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富春和(曲折花饰)、傅且山(唐斐饰)
剧情:第一幕
傅富cp初遇,暗生情愫。
富春和
“呦,军爷您来啦。”只向门口瞥了一眼,春和立马敛了眉间怒气,团了方才捻着斥骂丫头的帕子在手心,眼睫眸色里皆潋滟了万点秋波掷了过去。
眼前没个眼色的小姑娘正抽抽搭搭的抹着眼泪,松了帕子一角挥着打发下去,嘴里逢和着迎上。“方才这么个没眼色的丫头打了上个客人的茶盏,这般手脚不伶俐怎么伺候的爷您舒服。”
不必等春和示意,旁侧自有相好的姑娘殷切迎了上去,一掐一嗔,暧昧的恰到好处。郑爷是此处的常客,倒是这次带来的这位瞅着眼生。春和调笑着打量了一番,似也是个军爷,“一回生二回熟,这位爷是第一次来吧。”春和佯装着旗袍领口的盘扣扣得紧了,纤纤玉指扯了扯领口,嘴角噙着娇笑凑近,绕到其身后对着耳根不远不近的呵了口气。
傅且山
战事频起,军衔连升。前线战士的累累血骨,没能换取家国片刻安宁,倒作了后方邀功封赏的垫脚石,纵有再多不忿不愿,自身亦难逃脱高层之间的利益周旋,虚与委蛇,说来讽刺。
下了车,凛冽寒意即扑面而来,长至双膝的风衣跟着猎猎作响。狂风当头,倒使我神志清明,不至于跌落进眼前这温柔乡里。
沦落成法国租界的上海,时至今日仍是一片歌舞升平、纸醉金迷的祥和景象,身居其中的人们形形色色,衣食无忧。殊不知,阴云早已笼罩这座城市的上空,风平浪静的表面之下,正暗藏着无数汹涌暗潮,叫明察局势的人们胆颤心惊。
跟着郑少在偌大的歌舞厅里穿梭,身侧男女来来往往,声色犬马间,我抵达一扇门前,里头坐着个漂亮的女人。三言两语交锋,不多时,她便踱步绕至我身后,动作轻佻而逾越。我皱了皱眉,心中有些懊悔答应郑少来此风月场所,这不是我所擅长应付的局面,一时间连空气都压抑了。
我没有伸手去制止她的动作,也不曾躲开半分,任由女人的脂粉香气萦绕鼻尖。只看向一旁抱有温香软玉满怀的男人,直截了当道:“郑少,若无要事,且山先失陪了。”言罢,我回身看了一眼这个女人,她笑得娇媚,眼里却是一片清醒。
“头一回来,也是最后一回。”
富春和
他的周身似是拢了寒冬腊月的风,凛冽且冰凉。措不及防的闪了春和个趔趄。幸好她会自己找台阶下,只笑了笑别过头去,理了理旗袍下摆身子退开几分。打小便单枪匹马的出来讨生活,被人打惯了嘴巴,他不待见自己。
“这回既是来了,便也尝尝这儿的酒再走。”春和不着痕迹地闪出了身子。言语上斟酌着,心思里的几分情绪掩饰的极好。
堂子里向来是喧闹,和着西洋乐队的靡靡调子,包裹着纤细腰肢的缎面儿旗袍在脂香鬓影里夺了人的魂儿去。春和只回头瞥了一眼,刚巧一束灯光扫过他去,明暗交织在那张扑克牌脸上竟格外的好看。“噗嗤。”掩唇暗自嗤笑,又忙不迭的拦了一个丫头,“吩咐下去,郑爷这桌待会儿喝酒前先上点儿面条。”
傅且山
她是个聪敏的女人,惯会给自己找台阶下,吃酒,即是一副好说辞。蹙眉思忖,本欲直言拒绝,尚未及开口,一旁流连于美人乡的郑少竟难得长了只耳朵,舍得从大片春光中抬起头来,两眼直直地望着我。同为军阀,又一同为国做事,他既有意相邀,这点面子我不能不给。
顺着来时路兜兜转转,我又回到一楼舞厅,寻了一处暗角落座。
入眼,即是幕幕灯影交错的光景——伫立于舞台一侧的西洋乐队仍井然有序地奏着欢歌,和着台上身穿锦缎旗袍的女人的靡靡唱音,极尽缠绵,台下人也说着笑着,推杯置盏。身处战争中的这些人们,似是浑然不觉国家已经摇摇欲坠,随时可能将要迎来最壮阔的陨落。他们歌颂和平、歌颂高尚,歌颂一切美好的事物,无人听见婉转乐音下,一个时代即将毁灭,冷酷的死亡悄然而至。
穿过层层人头攒动的男男女女,我望向不远处的大门。这一刻,我不免想起前线战场上还在浴血奋战的弟兄,想起殉国战士家属的血泪与哭喊,想起枪林炮火,想起枚枚炸弹……我想起,刚才那个女人。
倏地,一碗冒着热气的面条上桌,打断我的思绪,我盯着放满料的汤碗,一时有些想笑。左等右等的酒还没来,倒送上了一份热气腾腾的宽面。片刻间,我隐隐觉察到什么,回头望了一眼。只这一眼,我便忽觉身子暖烘烘的,心也跟着暖了。
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