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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痕不动之秋容,花影斜垂之惊鸿
是谁在思念里挣扎,如同回文诗般的高水平仪式感,在那西泠桥的箫声与渔笛声中,烟波里回眸的,都是无可告慰与一眼千年的片刻相逢。
运用企盼与呐喊酝酿黄粱一梦的间隙,杭城终是入梦,在无限迫近的钢铁森林里,没了断桥,没了白堤,甚至不见了孤山,只为我留下慕才亭。
须臾,那场初见杭城时的暴雨,又一次呈现出一如既往的动人。
一人一伞,便足矣。
“数声渔笛知何处,疑在西泠第一桥”。猛想起,关于多年的眷念,杭城不过是扭捏作态的半个借口,湖水也只是宛如琵琶女“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话不甚娇羞,而西泠,才是我一人一伞到达这里的理由,才是我一系列欲盖弥彰的真正源头,才是“不多饮酒懒吟诗”的归咎。
事如春梦了无痕。
老字号“楼外楼”不减当年的人头攒动,白堤东头的断桥人潮汹涌,“平湖秋月”未至深秋,租借去小瀛洲的画舫固然有趣,然而“三潭印月”也不到时候。唯有白堤西头的西泠桥,梳着湖水唱着八面微风,立在桥西畔,吹着西风,岁月静好,最是动人。这捻断肝肠的滋味,自然愈久愈醇厚,就像这楼外楼的龙井与醋鱼,有着亘古不变而一往情深的亲切味道。
倾城风雨所拥有的千年墨色,都着在我身右侧“慕才亭主人”的一身素裳之上。她是个年轻的姑娘,有着李贺“更值一年秋”的深情、“烟花不堪剪”的凄美《黄金缕》,也有着元好问除她不风流的赞誉,更有白居易以其喻钱塘而胜于姑苏沉鱼浣纱女的姣好。
作为余秋雨笔下的“中国式茶花女”,如今又断了谁人肠?
终是“桃花流水杳然去,油壁香车不再逢”应证了“落花芳草断人肠”。
摩挲大理石上的名字,有如按着她的额头,摩挲着额梢的千年风霜。难以为继的,又何止用十九年的光阴写就的华章。灯火疏帘下的无关风月,最能揾尽英雄泪眼,可惜稼轩不曾了解。
慕才亭与集贤亭,是两个极端,一个无关风月,一个风月无边,然而最后殊途同归的,都是“曾湿西湖雨”。纵使山花烂漫层林尽染,那个笑靥如花的倩影,一定仅存于西泠。也曾误以为周遭定有“玉人折伞引苏霜”的寄托,终是发觉,在如此渺小的舞台,她的地位无可企及与替代。辗转这么多年,又岂会怀疑自己的眼光?只不过是低估了俗昧的力量。
便下高台,清歌安在?只闻得瀛洲曲的末尾羽声转变成商的残响。在声色犬马交错时,以一种最是叫人心疼的姿态待我归来。
生命的过程重在精彩,而生命的终结具有类似现代社会学生成绩单的效果,眼泪与豁达,都化作了理所当然且事实上必然拥有的期待,我相信你也一样。
横笛最后一遍吹奏《雨碎江南》,教月圆垆边人团圆。最后一年,定将借用一如当年走火入魔的疯狂微工之笔,恰逢其时。轻狂中来,念旧中去,定要改变,油壁青骢擦肩而过的命运。
指尖横飞下的光怪陆离,写进了最是缘深浅的多情。孤山路上又起了晚风,西泠渡口的渔笛唤来了轻桨,旅人已是泪涟涟。残荷与风霜,又惊醒了时光,六月十五的烛影,都剪在疏帘上。微微细溟向流年吊唁,断简残篇润物无声,都看过了执念和眷恋。
无独有偶,仍旧是她。
繁华与寂寥,还是不能让幻想主义者笑着遗忘他已全部遗忘的幻想,他仍需要维持三分钟的死亡,用小轩窗的眼泪,替代三分钟的热量。
孤山的老木秋千上,望断旧人的西泠石桥旁,我们在这里,会一直在这里。
“若解多情寻小小,绿杨深处是苏家”,不用等孤山华叶焜黄,静赏曲院风荷摄人心魄的回肠。
慕才亭主人,待我归来。


来自手机贴吧1楼2020-02-23 01:21回复
    楼主好像在网易云一首关于苏小小的歌里给我的评论点了赞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20-03-15 2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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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0-06-07 1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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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文章!


        来自手机贴吧4楼2021-09-09 2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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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高兴有人喜欢苏小小


          IP属地:美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3-04-07 1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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