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十年。
乱战终于是结束了,十年间,烟花并没有变多少,不过是眉宇间多了几分沧桑。一袭白衣曳地。
阿蝶,我回来了。
当烟花再次踏入小屋时,依旧是黄昏时分。依旧是那木门。只是这一次,没有人伫于桌前作画,也没有那绕梁的琴声,也没有那个笑颊粲然的女子。却还有砚台上早已干的墨迹。
“烟花,烟花……你终于回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阿蝶呢?”看到宁老,烟花急忙打听彩蝶的下落。
“她……罢了罢了。”宁老的声音略带哽咽,却深深的扎进烟花心里,像把刀子一样。
小院里。烟花知道,这里承载了他们最多的回忆。有最多的欢乐。此时却凄凉的只有清风在树杈间缠绵,偶尔拂过坟边的青草。
“阿蝶是个傻丫头,她说她没事,却始终没告诉你……她只剩十年了……她一直在赌,她说你不用十年就会回来的……”宁老哭了,白发人送黑发人总是有无尽的苍凉。
烟花俯下身,细细拂拭去墓碑的薄尘。
你看,我今天这一裳白衣可是没有带上一丝血迹的。可阿蝶你又淘气的弄脏了。
宁老递给了烟花一直旧笛,烟花自然是知道的,那是他随身带着的笛,不过却伴了她十年。而现在熟悉的旧笛却有些刺痛他的双眼。
烟花吹起了清笛,或是流年,或是静安。闭上眼,依旧是她的笑靥依稀。
这笛声断断续续吹了一夜,没有琴声合奏,只是有着寂静的风和鸣着……
翌日清晨,烟花将旧笛放在了坟前。
阿蝶,既然在你最美的年华里,我没能够陪着你,那就让这只笛一直陪着你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