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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在傍晚的微风携裹着不知名的花香,带起丝丝凉意,镇上的傍晚如记忆里一般迷人。我关闭店门,拿上旅店应急的电筒和他往雕塑馆去。
天色还没完全暗下来,借着昏黄的光线,我注意到他换上了一件带有红色条纹装饰的T恤,加上微卷的浅色头发,早晨还不容抗拒的高冷气质被削弱几分,带着平易近人的意思。
我看上去若无其事的打量他,诚实的说,我可能有点亦步亦趋的跟着了。
在复杂的相处过程中,我实在太小心翼翼了,以至于找到了共同的话题对我来讲成了不小的成就。
况且,我还不知道他何时会离开。
旅店街灯的光亮渐渐消失,四周已经黑下来了,我打开电筒照着前路,砖石路坑坑洼洼在脚下延伸我回想起雕塑馆的藏品,又该如何聪明的找到引发他兴趣的话题呢?
六十年代初,比安奇选址I国北部的镇上建立Libra雕塑馆,那时我大约五六岁,贝格维尔总在闲暇之时带我到那度过珍贵的童年时光。
比安奇(AdamoBianchi),是我所熟知的雕塑家中生平最为陌生的一位,包括他的名字是否真实,也在我的怀疑范围之内。
他的经历或许更为神秘:唯有众所周知的一点,他并不年长,艺术造诣当然不浅。后来,他来到镇上住下,并动用自己的积蓄建造雕塑馆Libra。
里面大多是他个人的作品,只有少量由他的好友捐赠。
他还住在镇上的时候,雕塑馆的游客便少得可怜。我在华纳管辖区那几年,他便踪迹不明,从那以后,再没人进入神秘的Libra,如今的雕塑馆早已埋没于茫茫的时间尘埃之中。
我想到比安奇先生留给世界最后的叹息,心中不免多了几分忧愁,在夜莺凄清神秘的悲歌中,带领该隐走向路边那栋很久无人到访的房屋。
“该隐,Libra就是这么冷清的地方。”心中掀不起一丝波澜。
我缓慢掏出贝格维尔给我的钥匙,开启时间深处的那间房屋。
电筒打亮的部分发出刺眼的白光,馆内的样子与记忆中重合。中央是一幅悬挂的油画,画布上色彩印象主义❧ⅰ风格的森林。我并没有过分注意过它,继而回头看了看该隐。
他借着电筒的光亮若有所思的盯着它,仿佛从中看出些许端倪。
是被遗忘在角落的小教堂❧ⅱ吗?脑中闪过一丝念头。
“该隐,你发现了什么?”
他注意到了我,又似乎在组织话语,“弗雷,能告诉我你对于这幅画的了解吗?”
我用电筒打着油画上方的墙壁,柔和几分的光亮流泄下来。
“在1960年雕塑馆建成时,比安奇完成了《伊甸的森林》,他的灵感源于I国北部的森林。”
他陷入长久的沉默。
很庆幸我注意到了,我没有再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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ⅰ关于“印象主义”设定:个人感觉印象派作品属于我这样的门外汉可以欣赏的范围之列,以及追求光和色彩的本质,多以生活见闻与自然景色为对象,自认为放在此处更为合理。
ⅱ小教堂:由比安奇创建的收容机构,具体内容可以通过隐弗的反应猜猜看,顺便再想想比安奇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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