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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吧原创】心愿(银土only/伪3Z/半架空/奇幻风/长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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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喂度受~~度受我爱你到天荒地老~~


1楼2011-06-13 11:35回复
    嘛,这文原本是5月5日副长的庆生文。。。
    第一次写银土也是第一次写同人。。。各种渣各种伤眼,崩坏OOC+文笔渣剧情废无数= =。。。但是看在我一片拜吧的诚意上大家就原谅我吧。。。乃们不能对全废要求太多!!!
    全文一共14章正章(←对我就是凑好这个数字的),然后加上楔子和尾声一共是16章(←对这也是我算好的,打死我吧。。。)
    最后声明一下:这文的基本设定还有部分情节是改编自宅男向美少女游戏(←喂!)『CLANNAD』的美佐枝线~~不过不管是人物还是情节乃至结局都有很大程度上的改动和扭曲囧rz(←大魔王我对不起你。。。)玩过游戏的孩子请勿拍砖。。。
    于是下面不要脸地来贴文了。。。


    2楼2011-06-13 1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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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Two:Name(名字)
      坡道上传来一阵脚步声,两名少年一前一后地走着。前者脚步沉重且气急败坏,后者则轻快而悠闲自在。
      「呐,多串君,别走那么快嘛。」嘴上这么说着,银时却丝毫没有慢下步伐,始终与对方保持五步以内的距离。「喂喂,都说别走那么快了,你是[哔——]急还是急着回家找妈妈啊?」
      受到挑衅的黑发少年立马站住,旋过身瞪着银时,口气凶恶地对着他发飙,「[哔——]你个头!既然已经把意思表达出来了就不要故作文明地弄消音!我现在要回家,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银时打了个哈欠,意兴阑珊地挥了挥手,「多串君,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重复这句话,太没有新意了哦~~小小年纪不要这么古板,要不然你乡下的老妈可是会哭的哦!」
      「为什么这话听起来好像是我不对啊?!」土方被对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给气得青筋直暴,「不都说了你认错人了吗?!」几乎没力气继续争辩下去的土方闭了闭眼,不久前校门口的情景又回到眼前——
      那时,银发的少年背对夕阳立在土方面前,虽看不清五官却可以轻易感受到他脸上温柔认真的笑意,他一字一句地说,「坂田银时。你应该还记得我吧?」
      土方怔住了,开始飞快地在脑海里检索“坂田银时”这个名字,但结果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不仅如此,面前的少年他也可以百分百肯定自己从未见过,这么与众不同的发色和瞳色,即使是随意的一瞥也能让人印象深刻,若是认识的话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
      于是土方斟酌着字句开口,「那个,你会不会是认错人了?我从来没见过你,也不认识“坂田银时”这个人。」
      银发少年瞬时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他略微不安地挠了挠头,「那个,你是土方十四郎,没错吧?」
      土方听他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微微有些诧异地点点头,「嗯,我的确是土方十四郎没错……」
      银发少年听后立即换上了振奋的表情,一拍土方的肩膀,「我就说我不会认错人嘛~来,多串君,为了庆祝我们的再会,请我去吃巧克力巴菲吧。如果没带够钱的话,草莓牛奶也行哦~」一边说着,一边拽着土方的胳膊就要走。
      土方愣愣地听完对方的话后才彻底反应过来,顿时他听到了自己大脑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完全断裂的声音,眼前这家伙根本就是借“故人”之名实则行敲诈之举!土方用力挣开少年的手,再也忍无可忍地对着对方大吼,「喂!“多串君”是谁啊!你个混蛋明明知道我的名字还故意找茬?!还有,我都跟你说了我根本不认识你啊!」
      银发少年毫不在意地打了个哈欠,随即开始形象全无地用小指挖耳朵,「嘛~嘛~不要这么生气嘛~名字什么的不过是个称呼,认真的话你就输了哦~比起这些无所谓的小事,多串君还是快点请我吃巧克力巴菲吧~」
      「巴菲你个头!一个大男人还喜欢吃甜食不觉得丢脸吗?!」
      「喂喂,你说什么呐。甜食可是世上最美味的食物哦,不懂得欣赏甜食优点的人将来可是会因为甜食而哭泣的哦!」
      「啊?胡说什么啊你?!世上最美味的东西明明是蛋黄酱啊!蛋黄酱才是屹立于食物金字塔顶端的存在啊!」
      「啊?我告诉你,甜食这种东西啊——」
      「哼!蛋黄酱才是——」
      一瞬间空气变得稀薄起来,气压突然降到最低。两人像即将进行决斗的公牛一样对峙着,额头几乎都要顶在一起,气氛紧张得似乎一触即发。
      眼看两人马上就要掐起架来,土方突然一惊,顷刻间从为捍卫蛋黄酱而战的熊熊斗志中回过神来,不禁惊讶于自己的反常。性情淡漠、从不喜与他人多做交谈的自己,居然会和一个初次见面的人像小学生一样争吵不休;平时最擅长喜怒不形于色的自己,居然在短短十分钟左右的交谈中,忽而愤怒到断线、忽而认真到忘我;平时最为冷静理智的自己,居然被一个陌生人处处牵着鼻子走。
      真的很不爽。不过心中更多的是警觉,这个家伙很不简单,继续纠缠下去说不定吃亏的是自己。这样想着的土方决定快刀斩乱麻,赶紧走人。
      


      5楼2011-06-13 1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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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方匆匆地抬起头,直视着对方的眼睛,「该说的都说完了吧,我真的不认识你。如果没事的话我先走了。」不冷不热地甩下话,土方抬脚就走。
        ——如果到这里结束就好了。
        土方睁开眼睛看向眼前一脸轻松的银时。这家伙体力惊人,自己一路上或跑或停,变着法子想要甩开他,可他就是能一步不落地跟着自己。眼看着坡道马上就要走到尽头,离家也不远了,再不想想办法,照这家伙厚脸皮的程度,说不定会跟着自己进家门。
        这样想着的土方不禁有些急躁。停下脚步,「你到底准备怎么样,不要再跟着我了。」
        银时丝毫不为土方的冷漠所动,他回视着土方,「一开始我就说了,我是真的找多串君有事,能找个地方好好听我说吗?」
        看着对方突然认真起来的红眸,土方不禁犹豫了起来,思索再三,他回答道,「好吧,你跟我来。」说完便向前走去,才走了几步又停下,「不过,我不叫什么“多串”。」
        见对方答应听自己说话,银时心情瞬时转晴。他柔和了眉眼,一边嘀咕道,「诶,为什么啊~明明是很适合你的名字啊,」就在土方想要吐槽“适合你个鬼”的时候,银时忽然抬头,「既然这样,那就叫你“十四”吧。走吧,十四。」
        只是很简单的两个字——“十四”,听到的瞬间土方一阵恍惚,眼前的家伙突然也不是那么讨厌了。身边关系亲密的人都叫自己“十四”或是“十四郎”,每个人都带着不同的情愫。譬如近藤的是如兄如友的爽朗、父母的是叫唤儿子的宠爱、三叶的是带着深情的眷恋。但没有人像眼前这个人一般唤得如此纯粹,清澈得没有一丝情感杂质,却又仿佛带着悠远的感觉,似乎从很久很久以前就一直这么呼唤他了。
        「走吧。」土方简短地扔下一句话,掉头就走。匆忙中,他甚至没有去介意自己被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省略了姓氏直接叫了名字*。
        ====================================================================
        即使是多年以后,土方也一直很疑惑,那家伙明明和自己就是天生犯冲、八字不合,但为什么从来就最讨厌麻烦的自己会容忍他在自己身边那么久。就连后来产生的那些无法言明的情感,也像空中楼阁般毫无根据可言。
        但如果真要说的话,一切的一切,从你第一次叫我名字的那刻起,就已经朝着未知的方向驶去,只是那时的我浑然未觉。
        「果然,从那时起我就对你这个混蛋一点办法都没有啊……」土方凝视着没有星光的夜空,暗蓝色的眼睛宛如寂寥无澜的冬海。
        *注:11区人一般互相之间都以姓氏相称,只有关系非常亲密的人才会称呼名字。
        ================TBC================


        6楼2011-06-13 1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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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那么一沙 表管我


          IP属地:山东7楼2011-06-13 1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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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那么一凳 表管我


            8楼2011-06-13 1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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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胡!!!打死LS两个。。。我才去吃了一顿饭,肿么星期一这种时候还会有人插楼!!!于是把接下来的全部贴完!!!
              P.S.:插楼的都是受!!!


              9楼2011-06-13 1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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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Three:Gratitude(报恩)
                「哈?报恩?」土方将刚从自动售卖机中取出的草莓牛奶递给银时,一边打开自己那罐咖啡喝了起来。
                这座小公园坐落在土方家不远处,十分僻静,是平日里土方最喜欢一个人独处的地方。坐在树荫下的长椅上,两人悠闲地喝起饮料来。
                「嗯,报恩。」“咕嘟咕嘟”喝着草莓牛奶的银时口齿不清地回答,一口下去几乎吸掉了三分之一,他满足地抹抹嘴巴,「这个草莓牛奶好好喝,下次还要请我喝哦,十四。」
                「我为什么还要请你喝啊混蛋!」土方瞪着银时回嘴,不过还是好奇地转回原话题,「你为什么要向我报恩?我根本没见过你,也不记得做了什么非要他人报恩的事。」
                「好无情啊,居然就这样忘了。不过也没指望你能记着。」银时又吸了一口草莓牛奶,开始回忆,「大概是我刚上小学那会儿吧。那时的我身体不好,长年住院养病,很长很长时间没法去上学。而你有天因为要来看望你生病住院的妈妈,偶然遇到了坐在轮椅上的我。虽然接触的时间就只有为数不多的几天,但你对我说的话很大程度上鼓舞了我。当时我就想,原来跟我同龄的孩子里也有这样认真努力,积极向上的人啊。之后,身体好了许多,我也就正常地上学了。但心里始终很感激你,想要当面答谢你。」一口气说完一堆话的银时喝完了草莓牛奶,用带着希冀的眼神看向土方。
                听完对方的话,土方开始回想,的确,刚进小学那会儿自己妈妈确实因为生了场大病而住了一段时间的医院,自己也前去看望过好几次。至于和他人的接触……好像的确有那么回事。
                「我想起来了。」土方突然抬起头,「你就是那个一副死气沉沉的脸坐在轮椅上的小孩啊!」
                「真的想起来了吗?」银时惊喜地问,瞬时又不满地看他,「你说谁死气沉沉?还有,什么“小孩”?当时你也跟我一样大好吧?」
                没有理会银时的抗议,土方仍然陷在回忆中,「可是,我记得的那个男孩跟你不太像啊……」
                不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虽然对那个男孩的印象已经很淡薄,根本连他的脸都记不清,但总还是觉得无法和面前的这个少年联系起来。而且,记忆中的男孩好像……
                「喂,回神啊。」银时拿手在土方面前挥了挥,唤回了土方神游的思绪,自顾自地做着总结词,「总之,就是这样。你有什么心愿就说出来吧。」
                「心愿?」撇开心里的疑惑,土方对银时的话感起兴趣来。
                「嗯,心愿。」银时双臂打开搭在长椅背上,看着即将消失在地平线彼端的火红落日,「可以实现你的一个愿望,不管什么样的愿望都能实现哦。我现在保管着一件拥有这份力量的东西。所以不用客气,告诉我你的愿望吧。」
                土方仔细地看了看银时,「你不是在说笑吧?这种像神话一样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啊?你童话故事看多了吧。」
                银时将头转向土方,「就知道你不会相信。不过也不要紧。你只要告诉我你的愿望,然后由我来实现它就好。到时你就会相信我了吧。」
                「哈?你那算什么?阿拉丁神灯吗?」
                「不是神灯。不过别人确实是这么对我说的。」
                「别人?是谁?」
                「嗯……我也不清楚。」
                「…………」土方一阵无语,这家伙真是奇怪,非常地奇怪,这样想着的土方不禁将想法说出了口,「你还真是个奇怪的人。」
                「是吗?大概是吧。」银时挠了挠头。
                「是、的——」土方加重语气肯定道,「而且还是个浪漫主义者。」
                「浪漫主义者?什么意思?」
                「就是尽想些不现实的东西。」不客气地下了评价,土方从长椅上站了起来,拿起书包,「不好意思,你的心意我领了,不过我算是不相信这种事的一类人。」他将包挎在背上,抬脚离开,一边向银时挥挥手,「特地来道谢真是谢谢了,病痊愈了真是太好了呢。以后也要保重身体啊。那么,就这样,再见。」
                望着黑发少年渐行渐远的身影,银时只是一言不发地目送其离开。
                


                10楼2011-06-13 1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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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时看着一脸精疲力竭的土方,忍不住笑出声来。他走近土方,抬手摸上他手感柔滑的黑色发丝,「放心吧十四,你说的我都懂。只不过我现在没有在上学,所以有很多很多的时间。至于值不值得我报恩嘛,就是我自己的事了。反正我是一定要实现你的一个心愿的,这个决定是不可能改变的。」
                  「你一个人擅自在那里决定个什么啊?!怎么说我也是另一个当事人吧,为什么可以那么自然地无视我的意见啊?!」无力地靠在树干上,土方甩着头闪躲着银时在自己头上乱摸的手,「喂,别乱动我的头发!」
                  银时毫不在意地继续抚摸土方直直的黑发,一边嘀咕道,「啊~啊,真好呢~十四的头发又黑又直,阿银我要是也是这样的直发,绝对会很受女孩子欢迎的啊。」
                  「哼,你这家伙就只配这种乱糟糟的天然卷。」土方继续闪躲着对方的魔爪,几次未果之后只好放弃,不情愿地任由银时把玩自己的头发,「再说,就你这副死鱼眼还想受欢迎,做梦。」
                  「哈?可别小看阿银我的死鱼眼哦,关键时刻可是会发光的啊。」说着不着边际的话,银时再次感叹起土方的头发,「摸起来真的很舒服啊,阿银我真的好羡慕啊。」
                  被银时夸奖得有些不好意思,土方别扭地哼哼了两声想掩饰。
                  看着土方微微有些泛红的耳垂,银时了然地笑笑。心想原来对方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啊,银时试探着发问,「十四,刚刚说的不算数吧,你不讨厌我,是吗?」
                  「……」心里暗暗吐槽对方怎么还在想这件事,土方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对这家伙确实是讨厌的,但又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讨厌。权衡再三,土方心不甘情不愿地微微点了点头。之后又忙不迭地补充,「可是我算是很看不惯你的。你这个人自说自话、懒散废柴、莫名其妙……」
                  笑眯眯地听着对方加诸于自己身上的一堆负面评价,银时完全不放在心上地打断了他,「是、是。还真是不坦率呢,十四。」忽地又抬头紧紧地盯着土方的眼睛,「不过,我就是喜欢这样的十四。」
                  听到意料之外的话语,土方一下子抬起头,看向对方极其认真却又不失温柔的眼睛,那双绯红色的瞳眸好像真的如他所说一般闪烁着灼灼的光芒。心里一乱,顿时整张脸涨得通红,连脖子也红了一片,他努力地想瞪银时,无奈完全没有了以往的气势,语带结巴地开口,「你、你胡说什么啊!两个大男人之间说什么“喜欢”啊!」
                  看着炸毛的土方,银时顿时觉得好可爱,不过已经摸透了土方容易害羞的性格,银时也就见好就收,及时绕回原话题,「嘛,不管怎么说,在实现十四的心愿之前,我是绝对不会走的。十四就不要管那些有的没的了。」
                  「心愿啊……」土方已经没丵力气去吐槽纠正银时的异想天开了,「可是,心愿这种东西,如果不是靠自己的努力去争取实现的话不就没有意义了吗?比起许愿,我更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来达成目标。」
                  「果然是很像十四的想法呢。可是,也总有即使努力了也无法实现的愿望吧?到那时,就由我来实现好了。」银时仍是坚持己见。
                  「那种事怎么说得准啊,要是一直一直没有的话怎么办?」懒得去计较的土方没有发觉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认同了银时的说法。
                  「那我就会一直一直呆在你身边,永远不离开。直到实现你的心愿为止。」
                  是的,我会一直一直地陪在你身边,永远都不会离开。
                  ====================================================================
                  那个时候,你分明说过会一直呆在我身边的。
                  但是,你也说了,那是在实现我的愿望之前。你并没有向我保证过这之后的事。
                  可是,如果我的愿望就是你能永远在我身边,那之后你是不是也会一如既往地陪在我身边?
                  可是,你终究还是没能实现我的愿望呢。
                  明明只是那样简单的一个心愿而已。


                  13楼2011-06-13 1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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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不知不觉地就C了呢


                    IP属地:山东14楼2011-06-13 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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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我说,最后一句话是你擅自加上去的吧。」土方冷静地点穿。
                      「啊呀,被你看穿啦?」
                      「“啊呀”你个头!你想死啊!先不说这个,你这么简单地就告诉了他们,那我以后要怎么跟他们解释啊?还有,我这一天的装傻到底算什么啊?!」土方简直要昏过去。
                      「放心吧十四,你的朋友根本没有不相信我。他们都很理解我,还说要我加油呢。」银时轻拍土方的肩膀,「有一群这么关心你的好朋友,十四真是很幸福啊。」
                      「你个混蛋不要在那里自说自话地感慨!」被说到心中柔软部分的土方慢慢平静下来,有些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他们真的都相信了,没有觉得你很奇怪吗?」
                      看到银时摇头否定后,土方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不知为什么,即使是近藤等人,他也不想让他们知道银时的目的。这种事连他自己都觉得奇异得无法接受,更何况是外人。一想到别人,尤其是自己的朋友会用奇怪的眼光去看银时,而且原因还是出在自己身上,心里就会十分抵触,甚至会觉得有些莫名的难过。
                      这一个白天,土方其实已经想清楚:照银时现在这种执着的劲头,想要说服他让他放弃是不太可能了。所以干脆采取一个较为折中的方法,先让这家伙为所欲为一段时间,等他的执着劲儿过去了,自然会放弃然后恢复到自己原先的生活中去。只是,想到这里的时候,胸腔突然渗进了一点点的寂寞。
                      真的是只有一点点,但却是真真正正存在的那么一点点。
                      开学后这短短两天内的情绪波动,几乎比高一高二两年合起来的还要多。意识到这一点的土方甩甩头,不想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回过神来却发现银时的脸放大在眼前,两人的脸相距不到五公分,近得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
                      「十四是在担心我?怕我被别人当作另类?」银时面带笑意,虽是问句,语气中却是满满的肯定与自信。
                      「……」
                      成功看到黑发少年的脸如预料中的一般染上红晕,银时笑得灿烂,「明明很温柔却又那么不坦率,我最喜欢这样的十四了。」
                      「谁……谁准许你说这么肉麻的话啊!都说了两个大男人之间不要用这么恶心的词!」恼羞成怒的土方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扑向银时就准备开打,而事先有准备的银时早已脚底抹油地逃开了。
                      长长的坡道上,少年们追逐打闹的身影在夕阳的照射下拉得很长、很长。
                      ====================================================================
                      呐,天然卷,你知道吗?银高还是跟那年一样,一点都没变。
                      不管是校内的林荫大道,还是校外的那条长长的坡道,都没有变过。
                      就连坡道旁的那两片樱花林也是一样。
                      一切的一切,都和那时一模一样。太过相似,以至于有时会有种错觉:年少的我们仍在那条坡道上相互追逐,无忧无虑地奔跑着。
                      那时的我们什么都不懂,不懂现实、不懂分离、不懂悲伤,却形影成双。
                      现在的我们懂得了所有,懂得了现实、懂得了分离、懂得了悲伤,却形单影只。


                      16楼2011-06-13 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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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银时。
                        不会错的。那一头标志性的银色天然卷,除了他不会有别人。
                        那个笨蛋,这么大的暴雨他在校门口干什么?!土方咬牙切齿了几秒钟,也不管现在是自习课,是自己应该带头做榜样的时候,他拿起抽屉里的雨伞,走到近藤旁边说,「近藤桑,我有事出去下,你和总悟管一管吧。」说完便奔出教室。
                        近藤只来得及“哦”了一声,就已经看不到土方的影子了,而冲田则是看向窗外沉默不语。
                        撑着雨伞一路跑向校门,不知道踩到了多少个积水的洼地,校裤的裤脚管上沾满了雨水。管不了许多,土方一路冲到校门口,那个颀长的身影此时被暴雨打得竟显得有点可怜。他走了过去,将伞撑在银时头顶,顺手给了他一下。
                        「你个天然卷是白痴吗?!下这么大的雨,不去避雨在这里傻站着干什么?」
                        「可是,我要等十四放学啊。」有些撒娇意味的语气,「再说,十四不是给我送伞来了吗?」
                        「那是因为我正好看到。要是我没看到怎么办?」
                        「可事实上你就是来了。」银时一瞬不瞬地看着土方的脸,「你终究还是来了。」
                        「我……」被银时看得说不出话来,觉得自己脸又要烧起来,土方赶紧转身,「好了,趁现在保安不在快点跟我来。」走出几步,见银时没跟上来,他又折回去,奇怪地拉起银时的手,「走啊,怎么愣住了?」
                        土方的体温一向偏低,但对于淋了雨浑身冷透的银时来说要高出不少。银时下意识地反手握住土方的手,跟上前去。
                        『呐,十四,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啊。』
                        把银时带到更衣室,土方走到自己的橱柜前,拿出里面备用的运动服以及干净的毛巾扔给银时,「喏,这是我的衣服,把身体擦干了就换上吧,你跟我差不多高,应该完全能穿的。」
                        银时接过,拿起毛巾开始擦拭。一旁的土方见都没问题了,突然想起现在仍是上课时间,心下暗叫糟糕,便急急地叮嘱银时,「天然卷,擦好以后毛巾放回我的柜子里去。过会儿雨停了找个机会偷偷溜出去就行。千万别被老师撞见,解释起来很麻烦的。」说完便急匆匆地要走。
                        「十四,」银时叫住了他,「放学早点出来,我会在门口等你的。」
                        「知、知道了。」黑发少年红了耳朵,微微点头后便消失在门外。
                        银时擦干身体,拿起土方的运动服穿上。不愧是土方的东西,干干净净,熨得平平整整,还带着淡淡的洗衣粉香味。银时摸着身上质地光滑的布料,暗暗地想。
                        暴雨持续了半个小时左右便停了。雨后的空气泛着氤氲的水蓝色,带着湿润的清新气味。银时抱着装着自己湿衣服的袋子走出更衣室,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慢吞吞地走向校门。小心地跨过地上的水坑,看准了门卫疏忽的时机溜到了校门外。
                        干爽的运动服穿在身上说不出的舒服,银时望着安静的校园,心中微妙的情愫迅速膨胀了起来。
                        「十四,快点出来吧。阿银我好想见你啊……」
                        另一边,土方从后门溜进教室,虽然动作很轻但还是成功引起了全班的注目。他面无表情地走回位子坐下,拿起书看了起来。
                        自习课上安静得只听得见笔划过纸张的“沙沙”声,然而一个重物坠地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周围顿时喧嚣了起来。
                        土方有些僵硬地转过头去,看见三叶晕倒在地上,旁边是冲田几近疯狂的脸以及近藤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
                        他顿时有些眩晕。
                        暮色低垂,银高的学生已经走得差不多了。银时默默地倚在校门边的大树上,静静地等待土方放学。
                        终于,土方和冲田近藤走了出来。三人非常少见地没有交谈,气氛意外地凝重。
                        银时很快就明白了原因。因为他看到了趴伏在土方背上,脸色惨白如纸的三叶。
                        棕发少女的头轻轻靠在黑发少年的肩上,晚风吹过,两种颜色的发丝在风中交缠共舞。
                        很刺眼。
                        明明是一幅那么和谐美丽的画面,看在银时的眼里却异常地刺眼。
                        一股没由来的焦虑攫住了银时的心脏,让他感到一阵窒息。大脑像缺氧了一般停止了运作,发不出命令。手脚慢慢变得冰凉,全身上下只有眼珠还能动,他死死地盯着土方,看着他一步步走近。
                        土方的脸上有些憔悴的表情,那种无力的憔悴让银时心中有那么一秒钟的刺痛,顿时让他清醒了不少。和自己在一起的土方虽然大都是生气的表情,但银时能够很清晰地感觉得出他心里是轻松愉悦的。而现在的土方由内到外都散发着负面的气息,感觉到这一点的银时强压下心中翻滚着的情感,命令自己走上前去。
                        然而,土方开口制止住了他,「天然卷,今天你不用送我回家了。我要送三叶回家。抱歉,害你等那么久。」简短地道了歉,土方背着三叶越过银时,和冲田近藤一同离开了学校。
                        又来了。那种让人手脚冰凉的窒息感。但这次银时很快就恢复过来,转身跟在土方一行人的后面。
                        今天他不能让土方一个人。如果现在离开的话,自己有可能永远都进入不了土方的世界。
                        这样想着的银时不禁加快脚步跟上前面的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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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呐,天然卷。那天看到三叶又一次病倒的时候,我很害怕。
                        近藤桑、总悟、三叶。这三个人中任何一个人的离去都会让我害怕得不能自已。
                        虽然对有着这样懦弱一面的自己厌恶到了极点,但是仍然没法停止那份恐惧。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我才那么急切地盼望自己能快一些长成成熟的大人。


                        18楼2011-06-13 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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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方的眉毛微微动了下,仍是保持刚才的动作没有睁眼。良久,他吐出一句,「不是。」
                          得到否定答案的银时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他刚想说些什么,只听见土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大家都觉得我们是这种关系。但其实不是。我一直以来都是把她当自家人一样看待,她跟近藤桑还有总悟一样,都是我最重要的像亲人一样的存在。我知道三叶的心意,但是我对她没有那种感觉,以后也不会有。」
                          银时放下茶杯,两只手捧住土方的脸扳向自己,「那十四有喜欢的人吗?」
                          土方难得没有反抗地任由银时捧着自己的脸,他呆呆地看着银时认真帅气的脸,有那么几秒的怔神,潜伏在心里的某种感情开始叫嚣起来。被刻意忽视、压抑的情感变得变本加厉,在胸口掀起一波又一波的巨浪。
                          土方咬咬牙,狼狈地一甩头,「没……没有。」
                          银时没有逼他,他相信自己的直觉。他放开捧着土方脸的手,一手揽过土方的肩膀将他抱进怀里,另一只手将土方的脑袋固定在自己的胸口处,「诶~好失望啊~阿银我可是很喜欢十四呢。」停顿了一下,又说,「很喜欢很喜欢。」
                          怀中的少年安静地窝在自己胸口,半晌才闷闷地说,「可是你跟我都是男的,不奇怪吗?」
                          银时摸摸土方丝质般的黑发,摇摇头,「不奇怪。只要是你,就不奇怪。」
                          是的。只要是你,就不奇怪。
                          少年紧贴着自己的脸顿时变得火烫。滚烫的温度沿着银时胸口的皮肤一路传递到他的大脑皮层以及四肢百穴。感觉不妙的银时心下暗叫糟糕,尴尬地咳嗽了几声,想要将少年推开一些距离却又不舍得。土方的体温向来偏低,但现在的银时却觉得烫得灼人。
                          就在银时在心里天人交战的时候,怀中的少年悄悄地抬起手臂环上银时的背脊,脸则更深地往对方胸口里埋。明白这是土方给自己的回应,银时更加用力地箍紧了他。
                          相拥的温暖让两人都放松了下来,一整天所经历的疲惫、紧张与不安都渐渐消散。少年们互拥着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到了学校,土方得知三叶的病情加重,已经住进医院。听冲田说,冲田父母打算将三叶转移到国外去接受治疗。一个星期后,土方等人就在机场送别了三叶。看着飞机飞过后划出的云彩,土方想,或许人生就是这样一出由相遇到相知再到离别的戏码,每个人都必须按照剧本来经历,没有人能躲得过。个体之间的差异不过是幸运或是不幸罢了。
                          走出机场,看见那个天然卷在阳光下对自己笑得一脸灿烂。突然莫名地很想留住这一刻。才经历过的分别让他知道永恒一说不过是无稽之谈,但他还是忍不住奢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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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呐,天然卷。
                          三叶离开的时候,我想自己是真的长大了。虽然带着伤感、虽然怀有不甘,但终究还是长大了。因为明白了很多无可奈何的现实。
                          但是,在你离开我之后,我才知道,自己还只是个小鬼。
                          至少在关于你的事情上,幼稚得近乎可笑。


                          20楼2011-06-13 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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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起来倒是很厉害嘛~那我明天跟你一起去开会好了。」银时唯恐天下不乱地设想着。
                            「你在说什么傻话?我们学校是禁止外人入内的。门卫是不会放你这种闲杂人员进去的。再说你连我们学校的校服都没有,连混都没法混。」冷静地分析着事情的可行性,土方全盘否定了银时的设想。
                            「那我可以穿十四的校服混进去啊。」银时仍是不死心地挣扎。
                            「那可真是遗憾。我只有两套,一套自己穿,还有一套刚洗。」土方关掉电视机,推开银时的头走向书房,「我去复习功课了,你别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银时不甘心地看着土方关上书房门的背影,暗暗咬牙,「你不让我去是吧,我非要去给你看。」
                            绞尽脑汁思索方案的银时没有发现,自己映在漆黑液晶屏幕上的身影,像风中的烛火般忽明忽暗,模糊得几乎无法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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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呐,小银,你听好了哦~在这个护身符里,有着一束可以实现心愿的光芒。你拿着这个,到那个人的身边去。用这个实现他的一个心愿。」
                            「……」
                            「别用那样的眼神看我嘛。这个护身符真的有那种力量哦。……拜托了,代替我去为他实现一个愿望吧。这是我……最后的一个心愿了。」
                            「……」
                            「!」从魇梦中惊醒的银时忽地坐了起来。冷汗涔涔,打湿了前额和后背。
                            勉强定下心神,银时看向身边仍在睡梦中的土方,渐渐平静了下来。
                            这样平和的日子已经有多久了呢。记得第一次霸占土方的床睡觉时,对方那几乎气炸的表情仍然记忆犹新。经过一个小时的拉锯战,土方总算在自己的软磨硬泡下勉强答应将自己的床分一半给银时。
                            之后的每天晚上都会搂着自己心爱的少年入睡。有时土方复习功课晚了银时会先睡,但半夜里他总会老老实实地钻进被窝,安安静静地在自己身边睡下。
                            银时轻手轻脚地走下床,走进浴室冲澡。
                            洗完重又躺回床上的时候,那个梦又回到了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自动回放着。
                            最近一直在做这个梦,梦的内容永远是这几句短短的对话。想不起来是在哪里听到的,也不知道说话人是谁。
                            有些发冷的银时看向身边背对着自己侧睡的黑发少年,忍不住伸手从后面搂紧了他的腰,将脸埋进对方瘦削的肩胛骨里,喃喃地唤着少年的名字,「十四……十四……」
                            少年身上传来淡淡的清爽味道,银时闭上眼,「算了算了,还是想明天怎么混进十四的学校比较重要……」


                            22楼2011-06-13 1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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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是你这家伙搞的鬼。」
                              「呵呵。」心虚地干笑,「谁让十四不帮我,我只好自己想办法进来了。」
                              「我为什么要帮你做这种事啊?!就你刚刚那样子还敢在学校到处走,没有被人说很奇怪吗?」土方额冒青筋,没好气地质问。
                              「有啊,看到我的人都说我可疑。」银时不在乎地摆摆手,「但十四没有。只有你没有。」
                              「我那是……」
                              「我不管在别人眼里自己是什么样子。只要十四不觉得奇怪我就不在意。」
                              土方沉默了一会儿,开口,「呐,天然卷,刚才在会议室门口说的话是真的吗?」
                              银时一震,看了看土方微红的脸庞,忍住笑故意问,「什么话啊?」
                              成功地看到土方的脸烧了起来,但对方却没有如自己预料般地抓狂扑过来,而是转身走出更衣室,「没……没什么。走吧。」
                              银时赶紧追上,却一失足跌了一跤,十足十地摔了个狗吃屎。一时痛得趴在地上起都起不来。
                              听到后面动静的土方回头看见了立刻跑过去,却在跑了两步的时候,停了下来低头一言不发。
                              看到土方奇怪的样子后,银时忍痛咬牙站起,一步一瘸地走到土方身边,在他眼前挥了挥手,「怎么了?」
                              土方抬头,灰蓝色的眼底闪过慌乱与不安,他抓住银时的胳膊,盯住银时绯红色的瞳孔,缓慢而又认真地问,「天然卷,你真的是坂田银时吗?」
                              听到土方这么问之后,银时突然手脚冰凉,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自从上次三叶病倒那晚后就再也没有过了。现在又来了,而且有愈演愈烈之势。
                              银时定了定神,勉强笑了笑,「怎么突然这么问?我当然是坂田银时啊。」
                              听了对方的回答,土方有些平静了下来,他细细地打量着银时的脸,最后吐出一句,「那……你能不能带我去你家看看?」
                              我想起来了,一直觉得你与记忆中的那个男孩不太一样的原因,我终于想起来了。就在你摔倒在地的时候。
                              初次相遇的时候,那个男孩也是以同样的姿势趴倒在地上。
                              只是,我跑过去扶起的男孩,是很普通的棕发褐眼。
                              而不是像你那样那么显眼罕见的银发红眸。
                              你不是我接触过的那个男孩。
                              那么,你到底是谁?
                              发色一黑一白的两个少年在坡道上并排走着。明显心不在焉的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不一会儿就都陷入了沉默。
                              终于,长长的坡道走到了尽头,两人来到了岔口。土方看向银时,问他家该往哪个方向走。
                              火红的夕阳在银时身前拉出一条长长的影子。背光站立的他就那样孤单地伫立在那儿,脸上是鲜见的茫然与无措。
                              土方顿感不妙,走过去摇摇他,「怎么了?回你家啊。」
                              银时抬眼看他,死鱼眼仿佛无法聚焦一般涣散着,「十四,我……我不记得家在哪里了。」
                              土方的脑袋“嗡”地一声炸开了。
                              ====================================================================
                              呐,十四。我好像没有记忆。
                              除了你,我好像没有任何与其它事物有关的记忆。
                              在来找你之前,自己的父母是谁、家住在哪里、过着一种怎样的生活,完全没有任何印象。
                              我只记得你我的初遇、以及一心想要实现你心愿的执念。
                              还有我的名字——坂田银时。
                              不过,这真的是我的名字吗?
                              我也开始不清楚了呢。


                              24楼2011-06-13 1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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