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弗朗西斯半躺在浴缸里，本来温热的水早已冰凉，外面正纷纷扬扬的下着雪，他没有关窗，任凭寒风夹杂着雪花卷进室内。他早已冻得瑟瑟发抖，可他也早已麻木了窗外隐隐约约传来小孩子的欢笑声，但他几乎连转动眼球朝窗外看一点的力气都没了。
是平安夜了啊。他想。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呼出的声化为白雾，消失在寒冷的空气中。浴缸外侧的水珠早已凝结成了冰。
弗朗西斯突然在水中打了一个激灵，他艰难地扶着浴缸从冰水中爬起来，当他的脚好不容易触到地上时，又险些滑倒。
但地上没有水，都结成了冰。
他花了很长的时间从浴室出来，一步一滑地走到隔壁的卧室。他没有穿衣服，甚至连身上的水都没擦，就将床上同样冰冷的棉被裹到了身上。他缓慢的弯下腰，扯住被角，用尽最大力气攥住棉被角，一步步地向后退。他的腿软了一下，致使他毫无缓冲地摔在地上，被子也因此被完全拉到了地上。
他把棉被盖在身上，孤独地躺在客厅沙发上。沙发因长久不打扫，有些地方积满了灰尘。
他似乎感觉到了冷。
他感到自己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将壁炉点燃了。
好想要些温暖的食物……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仰望着天花板，弗朗西斯又想起了以前和亚瑟在这间那屋子所做的一切一切。他一一次带他到这件狭小的独居地，第一次两人在这里喝醉，他第一次做饭给他吃…还有那第一次的第一次。那时候是什么感觉，快乐吗？不记得了，似乎连大脑也被冻僵了。
他费力地看向窗外，从窗帘缝中。有很多人经过这扇窗，欢笑着。
屋内的霉味继续弥漫着，笼罩在弗朗西斯的身上，弗朗西斯感到自己的意识正在消散，也许自己快死了…
第二天上午，基尔伯特和安东尼奥来拜访他，到了弗朗西斯屋子的门前时，发现有个人正在用钥匙打开屋子的门，他们认出了那是房东。
“好几天不见弗朗西斯了，敲门又不应，只能打开看看了。我记得你们是他的朋友对吧？那就一起进来看看好了。”房东一边开门一边说。
“好重的霉味…”房东一边用手在鼻子旁边扇一边说，“而且好暗。”他便去拉窗帘，基尔伯特和安东尼奥一眼就看到了黑暗中的盖着棉被、只有头和右手臂露出来、一动不动的弗朗西斯。“他怎么睡在这？”安东尼奥感到疑惑。
房东拉开了窗帘，从窗外洒进的冬日的光芒照亮了这件灰暗的小屋和弗朗西斯那苍白的脸。安东尼奥定定的盯着弗朗西斯毫无血色的脸，看着毫无起伏的棉被，突然叫了一声：“不对基尔！他有些奇怪！”随即蹲下握住弗朗西斯的手腕。
随着手指的摸索，安东尼奥渐渐瞪大了眼。
弗朗西斯的手腕，安静的，平稳的，没有一丝起伏的。
~~法叔一上来就死了吗~是被冻死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