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工工整整抄完。仔细翻看。转手递给她。
她听见他微微叹了口气。
“这个数字,你自己清楚么?”
“清楚。”
“满意吗?”
“不满意。”
“不满意。为什么不换份工作?又为什么不好好干?”
“我。。。”
“说。说清楚。”他直直看着他。不容推辞。不容置疑。
“我。。。如果就这么不干了,我觉得这是个失败的结果,不甘心。也觉得很多人信任我,如果走了,有辜负。我还是觉得会有可能做好的。希望,每个工作,都是好的结尾。而不是觉得干不好,走了。。。”这是第一次,有人好好问过她。也是她第一次,零零散散说出这些心里话。一口气说了很多,声音却越来越小。
“两点。第一点,觉得现在做的失败是吗?这么走了,没面子了是吧?四年没做好,以后能做好吗?”
“。。。”木紫不语。
“我的问题,需要回答。不吱声是什么意思。四年没做好,以后能做好吗?回答我。”
“能。”
“好,第二点,别人信任你,你不想辜负。这说明你有些责任心。是好事。不过呢,这个我希望你能够让自己宽心,我相信你们公司会有很好的售后服务,信任你的人也会希望你过的好。所以,为别人负责的前提,先把自己照顾好。”
木紫抬头看向何,有些温柔有些温暖。
“那就是第一点。过去的结果我们无法改变。以后呢?真的能做好吗?”
“。。。”再次无话。她就是这么乌龟的状态。以前信心满满的样子,以前憧憬美好未来的样子,以前坚定向前的样子,早已被这四年,尤其是最近,消磨殆尽。
“那么,你想做好吗?想吗?”
“想。”
何停顿了下来。拿起刚才的抄写纸认真看了起来。
“木紫,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无从回答。
“你认我这个老师吗?”
“我认。”短短的沟通,虽然内容有些社死,但是木紫有被温暖到。脑子不假思索就认可了。
何放下草纸,站了起来。
“眼镜摘了。”
疑惑。还是听话地摘了。
何抬手就是一er光。
木紫惊了。
刚回转头。何转手又是一er光。并不轻。
他怒冲冲指向桌面的草纸,“我因为这个结果打你,你自己说,该不该打?!”
他捏住她的下巴,“看着我。说!该不该打?”
“该。”
“委屈吗?”
“不委屈。”眼泪早已止不住。
何放开她。回归了一些平静。“去,把脸洗洗。眼泪收好了。回来。”
她止不住哭泣。羞愧。伤自尊。震惊。无地自容。不停地洗脸。是啊,委屈吗?可能最难过的莫过于,并找不到给自己推诿的理由,没什么能委屈,真的该打。虽然真的打在脸上,又真的面子上过不去。自己安慰自己,不是一直都希望有人在意么?他说的并没错。
回去。站定。“老师。”
“木紫,两个问题。第一,四年了,这个结果,愧疚吗?”
“愧疚。”
“愧疚为什么不改。”
“我。。。我一直想改。我每天都愧疚。可是不知道从哪里着手。觉得每天都有好多事应该做。可是每天。。。”她说不下去了。
“那第二个问题。以后能好好的吗?”
“我能,老师,我能。”两个er光的羞耻心还在。
“这不容易。”何边说,边从窗边的花瓶干花里,抽出了一根藤条!狠甩了两下。看向木紫。
“我今天要罚你。不为别的。希望告诉你,过去的事情,今天罚过,就过去了。你以后也别想他,也别愧疚了。同时,以后,如果再不改进,就想想今天这顿打。”
“左手,伸出来。”
“不多打,一年十二个月,就十二下。不准躲。不准挡。每次打完,30秒之内,摆回姿势。楼里办公的人很多,不怕被人听见,你就使劲叫。”
“听着,一旦犯规,从头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