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师恩
夜晚的厨房依旧忙碌着。
蒸汽腾腾,如果不是热的连大黄都不待,倒也若梦中仙境。
张小凡拉动风箱,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忙着蒸包子。
明日便是七脉会武的日子。
前世之中,这是他人生重要的转折点,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大竹峰老七,一跃成为七脉会武前四的少年新秀。
也是在七脉会武上,他遇到了自己的挚爱,挚友,以及之后长达十余年的羁绊和刻骨铭心。
前世张小凡不止一次在想。
如果自己当初没有进入前四,亦或者没有遇到那个刻心十年的人,那么所有人的命运是不是都会有所改变?
手中的烧火棍扒拉着灶坑当中的柴禾,心思却已经是神游天外。
“老七!”
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张小凡瞬间回神。
站起身看向身后。
“师父!”
张小凡一怔,恭敬的说道。
田不易矮胖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深邃的目光带着几分探究,仿佛要将张小凡给看个对穿。
此时的张小凡在恩师面前,有着一种仿佛从里到外都看透的感觉。
是啊……
恩师田不易,虽然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可却是一个有大神通的人。
放眼整个青云门,人才济济,高手辈出。
可就眼前这个手底下只有七个不成器徒弟的矮胖子,一身修为却是仅次于掌门道玄以及祖师祠堂之中万剑一的存在。
自己那点东西大概早就在内秀的师父面前,被看了个透彻吧。
“师父,弟子错了。”
张小凡缓缓归地,对田不易说道。
“哼!你没错!”
田不易冷哼一声,扫了张小凡一眼:“跟我过来!”
“是,师父。”
张小凡说道。
田不易在前面走着,张小凡跟随在三步之外。
穿过守静堂,直接到了后堂。
夜色已经是过了子时,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
然而在后堂,师娘苏茹端端的坐在那里,虽然已经三百多岁,可岁月并没有在这位妇人的身上留下什么痕迹。
“小凡来了。”苏茹对张小凡微微笑道。
“师娘!”张小凡恭敬道。
少年时的温暖,有一半是这位师娘给的。
师父田不易严厉,虽然护短最是出名,可在弟子的面前却始终是一副严师模样。
反倒是师娘苏茹,对少年的张小凡更多了几分呵护和宽慰。
“好孩子不用紧张,师父和师娘有几句话想问你。”苏茹对张小凡说道。
“哼,我看就是多此一问,这小子本事大得很!”
田不易坐到苏茹旁边愤愤的说道。
“噗通!”
张小凡直接跪在了田不易面前:“师父,弟子知错了,弟子不应该隐瞒修为,请师父责罚!”
田不易看着跪在面前的老七徒弟,眼神之中满是怒意,直接站了起来对苏茹说道:“有什么事你和他说吧,看他就来气!”
说完田不易直接走进了后屋。
苏茹白了田不易一眼,摇头笑了笑,待到田不易背影消失才对张小凡说道:“好孩子,起来吧。”
张小凡听话从地上站起:“弟子隐瞒修为,是弟子错了。”
“什么错不错的,你修为高,我和你师父高兴还来不及,他就那张嘴硬,才舍不得罚你。”
苏茹对张小凡柔声说道。
张小凡站在原地没说话。
“小凡,你告诉师娘,你现在的修为到玉清第几层了,我和你师父只能感觉你应该在五层以上了。”
苏茹对张小凡问道。
“禀告师娘,弟子现在的修为在玉清第八层巅峰。”张小凡如实说道。
“嘶……”
苏茹倒吸一口凉气:“当真?”
“是的师娘。”张小凡说道。
苏茹一时之间竟然有些不知要说些什么。
“玉……玉清第八层巅峰?”苏茹看着张小凡:“一年前齐昊不借用仙剑便能凝结七道冰墙,我和你师父便觉得他的修为至少达到了第八层,而你现在……”
“好!”苏茹由衷的说道:“你才十六岁啊,我和你师父自认资质也属上等,可十六岁的时候绝没有你这般修为。”
“弟子距离师父师娘还差得远。”
张小凡说道。
田不易自然不用多说,苏茹虽然看上去只是一个美貌妇人,可那一身修为同样精纯深厚,即便比之青云门小竹峰守座水月大师也是不遑多让。
论修为苏茹也是青云门内数一数二的高手。
“明日便是七脉会武,你那几个师兄除了宋大仁还算凑合,其他的也指望不上,这一次你可要给你师父长脸啊。”
苏茹对张小凡笑道:“想来到时候掌门师兄他们一定会非常惊讶吧。”
“弟子不会给师父师娘丢人的。”张小凡由衷的说道。
“好了,说正事吧。”
苏茹对张小凡说道:“你师父前几天就看出你修为了,这几天一直在想给你弄个什么法器,想来想去便将只能将这把剑传给你了,以你的资质倒也配得上此剑。”
说话之间,苏茹已经是取出一个长长的木盒。
那木盒的长度至少超过了四尺。
张小凡接过木盒,入手十分沉重。
至少有二三十斤。
“打开看看。”苏茹对张小凡说道。
张小凡打开木盒。
刚刚将其打开,一股森然的寒意便扑面而来。
木盒之中躺着一柄四尺余长的战剑,剑身宽过四指,长约四尺三寸,剑身寒意纵横煞气缭绕。
剑身倒映着金属光泽以及精美的刻钢花纹。
青云门之内剑修众多,通常以轻灵飘逸为主。
而这把剑却是刚猛成风,倒是与宋大仁手中仙剑十虎颇为相似。
“此剑取天外陨铁,糅合深海精金与万年火炼精耗费百年时光方才成剑,曾经在一位正道前辈手中,饱尝魔道妖人之血堪称当世一等一的神兵,后辗转到你师父手中。”
苏茹说道:“你修为高,你师父高兴,就传给你了。”
张小凡抚摸着剑身:‘师娘这把剑叫什么?”
苏茹道:“罗刹。”
“罗刹?”张小凡一怔:“倒不像是我正道之中,仙剑之名啊。”
“呵呵……”
苏茹微微一笑,可还没等说话。
里屋传来田不易气恼的声音:“何为正道,摸摸你自己的心口,心为正人才正,正道乃心正!”
随后田不易又补充一句:“嫌名难听,爱要不要,不要放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