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年的记忆里,除了祖父苍老的脸,提起父亲时不屑和隐隐怨恨的神情,最鲜明的就是每月十五,月圆的时候,都会有客人来访。客人次次不同,相同的是之后的几天都会吃得很好,冬天里还有炭火和棉被。祖父只有这个时候脸色稍霁,摸着我的头叹息着说:“四爷总还是照顾我们的。四爷是个长情的,不枉你爹他……”粗糙的老茧就这么一个月一个月地,把“四爷”这个名字连同许多美好的回忆一起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脑子里。
和四爷的初次见面是在祖父过世之后,在大人们忙碌而多少有些低沉的气氛中,我大概明白今后怕是感觉不到祖父的抚摸了,虽然粗糙,却是我生命中仅有的一丝温暖。冰天雪地中,不安的情绪渐渐升腾上来,没有了祖父,我能到哪里去?
一个人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嘀咕一声:“这么小”,脸上各色神情一闪而过,低声地说:“四爷吩咐我们来的,你也是个大人了,要去谢一下四爷,和我们一起走吧。”
四爷!
一瞬间,仿佛世界重新开了一扇门,暖烘烘的棉被、红艳艳的炉火、香喷喷的饭食,一下子都从这扇名叫“四爷”的门里涌了出来。麻木的手脚被美好的记忆温暖得有些刺痛,我就在这刺痛中,大力地点了头。
后来想起来,是我自己选择了这条路。
等待着四爷的时候,刚好停了雪,天地间都是一片肃穆的白色。连可以用来转移注意力的东西都没有,剩下的,只是不知道何时是尽头的等待。
“四爷很忙,等起来要有耐心。”不知道谁这么叮嘱着我。
我知道。
只要能够等到四爷,我什么都能忍耐。
不敢在四爷的门前乱踩,我只好抱住自己的胳膊在一旁安静地坐着,幻想着四爷的样子,准备着将要有的应答。
从小就听着“四爷四爷”地长大,身边所有的人都对四爷毕恭毕敬,就连怨恨着儿子早逝的祖父提起四爷,也有一种感慨敬佩的语气。不知道该是怎样的凶蛮和强横,才能镇住这些人。
无论如何,见到四爷,一定要记得谢谢他。
连脑神经都快失去知觉的时候,路口终于出现了一辆黑车,安静地行驶在一片洁白之中,不知怎地好像连车子都带上了奇怪的气场,天地都在黑车的后面小心地低伏着。
直到车子快到门口了,自动门渐渐打开的声音才让我恍然般站起,要向车子迎过去。只是冻得狠了,一站起来,全身都在抖,跨开的步子也不太正常。我尽力挺直背,想要表现出一些大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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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小的过去,倒是让各位大人见笑了
殷先生让景瑞带着去体检了
虽然每次体检回来两人都是春情一片的样子
不过寄居在别人家里的
也没有什么询问的立场
只是微微地羡慕着这两人
相依相伴的
另外,多谢各位大人捧场
我就不一一谢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