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雨再登狮子头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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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diary.jiayuan.com/show_article.php?tid=3265808已丑初日,曾携友人登江门台山之狮子头山。当日,归途中,友郭生余兴未泯,相约另择时日,再登。余欣然允之。后逢农历新春,皆忙于过新年而无暇顾及登山之事。
与众友人虽同处一城,然因各有所事,亦难相聚,无论啖茶小叙、登山郊游。偶一日,念及曾有再登之约,遂电话郭生,相约二月初四,邀婷婷、戴生同去。众皆诺。
因有远出,每日上网查天气便为必行之事。未料将出珠海,便有细雨扬洒,心中暗自打鼓,唯恐天公不作美。待到山下,雨未有止,反大。郭生问众:登山可持否?众曰:可持。遂登。
山道斗折蛇行,逶迤泥泞。其登临之艰难乃始料所不及尔。大雾迷漫,霰露蒸腾,抬望眼,前路未可知,回青眸,后路亦未可寻。相互保持间距,时而以话语声探得前后相续否。戴生前为探马,余继之,郭生携婷婷随后。停至中路,闻水声,见有一湾清潭,婉若温润碧玉,嵌于峡谷之间。众喜,趋于潭边,惊于潭中有鱼,不禁欢呼。郭生遂同戴生,脱鞋卷裤,下到潭中,其情其景,犹似儿时捉泥鳅状。余慨叹吾辈终日身处闹市,案牍劳形,公事烦心,难有片刻轻松逍遥。唯有至身于自然,聆听鸟语,嗅闻花香,恍然间,方觉此乃真生活也。人生须臾,朝生暮去,中有多数皆未知何为真生活便溘然长逝。可怜亦可叹!
午时,雨止,然雾愈浓,十步内彼此不可分辨。婷婷惧,言返。余笑之。“无限风光在险峰”,未及顶,则无缘所谓风光也。此时,众皆湿衫。面颊有水滴下,却早已不能辨识是雨,是汗,是露,是泪也。向上,坡渐陡,险处仅容一足,若不俯身辅以双手攀援不可上。每上一阶,皆不遗余力,倾力而为。世上之事,欲成功必有所倾,盖无外乎。过陡径,路旁有巨石,郭生举意在此小憩。一番风餐露饮,继行。
途中,郭生言路边野花带露甚是可爱,远山隐于大雾煞是壮观云云。余闻,顺其所指,见美景既在身前,又现于天边,有感美之于发现。何为美?人不同,美亦有别。美与丑,并非现于外而拘于内也。
路愈行愈难,似有难于上青天之势,众皆体力透支。两山峡谷内有一坝,郭生与婷婷止于坝上。余与戴生相伴而上。众相约未时原途返山下泊车之处。将要登顶时,余见山雾渐迷,伸手之内已不得见,虑及安全为重,言返。戴生执意登顶。余便以曾国藩之花将开月待圆乃人生之最高境界为由相劝,戴生便未有坚持,二人遂沿原途下山。行至坝上,与郭生、婷婷汇合,同下。余言一登迷途未及,二登遇雨未顶,是否有意三登?众诺,相约三登。余又言曹刿尝以为“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吾辈却不以为然反行之。众皆笑,谓余甚善自嘲。
余窃以为登山之意不在行走于山水之间,而在乎山水之外也。登山,令身心避于城市暄嚣之外,潜于山水悠静之中,此乃其一;登山,使灵魂休于魔鬼挟制之下,感于圣灵福音之内,此乃其二;登山,让心智止于小我私欲之限,焕于大智无私之爱,此乃其三。有曰:“知者,达于事理而周流无滞,有似于水,故乐水。仁者,安于义理而厚重不迁,有似于山,故乐山”。余绝非贪恋山水之色、游山玩水之纨绔之辈,亦非乐山乐水之仁人志士,仅以平常之心,静于山,逸于水而已矣。
已丑二月初四怡然书于咏絮书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