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不是,她不是妈妈...」
「贞贞..贞贞...不是妈妈,也不是爸爸...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全身都是滚烫的,像火球一样,脸色却如一张白纸。
依照惯例,还是要让她们见最后一面。
葬仪社的人简单的为往生者清理,换上乾净的衣服,然后,是按惯例,要亲人来见最后一面,再送走。
在园长和邻居阿姨的陪同下,来到了,这个怪异的,冰冷的房间,边上还有几个空床架,而面对的是,两张用铁架支撑的简易床,床上,有两具冰冷的尸体,殡葬人员将白布打开,爸爸和妈妈的脸没有变的可怕,只是苍白的脸,显的不像真实的。
惠贞不是那麼的勇敢,只是,她想要叫醒眼前的两个大人而已,伸手触碰到的,是从来不曾想像的,应该是很遥远的事的,不可能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
好冷..,真的好冷啊...
「爸爸?」
摇著冰冷的手,惠贞听见了回音,那麼的清楚,自己在喊著“爸爸”,可是,那麼的安静,没有回应,没有那声“哦”,也没有那句“是可爱的贞贞在叫爸爸啊!”,只有自己的声音,回荡...回荡..。
抖著的双手,放了下来,转过去看惠静,惠静红著眼眶,因为发烧,好像有点昏沈。
再看看另一边的,不是,这不是妈妈,这不会是妈妈的。
虽然有衣服遮著,但是看的很清楚,右手不见了,还有腿也....。
惠贞感到了深刻的恐惧,不相信,虽然年纪小,但是,也不是不懂的孩子,她清楚了,真的懂了。
“死了...她们死了...死了.....”心里的声音渐渐扩大,大到自己都要听不见了,只有安静的空气,替代了所有,所有不想听见的声音。
园长抱著自己,阿姨抱著在发烧的静静。 惠贞看著这个场面,什麼,声音,都听不见.....。
“今天是什麼日子?月历上画著星星呢。”早晨的时候,惠贞指著墙上
“是爸爸的生日哦,贞贞有没有要送爸爸的礼物啊?”妈妈倒著牛奶
“我有我有。”惠静笑著
“好,那你们赶快吃好,去上课,妈妈下午买好蛋糕去接你们哦。”
“老婆,你忘了今天我也要送你礼物的。”爸爸调整领带,走了出来..微笑著拿一片吐司起来咬下。
“哈哈..为什麼?”惠贞问
“因为今天是爸爸和妈妈结婚的纪念日哦~我们一起庆祝吧。”
爸爸抱著妈妈,笑的那麼开心,妈妈的眉眼,弯弯的,好漂亮。.....
「贞贞..回家...我们..回家...找爸爸..和..妈妈...」
惠静的嘴唇乾了,有点裂痕,阿姨在哭,可是为什麼听不见声音呢?但是,静静在喊我回家了,对,我们,要回家了。
「阿姨,姨母,我们要回家了,可以吗?我们还有蛋糕没有吃,要回去吃完才好,为了庆祝今天是个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