下心情是好是坏,再多的我看不出来也不敢太仔细看。
比如现在闷油瓶心情貌似就不错,看我盯着他愣神就调皮的屈起两指弹我一脑瓜崩,那发丘中郎将的指力是我这小市民能承受的?我捂着脑门差点疼的嚎出来,大概他也清楚自己手下没准头把我打疼了,放下手里的锅铲捧着我脑袋检查,看完脑门就直接向下看进我眼睛里,看的我心慌意乱的不自在。
“没事,我下次注意。”
“靠你这人怎么…”
他还想有下次,我这脑门又不是不锈钢的他还想有下次!
我本来还在那不好意思呢听到他带着笑音说完这话就来气,抓着他手腕想把脑袋从他手里拔出来,结果没成功,他还老神自在的冲我脑门吹了一口气,这口气吹的我当时就有点晕,血气呼啦啦上涌,要不是听见胖子在客厅鬼吼我估计又得干点什么丢人事了。
“诶哟喂,天真,闪瞎你胖爷了嘿!”
胖子嬉皮笑脸的拿我沙发上抱枕挡着脸,阴阳怪气调笑,我直接冲过去就着那抱枕把他脑袋往沙发背里摁,忍不住笑骂:“闪个屁,小哥弹我脑瓜崩下手重了就看看,你鬼叫个什么劲!”
“诶哟,快来给胖爷瞅瞅,我们小天真脑门怎么了。”
“靠,那你拿抱枕拍我干什么!”
胖子一个打挺就挣脱我,拿起那抱枕呼我脸,我俩闹的正欢,就听见闷油瓶那声音阴森森的从头顶传来,突然感觉自己好像穿着裤衩站在数九寒冬的冰天雪地上,还有那个寒风嗖嗖的吹。
“吃饭。”
闷油瓶一边拿毛巾擦手一边站沙发边上居高临下的俯视我和胖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刘海的阴影,总之他那脸好像黑了一大片,眼神闪着寒光特吓人,我俩当时就不敢再造次,立马老老实实的坐饭桌边,坐姿比幼儿园小朋友还标准。
不过胖子吃了一会就没正形,一边恭维闷油瓶手艺一边揶揄我,害得我吃吃饭还得跟他掐架,正拿筷子抢一块糖醋排骨,闷油瓶手机来了短信,他若无其事的从兜里掏出手机看完就直接放桌上了,正好跟我放在桌上的手机摆一块,我看着俩一模一样的手机总觉得莫名有点窘。
“嘿,小哥,感情你跟天真这是要异体同心了啊,东西都是一样的,那你应该给小天真换个白色儿的,黑白双煞多带劲,人家小情侣就爱这么玩。”
胖子说完闷油瓶就沉默,盯着我手机看了半天,眼神虽然没什么实质性内容但是我突然有点担心,总觉得我那才入手不久的手机兄弟时不久矣。
果然,我那野性的直觉诚不欺我,那次之后不久,我家手机兄弟就英勇阵亡,送去修理人家说内部零件遭受重压几乎全部报废,根本就修不好,还问我怎么做到的,里头都废的不能用了,外壳却还漂新的。
我忘了当时回答的什么,只是望着躺在手心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可怜手机兄弟,在心里默默问候张家的全体先人,我特么就不应该在直觉要出事的情况下还把手机给他对什么北京时间…
尼玛这是人为损坏没法换新的啊张起灵你个败家货!
还有胖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的,要是不把我那壮烈的手机兄弟的钱翻个几十倍黑回来,老子我就不姓吴!
总之我不得不在闷油瓶同志殷切的目光和催促下去购置新手机,卖手机那兄弟看我又来拿货高兴的差点内牛,还特意送了我对手机链,小哥瘫着脸看似平静实则暗爽的看着他颠颠跑去取手机,我看着取回来崭新的同款白色手机只觉得生不如死…
只不过后来这两部手机被我和小哥用了很久,就算他下斗丢了再重要的装备,那只挂着锁头手机链的黑色手机也会安然无恙的被带回来,然后跟我那挂着钥匙手机链的白色手机一起静静的躺在床头柜上,陪我们一起看细水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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