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没得宠呢,犯不着的。”
令贤瞥了一眼巧兰的伤臂,恨恨地一撕手绢,道:“你最好给本宫好自为之,今日看在你有伤的份儿上且饶你一回,但你要是闹事,休怪本宫不客气!”
巧兰哀哀地看着淑恬,细弯的秀眉因为痛楚蜷曲如珠:“姐姐,你……”
淑恬双手被扭到身后,动弹不得,只能示意巧兰快走。巧兰看了看忻冉,没有办法,只能在侍女如圭的搀扶下行了一礼:“谢娘娘,妾身……告退。”
令贤得意地笑了一笑,妩媚的凤眼深不见底,向锦锦道:“罗妹妹先回去罢,这里一切有我。”
锦锦对令贤毕恭毕敬,永远都是一副温和样子,听罢告辞退下,二人不忘客套。瞧着二人这般俗腻,淑恬心里涌起一阵恶心和不屑。本以为锦锦是个温和宽容的女子,没想到也百般奉承。虽是为自保,也不至于如此。
令贤深吸一口气,喝道:“带回绛雪院!”
东宫人少,此刻的宫道上静悄悄地一个人都没有。自然不会有人看见淑恬和忻冉被缚住强行拖走。巧兰吓的惊惶,一路上几乎是小跑着回的玉芝馆。
淑恬见如此,索性闭上眼睛养养精神,以便一会儿应付令贤。忻冉自然沉得住气,也不喊不叫,任凭两个内监把自己拖到了绛雪院。
在绛雪院门口,令贤下了轿,看了一眼二人,冷冷道:“跪到宫院里。”
淑恬和忻冉对视一眼,倒送了一口气。只是罚跪还好说,若是变着法儿使花样,自己怕是撑不住。诺诺跪下,道:“是。”
令贤扬声道:“搬椅子过来。”
立刻有内监搬了一张红木雕花大圈椅来。令贤端坐其上,将发上一支镂刻精美的阗白玉蝙蝠缀红玉髓珠簪子取下把玩,悠悠道:“虽说已经立秋了,但天儿还不凉。瞧恬昭训和忻承徽这样子,睡眼朦胧的,怕是不精神。蔷薇,拿冰水来泼到她俩身上,叫她们精神精神。”
忻冉一听便出声阻止:“董妃娘娘……”
“怎么,你还嫌不够吗?”令贤一记眼刀,忻冉只得闭上了嘴,不敢说话。
蔷薇很快拿来了冰水。淑恬当时便觉得头“嗡”地一下,心下不忿却无可奈何,只能闭上眼睛听天由命。令贤轻蔑地扫了一眼二人,道:“先别。等你看着她俩一偷懒再泼。免得她们说咱们无端欺负,还有理由。”
淑恬直想冲上去与令贤理论,最后化作一句话冷然地吐出来:“董妃娘娘这心思未免太周全了些!”
令贤听完,慢慢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淑恬跟前,柳眉倒竖,眸中冷意森森然叫人害怕:“呵,本宫倒是忘了,你们文官女儿一向精于舞文弄墨。这讽刺嘛也是一句接着一句的。方才说本宫没说够么?还是想被那水泼一下子才知道不以下犯上?蔷薇!”
蔷薇应了一声,端起一盆水来就往淑恬身上泼去。
冰冷刺骨的水从头上浇下来,淑恬只觉得浑身打了一个寒颤,浑身上下都湿透了,整个人像被裹在冰雪里,露出的手已经充血成了鲜红色,冻的僵了,竟连动一动也不能。忻冉一脸急切,连忙取下手绢来给淑恬擦拭着身上的水,又一点点整理淑恬被打散的头发。淑恬本来就畏寒,再加上冷风骤然而起,顿时感到彻骨的寒凉,眼前一黑,想抓住忻冉的手,却根本使不上力气。忻冉紧紧抱着淑恬,呼唤道:“淑恬,淑恬你怎么了!”
令贤的语气如霜风般寒冷:“那是她自作自受!蔷薇,给忻承徽也来上一盆!”
一盆冰水浇在了忻冉身上。二人本就离得近,此刻淑恬更是又被泼了一遍。
忻冉手忙脚乱地抹了一把脸,道:“娘娘,求您别再泼了!”
“别泼了那就给本宫好好跪着!”令贤心中的得意已经在眼睛里掩不住了,“本宫进去休息,蔷薇,好好看着。”
“董妃娘娘,娘娘您别泼姐姐——”令贤举步刚想进去,巧兰从门外急奔而入,解下身上的披风披在淑恬和忻冉身上,扑通一声跪下,哀求道。
令贤一回头见是巧兰,冷笑道:“有意思了,可真是姐妹情深。罢了,你有伤,本宫不罚你。你既然来了,就陪她们跪三个时辰再回去!”
巧兰还未应声,淑恬在半昏半醒间听见了,登时一个激灵,道:“巧兰,你来做什么,你赶紧回去!”
巧兰看了一眼淑恬的样子,眼中毅然决然的神色俞甚。她盈盈拜倒,因为失血而苍白的脸上竟带着笑:“只要董妃娘娘不惩罚姐姐,叫妾身做什么都好。”
淑恬的泪水,混着头发上滴落的,被体温温热的水一起决堤而下。她用手撑起身子,膝行几步到巧兰身边,道:“你来做什么不是叫你养好伤吗?不用管我。”
巧兰拿手绢仔细地帮淑恬擦着,一脸心疼,声音里有从未有过的坚决:“我何尝不知姐姐,你最是畏寒,这么拿水一泼,不是要了你的命吗?我若是不来,姐姐这样可怎么行?”
令贤扬眉冷笑,“可真是姐妹情深,叫本宫好好开了眼。蔷薇,看好她们。”
蔷薇应了一声,把令贤扶进去,便站在了三个人前面,皮笑肉不笑地说:“三位,还是好好跪着吧,到了三个时辰,自然会叫你们回去。”
忻冉看了看晦暗的天际,厚厚的乌云渐次压下来,天气逐渐阴冷,是阴雨欲来的样子。她恳求道:“蔷薇姑娘,许我的奴婢回去拿件衣裳罢。马上要下雨了,这样真的会冻坏的。”
蔷薇把手一背,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