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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录】let go of my h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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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9-10-03 10:26回复
    存喜欢的戏和随感
    顶帖留标题句子,不要dd,扩戏友留号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9-10-03 1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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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改编自影版最后五分钟(即如花寻到老年十二少并归还胭脂扣离去)
      如花
      只一片乌压压的人,三五成群的蜷在四下的角落里。相互倚靠着小憩或是凑了一起打牌,撑在地上黑黢黢的手指在唇边蘸了唾沫捻着牌摆开,牙缝炸着几个毫无意义的脏字。如花缓了步子,四下打量着,尘世的俗杂喧嚣一幕幕撞入眼来,陌生且隐约熟悉。光阴流转,无非是满座衣冠褪了色,又裂出细痕,裂痕处糊了风烟尘土,草草滚做了一团。
      ‘认识,他常常吹牛说在南北行有三家海味铺,我有五家,当然认识了。’
      如花眸中的光隐隐没了下去,随之似是涌上星星点点的水光,模糊不清的,只瞧着瞳孔忽明忽晦。她紧切仍端庄的遣着步子上前,垂着的头缓缓抬起。
      楼梯口前堆着的腌臜杂乱任人挑拣群演的衣裳,掠一眼,如花的视线顺着那将换下来的衣裳丢在堆中的手臂移动,最后定格到一张佝偻的背上。她注视着,恍惚像若干年前一个俊美无俦的少爷倚在窗边,看着她的马车远去。稍不定睛的转瞬,如花继而却踏入尘灰飞扬的楼梯阶上。
      -
      十二少
      苍老是脊椎与地心引力的对抗分出胜负,逐渐弯曲,低头,直至灵魂与泥土吻别,朽身馈还大地。
      十二少本不必忍耐苍老。他决心死过一次,二十岁时。他像含烟嘴一样啜着如花的上唇,腻了,再换下面那一瓣,他与如花舌齿相接,挨得太近,反使眼睛失去焦距,此际恰恰为周身环着的胭脂香迷了神,难免要为爱情死上一次。
      但阎王不收在最后一刻后悔的胆小鬼。五十粒安眠药,两勺鸦片,他却在医院转醒,神智清明,仍记得如花那么多样子,柔的,媚的,烈的,殉情的,十二少一一爱着的。
      五十年夜夜有梦。
      他嗅过火柴的烟味,聊解烟瘾。掖一卷书在后脑勺枕着,待要就着星光睡下——淑贤也抛下他后,他不敢黑蒙蒙地睡了,没有钱等于没有灯光,露天的废弃楼房的阳台,他不能嫌的。
      惺忪间余光扫过楼道,如花款款走来,十二少愣怔看了一阵,直看到她走入梦里,十分习惯地缩回头,侧身对着星辰躺下,团了团身子闭眼了。
      -
      如花
      她在人世间的繁华绮梦与痴男怨女的爱恨纠缠中试图逃脱,殊不知却又重新溺入另一场挣扎企盼。
      如花向来觉得自己是清醒的,清醒到太平戏院每出戏都能论得头头是道,背解红罗、金叶菊、夜吊秋喜,甚至紫兰花痴迷的老五,那更何须提她时时刻刻心心念念的十二少呢。
      痴痴了五十三载,竟是躲在转角迟疑默默之时开始彻底觉悟了。她斜睨着那片阴暗潮湿的角落,连带角落阴影下蜷成一团的十二少。“袁先生,楚姑娘,感谢你们为我找到十二少,你们的大恩大德,来世再报。”扭头转身,如花的眼里再度泛起水光,这次清清楚楚,是泪。
      十二少微微打着鼾,呼吸沉重且污浊。如花俯下身去,她想起当年红唇抵在他的胸膛那般虔诚温绻。垂头喑哑开嗓,“你睇斜阳照住个对双飞燕……”五十三载光阴,如花立在忘河畔痴痴盼望时也曾唱哼着客途秋恨的调子,往来辗转皆是客途,字字本为啼恨。只其余的纠缠亦或死生相许,皆只缘自是满堂宾客附掌喝彩声中的惊鸿一瞥罢了。
      -
      十二少
      一具有形状的清凉向他迫来,倘若脆弱的木地板“嘎吱”叫嚷,五十年代的脂粉味道钻入鼻腔,就是如花来寻他了。十二少不大自在地挪了一下。
      凉整具压下来,柔软贴上肌肤。十二少转过头颅,睁开眼。
      枯燥的毛发微微颤栗,脸部难以细数的皱纹不甘示弱,根根崩得深裂,他一双老目渐次聚上光彩。
      “你睇斜阳照住个对双飞燕。”
      十二少唇上一个僵硬地张合,五指一一抻直。白晳的,生动的,且幽且媚的面孔。穿旗袍,而不是着男装。
      他颠着步子,仍抱利落而焦灼地少年人心思,提起余生仅剩的星点精力将她怼回楼道,右掌撑在墙上。
      瞳孔咬紧瞳孔,黑色嵌入黑色。如花的魂魄凝起来,一刹蹦出梦境。他舌尖不安地打磨上颌面。
      左掌覆上自己的眼睛,热感回归。掀开,仍然一样的场景,片场的喧嚣与如花。
      上一辈的老人说,阴阳界上转过的人能看见鬼魂,十二少信了。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9-10-03 1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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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花
        十二少那双瞳孔骤然明亮,像半截重新点燃的蜡烛,融掉陈年蜡油和尘灰的固封。这种明亮似曾相识,那些年月里依稀还有她的脂香鬓影摇曳在床头,就着令人迷醉的鸦片烟味,熏起来让人情不自禁的眯眯了眼,却仍想在昏昏然前将最后一抹注视燃在她的身上。
        如花侧过头微微阖了眸,向后退的步子轻飘飘的。只有老旧的楼梯木板松松垮垮,随着动作吱悠悠地轻晃着,似与形如枯槁的十二少年迈的喘吁相呼应。如花凝神睨视,红唇紧闭。似有满腔酸涩噎在喉头,无端地与脑中隔了数十载的苦楚重合,彼时她与十二少皆含着泪,十二少解开她领口的盘扣,小心翼翼的将那枚胭脂扣挂在她的胸前,随后并着几欲揉入骨血的力道从背后拥紧如花。脑中一闪而过的过往催着眼眶盈满晶莹。“十二少,谢谢你还记得我。”低头抬手间胭脂扣从颈间脱离,一节一节的链拿在手中才发觉是这般坚硬冰冷。“这个胭脂盒,我带了五十三年,现在还给你,我不再等了。”扳开他的手。搁下胭脂扣,温柔乡里欠下肝肠寸断的情债最终只消得游魂指尖的冰霜与粗糙皲裂的枯枝触碰相抵。
        -
        十二少
        十二少的手掌被她牵过,摊开掌心,一枚胭脂扣就悄无声息地滑落其中。他湿漉漉的掌辨不出是胭脂扣的冰或是如花指尖的冰,只感到脑腹残余数十年的鸦片瘾痛热热闹闹拱上来,至使每一个被她扳着握合的指节都疼得不听使唤了。
        她不再……等了?
        他眼睛锁着她,禁锢她在一个角落,手掌的动作也是收握的。
        如花却剥离了。
        但他这会仍旧懦弱,也十分听她话:学戏,吞鸦片,收回胭脂扣。他愕然混沌间想起赠扣时一个情难自禁的用力的拥抱,竟将掌中冰凉烫心的死物握紧了。
        但恍惚间也明白自己再无理由留她。大抵是因着他为淑贤采耳,却不敢想如花,他替淑贤扣鸳鸯钮,眼前隐约有如花白色长衫的剪影,他就侧开目不肯看了。他背弃的誓言累着积着五十年,已不胜数,而在这五十年里,如花孤身困宥于黄泉苦寂之中,磨损了几多风华。
        十二少看她眉目凹深处的幽绝,只感到如哽在喉。胭脂扣黏着老年人的浊汗,渐次温热,最终也似与他相融。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9-10-03 1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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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花
          十二少的目光痴痴地灼着她的面孔,从咽下鸦片那刻开始如花便想过千万种来日复重逢的场景,然而此时却再没有什么可燃烧了。五十三载后的如花,本就已是一团灰烬。
          如花转身,眼眶底依稀残存着他目光所点燃的火种,此生的嗔痴怨怼,爱恨因果一并充作焦油,燃尽便凉了,满腔酸涩一股脑涌上来,变成水和冰霜,顺着如花的面庞落下来,溅入泥土,悄无声迹。
          昔日种种终在他饱经风霜的沙哑呼唤中支离破碎。连带着被击破的还有她贴身剪裁的旗袍包裹下的那副固执骄矜的灵魂。
          她不曾抬手拭去脸颊的泪痕,只将脊背挺直。此际浑身竟轻盈起来,感触陌生却释然。
          于是她抬步,高跟鞋没有踩出声音,如花走过了门。
          泪水与歌声全都死去。
          -
          十二少
          回神时她走出三步。十二少追,一边追一边拿沙哑的嗓很不好听的喊“如花,如花”。年轻时惯爱用的排比使不上了,腿脚也不便利了,他这么老了。他只是、只能不管不顾地跛着脚追。最后余下喘息,啜泣,与“如花”。
          如花消失在门外,他滞停于门内。
          几步之遥,实则是阴阳相隔。甚至可能她已立时一碗孟婆汤,黄铜床挂红联全忘了个精光。而他尚怀抱旧时风光,苟延残喘,至三五年后步入黄土。
          生活如此不堪,他想,不得不再为爱情死一次了。想踏出门,想一路追至忘川。
          但这一次拖住他脚踝的依旧是畏惧,不再是畏惧死亡。
          却偏偏是畏惧爱情——仿佛他当年醒后的逃脱,需得活尽这一生苟且、落魄、愧疚、与没有如花来偿还。
          他低低地重复了一阵“如花”,就静默了。所有的旧事旧情埋没在片场一回又一回的“卡”“重来”里,吵闹与疲倦中一切都很渺小。十二少也是,但他没有“卡”或者“重来一遍”。他只是痴痴立着,想:也许回去做梦,如花就回来了。梦里她总不缺席。他张开掌,打开那枚胭脂扣端详,如花似乎在镜子里笑。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愿那天未曾遇。”
          他追不上了,竟是畏惧爱情。
          -
          “今时今日,还有谁会像她这么痴心。”
          “我嫉妒如花。”
          “是。我们是普通人。”
          “不至于弄到为情自杀。”
          “人命关天。没那么严重。”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9-10-03 1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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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物:富春和(曲折花饰)、傅且山(唐斐饰)
            剧情:第一幕
            傅富cp初遇,暗生情愫。
            富春和
            “呦,军爷您来啦。”只向门口瞥了一眼,春和立马敛了眉间怒气,团了方才捻着斥骂丫头的帕子在手心,眼睫眸色里皆潋滟了万点秋波掷了过去。
            眼前没个眼色的小姑娘正抽抽搭搭的抹着眼泪,松了帕子一角挥着打发下去,嘴里逢和着迎上。“方才这么个没眼色的丫头打了上个客人的茶盏,这般手脚不伶俐怎么伺候的爷您舒服。”
            不必等春和示意,旁侧自有相好的姑娘殷切迎了上去,一掐一嗔,暧昧的恰到好处。郑爷是此处的常客,倒是这次带来的这位瞅着眼生。春和调笑着打量了一番,似也是个军爷,“一回生二回熟,这位爷是第一次来吧。”春和佯装着旗袍领口的盘扣扣得紧了,纤纤玉指扯了扯领口,嘴角噙着娇笑凑近,绕到其身后对着耳根不远不近的呵了口气。
            傅且山
            战事频起,军衔连升。前线战士的累累血骨,没能换取家国片刻安宁,倒作了后方邀功封赏的垫脚石,纵有再多不忿不愿,自身亦难逃脱高层之间的利益周旋,虚与委蛇,说来讽刺。
            下了车,凛冽寒意即扑面而来,长至双膝的风衣跟着猎猎作响。狂风当头,倒使我神志清明,不至于跌落进眼前这温柔乡里。
            沦落成法国租界的上海,时至今日仍是一片歌舞升平、纸醉金迷的祥和景象,身居其中的人们形形色色,衣食无忧。殊不知,阴云早已笼罩这座城市的上空,风平浪静的表面之下,正暗藏着无数汹涌暗潮,叫明察局势的人们胆颤心惊。
            跟着郑少在偌大的歌舞厅里穿梭,身侧男女来来往往,声色犬马间,我抵达一扇门前,里头坐着个漂亮的女人。三言两语交锋,不多时,她便踱步绕至我身后,动作轻佻而逾越。我皱了皱眉,心中有些懊悔答应郑少来此风月场所,这不是我所擅长应付的局面,一时间连空气都压抑了。
            我没有伸手去制止她的动作,也不曾躲开半分,任由女人的脂粉香气萦绕鼻尖。只看向一旁抱有温香软玉满怀的男人,直截了当道:“郑少,若无要事,且山先失陪了。”言罢,我回身看了一眼这个女人,她笑得娇媚,眼里却是一片清醒。
            “头一回来,也是最后一回。”
            富春和
            他的周身似是拢了寒冬腊月的风,凛冽且冰凉。措不及防的闪了春和个趔趄。幸好她会自己找台阶下,只笑了笑别过头去,理了理旗袍下摆身子退开几分。打小便单枪匹马的出来讨生活,被人打惯了嘴巴,他不待见自己。
            “这回既是来了,便也尝尝这儿的酒再走。”春和不着痕迹地闪出了身子。言语上斟酌着,心思里的几分情绪掩饰的极好。
            堂子里向来是喧闹,和着西洋乐队的靡靡调子,包裹着纤细腰肢的缎面儿旗袍在脂香鬓影里夺了人的魂儿去。春和只回头瞥了一眼,刚巧一束灯光扫过他去,明暗交织在那张扑克牌脸上竟格外的好看。“噗嗤。”掩唇暗自嗤笑,又忙不迭的拦了一个丫头,“吩咐下去,郑爷这桌待会儿喝酒前先上点儿面条。”
            傅且山
            她是个聪敏的女人,惯会给自己找台阶下,吃酒,即是一副好说辞。蹙眉思忖,本欲直言拒绝,尚未及开口,一旁流连于美人乡的郑少竟难得长了只耳朵,舍得从大片春光中抬起头来,两眼直直地望着我。同为军阀,又一同为国做事,他既有意相邀,这点面子我不能不给。
            顺着来时路兜兜转转,我又回到一楼舞厅,寻了一处暗角落座。
            入眼,即是幕幕灯影交错的光景——伫立于舞台一侧的西洋乐队仍井然有序地奏着欢歌,和着台上身穿锦缎旗袍的女人的靡靡唱音,极尽缠绵,台下人也说着笑着,推杯置盏。身处战争中的这些人们,似是浑然不觉国家已经摇摇欲坠,随时可能将要迎来最壮阔的陨落。他们歌颂和平、歌颂高尚,歌颂一切美好的事物,无人听见婉转乐音下,一个时代即将毁灭,冷酷的死亡悄然而至。
            穿过层层人头攒动的男男女女,我望向不远处的大门。这一刻,我不免想起前线战场上还在浴血奋战的弟兄,想起殉国战士家属的血泪与哭喊,想起枪林炮火,想起枚枚炸弹……我想起,刚才那个女人。
            倏地,一碗冒着热气的面条上桌,打断我的思绪,我盯着放满料的汤碗,一时有些想笑。左等右等的酒还没来,倒送上了一份热气腾腾的宽面。片刻间,我隐隐觉察到什么,回头望了一眼。只这一眼,我便忽觉身子暖烘烘的,心也跟着暖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9-10-03 1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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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富春和一直是我的红玫瑰,哪怕她被我鸽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9-10-03 1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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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赴:
                睁眼,映入眼帘的是溢满日光的天花板。我起身站在落地窗前,昨夜的倾盆大雨仿佛洗涤了一切,只是落下了满地的泛了黄的梧桐残叶。
                “秋天了啊,那今天特许遥遥可以多睡一会儿好了。”
                伸了伸懒腰,随手捞来睡袍,慵懒至极的向房外走去。途中还不忘开启前不久淘来的留声机,悠扬悦耳的女中音跃入耳膜。磨好了咖啡,将烤好的面包抹上新鲜奶油,厨房中香气四溢。顺着厨房窗户向花园望去,成片的艳红玫瑰沾着清晨的露水傲然挺立,嗯……对啊,就像遥遥动情时娇艳欲滴的脸颊。动身前往花园,剪下了一束娇媚,顺着留声机哼着曲调,扭开了壁炉旁的一道暗门,施施然的走进。
                少女的面庞笼在鲜红色的被褥中,颤巍巍的睫毛像快要支离破碎的蝴蝶翅膀,脆弱可人。我拂去她额头细碎的发丝,俯身亲吻她,喉头耸动,低声笑道:
                “遥遥,该起床了。”
                季遥
                我的身体在一寸一寸下沉,溺入一片汹涌的暗流中。致密的包围感从四面八方簇拥而来,压迫着我的神经与反应,想要用力挣扎却无处抓紧的茫然与失重感从脚尖一点点向上,攥住喉咙,几欲令我窒息。
                痛苦沉沦间悠扬绵长的曲调骤然跌入这场激烈且无声的挣扎,被攫取已久的神经倏地缓慢放松,我舒了口气悠悠转醒。
                随着眼睛适应了室内的光线,我的意识也逐渐清醒,额头上一层的虚汗提醒着方才梦中的恐惧与无助。门外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忙不迭的扯紧被子将自己包裹严实闭上眼睛,佯装熟睡的样子。鲜红色被子裹住身体真实的触觉方让我清晰冷静的梳理现实的情景。这已经是我被这个疯狂男人囚禁的五天了。
                他将门打开,没有任何动静,可是我感觉得到他气息的迫近。在床边停留,最后落在我的额前。我在被子下的手紧紧握拳,指甲用力掐住手心的肌肤,克制自己身体的颤抖。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全无意识感受,只得匆促睁开眼睛。“你……” 我甚至感觉到自己嘴唇的颤抖,想要开口又哽在喉头。只得别过脸,极力避开他的抚摸和接触。
                程赴
                那双犹如迷失在林中的幼鹿一般的眸子,携着湿意和惊愕,漆黑的瞳孔中满是我的身影,让我有种发自心底的满足感。可她却偏着头,满是畏惧的躲开了我的触碰。我紧捏住她的下颚,到了指腹摩挲着她娇嫩的肌肤,近在咫尺的红唇微微颤抖,靠近些似乎能听到她牙齿的颤栗声,我低头凑近她的耳朵,耳廓上微小的绒毛在暖色灯光下更显得精致可爱。
                “遥遥,怎么了?早餐好了,我还带来了你最喜欢的玫瑰花。”
                我起身坐到她床边,递上我藏在背后的花束,凑到她的鼻翼下,希望她能闻得到玫瑰的芳香。指尖抚摸着她脸颊的轮廓,唇角勾起欢喜又暧昧的弧度。
                “你看这玫瑰美不美?是不是像你一样美?”
                季遥
                他独有的荷尔蒙气息在逐渐向**拢。与之一起的还有深重的压迫感和恐惧。我不敢反抗亦不敢与他对视,我眼中的他的瞳孔中已无时无刻不向我传达着茹毛饮血片刻便可将我拆吞入腹的危险气息。
                粗砺的指腹摩挲在唇上的酥麻感延伸直至心尖儿上,我冷不丁打了个颤。玫瑰是刚摘的,娇嫩的花瓣上还若隐若现的带着露水,我死死盯着递到我面前绽开的玫瑰花瓣,小心翼翼着试图平稳下来因惶恐而愈发急促的呼吸。“我吃,我吃早饭。”瞬时间我甚至自己也不知道是哪里迸发出来的勇气,仿佛使足了力道,却又在触碰到他身体的刹那间只剩软绵绵的推过去。慌乱中我来不及整理思绪,亦或再与这个男人相处的时刻头脑与理智就是个断层。我抓起盘子中的面包忙不迭的塞进嘴里去,加上喉头哽着一口气,面包糊在口中难以吞咽。我的眼眶已经开始湿润了,拼命下咽又挣着向要开口,连带着胸腔都满是痛楚和憋闷。
                生生噎了几下才将面包咽下去,又干又噎的嗓子眼儿一阵疼痛,看着他就这样近在咫尺的携着无声的恐吓和压迫感,浑身颤抖着只由着泪珠吧嗒吧嗒的往下掉。“程赴……你放我走好不好……”干哑的嗓子有些说不出话来,刚开口唤他名字的声音格外微弱沙哑。我飞快的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眼泪。努力放缓了声调继续开口,“程赴……”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9-10-03 1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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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赴:
                  晶莹剔透的泪珠挂在她漂亮的眼睛上,我第一次见到这双眼睛就疯狂的迷恋上了,那里面像装着银河系,璀璨明亮,还带着不知世事的懵懂和纯粹,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可是这样不对,她不该这样看着我。
                  “你怎么哭了呢?我对你不好吗?你看,我给你做早餐,还给你摘玫瑰,每晚都会抱着你入睡,每天早晨亲吻着叫醒你。”
                  我直直的望向她,双手捧起她的脸庞,感受到她浑身都在颤抖,带动着铁链发出细碎的声响。打量着她哭的梨花带雨的眸子,我略带失望的控诉:
                  “真是不识好歹啊遥遥,你该爱我才对。”
                  “我比他们都爱你!我比这世界上任何人都爱你!”
                  我能注意到,自己声音中的声嘶力竭,我明明……那么爱她了?右手不由自主的攀上了她的脖颈,掌心的脉络感应着她血液奔腾的颈动脉,一下…一下…的跳动着。轻轻叹息着:
                  “哎,遥遥……”
                  我低头去寻觅她的红唇,抵着她柔软的唇瓣。
                  “遥遥,你要爱我。”
                  季遥
                  思想上的抵制与挣扎牵动着被子下面的双腿向上蜷缩,然而愈挣动愈发紧箍的锁链冰冷且不容抗拒的将我禁锢在床上。我继续用力挣着,只有金属与肌肤用力摩擦的火燎燎的痛感,伴着他变态一般危险迫近带来的恼羞成怒。泪珠扑簌簌的从脸颊上滚落,滴在鲜红色的被面上,氤氲成一片灰暗诡谲的暗红色。
                  我想起刚被锁在这里的第一天,如果不是他变态的温柔诱哄之后几近疯狂的凌虐和索取,我在此刻险些再度陷入短暂的安逸和平静。“我想……离开这儿。”眼眶中只觉得明晃晃的一片,头晕目眩的努力睁了几次都没能看清眼前的事物。他的气息和声音如同毒药,从皮肤表面一层一层浸入细胞和神经,恐吓着我的灵魂。
                  他的触碰所到之处都泛起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甚至耳后细小的汗毛都能清楚的感觉到竖了起来。一片冰凉抵住我的唇,却偏要在上辗转厮磨出火热的味道。眼眶愈发的酸涩,我的泪水顺着脸庞流进唇齿之间,似是一层隔膜极力的抵制着他的侵略。折磨间我曲起手肘死命抵住他的胸膛,即便唇齿被封缄,从喉头依旧汹涌着抗拒与想要自由。
                  程赴
                  耳边是她带着哭腔的低吟,唇瓣缓缓向下移动,覆上了她漂亮的天鹅颈。少女身体特有的香气让我有些略微的晕眩,属于男人的清晨的原始冲动让我血脉喷张,我张嘴狠狠咬住她的脖颈以压制自己的动情。
                  “你不能走,这辈子都不可能。”
                  “要不……”
                  我抬起头去望她,唇角牵扯出诡异的弧度。低低的笑出声,将放置在手边的餐刀拿起,握进她的掌心中,声音低沉的蛊惑她。
                  “要不你杀了我?用这把刀,割了我的喉咙啊,哈哈哈哈哈”
                  就这样笑了好一会儿,我抬手擦去眼角笑出来的眼泪。状似无事的抬手揉了揉她的长发,仿佛真的像一个温柔的情人一般的诱哄着:
                  “好了遥遥,不和你闹了。快把早饭吃完,一会儿我带你去花园里玩。”
                  起身将玫瑰插进了她床边的花瓶中,转身去开房门。却在快要离开时转身看着床上的少女,语调悠闲:
                  “要记得今天也要爱我啊,不知好歹的小东西。”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9-10-03 1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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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存一下我的第一次写帝皮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9-10-03 1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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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就记录一下我的沉月吧,一个我笔下最让我意难平的人物。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9-10-03 1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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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月觉得脑子乱哄哄的,可又时而特别清醒,额前的碎发被撩起来,她用余光瞥了一眼,是江忱。
                        “嗯”她沉默了半晌,闷闷应了一声回答他。她恨陈纣,却不该恨江忱,从前拼死救她的是江忱,和陈纣分开后背地里偷偷对她好的也是江忱。他只是不能背叛他的使命罢了。可沉月一样的难受,愈发的难受,可这个时候又无谓说是否能理解。“你来干什么。”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9-10-03 1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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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月
                          沉月的眼眶很酸,眼底却干涸一片。 使劲儿眨了几下眼睛,她好像已经没有眼泪了,只剩下干巴巴的酸楚,绝望,还有很多她自己都分辨不出是什么的情绪。
                          沉月睁大眼睛看着他,看着他的指尖轻轻触碰她的脸,然而却丝毫体会不到身体上的触觉,她愈发觉得难过,趋于麻木的她犹如一只可怜的木偶。在他的言语间,沉月的眼前如电影快镜头般闪过从她从二十岁起遇到陈纣的点点滴滴,终于在他那句“除了殿下,你死在谁手上都好。”中泪流满面。
                          她抬起头,并未躲避他锋利獠牙的靠近,仿佛已经笃定了他不会这样做。“我听说,血族之前有过先例,想让一个人类永远属于血族的最好办法就是把她也变成吸血鬼。”沉月并未擦拭双颊的眼泪,言语间没有哽咽,甚至还有些出奇的平和。“即使你能做到,我灰飞烟灭也不愿意属于血族。”胸口滞了一口气,说完这句话后沉月抑制不住的咳嗽起来,“我……我最后……最后求你一件事。”沉月的断断续续的继续开口,声线在未察觉间终是满带了哭腔。“你务必要陈纣看着我死,一分一秒都不许错过,就像他日后参加血族王室的顶礼膜拜,享受他王上的荣耀一样,感受我的痛。”
                          “新月之时,光辉与重生同至……”典礼即将开始的祭祀词响彻血族的各个角落。沉月眼中最后一点光亮隐了下去,“求你。”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9-10-03 1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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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赠我鲜血淋漓的空欢喜,他赠我腐朽粗暴的意难平。”
                            这句话给我的沉月
                            写这几幕戏的时候特别难过,赚足了眼泪。
                            想过沉月的be,但是没想过会这么惨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9-10-03 1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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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忱是一期沉月里很重要的一个人物,给她带来过光和陪伴,最后却和陈纣一样成为沉月的葬送者。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9-10-03 1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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