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一个还在变声期的半大孩子居然会有起床气,清晨低气压生人勿近,这是一件多么让人恶心的事情啊!
谢炎醒了,还没睁开眼睛,想伸手摸摸那家伙的头,却掏了个空。眯着眼皮看到个朦胧的影子,说“生日快乐!”,于是立即有什么东西递到了面前。
那是舒念手绘的一张生日卡片。
谢炎倚在枕头上不动不说话,舒念也没拿开卡片,定定地摆在他眼前。谢炎把“邀请函”瞧了个透彻,那上面没有时间没有地点没说干什么,只有自己的名字还有一句生日快乐,这才阴沉地问:“这是什么?”
“生日卡片。”舒念的笑和早晨的阳光揉在了一起,“从前在孤儿院,有人过生日,每人都会送的。”
谢炎又缓了半天,“放着吧。送点其它的,别把这种习俗带过来。廉价。”
舒念难得带了些喜气的脸瞬间又变成灰白色,看着谢炎起床,看着谢炎吃早点,看着谢炎离开家去上学,从二楼的窗向外看去,舒念不过是换了个鸟笼子而已,还巴巴地感激这笼子是金丝的,他又能送什么给谢炎呢,书上都写着他的名字,他的衣服、他所有的一切,都是谢家的。
谢炎居然收下某个女孩送的情书。
这个流言是午休时传开的,上到高中马上毕业准备嫁人地师姐,下至幼稚园还在流口水的小囡,可见只要她是个女人,嘴巴都一样很长。
大家一致认为,那封情书的作者肯定是小谢炎一岁的国中之花,混血儿艾丽斯。
此时,谢炎已经和老师僵持了十五分钟,他把课本紧紧地夹在胳膊里,抬着小下巴磕,斗鸡似的。
老师温柔地对峙谢炎,皮笑肉不笑的说:“恋爱不是坏事哦!不过下次再在我地英文课上看情书,我就让你把它翻译后在黑板上默写出来!”
此时,艾丽斯也在谢炎班门口站了十五分钟,标志的混血儿涂了红色的唇膏,一脸天真。
对上一张素未谋面地脸孔,谢炎很想问:“你谁啊?”,还没开口,围观地同学已经开始起哄,气氛到达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潮,比校庆还热闹,据大家说,面前这个黄毛丫头给自己写了情书,而自己看了整整一上午。
没等谢炎开口,艾丽斯说话了:“谢炎,今天是你生日,我已经准备好你的生日茶会了,在皇家饭店,不如放学后大家一起去吧!”
谢炎夹着课本,大家又闹开锅了,气氛达到了一个新的前所未有的高潮。
“不如去我家吧!”谢炎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