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靠在光滑的崖壁上吐了口浊气,他和张起灵困在这个巨大的凹陷处已经整整一天。长白山的人面鸟比他想象中要多,张起灵说这是因为回春地气温度上升,山体(考啊,这个也河蟹)内的人面鸟也开始发生大规模的迁移。富余的子弹已经耗尽,还有几颗保命的上在枪膛里不敢擅用。
困在这个四壁光滑高耸的山坳里,黑瞎子的情绪也没有那么浮躁了,也许有一部分是出于愧疚。
“抱歉,哑巴张,如果不是我开枪打领头的雌鸟惊动了鸟群,我们也不会跳到这里保命。”
张起灵也无奈,青铜门他已经去过了,没想到却在返回的路上出了岔子:“地气热鸟飞的很高,如果你不放枪它们也不会发现我们。”
黑瞎子歪着头靠在坚硬的石壁上,来减轻肩部撕裂的痛苦。
“嘶——”他疼得脸色煞白,还是硬撑着笑:“抱歉。”
张起灵走过去把新的纱布缠在已经被血液浸红的旧纱上。
“是因为眼睛吧?”
“呵,还是被你看出来了。”
张起灵语气平淡的陈述:“最后那枪你放歪了。”
“眼睛突然模糊了一下,所以打在那家伙翅膀上了。”黑瞎子笑笑也没否认。
张起灵从包里翻出一个药盒递给他:“药。”
黑瞎子惊讶:“我家的药盒?”天底下一样的药盒有很多,不过黑瞎子一眼就认出这是他家里的那盒,因为上面每一格都有吴邪亲自写的小纸条,上面是每一种药片或眼药水的用量和时间说明。
黑瞎子微微握紧手中的白色药盒,在这个时候意外地看到跟吴邪有关的东西,让他心里又暖又酸。
“他对你不错。”张起灵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
黑瞎子眼神暗下去:“是吗,你才见过他一次吧。”
“这个东西是他要我带在包里的。那时候你没回家,他就要我带上。”
握力渐渐加紧,塑料药盒在手心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哑巴张,这次算我连累你,我黑瞎子记你一条命。”
“他还给你留了牛奶。不过你‘忙’别的事没喝。”
“哑巴张,你今天话太多了。”
“……”
“艹(这个不要和谐)。你TM看个屁!”药盒砸在地上,一些药片洒落在地上的积水中,再过一会儿就会被彻底溶解,药盒太小,在这四面环包的山体里,连一点回音也引不出来。
“我和他的事你TM知道多少,你以为我想这么轴着自己,我TM做梦都想上他!你当我不想要他?我想干他想的叽巴都硬了。可我要不起!你TM明不明白?!不明白就别在这给我添堵了!”
“艹!”墨镜后的一双眼睛眦裂出爆裂的红血丝,肩膀上的伤口沁出新的源源不断的血。
张起灵拾起地上还残留的药片,两指一使力卡开黑瞎子的脸颊,将药片送进嘴里。
“那是你自己的事。”
张起灵走到另一边的山壁上闭目养神。“如果能有人这样对我,即使有一分可能,我也想不出放弃的理由。”说完这句话,他闭上眼再也没搭理黑瞎子。
吴邪完全慌了,怎么办,依照霍秀秀的说法,长白山现在正是雪化的时节,山体(河蟹烧饼)内部可能会发生意想不到的变化,一旦触发什么机关,黑瞎子他们可能连逃生出路都会被堵死。
“秀秀,我现在要去找三叔帮忙,你一个人先回好不好?”
霍秀秀示意吴邪别急,她给几个厉害的叔叔伯伯打电话问问,毕竟她也是从小被家里保护的较好的第三代,一些知识也是道听途说。在吴邪焦急的催促下,霍秀秀挂上电(我哪里广告了)话。
“吴邪哥哥,你不用去找你三叔帮忙了,堂叔伯告诉我现在他们困在山体里,这种情况如果他们没事就是没事,即使有事派多少人救援都没用,因为重新进去要打入口,山脉那么大,遇上他们的机会只有1%。”
“那……难道要我见死不救?!”事关生死,吴邪已经没工夫理会其他客人对他的大嗓门投来的不满目光。
霍秀秀此时比他冷静得多,隐有大家风范:“不至于那么糟糕。你刚才说这次跟他一起去的有一个沉默寡言,背黑金古刀的小哥?”
“是啊。”
“堂叔伯说,那个小哥应该是现在道上最厉害的哑巴张,有他在即使阎王也难判生死,何况你那个朋友黑瞎子,也是个在九死一生的关口也能逃出生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