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念南吧 关注:173贴子:925

回复:《梦花缘》

取消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怜儿所住的房间不大,但整理得井井有条,尤其是屋内到处都是插满鲜花的瓶子,可见主人必是爱花之辈。

  怜儿趴在靠里的那张床上,—面伤心地哭,—面声音哽咽地嘟囔着:“原来云哥哥这么坏,再不理你了,再不理你了!”

  轻轻地推开房门,云天梦满脸忧郁地站在那里,听到怜儿哽咽的话语,他心疼地蹙蹙眉,忍不住走了进去。来到床前,看着怜儿一颤一颤的双肩,他的心竟也随之颤动起来,情不自禁地,他扳过怜儿的身子,将她紧紧地拥在怀中,嘴里轻喃:“乖,别哭了,会哭坏身子的。” 

  怜儿却不肯再让他碰,左右摆动身子,边哭边喊:“不理你!不理你!你不讲理,你是坏人!”

  “你冷静些!”云天梦呵斥。

  冷静?撕了我的宝贝画,还让我冷静!怜儿使劲儿瞪他—眼,就是不吭声。

  云天梦无奈之下,以手轻抚她的脸颊,宠爱地说:“怜儿,别生云哥哥气了,好吗?我给你看样东西,嗯?”

  于是,他探手入怀拿出一卷画,在怜儿的眼前展开,赫然是一副“怜儿春睡图”。

  怜儿怔怔地看着画上的自己,云天梦趁机将唇凑到她的耳边,轻轻地说:“可爱吗?这是我下午画的,怜儿睡熟时迷人极了,我就将她画了下来,本是准备送你的,但你却……”

  好漂亮的画呀!怜儿心里高兴极了,她嗫喏着低下头:“我又不知道,我以为你不喜欢怜儿画,那你也不该将白大哥送我的画撕了呀!”  

  云天梦合上画,将怜儿拥紧了些,才说:“除了我,谁也不能给你画画!知道吗?白秋伤也不能!”  ,,

  “为什么?”怜儿边说边夺过画仔细瞧着,嘴角开始弯了上去。云哥哥骗人,还说不给怜儿画,这不,还得偷偷地给我画!越想越得意,眼睛不由得眯成了一条缝。 

  “不为什么!”云天梦禁不住诱惑,在怜儿嫩嫩的脸上轻咬了一口。

  “那———那总该有个理由不是吗?白大哥说,做任

  何事都要讲理的。”

  “哼!”云天梦一听她提到“白大哥”便又不悦起来,拿起怜儿的秀发在鼻前嗅闻着,用轻漫且流露出无限自负的语气说:“我的话就是必须奉行的真理,多少年前便是如此了,明白吗?”

  怜儿侧着头,咬着唇想了又想,终究也没弄懂他话中的“深意”,轻轻皱了皱眉头,只有无奈地放弃:“云哥哥说的话总是很怪,怜儿不懂。”

  云天梦捏了捏她的俏鼻,理所当然地说:“怜儿不必懂,只要照我的话去做就行了,嗯?”

  口中轻“晤”了—声。怜儿将头埋入云天梦的怀中,嘻嘻笑着:“怜儿都听云哥哥的话,怜儿最乖了。”

  有些好笑,云天梦忍不住揶揄地说:“哦!好像跟我听说的不太—样喔!”

  什么?谁又说怜儿坏话?猛地抬头,怜儿气呼呼地说:“谁是二少爷,哼!他这个人最讨厌了,我一向懒得理他。”

  “好了,看你气的!”云天梦拍拍她的小脸,将她重新揽入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云哥哥知道就行了,嗯?”

  怜儿这才满意了:“还是云哥哥好!”

  眼神有些茫然,云天梦喃喃自问:“真的吗?”

  把小金抱在怀里,怜儿满脸都是不舍:“小金,回到山中你一定不要再调皮哦!也不要忘了回来看怜儿,怜儿会好想你的!”

  小金“吱”的—声叫,点点头,并且用手拍了拍怜儿的头,意在安慰。

  “小金!我……真的舍不得你……”怜儿双手紧抱住小金,好像怕它会突然跑了。

  “吱,吱,吱!”小金—边叫,一边用力挣脱她。并用长臂指了指山林。

  “我明白!”怜儿已有些哽咽,“小金是属于那里的。”

  小金煞有介事地点点头,然后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怜儿紧抱着它的双臂。意思是说,那你还不赶快把我放开!

  怜儿吸了吸鼻子,依依不舍地将小金放下地面。小金好像松了一口气,向怜儿挥挥手,转身就向山中窜去。

  “小金!”怜儿向前急跑几步,“你要回来看我呀!”泪水已流了满脸。



30楼2006-04-09 20:21
回复

      “喷!啧!好感人的场面呀!”阴姬从树后转了出来,手中仍旧拿着一块手帕甩来甩去,腰肢也还在轻轻扭着。

      “你在这里干什么?”怜儿抹抹眼泪。

      阴姬格格笑,怜儿真觉得那声音好像是母鸡下蛋,她心中又泛起了疑问:“你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

      阴姬的笑脸一下子消失了:“不知死活的臭丫头,凭你这稚嫩的模样也想勾引我家少爷?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两重!”

      怜儿生气了:“谁认识你家少爷!我才不理你这不男不女的人!”

      转身就要回山庄,谁想她刚—动,阴姬迅速向前,伸指在她麻穴上—点,怜儿身体—软,就倒在了阴姬的怀中。  

      “臭丫头,等你见到太上会主时,就知道什么叫‘后悔’!”阴姬的话狠毒得令人心里发颤。

      怜儿身体不能动,但神智是清醒的,听到阴姬的话,心里害怕极了:“放开我,大坏人!云哥哥,你快来救我!”

      “你就喊吧!过了今天你想喊也喊不出来,”阴姬把她背在身后,向淮阳城掠去。

      他刚走,小金就从树林中窜出,抓耳挠腮了好一阵,才“吱”的—声,跑向了白云小筑。

      怜儿又惊又怕:“救命……”“呀”还没说出,就被阴姬点了哑穴。

      阴姬有些慌张地抬头看了看天空,因为他刚才—好像听到了一声鹰啼。那声音是天龙会十大鹰使的标志,他们的坐骑是巨型的黑鹰,这是江湖中人尽皆知的。

      又—声鹰啼传来,这一次阴姬听得真真切切,没等他有所反应,—只巨大的黑鹰已经飞快掠过他头顶的树梢,—个人从空中落下。

      一身黑色劲装,头戴鹰形全冠,浓眉俊眼,神色之间流露出一股倨傲的味道。

      阴姬却暗暗叫苦,怎么碰上他了?“原来是龙五使,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想不到在这荒郊野外竟遇到了天龙五使,真是让人又惊又喜!”他的话里话外总有点讨好的意味,也难怪,十大鹰使中就数这龙五傲气凌人,最是难缠。

      龙五冷哼一声,丝毫不买他的账:“本座在空中看到你,还以为是花了眼,你不在太上会主那邀宠卖乖,跑到这干什么?”

      阴姬心里已经把他祖宗十八代全骂了个遍,嘴上却道:“龙武使,咱们都是人家手底下的,还不都是奉命行事,您又何必……”

      龙五浓眉—挑:“谁和你一样!寡廉鲜耻,丢尽天下男人的脸!”

      阴姬再能忍耐,此时面子也挂不住了:“龙五,你别

      敬酒不吃吃罚酒,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太上会主的人。属天龙会,你别以为有会主替你撑腰,就能目中无人”

      龙五“呸”了一声:“属天龙会?凭你也配!”这龙五别的不说,单那股子狂劲实在是够瞧的。

      “姓龙的,你……”阴姬气极之下,竟将肩上的怜儿甩在了地上,怜儿疼得小脸儿皱成了—团。

      龙五看了眼怜儿,毫无同情之色:“阴姬,她是谁?难道……你也想尝尝当男人的滋味?”言下大有讽刺的意味。

      阴姬气得快疯了,但他握紧拳头,尽力地压制怒气。因为他非常清楚,在龙五面前讨不了好处,只有自取其辱,吸了口气,他说:“太上会主还在等我,龙五使咱们后会有期!”抓起怜儿就走。

      龙五心中一动:听他口气,这女孩子是血煞魔要的。可是,那老不修只好男色,难道和会主又关?别看他傲气凌人,但心思却缜密异常,否则他也不会成为飞鹰五使,想到这里,他毫不犹豫地飞身向前,一把就将怜儿抢在手中。

      阴姬—反应过来,又惊又怒:“龙五,你干什么?这女孩子和你可没关系。”

      “但我怕她和会主有关系。”龙五说得轻巧,拍开怜儿穴道,“你叫什么名字?”

      怜儿穴道一解,终于松了口气,她跳下地,揉了揉摔痛的小屁股:“我叫怜儿,他偏说我勾引他家少爷,可我根本不认识什么少爷老爷的!”她的语调委屈极了。

      “果然如此!”龙五点点头,转向阴姬,“就凭你敢干涉少爷的事,就该死一万次!”

      阴姬听他口气中竟露出杀机,不由得退后一步:“我是奉太上会主命令行事,难道你想抗命不成?!”
    


    31楼2006-04-09 20:21
    回复

        “七哥!你快让他们停止呀!”怜儿拉住龙七的手臂,“那个龙五是好人呀!”。

        “是吗?”龙七表情夸张,“他是好人?我怎么从不知道?我一直以为好人早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呢!”

        “七哥,我跟你说真的!”怜儿不依。

        “我也没说假呀!”龙七安抚地拍拍她的头,注意力又被那场惊人动地的大战吸引了去,“好!快,摇转夕阳,分花拂柳!左踏!快左踏!哎呀!差一点儿就把姓白的三下五除二了。咦,不行,用佛光照顶,哎呀! 笨、怎么配当我五哥,明天得重新排名了……”

        怜儿莫名其妙地看着手舞足蹈、眉飞色舞的龙七:“七哥,你说什么呀?什么五哥呀?”

        “我是龙七,你说谁是我五哥?”龙七觉得她明知故问。

        怜儿有些省悟:“原来你认识他呀。对了,七哥你怎么会来这里?”

        龙七觉得她傻得可以:“那么明显的十点星,除非是瞎子才看不见!”

        怜儿瞪了他一眼,小声咕哝:“就你聪明!”

        突然,一道红影风驰电挚飞向怜儿,怜儿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被人抓在手中,并被带着飞速后退。

        怜儿惊叫了一声,停在了一块空地上,,抓着她的人—身红袍在树林中异常扎眼,他红发红髯,双眉带煞,口光中更找不到一点属于人的感情,是血煞魔。他的声音更冷:“是她吗?”

        阴姬款腰扭扭地走了进来:“太上会主,就是她!”

        血煞魔提着怜儿,那样子不像是在对一个人,而是像抓住了一只兔子:“想不到这小丫头看上去毫不起眼,竟能使得这许多武林高手为她奔命,不过,我还是不相信天梦会喜欢她!”

        怜儿已看清了抓住自己的人,吓得愣了好—会儿。才“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白大哥! 七哥!快救怜儿呀。大坏人来了!他会把怜儿从老高老高的悬崖上扔下去的!”

        龙七忙不迭奔至,却投鼠忌器,不敢向前。白秋伤和龙五也顾不得分高下了,—齐跑了过来。

        血煞魔意外地打量怜儿,突地纵声大笑起来:“果然不假!原来是你这个小娃子,从那么高的悬岸上摔下去竟能不死,怪不得云天梦一反常态。故人嘛!哈!哈!”

        这老魔是在得意自己又抓住了云天梦的要害。

        怜儿一边放声大哭,—边拳打脚踢:“大坏人,放开我、大哥哥。你在哪儿呀?”

        “放外她!”白秋伤、龙五、龙七齐声说,这时候他们已是同仇敌忾。

        龙五踏前—步,眼中的杀气直逼向血煞魔:“你既然明知她是会主的人,还敢如此放肆!”

        血煞魔红髯飘动:“龙五,你找死!”

        “龙五?”白秋伤面色一变,转头向龙五,“你就是天龙会的第五鹰使?”

        龙五眼都不眨:“那又如何?”

        白秋伤又是吃惊又是愤怒:“唐门是七大世家之一,与九大门派同掌武林。你是唐门少主竟然投身天龙会,你还有何面目对白道同盟!”

        龙五直盯着血煞魔的举动,话却说给白秋伤:“天龙会统一武林是大势所趋。什么白道同盟,全是乌合之众。”

        “你……”白秋伤气得眉毛高挑。

        龙七右手剑斜指向上:“七哥,别理他,先救下怜儿。”

        龙五点点头,右手一抖,银绞链已在空中划了道弧。两人虽自负武功,但面对当年江湖第—凶神,也不敢有轻敌之心。

        那边的阴姬扭了扭腰:“太上会主,这龙五使刚才还说要让您尝尝银绞链的滋味呢!”

        血煞魔目中煞气浮现,衣服无风自动:“龙五,龙七,你们平日就不把老夫放在眼里,今天我倒要看看你们到底仗了谁的势?!”

        “放开怜儿!”白秋伤看着满脸泪水的怜儿,第—个隐忍不住攻了上去。

        血煞魔冷冷一笑,竟将怜儿转向了他,白秋伤大吃一惊,硬生生将去势顿住。

        “看剑!”一道亮得刺目的剑光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射向血煞魔,龙七出手了。血煞魔虽目空一切,但对龙七的剑也不敢硬接,忙变换身形,运掌还击。

        就在这时,龙五悄无声息地进入战场,趁血煞魔将注意力放在龙七身上,他手中银绞链倏然伸出,直向怜儿。—下子就将怜儿的腰缠住,又迅速带着怜儿收回。他动作利落,—气呵成,转眼的功夫就把怜儿抢了回来,并顺手递给白秋伤:“保护好她!”
      


      33楼2006-04-09 20:21
      回复

          不知为什么,白秋伤觉得那眼睛似曾相识,只是目光中那种惊人的冷冽却是他从未见过的。

          “起来吧!”云天梦微—拂袖,看着龙七惨白的面容,眸中终了有了—丝感情,“伤得怎样?”隔空点了他几处大穴。

          龙七咧嘴一笑,毫不在意身上的伤:“老魔头中了我五剑,总算值得!”

          怜儿怔怔地看了他背影好—会儿,突然大声叫道:“大哥哥,是你吗?”

          云天梦并没转身,虽然并没有明说,但早已确定眼前的怜儿就是昔日的怜儿 只是现在他的语气却淡漠得出奇:“想不到当年的小女娃也已长大了,只不过,今非昨昔,我也不再是你的大哥哥了。”

          怜儿不敢相信他会这么冷淡地对自己,她摇摇头,泪珠已在眼中打转:“不会的,你是我的大哥哥呀!”

          “不!”云天梦断声道,“我是天龙之主,魔中之尊!”

          怜儿凄然喊:“大哥哥,我好想你!你别这样对怜儿!”

          云天梦眼中掠过—丝不易察觉的伤痛:“为了你好!忘了过去,昨日之痛,本座再也不愿提起!”

          白秋伤怜惜地抹去怜儿的泪水,语声轻柔:“怜儿,听他的话,过去的事就当它是风烟散去了。他如今已是黑道之主、天龙之尊。离你太远太远了!”

          怜儿哽咽地说:“可是我每人都想他,怎么能心记呢?”

          安慰地抚着她的头,白秋伤说:“白大哥帮你!”

          云天梦之所以这样做,一来是为了打消血煞魔挟持怜儿的念头;另外最主要的是,他不愿暴露身份,此时,他见白秋伤对怜儿百般温柔,心里又气又恼,不愿再看下去,终了转向了旁立多时的血煞魔。

          血煞魔看着云天梦冰冷的双眼,心中一股寒意升起,赶忙以笑容掩饰:“天梦,你终于来丁。你这两个手下简直把为师当成了生死仇人一样,你一来,误会就解开了。”

          云天梦根本不去理会他的话,淡淡地说:“师傅,你伤了龙七。”

          血煞魔有点尴尬。想他血煞魔横行江湖多年,可今日竟对自己的徒弟低声下气,尤其还是众目睽睽之下;但他更明白,如今的云天梦要杀他易如反掌。纵然他心中有多悔恨当初在云天梦幼年时没杀了他,表面可不敢有丝毫流露:“天梦,我也受了伤,不是吗?”

          云天梦摇了摇头,语气仍是淡漠得不带—点感情:“不,师傅,你是死是活,本座并不关心,但龙七却有如我的臂膀。你说,臂膀受了伤害,我能不痛吗?”他说的确实不假,天龙会中人无人不知,文武尊侍,十大鹰使跟他一起长大,虽名为主仆,实与兄弟无异。而十二兄弟中,最受云天梦重用的是文尊侍龙文天,但他最宠信的却是常伴身侧的龙七。

          血煞魔当然清楚,此时闻言色变:“天梦,我毕竟是你的师傅、多年的师徒之情你怎能轻易抹煞?!”

          虚弱的龙七一脸愤恨之色:“老混蛋!你何尝顾念过师徒之情!”

          血煞魔大怒:“臭小子……”

          “师傅,”云天梦语气平静,却有效地打断了血煞魔的话,“别在我面前骂我的人!”他语气虽平和,但隐隐之间却有股杀气浮动。

          血煞魔强行克制着狂炙的怒火,他非常明白,现在不是谈公平的时候。在云天梦心中,他远远不及那十二个姓龙的臭小子:“好,我不骂他,不过希望你也要严加管教他,否则,我这太上会主就没了威信。”

          云天梦好像笑了笑,却没有丝毫笑意:“那是你的事!”

          血煞魔一窒,却不敢再说什么,但从他露出狠毒之色的瞳孔内可知他心中着实是愤怒到极点。

          白秋伤却有大开眼界的感觉,虽然早听说云天梦睥睨四海,群魔听令,但也没想到连纵横天下的第—凶魔也在他面前俯首贴耳,不敢造次,尤其他们尚有师徒之名。但同时他也有些心惊,天龙会雄心勃勃,早有独尊江湖之想,与白道早晚会交锋,到那时,天龙会必成为江湖大患。白道中人有此强敌,恐怕劫数将至,不如及早图之……

          怜儿这会儿却高兴得很,早忘了云天梦的冷淡,看血煞魔那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实在让她开心,差点没拍起手来:“白大哥,你看呀,现在的大哥哥好厉害,再也不会受那个红毛老怪欺负了!”
        


        35楼2006-04-09 20:21
        回复

            一听“红毛老怪”,首先龙七忍俊不禁,开怀大笑起来,但笑容又牵扯了他的伤口,痛得他龇牙咧嘴。

            龙五忙扶住他,责怪道:“你怎么又忘形了。”

            龙七忍痛笑:“五哥,不碍事!‘红毛老怪’真是名副其实!”

            怜儿跑到龙七身边,从怀中拿出—个小瓶,拧开盖,顿时香气四溢,她从瓶中倒出一颗药丸,递到龙七嘴边:“七哥,你快吃下它!”

            龙七毫不犹豫地咽下药,咂咂嘴:“人说良药苦口,这药却香甜得紧呢!还有吗?”

            怜儿“扑哧”—笑:“七哥,这百花丸集了百花之蕊,当然好吃。但也不能随便吃呀!”从袖口拿出—个大些的瓶子,放在龙七的怀中,“这是冷香丹,补气益血,你拿去慢慢吃吧!”

            龙七也不客气,但却不知这两种药都是药中圣品,梦寐难求的。

            他们两人旁若无人地谈笑,开心得很,血煞魔却气怒不得:“天梦,你对他们太过纵容了。”

            云天梦摇摇头:“师傅,你回去吧;本座行事不喜欢他人干预!”

            血煞魔笑得阴险;“为师想要助你一臂之力,难道……”

            云天梦目光一凝:“你想收云霄为徒,还不是为了对付我。只可惜他已拜在叶秋枫门下,你来迟了。”

            血煞魔有些莫名其妙:“什么?”

            云天梦—挥手,看了眼认真倾听的白秋伤,才盯着血煞魔,宛如命令似的冷冷吐出两个字:“回去!”

            血煞魔触及他冷冽残酷的目光,不由得咽了口唾液,即便心中恨极,但也不敢违抗,沉默了一下,他才重重地说:“阴姬,我们走!”

            龙五看着渐渐远大的血煞魔,恨恨地说:“便宜你了,老不修!”

            云天梦眼中有责备之意:“龙五,龙七,你们真是不知轻重,单凭你们两个如何对付得了他。幸亏我早来一步,否则……哼!”也难怪他生气,对龙五、龙七他—向爱护有加,当然不愿他们有所损伤。

            龙五,龙七同时垂首:“属下知错!”

            云天梦示意他们起身:“老魔已放弃了云霄,所以你们不必再为此事费神了!”

            两人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是!”

            怜儿抿抿唇,歪歪头,看着云天梦:“大哥哥,你认识云哥哥吗?”

            云天梦心念电转,缓缓摇了摇头:“不认识,但想必是个非凡人物,否则那老魔头也不会费尽心机想收他为徒!”

            怜儿喃喃自语:“是呀,云哥哥是个很聪明的人,尤其他那么像……”

            云天梦知道她想说什么,打断她的话:“听你口气,你好像很欣赏他。”

            怜儿凝视着云天梦的眼睛,越看心越迷惑:他们为什么不是—个人呢?大哥哥,云哥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一股苦恼的怜儿,云天梦心生怜惜,大袖一拂:“怜儿,本座去了!你保重。”随着他身影翩翻,龙五龙七也各自骑上鹰背向远处飞去。

            怜儿大叫:“大哥哥!你别走!”她的喊声却被风儿吹散。

            万剑池边,云天梦负手而立。池水上方白雾氤氤,冷气逼人,偶尔能看到水中寒光闪闪。他的身前站着两名头戴鹰形金冠的黑衣人。面目清俊的是龙七,另一个浓眉利眼,显得有些傲气凌人的是龙五。

            眼神漠然,声音更是丝毫不带感情,云天梦缓缓地说:“‘万剑山庄’就得名于万剑池,据传池内藏有名剑无数,都是名家所铸,嗯,这等利器却弃之不用,岂非是暴殄天物。”

            龙五点点头:“很快,它们就能重见天日了!”

            龙匕前行一步:“会主,寒池玉莲……”

            云天梦有些烦躁,手指轻揉眉心:“我已走遍山庄,却不见可疑之处。”

            龙七忖思道:“不如我们大举进攻或是挟持人质,逼那叶秋枫交出‘寒池五莲’。”

            龙五皱眉,反对道:“叶秋枫是一代剑术宗帅,又是武林之尊,若是用强。只怕不但不会令他屈服,反而让他有玉石俱焚之心。他的生死倒无所谓,关键是‘寒池玉莲’若有所损伤,岂不白费机心了。”

            微微颔首,云天梦神情愈加冷峻:“龙五,你的身份已经被白秋伤知悉,他们也意识到形势越来越紧迫,所以叶秋枫已与白秋伤联名传书给白道知名人士,意欲集中力量对付我天龙会。你2人立即传我命令到总坛,凡是欲来万剑山庄与我天龙会为敌的要不择一切手段加以阻止,我只要看到两个结果:一个是死,另一个是降,明白吗?”

            龙五、龙七齐声说:“是!”

            龙七有些疑惑:“会主何不下令将传书之人格杀,却如此大费周章?”

            云天梦冷冷一笑:“正好趁此机会将与我天龙会为敌的人加以铲除,所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就是逆我天龙会者亡,逆我云天梦者亡!”

            他双目中煞气隐现,血光流动,似乎有种凝了形的强悍霸道,真的宛如魔尊临界;触目所见的不再是他原本的清绝出尘,俊美无俦,让人只能感觉到他那种翻搅江海、掌控天下的冷酷狂霸之势。

            龙九,龙仁翻身拜倒,肃声道:“天龙扬威,尊临天下!”


          36楼2006-04-09 20:21
          回复
              一重山,

              两重山,

              山连天高烟水寒,

              相思枫叶丹。

              满山红叶飘飞,仍是一袭白衣的云天梦站在山头,衣袂拂动。衬着枫红乱舞,好一幅如画的景致。

              他面向天地,眼澄澈得宛如秋水,但他轻皱的眉峰间却似凝聚着千万年都化不开的落寞。他看着一地残叶,轻轻地吁了口气,漫声吟道:“叶落翩翻,廖廖秋歌舞疏狂。茫然人间,碾转随风去。游云天畔,错依东风便,旋惊散。不是少年,孤鸥冷海岸。”

              “好凄凉的《点绛唇》,是云公子自己写的吧?但为何要自比为天畔的游云无依,沧海的孤鸥寂寞?”不知何时,南宫婉儿已悄然来到云天梦的身后,

              没有回头,似是早巳知道身后的人。淡淡地,云天梦说:“凄凉也罢,心伤也罢,总是人所必有的情绪,只不过应了此时此地此中景罢了!”

              他倒是会玩深沉,不过,南宫婉儿偏偏就喜欢这样的人。她关切地看着云天梦,有些感伤:“云公子,逝者已矣,空白追忆岂不是徒增伤感?婉儿相信,以你之才,日后必能争得一席天地!”

              转过身,云天梦诚挚地看着南宫婉儿盈盈的眼眸。感激地说:“云霄遭遇不幸,确实有心灰意冷之感;只望报得血仇便寄身空门,未料南宫姑娘竟会关心我这等微贱不幸之辈,鄙人感激之余也凭添不少面对将来的勇气。”

              有些心酸,又有些生气,南宫婉儿跺跺脚:“什么微贱不幸,什么心灰意冷?亏得伯父还天天夸你呢!”其实她心里更在意的足那句“寄身空门”。

              南宫婉儿—向自负才貌,就连叶剑英也不能让她动心。但她初见云天梦就被他那一身宛如迷幻般的复杂气质所吸引。似出尘,又似世故;似洒脱,又似执着;似落拓,又似傲岸;似冷漠,又似热情。那么多的矛盾竟如此和谐地统—于一身,使得南宫婉儿在不知不觉中芳心沦落。

              她虽知道云天梦对怜儿有偏爱,但不相信那是属于男女之情,毕竟怜儿还是个孩子,她的过度纯真根本无法与云天梦的冷静成熟相协调,况且中间还有个白秋伤。有了这项认知,南宫婉儿自是放心地接近云天梦。

              看着南宫婉儿如花的面容上带着薄薄的怒意,云天梦内心一动,立即装出一副万分动情的模样,跨前—步,抓住她的一双玉手,激动地说:“南宫姑娘、你说我该怎样做?我—定听你的!”

              想抽回被他紧握的双手,却又有些不舍;听到他真挚的话,不由得半是欣悦,半是羞涩。轻轻地,南宫婉儿回答:“你呀!先练好武功比什么都重要!别在喜怒无常地折腾自己就是了。”

              “我是吗?”云天梦故作疑惑地问。

              “当然是,”南宫婉儿有些幽怨,“现在……现在你叫以把我的手放开了吧?”

              像是突然惊悟,云天梦慌忙松开手,不知所措地为自己找理由:“我刚才……是太激动了,所以忘了……男女之别,还请南宫姑娘见谅!”说完,深深一揖。

              看着他那惶恐的样儿,南宫婉儿却觉得他有种说不出的亲切可爱,“扑哧”一笑,她俏皮地说:“好了,道歉有什么用呢?况且我又没怪你。”

              似是如释重负,云天梦讷讷地说:“婉儿姑娘大人大量,自不会与我一般见识!”

              娇美的面容上绽开一抹笑颜:“别客气了,现在的你和刚才的你简直是判若两人。我却觉得现在的你比刚才独对枫林,伤秋落寞时亲切多了。”

              云天梦也微微一笑,略显腼腆地说:“我一向对花草树木有着偏爱。别人都说草木无情,我却觉草木比人更多情。春草之芳,真纯烂漫,喜气怡人;夏秋花实,丰满盈人,郁郁葱葱,正是盎然生气之交;冬雪寒梅,孤傲高洁,独对风霜,毫不逊于人间君子。此时的落枫满眼,正与我飘零身世相似,我又怎能无情以对呢?”此时的他完完全全像是一个饱学的才子,还带些落魄的气质,怎能不引得佳人钟情?

              南宫婉儿感动地点点头:“确实如此!”

              云天梦的笑容有些迷迷离离:“其实四季之间,我最喜欢夏的丰茂。草叶苍翠欲滴,百花如团锦簇,就像是喜气盈睫;而夏天的花卉中,我又最喜爱那处污不染、濯水不妖的……”顿了一下,云天梦有意无意地再向南宫婉儿,才接着说,“如清玉无瑕的白莲!”
            


            37楼2006-04-09 20:21
            回复

                云天梦怔了一下,这时却骑虎难下,只有硬着头皮说:“当然喜欢!”

                “太好了,云哥哥,以后我一定每大都给你做几碗香香的场来喝!”终于有人欣赏怜儿的厨艺了,她当然高兴自己遇到知音了。

                摸了摸鼻子,云天梦苦笑,真是自掘坟墓:“那就多谢了!哦,快吃饭吧,一会儿该凉了。”

                “嗯”了一声,怜儿也拿起一块儿点心,像哄小孩儿一样地凑到云大梦唇边,轻声细语,“云哥哥也乖,快把点心吃上!”她这是学着云大梦刚才的口气。

                差点被噎着,云大梦眉头一皱,但看怜儿一副认真关注的模样,登时把即将脱口的斥责咽了下去,无奈地叹口气,赶快将举着的点心吃完,才自言自语说:“若被龙七知道,他就又有得笑了。”

                突然,他浓眉一挑,将怜儿的身体扶正,悄声说:“怜儿,你先站起来,有人来了。”

                怜儿听话地站起身,向外探了探头,正要问,云天梦已经冷哼一声:“是叶剑杰。”

                (此处缺两页)

                此道颇有经验。怎么样,有什么高招教教我,我也好帮大哥出出主意!”

                缓缓走回桌前,云大梦衣袖轻拂,雍容地坐下,右臂斜放桌面,上身微倾,神情专注:“不用你说,我也会为他留心的,叶大哥对我的许多照顾,我怎能忘记?为他尽些力,本就是应该的!”

                “好!想不到你竟是有心人,我听你的。”

                笑了笑,云天梦用手轻拍面颊:“其实,女人是需要哄的,而投其所好则是关键!”。

                疑惑地摇摇头,叶剑杰问:“投其所好?那表姐心里想什么,谁能知道呀?”

                顺手端起桌上原有的一杯茶,轻啜了一口,云天梦不慌不忙地答:“这呀,就需要在观察之后另加一点心思了!”看叶剑杰沉思不语,他接着问:“据你所知,女人最爱什么?”

                想了想,叶剑杰试探地问:“女人最爱……罗嗦?”

                “噗”的一声,云天梦把刚进嘴的茶水又全部喷了出来,指着叶剑杰失声笑道:“你……亏你想得出!”

                懊恼地耙了耙头发,叶剑杰埋怨道:“是你要问我的。”

                云天梦强忍住笑:“告诉你,女人最爱美,包括梳妆打扮在内的一切美好事物!”

                恍然大悟,叶剑杰高兴地说:“对,我表姐有时梳妆就要一个时辰,也不嫌麻烦。”

                “所以啦,可以让叶大哥买些精美的饰品来讨南宫姑娘的欢喜呀!”见叶剑杰同意地点头,云天梦又别有用心地说:“其实,女人还喜欢另一种美的东西,无论是多愁善感、才华横溢,还是活泼开朗、热情大方,各种形态性格的女人都能在这种事物身上找到属于她的特征,甚至有人用它来比喻女人……”

                灵机一动,叶剑杰大声说出答案:“是花,对不对?”

                赞许地点头,云天梦笑得更开心:“正是,看来你是开窍了。不过,花有不同情态,女人也是各具风姿。所以,送什么花给自己心爱的人也要经一番琢磨!”

                “那我大哥送什么花给表姐才会合适,才会讨她欢心呢?”

                故意沉思一会,云天梦慢慢推敲:“令表姐秀外慧中,才比文姬,性情端庄而又体态轻盈,美艳无双却又无妖媚之姿,亭亭玉立恰如水中……”

                瞟了一眼叶剑杰,后者正兴奋无比地接道:“水中的莲花,对不对?”

                连连点头,表示嘉许,云天梦语气中满是称赞:“不愧为万剑山庄二公子,果然是头脑敏捷,反应奇快。个过,南宫姑娘是绝世红颜,也当有莲中珍品相配才是!”

                突然间又颓丧起来,叶剑杰惋惜地说:“别说莲中珍品,就是普通的莲花,庄内也没有一株。自从五年前,爹从雪山天池回来后,使不许栽种莲花,甚至连提都不许!”

                有些奇怪,云天梦问:“这是为何?”

                犹豫一下,叶剑杰说:“原因不能对别人说,爹曾经警告我不止一次。”

                云天梦闻言,虽心中不甘,表面却异常爽快地说:“我只是想帮叶大哥,既然你信不过我、我也不强求!”

                叶剑杰连忙辩解:“我怎会信不过你,我告诉你,爹五年前从雪山带回一株玉莲花,极是呵护,却仍因气候个宜第二天使死了。爹怕触莲伤情,便吩咐庄内以后不许再种任何莲花,甚至不许我兄弟再提起这件事!”
              


              39楼2006-04-09 20:21
              回复

                  云天梦暗暗寻思:玉莲是旷世奇珍,怎会轻易死去?

                  况且叶秋枫再是珍爱它,也不至于这提也不能提,这岂非是欲盖弥彰?想到这儿就问:“你亲眼看到那株莲花死了吗?”

                  “那倒没有,爹把它埋在枫林之后才告诉我和大哥,并且嘱咐我们,以后不许对任何人提起它。你可千万别对外人讲,否则,我又要挨训了!”

                  “你放心,我不是多话之人。”口里答应,却在暗里猜测:一定是那叶秋枫恐怕走漏风声,才故意谎称玉莲已死来杜绝一切有关它的探问。只是,叶秋枫会把玉莲藏在哪呢?

                  叶剑杰见云天梦不说话,就问:“莲花是不成的,那送什么好呢?”

                  问过神,云天梦说:“你别急,我不是正在想么,放心,我会想出办法的。”

                  叶剑杰头疼地说:“对于花呀,草的,我是外行,听到就烦……”突然见里屋人影一闪,他蓦地想到什么大叫道,“我怎么忘了,有个精晓花木的能手在这里。怜儿你别躲了,快出来,我早就看到你。”

                  于是,早就躲在里屋偷听的怜儿,磨磨蹭蹭地挨了出来:“二少爷!”说完就挨到云天梦身边,才怯怯地说:“云哥哥,我……只是想问你需要什么,才进来的,我可没有故意偷听!”

                  叶剑杰似是喜欢和她作对,这时出声调侃:“原来你是不故意偷听的。”“偷听”两个字特地加重了语气。

                  怜儿向他一伸舌头:“你这人最不懂事了,我才不理你!”

                  无奈地笑笑,云天梦拉过怜儿柔声说:“怜儿,找又没怪你,你又是生的什么气呀!”

                  虽然感觉到他们之间的气氛异常亲昵,但叶剑杰向来粗线条,仍旧嘻笑道:“我早习惯了,哪次她见我不是张牙舞爪的!”

                  跺跺脚,却不知该回骂什么,双颊气得鼓鼓的,叶剑杰又想讽刺几句,云天梦却丢了个眼色给他,意在制止。

                  叶剑杰耸耸肩说:“行,我不说了。但大哥的事我就交给你了、你先和怜儿商量,她对花草最在行了。商量好了就告诉我,我有事,先走了。”说完,也不待两人有所反应,又风风火火地冲了出去。

                  冲着他的背影,怜儿做了个鬼脸:“快走吧,讨厌鬼!”转过头,脸上立刻漾起甜蜜的笑容,拉住云天梦的手,“云哥哥,你想送给南宫姑娘什么花呀?我是说除了……莲花以外!”不知为什么,一捉到“莲花”,怜儿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因为云天梦正在推测“寒池王莲”的藏处,所以没有在意。听她的问题,他慵懒地一笑,把怜儿拥在身边,漫不经心地说:“那是叶剑英的事,与我何于?况且我自己还有许多烦心的事呢!”

                  “可是……”

                  “嘘!”打断怜儿的疑问,在她的额上亲了一下,云天梦拥紧怜儿向里屋走去,边走边说;“现在是我们的时间,你管别人做什么?”

                  “那我们做什么?”怜儿很高兴云哥哥能陪她玩儿。

                  “你喜欢做什么?”云天梦反问。

                  偏着头想了想,怜儿答:“我最喜欢听故事。原来白大哥老给我讲故事,什么《战国策》啦,还有《左氏春秋》。

                  对了,我最喜欢听《山海经》啦!”

                  抿抿唇,云天梦似笑非笑地盯着怜儿:“这是最后一次警告,若你再在我面前提什么白大哥,我就要惩罚你了。”

                  怜儿不解地问:“为什么云哥哥不喜欢白大哥了?”

                  斜睨她一眼,云天梦不屑地撇撇唇:“他凭什么要我喜欢?”

                  “可是,你曾经对我说,想和白大哥交朋友的!”

                  有些不耐,云天梦坐在床上,一把将怜儿拉入怀中:“我想是你记错了,现在开始,你把白秋伤剔出脑海,我给你讲故事,怎么样?”

                  “好的!”怜儿欣喜地催促他,“云哥哥,你快讲呀!”

                  云天梦的口才非常好,用来讲故事真可说是大材小用,他自己也这样想。但看着怜儿聚精会神,认真倾听的可爱模样,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浮上心头,不愿承认自己对这种温馨是万分眷恋,沉迷其中的云天梦对自己解释:每个人都会在特殊时期做些特殊的事。
                


                40楼2006-04-09 20:21
                回复

                    斜倚在床上,云天梦的旁边是听故事已听得泪流满面的怜儿:“云哥哥,虞姬和项羽就这样死了吗?刘邦为什么个救他们?项羽不是在鸿门宴上放了刘邦一次吗?”

                    皱皱眉,忍不住心疼的云天梦连忙用手指拭去怜儿脸上的泪水,哭笑不得地说:“你才是为古人担忧呢?只不过一个故事而已,值得你伤心至此?若再这样,以后找可不给你讲故事了,嗯?”

                    怜儿不好意思地反驳:“我……只是为楚霸王不平嘛!”

                    “有什么不平的?”云天梦却毫不在意,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人生本就如此,适者才能牛存。尤其是霸业王者之争,更须当断则断,行事果决,只求目的,不计手段;若去为了什么仁义恩情而宽恕敌人,那么恐怕就离失败不远了,更甚者如楚霸王,非但死无全尸,更将辛苦挣下的江山拱手让人,空证莽夫之勇,让后人耻笑!”

                    “你说什么呀?”怜儿不满地叫,“云哥哥怎么把事情说得那么可怕,我才不那样认为呢!项羽那么可怜,他和虞姬都是好人,刘邦是个大坏蛋,他就是个大坏蛋!

                    云哥哥,你说呀,你说呀!”边说还边摇着云天梦的胳膊

                    云天梦无奈地叹气,只好投降:“好,项羽是好人,刘邦是坏人,行了吧?真是,这和你有什么相干呀?”说完,好笑地拧了拧怜儿的鼻头。

                    满意地将小脸儿埋入云天梦的胸膛,怜儿喃喃地说:“云哥哥,你让楚霸王活过来吧,好不好?”

                    哈哈大笑,云大梦紧紧拥住怜儿的腰身:“怜儿把云哥哥看得太高了,若是当前天下我或能掌控,但改写历史嘛,却还力有不及!”

                    怜儿抬起头:“能的,云哥哥能的,原来白大哥……”

                    云天梦一听到“白大哥”,眼神迅速冷了下来,撇了撇唇,他淡淡地说:“你忘了我的警告!”

                    “什么警……”怜儿刚要疑惑地问,却乍见云天梦凌厉如刀的眼神,硬生生把后面的“告”咽了下去。想想又觉得委屈,于是扁了扁嘴角,眼圈也跟着红了,“怎么了?

                    怜儿都没得罪你,那么凶……”

                    无声叹气,一见怜儿委屈的模样,云天梦心中却有万般不舍,只得伸出双臂重新把怜儿拢入怀中,轻声哄她:“好了,别哭,是我……不好行了吧?”如此低声下气,对云天梦还是第一次。

                    “那你……那你以后不许再用那么凶的眼神看我才行!”怜儿哽咽地说。

                    “嗯,都依你,都依你得了吧!”云天梦无奈地说。

                    立刻破涕为笑,怜儿楼住他的脖子,甜甜地说:“云哥哥,这才乖呢!”

                    云天梦啼笑皆非,拍了拍她嫩嫩的脸颊:“少得寸进尺了,小东西!”

                    怜儿撒娇地扭了扭身子,把头倚在他的肩上:“怜儿才不是呢!”

                    云天梦微微一笑,但一触及她那娇软香甜的身子,禁不住心中一荡,缓缓地,他俯下头,将唇印在怜儿的眉上,脸庞、发角……

                    不知过了多久,云大梦才依依不舍地侧开脸,将嘴贴近怜儿的耳朵,声音里藏着无限的蛊惑:“怜儿、你知不知道,你有多香甜迷人? 嗯!记住,这一切都是属于我的!”

                    “我万一忘了呢?”

                    闻着怜儿身卜散发的馨香,云大梦觉得这真是一种无可比拟的享受,懒懒地眯起了眼睛,他不在意地说:“怎么会,只要你用心记,若有无心之失,我大人大量也不会见怪的!”

                    怜儿刚要说话,却见云天梦眯着的眼中突然精光一闪,然后他坐正身子,向窗外瞟了一眼,嘴角上挂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转向怜儿,他故意问:“怜儿,告诉我,如果我和白秋伤之间有了分歧,你会听谁的?”

                    愣了一下、不知如何回答的怜儿正想摇头,蓦地触及云天梦已变得冷冽如冰的脸色,她咽了口唾沫,讷讷地说:“我听云哥哥的!”。心里却不住道歉。对不起了,白大哥,我是怕云哥哥生气才这样说,你知道了可别怪我!

                    就在这时,伴随着一声冷哼,白秋伤走了进来。

                    原来,云天梦早已察觉有人穿堂而过,又从脚步声判断出来人是白秋伤。才放意有此一问。
                  


                  41楼2006-04-09 20:21
                  回复

                      怜儿看到白秋伤后赶忙心虚地低下头,怯怯地叫了声:“白大哥。”心里默念佛祖保佑,千万别叫他听到自己的话。

                      像是什么也不知道。白秋伤自顾自地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对着好像犯了错而正等挨挨训的怜儿微微一笑:“怜儿,怎么了,不欢迎白大哥吗?”

                      抱着一点儿希望,怜儿抬头,期期艾艾地问:“白大哥,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别具用意地瞟了一眼在旁有若无事人的云天梦,白秋伤话中有话:“你的‘云哥哥’应该更清楚。”

                      双臂抱胸,云天梦不置可否:“你一定认为自己很聪明,是吧?”

                      尔雅一笑,白秋伤毫不示弱:“也许吧,尤其是在某些人面前!”

                      云天梦耸耸肩,神态上带着些玩世不恭的意味,微微挑眉,笑容中有着难以言喻的促狭和讥讽:“当然,这世上总有一种人喜欢玩高高在上的把戏,即使是被抛下了高崖,甩入了坑谷,他还会不紧不慢地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然后故示雍容地说‘其实这很有趣的,不信你也试试!”说完,就放声大笑起来。

                      白秋伤平静地看着狂笑的云天梦不发一语,但他紧握的拳头已暴出青筋,可以看出他心中实已怒极。他不断地暗暗告诫自己:不要生气,白秋伤,否则你不但输了自己,更输了怜儿!

                      强压怒火,他力求自己的声音不闻一丝波澜:“云兄,我真的很佩服你,竟然能在不动声色中一箭双雕,希望你能一直得意下去!”最后一句话中的威胁己显而易见。

                      淡漠地一撇唇,云天梦似毫不为他的话语所动,反问道:“白兄说话 一向是如此的空穴来风,无中生有吗?”

                      白秋伤眼神深沉,笑容中有说不出的冷涩:“云兄,你觉得你真像身负血仇、无处安身的人吗?我看你倒像一方掌控生杀之权的霸主,虽然你似是尽力隐藏,但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霸气却更令人触目惊心!”

                      云天梦有趣地一笑:“白兄真是过奖了!”表面上虽是云淡风轻,但暗里却有些吃惊,想不到这白秋伤的洞察力竟敏锐至斯,真不愧为圣僧弟子,不过……

                      “白兄说话最好拿出些切实点的根据,毕竟气质这等虚无飘渺的东西是很难让人信服的!”

                      笑容里有无比的自信,白秋伤表现出罕见的傲气:“很快的,我将让你无处可遁!”

                      云天梦哈哈大笑,袍抽一甩,双手背负:“好,我等着你,只要你有这个本事!”

                      白秋伤点点头,转向早已在旁听得发呆的怜儿:“怜儿,你跟我来,我有事找你!”又看向云天梦,“云兄,你不会不放人吧?”

                      “请便!”云天梦不在意地笑,转向怜儿,刮了她鼻子一下,眨眨眼,“去吧,记得我的话,嗯!”

                      怜儿小声地应道:“我记得的。”

                      看着白秋伤领怜儿出去,云天梦的脸色却变得越来越深沉,目光森寒如刀,嘴角撒出一抹冷笑,带着残忍,他徐徐地说:“白秋伤,我倒要看看你只手如何回天!”

                      白秋伤在前,怜儿在后,就这样走在枫林之间。过了很久,白秋伤仍然不发一言,他的神色阴晦,嘴角紧抿,似有无限心事。

                      怜儿终于忍不住,她提起勇气,小声细气地问:“白……大哥,你找怜儿有什么事呀?”

                      白秋伤回过头,深深地看着怜儿,眼神中有着不易察觉的伤感:“怜儿,为什么?这么多年来,白大哥爱护你,关心你,想尽办法只想计你快乐。可是,我五年的全心付出竟比不上一个初识男子的甜言密语?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怜儿拉住白秋伤的手,急急摇头,差点哭了:“白大哥,怜儿没有,怜儿一直都好敬重白大哥,也好喜欢白大哥,你……不要那样问我,我真的不明白!”

                      白秋伤轻轻叹了口气,用自己的双手包住了怜儿的小手,有些无奈:“怜儿,我知道你真的不明白,否则,也不会被他有机可乘!”

                      怜儿迷惑地咬咬唇:“白大哥,你和云哥哥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被你们搅得糊里糊涂,都不知怎么办才好?”

                      “哼,什么云哥哥?”白秋伤有些生气,神情间又有丝凝重,“这个云霄绝不吴是简单人物,初见他时我就有种压迫之感,后来暗中观察他行为举止间的高华就更加起疑,直至今日与他的一番对话更确定了我的想法。他的言辞气度处处显示出这是一个惯于发号施令的霸道人物,普通的士绅子弟又怎会有这种凌人的气势?虽然他今天的说词露了破绽给我,但我知道这决不是他的疏忽,而是在向我表示他根本不在乎我、如今我最大的疑问是,他到底是什么人?真正的目的是什么?那次天龙会主的出现是否和他有什么关系?对了,怜儿,你是怎么认识龙七的?”他从来都不知道,怜儿竟与天龙会有着牵扯。
                    


                    42楼2006-04-09 20:21
                    回复

                        其实,怜儿纵是天真无忧,但凭着直觉,隐隐约约早对云天梦的行为有种怀疑,但在下意识里她非常不愿去深究他的意图。对云天梦的莫名依赖和眷恋,让怜儿毫个思索地去接受他的一切,眼前的白秋伤或许是她最崇拜最敬重的人,但因为对云天梦那种强烈的不由自1主的庇护之心让她第一次说了不诚实的话,嗫喏着,她悦:“白大哥,我在找珍珠衫的时候遇到了匕哥,他帮我忙……别的我什么也不知道!”

                        因为心有所想,所以白秋伤没有注意到怜儿的不自然,况且他也不相信怜儿会对他说谎,看着天边的几片游云,他若有所思;“云是虚无飘渺的,并且变化多端,最不易把握。面对这样的对手,虽然危险,但也是对我自己的一次有力挑战。”目注怜儿,白秋伤有些担心,“怜儿,你徜游山林却不懂人心险恶,云霄是个不易相与的人物,你切莫和他走得过近,也千万别相信他的一字一句,否则就后悔莫及了,嗯?”

                        嘟嘟嘴,怜儿心里万般不情愿,但她向来不懂得如何回绝别人,尤其是对她呵护倍至的白秋伤,只得委委屈屈地回答:“我知道了嘛!”心里却想:你不让我理云哥哥,他又不让我理你。真是的,除非我两个人都不理,但那样就没人陪我了,我只得两个人都理了。这可不是我不听话。是没有办法呀!

                        给自己找到了理由,怜儿心里的大石顿时放下,转瞬间又眉开眼笑了。

                        白秋伤可没想到怜儿会有那种鬼心思,见她答应,就安慰地点点头,俊雅的面庞呈现出一抹笑意,他说;“嗯,这才是呀,白大哥终于没白疼你!”说完,从怀军掏出一个布袋玩偶递给怜儿,“这是我出外顺便带回来的,给你!”

                        怜儿接过玩偶,仔细地打量上圆圆的眼,尖尖的鼻子,咧大的嘴巴,不由得笑仆厂怀:“白大哥,你真好!”

                        白秋伤揉揉她的头,满眼都是疼爱:“你我之间还用客气吗?你送我的珍贵药材在白云小筑都快堆成山了,我可没说过‘谢’字,嗯?”

                        点点头,怜儿兴奋地说:“ 白大哥,还有事吗?我要回去给云哥哥……”突然醒悟,闭口不再言语。偷偷看了眼白秋伤。

                        白秋伤不太高兴了:“做什么?”

                        怜儿讷讷地答:“没什么呀!”

                        又变回原有的温和,白秋伤轻轻一笑:“我记得怜儿从不会撒谎,但我不知道是不是她现在已经学会了?”

                        立即低头,怜儿明显地表示出她已经“学会了”说谎。看着她局促不安的样子,白秋伤又心有不忍,况且他也知道以云霄的机智深沉,若想对付或是笼络漫无心机的怜儿是轻而易举的。所以,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也怪不得她。自己当初不就是为她的不沾尘俗、洁如白莲的心性所吸引吗?面对如今的危机,他应该做的不是教怜儿去防御,而是先除去危机的根源,也就是事情的始作俑者——云霄。

                        暗暗地,他对自己说:白秋伤,你最需要的是云霄居心叵测的证据,只有这样才能使万剑山庄上下包括叶庄主在内的所有人信服。

                        想到这儿,他深深地目注怜儿:“我会让你自动远离他的,不管早晚,你都会知道,你和他绝不是同一种人。”

                        不知该怎样去回应他,怜儿心中却迅速升起一股意念,那就是:她绝对绝对不愿意离开云哥哥。 她已经失去了大哥哥,怎么能再失去云哥哥呢?”


                      43楼2006-04-09 20:21
                      回复

                          怜儿拿着云天梦外衣的手都有点抖了,心更是怦怦地跳,她慌里慌张根本没听清他说什么:“哦,哦,蚂蚁吧。”

                          “什么?”云天梦惊愕地坐起来,“什么意思?容容她让我吃蚂蚁吗?”

                          怜儿反应不过来地眨眨眼:“不是,是喂蚂蚁了!”

                          云天梦更觉得她有问题了:“你把人家送给我的食物喂给蚂蚁吃,你可真大方!”

                          “反正,你又不饿!你快睡觉吧!”怜儿不耐烦了,几近于强制地把云天梦按倒在床上,掖好破子放下床帐,她才长长地呼了口气。

                          拿着云天梦的外衣来到外间屋里,伸手在他的衣服兜里掏了一件东西,连看也没看,就匆忙地塞进怀里,然后把外衣又放回卧室的橱柜上。

                          她一走,云天梦就已从床上坐起,他拿过外衣摸了模,然后脸色就变了。

                          怜儿急急忙忙地爬上早等在暗处的马车,阿新问:“拿的什么东西?让我看看。”

                          怜儿一直惶惶不安地东张西望:“有什么可看的,快走呀!若被发现可惨了。”典型的作贼心虚!

                          阿新无奈何,只得作罢,反正到了当铺我也能看到,姓云的贴身衣服里的东西总有和他身份有关的,这件不行,就再让怜儿去拿,反正这傻丫头也没心眼,好骗得很。

                          两人到了城里,走进了淮阳城最大的当铺,来到柜台,阿新对掌柜的说了句:“当东西。”才对怜儿说,“可以拿出来了吧?”

                          怜儿的样子有点鬼头鬼脑,四处瞧了瞧,才把手伸进怀,畏畏缩缩地说:“我只当十两银子就成”说着话,她拿出了一件东西摆在柜台上,原来那是一个玉牌。

                          只见它通体莹白,玲珑剔透,纹理异常细腻。玉牌的两边围绕的是两条飞龙,雕刻得栩栩如生,棱角分明,须睛宛然;下面坠着五个用五彩的线编成的穗子,穗子顶端和玉牌四角分别嵌着五个不同颜色的珠子,光彩流动,熠熠生辉。仔细看竟有烈火惊涛,风云变色之感,让人触目惊。但最让人注目的却是玉牌正中央泛着浅红光芒的二个大字:“天龙令”。

                          阿新傻傻地看着玉牌,只觉得腿脚发软,他呻吟着说:“天龙令!云……云……”后面的话他是无论如何也说不下去了。

                          奇怪的是,当铺的掌柜目瞪口呆后竟然跌跌撞撞,似哭似笑地从柜台后走出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淮阳天龙属下叩见会主金安。”天龙令,那是会主的令牌呀!

                          原来这家当铺竟是天龙会淮阳分坛的生意,掌柜的却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家会主原来竟是个天真可爱的小女孩,怪不得她从不露出自己的真面目。

                          这时,悄然跟踪在怜儿身后的龙七也不可置信地望着柜台上的天龙令。他万万没料到怜儿要当十两银子的物件竟是他天龙会至尊之物“天龙令”!这个惹祸精!

                          这个麻烦精! 会主你也是,只让我跟踪怜儿和阿新,却不告诉我事情的重要性,看回我随机应变的能力还不错。

                          他缓缓地走了出去,正不知所措的怜儿见了他立刻像见了救星一样跑了出来:“七哥!”

                          龙七也不理会其他人,只是看着阿新:“你可以走了。”

                          阿新惊慌之余,心知自己已经陷入了异常危险的境地,他已经明白了云霄的身份,这天大的秘密被自己获悉,绝对是祸不是福!少帮主,你可害惨我了! 他转动着心思走出了当铺,必须立刻把消息传递出去。只可惜还没等他有所行动,就已被人点了穴道。

                          “七哥,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怜儿怯生生地问。

                          龙七深吸了一口气:“怜儿,你知道你拿的是什么吗?”

                          “什么?”

                          “天龙令!”

                          怜儿歪歪头:“天龙令很稀奇吗?”

                          “稀奇!”龙七怪叫一声。“不说玉牌本身价值,就是上面镶嵌的‘五行之珠’也是稀世珍宝。”

                          “五行珠?”怜儿好奇地问,“什么是五行珠?”

                          “五行珠乃金,木,水,火、土之精,分别是夜明之珠,再生之珠,避水之珠,炙阳之珠,避尘之珠。五珠之中任何一个都可说是梦寐难求之宝,五珠齐聚可夺五行之奇,争日月之光。所以。价值连城尚个足以形存于它,你竟然用它来当十两银子!”
                        


                        45楼2006-04-09 20:22
                        回复

                            告示

                            今有小女被飞虎山贼寇所劫,若有高人愿领兵相救者,苏有福愿以万金相酬。

                            这告示连续贴了三天仍无人问津,直到今大,才被一个年轻人揭了下来,他不是别人,正是剑法超绝却又鬼灵精怪的龙七。

                            牛半山看着已被锅底灰涂得满脸黑的怜儿,哈哈大笑:“臭丫头,小混蛋,也让你尝尝当黑猩猩的滋味!”

                            就在他觉得终于出了口恶气的时候,一个山贼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寨主,不好了,有人把山寨包围了,你快去看看呀!”

                            牛半山大惊之下,顾不得再折磨怜儿,赶忙随那兄弟走了出去。

                            本是愁眉苦脸的怜儿这时却精神一震,她冲着牛半山的背影龇牙一笑:“开花啦!”啧!那黑脸白牙可真够瞧的。

                            阵前

                            苏有福有些紧张地看着和自己对峙着的飞虎山土匪,咽了口唾液,他问悠哉悠战的龙七:“龙大侠,您可有把握?”

                            骑在马上的龙七也下知从哪儿摘下一颗草,放在嘴里咬着:“没问题!”

                            苏有福搓搓手:“龙大侠,您一定要救出我女儿,我女儿的生死中就全看您了!”

                            吐出嘴里的草根,龙七不在意地说:“放心吧!虽然我和你没什么交情,但俗话说,‘不看人面也得看金面!’那可是万两黄金,足够让我看它的面子上卖命了!”

                            苏有福一愣。这算什么话?只得尴尬地咧咧嘴,想笑又笑不出来,随口应道:“是呀!是呀!”

                            这时。对面上土匪窝中一阵骚动:“泰主来了!”

                            只见牛半山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可是,有点不大对劲,仔细一看,这才哄堂大笑。

                            毕竟是寨主,所以,飞虎寨的兄弟只敢“扑哧、扑哧”

                            地笑,但苏有福一方就没什么顾忌了。大笑特笑了好一阵。龙七甚至笑得从马上摔了下来,但仍是再接再厉地笑个不停。

                            牛半山奇怪地看看四周,旁边的一个兄弟忍住笑上前说:“寨主,即使你想把自己打扮得好看些,让您老丈人看得高兴,可也不必弄成这副……模样,那岂不是灭了咱山寨的威风!”

                            牛半山铜铃眼一瞪:“你胡说什么?”

                            那人指了指他的头:“您看着好像是是怪物!”

                            牛半山往头上一摸,竟摸到一个细细腻腻的东西,拿下一看,是一朵花。牛半山怔了一下,随即省悟到什么,脸色突然变得铁青。

                            原来,牛半山的头上插满了各色各样的鲜花;以至于他整个头看上去像个特大的花篮,试想,一个魁梧粗壮的男子汉戴了满头鲜花,那是何等可笑的情景!也难怪龙七笑得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了。不过,怜儿刚刚洒在他身上的明明只是一堆花种子,怎么这么快就开了?而且现在也不是开花的时候呀!但众人都只顾得笑了,竟没有人怀疑什么。

                            “该死的混蛋!”牛半山发狂地拔下满脑袋的花。

                            龙七笑得说话都变得困难了:“真是……真是大开眼界!牛寨主,看样子,你是想竞选花魁吧?”

                            就在他对牛半山的打扮大加赞赏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从山寨的方向传了出来:“七哥!”只见一个身材矮小却黑得一塌糊涂的人向他跑了过来。

                            龙七收付笑,仔细看看她黑得过分的面孔,惊疑地问:“你是谁?怎么认识我?”

                            那黑人委屈极了:“七哥,你怎么连我都不认识呀?

                            我是怜儿呀!”也难怪龙七不认得她,她非但穿着逃跑时的男装。而且一脸漆黑得不像话、哪还有原来的模样。

                            “你是怜儿?!”龙七吓一跳,随后又忍俊不禁大笑了起来,“天呀,你是怜儿!我的大!怜儿,你是掉进泥坑里,还是躲到墨缸里了? 怎么黑得这么彻底呀!哈!

                            哈!”

                            怜儿摸摸自己的脸,再看看摸得发黑的手指:“真有这么黑吗?”

                            “跟张飞有得比!”龙七笑话她。

                            怜儿胡乱抹了一把脸:“七哥,你怎么来这里了?大哥哥呢?”

                            龙七斜睨了正死盯着他的牛半山一眼,徐徐地说:“他敢在我天龙会的地盘胡作非为,我得让他付出点代价!”

                            “天龙会的地盘?”怜儿好奇地问,“这是天龙会的地盘?”
                          


                          49楼2006-04-09 20:22
                          回复

                              所有的人都被他的翩然神采所慑,惟有龙七悄悄嘀咕了一句:“换来换去,也不嫌麻烦!”

                              云天梦(他现在的身份应该是云霄)走到怜儿身后:“怜儿,我终于找到你了!”

                              怜儿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能听到云哥哥的声音,她咬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头,痛得一咧嘴,以最快的速度转回身去,怔怔地看着云天梦。她的眼睛湿润了,慢慢地。一滴泪滑下她的脸庞,然后是两滴……三滴……

                              云天梦跨步上前,把怜儿带入自己的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意在安抚。他的动作温柔得令人嫉妒,龙七在一旁却有点看傻了眼。

                              苏幻和小喜也已回到苏有福身边。自是免不厂悲喜交集、但小喜的眼光却早被云天梦吸引了去,她拽了拽苏幻,悄声说:“小姐,你看,怜儿这么小都有了情人呢!”

                              苏幻怪她多事,瞪她一眼;“你若想要,牛半山倒是现成的!”

                              小喜吓得一仰舌头,不敢再多嘴了。

                              等怜儿的情绪平稳了、云天构才开始责备她:“你怎么一声不响地跑来这里?知不知道,有人在担心你!”

                              怜儿靠住他的肩,把玩着他的前胸衣襟。那样子实在没有认错的意思:“我就是想把天龙令还给大哥哥!”

                              “我看你是想见他而已、不是吗?”云天梦竞吃起自己的醋来。

                              怜儿抬起眼来仔细看着他,那眼神有些奇怪:“云哥哥,为什么呢?”

                              轮到云天梦莫名其妙了:“什么‘为什么’?”

                              怜儿低下头,像是在自言自语:“大哥哥,你到底在做什么呀?”

                              云天梦不可思议地望什她,她难道真的认出了自己,还是另有所指呢?

                              怜儿提起脚,凑到云天梦耳边;“我们回家吧!”

                              挥散心头的疑虑,云天梦点了点头,无意中看见龙七正张大嘴一直死瞪着他们,云天梦心烦地斥责他:“你没事干吗?”

                              龙七摇摇头:“有事呀,我不正在看你们?”

                              云天梦恼怒了:“你什么意思?”

                              龙七也愕然了;“意思?哦!”他似恍然大悟,解释说,“我正在用我所有的真心,祝福着你们,但愿有情人能相守到地老天荒!”他摇头晃脑外加一脸痴迷,实在是够瞧的!

                              苏幻,小喜,连一向严肃的苏有福都笑了起来。

                              云天梦懒得再理他,没好气地说:“你就不能说些有价值的话?”

                              “价值?”龙七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转向苏有福,正经八百地说:“一万两黄金什么时候给?”

                              苏有福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


                            51楼2006-04-09 20:22
                            回复

                                万世豪似有些失神,见云天梦向他行礼,才像惊悟什么,连忙回礼,口中问:“兄台姓云吗?”

                                云天梦微微一笑:“不错,在下云霄,家帅刚才已经说过,想必是万兄没有听清楚。”

                                尴尬一笑,万世豪的神情好像有些拘束:“是的,刚才我为兄台的风采所摄,所以一时失神。还望兄见谅!”

                                几人重新落座后,万世豪却不如方才自然。举止之间似在极力克制着什么。叶秋枫阅人多矣、首先发现他的异状,不由奇怪地问:“万贤侄,敢问有事吗?”

                                “啊!不,没有,我……只是在想叶大哥怎么不见呀?”万世豪忙解释。

                                云大梦却眉头一皱。因为他发觉这万世豪看见他时神情就有些不对,并且在极力逃避他的目光。

                                “大哥呀,他去送信了,过几大就回来。”答话的是叶剑杰。

                                “是不是武林大会的事?”这次提出疑问的是万无忧,她在问叶剑杰,眼睛看的却是白秋伤。

                                无奈之下,白秋伤只得代叶剑杰回答:“我与叶庄主联名签发了邀请函,对象是七大世家及其他门派的成名人士,目的是集中力量以对付天龙会!”

                                “对付大龙会?”万世豪迅速地瞥了一眼端坐不动的云天梦,眼神中有着不易察觉的惊异。

                                叶秋枫面色沉重地点点头:“不错!如今江湖乱象己生,若再不摒弃门户之见而团结一致,则白道危矣,武林危矣!”

                                “就是嘛!”万无忧不甘地说:“天龙会连我们黄山世家都不放在眼里,亏得爹爹还总是闷不吭声,再这样下去,江湖中人真会以为盟主已换了天龙会主了!”

                                万世豪生气地瞪了妹妹一服:“你懂什么,天龙会人多势众,财雄力厚,岂是说碰就碰的!爹是‘小不忍则乱大谋’,明白吗?”

                                白秋伤认同地点点头:“万兄说的不错,此事还待从长计议,等各路英豪一到,必会商量出一个妥善的办法。”

                                万世家也不知为什么,眼中一直存着几分不安,所以没多说话。倒是万无忧一直缠着白秋伤问东问西,丝毫下掩饰她那显而易见的热情。

                                因为万家兄妹的到来,晚餐很丰盛。叶秋枫用完饭就识趣地离开还梦亭,把地方留给年青人。他心知,若有自己这个前辈在,他们决不会尽兴;所以托词离开,好让这些年轻高手自己去畅谈大下。

                                果然,他刚迈出亭子不远,后边就已传来喧哗之声,嗓门最大的当然要属叶剑杰了。

                                “什么叫群英会聚?这就是了!咱闪今天就来把酒论英雄,怎么样?”

                                南宫婉儿“扑哧”一笑:“若说白兄与万兄是群英之一。倒是个夸言,但表弟你嘛……”后边的话她没明说,但意思已是显而易见了。

                                叶剑杰眉毛一挑:“这叫什么话?江湖中谁不知我剑少爷?万世兄你们说对个对?”

                                白秋伤、万世豪但笑不语,万无忧接口说:“剑少爷我不知道,但白龙公子却是如雷贯耳呢!”

                                这时站在一旁伺候的怜儿好奇地问:“白龙公子是什么东西呀?”

                                众人失笑,南宫婉儿报抿嘴:“你呀,不懂就别多话。

                                江湖中敢与天龙会并称为龙的除了你白大哥还有谁?”

                                顿时恍然大悟,怜儿低低地咕哝:“白龙,一定很厉害!白大哥这个名字还可以!”端起一壶酒,对白秋伤的杯子倒上,“白大哥,你都是白龙公子了,怎么不告诉怜儿?就罚你一怀!”

                                白秋伤轻轻笑了,眼神异常温柔,刚要说话,万无忧已抢先开口:“喂,你算什么呀!一个丫头,也不掂量下自己的身份!”

                                怜儿一愣,你又算什么?嘟着嘴刚想反驳,却怕万一说不过她,还那不是很丢人?所以犹豫着没吭声。

                                白秋伤闻言皱眉,但他温文惯了,不愿对一个女人失礼。

                                南宫婉儿向识大体,自然不会因此小事得罪万无忧,所以只是示意怜儿退下。

                                怜儿心里委屈极了,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大家小姐吗?臭鸡蛋,坏鸭蛋!但嘴里可不敢说出来,苦着脸要走开,却一把被云天梦拉住,并将她按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怜儿失礼,是我教导不周,还望万姑娘包涵。
                              


                              53楼2006-04-09 20:22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