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川是不卷收的文章,日月為你掌燈伴讀」
因貪愛著一晌煙雨,謖謖風中可感可念唯她而已。因炙愛這一瞬心顫,不願去想能緊緊攫住的不過是虛幻而已。或許,縱著心性的他不會知道,她的無辜和惹人憐惜也會為之後的權衡陷入兩難。
最初愛新覺羅 · 弘曆對香香用利刃劃傷他的手臂,衹是淡淡離去。若世上傾軋著兩支箭矢,一支囿於他柔軟的目光,另一支墜入無垠的慕想。
而這種負疚之心,更能擾亂一個人的心神。萬念俱灰的她無法從服,更無法擺脫內心的恥辱感。刻骨之痛和銘心之殤,使她氣若遊絲,空一縷芳魂於此。
弘曆會對著香香身影更動憐愛心,他為她的悉心付出,情之殷殷。自是可以憑依至高無上的權力,為她構築家鄉風物,以和緩她思鄉之苦。
而世上的恨會為愛化解,孤苦無依的她還是走入了他織起的無邊無際的的寵愛。在以為她被太后賜死後的傷魂欲絕,她傾聽著他字字悲泣、句句心淚。
言之諄諄,意之殷殷。無一不是在說,想和她比翼同心,想和她此生連理。翻覆著內心的微瀾,更澎湃著無盡的激浪。誰能拒絕這雙眼眸中如水的憂柔,誰能平息這升起的風濤。
“日月所照,風雨所至,莫不從服。”憐愛或是致命的。在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夫為妻綱的朝代,他所做出的犧牲也是深宏的,不論是情感上的寵溺還是決斷時的猶疑。
情淵多深,衹是他的眉梢眼角都刻下印記。或者這世上本沒有絕對的、完全的服從,克制著、隱忍著、接受著,她的內心被感化,而將這份感動封存,同樣經歷了時間的思量。
“亦餘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猶未悔。”她走向深海的盡頭,無疑是為了回族,但不也正是以死要脅,不也是不再顧念夫妻情分,而將利刃深深紮進了他的心口。
在心之情,不能已。當他縱身躍入水域,呼喚著她的名字,泫然之狀讓人悲咽不息。聲聲漫隨雲痕,縷縷波紋沒有迴應。
(附:大清出兵回族事出有因
南疆的回部首領,大小和卓木,波羅尼都和霍集占等回族蘇丹打算舉行結盟大會,他們還想脫離大清皇朝的統治,成立獨立的王國。大和卓木波羅尼都還聽信他兄弟霍集占的話,在烏什成立巴圖爾汗。
多年前,聖祖曾經將大小和卓木的祖先阿布都從西域准格爾部拯救出來,還賞他衣冠金銀遣回哈密,並且交回失地。大小和卓木對朝廷的恩澤,不知恩圖報反而密謀叛變。和親王,命定遠將軍兆惠從烏蘇城出兵。先攻打回疆的葉爾羌,再命都統亞爾哈為靖逆將軍,從吐魯番出兵攻打庫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