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灯泡你个头。”志保翻翻白眼,看了我一眼想说些什么,又闭上嘴转开头去。明美环过我肩膀,轻声在我耳边说:“听大君说你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又不懂英语,所以我们就想带你出来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呢。” 我看向志保,志保轻轻“哼”一声别开头。我又看向明美,心里有点暖意在渐渐浮上来:“你们见面的时间本来就很短吧……” “是志保提议的。”她含笑看看自己红了耳根的妹妹,“我也觉得应该。” 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掰自己的手指玩。 “好——!!”明美突然扬高的声线把两个处于别扭模式的小孩吓了一跳,“今天我们就玩个尽兴吧!!” 玩个尽兴=累得半死。 在从第二百六十一个店铺里走出来时,志保和我已经瘫软成一团烂泥,明美一手一坨烂泥地把我们提出来,又开始对着对面的店铺发出圣母光芒:“你看那边的纸巾特价诶诶——” 我趴在电线杆上呈现竖直的Orz状,志保则在原地做失意体前屈。我在心里对住在我家隔壁的腹黑狐狸严重膜拜,他陪明美逛街时的好体力能分我一点我就认他做爷爷。当然不久之后赤井听了我的说法后对“爷爷”这个称呼表示抗丅议,并且分享了他的逛街心得:他只是站在路的中间等,让明美进去逛。而且每次都把握在两家店铺连线的中点,传说中直线最短的距离。 “我口渴了。你跟着姐姐,我去买杯饮料喝。”志保趔趔趄趄地走远,后面依然跟着缓缓移动的保时捷365A。 当我们提着大包小包(我提着大包小包,明美在前面哼着曲儿)走出商业一条街时,天空已经是橘红色了。我左右看看,猛然惊觉我们和志保已经分开好一段时间了。 “别急,我打电话问问。”明美掏出手机——你看看人家的手机多么高档,银白色的Nokia诶,彰显高贵和纯净的气质你说是不是——讲了一会儿,无奈地挂了电话:“这家伙迷路了。” “……本身就是迷路体质为什么还要带我出来认路?” “唉,谁让志保好强呢。”苦笑地把手机收进皮包,转眸向我一笑,“我们去找她吧,她说在商业街的另一头。” 那次的经历让我知道一条商业街都是有两头的,更加让我知道迷路体质是遗传的。因为明美带我七拐八转地转进了一个破旧得有点诡异的地方,地上满是垃圾,墙上用涂鸦喷绘了巨大的“Fuсk”,看上去多少有点触目惊心。 “喂,明美姐姐,”我拉拉她的衣角,小心地低声问,“这里看起来不太对劲啊,我们还是出去吧。” “看样子是纽约中心的贫民窟了。”明美也低声说,手伸进皮包里,然后眉间轻轻蹙紧,“糟糕,今天忘记带枪了。” 我们握着手在狭长而交错的小巷里寻找出去的路,脚下踩着肮脏的雪碎和殷红的不明液体,头顶是渐渐暗下来的天空,雪也越飘越大。经过的穿着破烂的黑人用诡异的眼神看着我们,其中一个坐在垃圾桶上看着我轻轻怪笑了一声,我不由得浑身一紧。 明美抿着嘴,用力握紧我的手。隔着手套,我们都感觉到对方无法抑制的轻颤。 走过了几条巷子,感觉越来越深入这个贫民窟了。我们孤注一掷地选择了一条很深的巷子走进去,尽头居然是一面高墙。 “没事的,子谦。”明美轻轻说,摸了摸我苍白的脸,“我们原路返回就好了。” 一转身,就看到巷子的出口站着几个人高马大的黑人。明美沉了沉眼神,面无表情地把我拉到身后。 打头的黑人嚣张地看着我们,那种眼神让我觉得无尽羞辱:“Hey, look at the two beauty be scared~(哟,看看这两个美人被吓得~)” 另外一个黑人接了下去,也是带着奇怪的笑:“Boss, we win some fun tonight.(头,我们今晚有得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